第二百六十三章 他求之不得
陸從袛?shù)捻鈴奈挠砩下崎_,在落在剛被救上來的孫坤青身上時,眸中盡顯冷凝,抬步就要上前。
文盈嚇的連忙來拉住他,雖則她力氣不大,但她來拉,大公子倒是停下了腳步。
“沒事,教訓(xùn)一個他,我還是能動手的。”
陸從袛語調(diào)沉沉,有怒意掩于其中:“我有分寸,能留一口氣。”
“不行的,您如今不能再落人口舌。”文盈不敢去摟他的腰來攔他,只能在暗處使勁去抓他的胳膊。
聚集起來的人愈發(fā)的多了,彼時新帝不在場,議論的聲音更是大了起來。
有是為孫坤青打抱不平的,有是單純站在新帝一黨對他嘲諷的,更有是干脆瞧不上他的。
反正,沒有一個人與他站在一邊,只叫他站在橋梁的高處,被湖水環(huán)繞,處于無人敢靠近的眾矢之的。
文盈有一瞬的慶幸,自己能入得宮來,能同公子站在一處陪著他,但僅一瞬她便反應(yīng)過來,今日若是沒她,孫坤青便不會來找著她,公子更不會為她而動手。
心里的折磨叫文盈呼吸急促了起來:“公子,咱們快些下去罷,方才耿大人也是打了他的,您動手一下也就罷了,若是再加一下便說不過去了。”
她聲音雖則如常,但停在陸從袛耳朵里,似乎是沾染了她獨有的,不易察覺的哭腔。
他翻身握住她,只能深吸一口氣,將眼底是凌厲盡數(shù)壓下去:“好,我?guī)阕摺!?br />
他拉著文盈下了橋,直接往前走,只想尋個安靜地方待上一會兒。
孫坤青咳了半天,也不知吐沒吐出口中嗆進去的那口水,模糊瞧見陸從袛帶著人就要走,忙用手指著他:“站住!傷了我便想走,你當(dāng)我們孫家好欺負(fù)不成!”
他剛由宮人扶著站起來,便抬腿一腳將人踢開,踉蹌著幾步就要上前。
陸從袛腳步站定,回頭冷眼看他:“別逼我動手。”
“動手?你在這宮中,動的手還少了?你若是厲害,怎得不干脆要了我這條命?”
孫坤青如今猖狂著要將自己面子找回來,陸從袛也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若是想被人當(dāng)成笑話來看,我可以奉陪。”
他以手成拳,攥的緊緊的,眼底之中帶著狠厲之意,好似這一次動手,便能一擊斃命般。
孫坤青眼底閃過一瞬的膽怯,但彼時這么多人看著,他若是此刻退步,這面子便是徹底丟下去,再也撿不起來。
他視線匆忙從陸從袛身邊掃過,正叫著秉融站在后面不遠處,他當(dāng)即有了主意,對著后面高喊一聲:“總管可是奉陛下之命前來?這廝太過猖狂,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朝廷命官之子!”
他越過面前兩人,提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跑過去,腳步之下留著滿地水痕。
秉融明顯用衣袖掩著唇,有些不想來管這閑事,但人既已經(jīng)跑到他面前,他只能輕咳兩聲:“哎呦孫郎君,您這一身是怎么了?天氣再熱也不能這般不小心,來人啊,快,快些帶郎君下去換衣裳!”
宮人上前請人,孫坤青卻是不依,張口還要再說什么,可秉融卻是給了一個眼神,叫孫坤青閉嘴。
一瞬的功夫,人便被宮人拉了下去,秉融對著面前的一眾貴人道:“如今太陽大的厲害,可是要小心著些許,若是似孫郎君這般腳下一滑,跌落下去可不好了。”
文盈微微一愣,未曾想秉融卻會替大公子來圓場。
腦中卻突然冒出她方才出來的時候,新帝將大公子給留了下來。
是說了什么嗎?這才叫新帝身邊的貼身內(nèi)侍愿意給大公子面子。
“別看了,站了許久,累了罷?”
大公子聲音很輕,一如往日同她輕聲耳語。
文盈的心好似被輕輕撞了一下,其實她自小到大做丫鬟,在主子身邊站著伺候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只是站著并不能讓她累到哪里去。
但到底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許久未曾站著伺候主子,如今站了這般久還受了驚嚇,確實是有些腿上發(fā)酸。
只是面對大公子,她輕輕搖了搖頭:“奴婢沒事。”
如今這殿中所謂的獵雁,獵的也不過是宮中宮人豢養(yǎng)的家雁,投壺也得是要人多湊在一起才有熱鬧。
陸從袛干脆拉著文盈走到一旁去,人少一下,也好自在一些。
“想來不用多時便能叫咱們回去,到時候我將你送到師姐那去,我不許尋你,你莫要出門來。”
文盈忙不迭點了點頭,公子說什么,她聽什么便是。
倒是果真如公子所說,也沒過多久,眾人便心照不宣地回了殿中去,新帝仍坐在高臺上喝酒,嘴里念念有詞,皆是對其父皇的思念。
可即便是對察言觀色學(xué)的再粗陋的文盈,也是能隱約瞧出新帝眼中的狂熱,只是這狂熱是與薨逝的先帝有關(guān),還是用他座下的皇位有關(guān),便不是她能知曉的了。
耿獻亮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還抬頭來回看來看去,最后笑著道:“怎得不見孫郎君身影?”
他舉著杯盞對準(zhǔn)陸從袛:“小陸大人當(dāng)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意有所指,只是這回新帝沒能叫眾人各式各樣的眸光與議論落在大公子身上,而是主動開了口:“朕倒是不知,耿卿這般看中坤青,不若等下便留在宮中,守著坤青罷。”
新帝此言一出,耿獻亮面色當(dāng)即一變,當(dāng)即頷首道不敢,但原本綠豆大的眼睛瞪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陸從袛。
仿佛是在說,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讓陛下這般快地維護起他來。
他袖中的手攥的緊了緊,不敢再發(fā)一言。
臨近離開的時候,秉融到了大公子面前來,面上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那般冷嘲熱諷的意思,而是盡數(shù)換成了畢恭畢敬:“大人,秦親王在宮中為先帝爺守靈,但卻十分擔(dān)心家中臨產(chǎn)的親王妃,陛下自是對這個弟妹懷中的孩子有所牽掛,便想著托大人您去瞧上一瞧,大人可愿前去?”
陸從袛?shù)瓛哌^他一眼:“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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