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她對他用情至深
屋內(nèi)的陸從袛仍舊心有余悸,他一手握著匕首,另一只手環(huán)抱住文盈。
半晌,他才慢慢找回了理智,低聲說:“你怎得反應(yīng)這般快,若是你沒發(fā)覺出倪氏兄妹的不對,哪里還會經(jīng)歷這個危險。”
文盈咬了咬唇:“妾就知道,賀郎君這邊做,是受了你的指使。”
許是因?yàn)閯偮溥^淚的原因,文盈說話時鼻音有些中,叫她本就算不得多凌厲的語氣更是弱化了三分。
“如今回看,難道我的做法不對?”
陸從袛強(qiáng)忍心中的后怕,還在耐著性子同文盈道:“我分明是在保護(hù)你,你可知楊州如今是個什么樣的情形?如今世道不安穩(wěn),你便是跟著倪氏二人在京都之外兜圈子又如何?”
文盈從他懷中撐起身來,身上分明還沒什么力氣,但她還是堅(jiān)持如此,就這般平視著面前人。
她已經(jīng)不是急迫著想要爭論出個應(yīng)該如何,而是說著眼下最重要的事。
“公子,妾之前聽從爹爹說過,走鏢的人都是江湖人,他們有自己的規(guī)矩在其中,是出門在外最牢固的屏障。”文盈面色略有些凝重,“可妾有些倒霉,遇上個不講道義的,壞了所有鏢師的名聲,不過妾也算是幸運(yùn),在這種情況下也能與你重逢!
陸從袛眉心微微蹙起,喉嚨這種泛起苦澀,他不敢去想,文盈在面對那個不守德行的鏢師時該是如何絕望,又是如何堅(jiān)持下來。
他一把將文盈摟著懷中,卻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打算:“我陪你在此處修整幾日,再派人送你回京都!
文盈將頭埋在他懷里。
“你還是覺得,妾就不該有自己的堅(jiān)持,是嗎?”
她聲音很輕,絲絲縷縷闖入陸從袛耳中,他下意識便道:“不是的。”
“那為什么妾的多有決定,你都要擅自為妾做主呢?”
文盈又是一聲嘆:“這次偷跑出來,確實(shí)是我大意了,但錯不在我,是在那不守道義的鏢師,我不信天下只有一個惡人,但我也不信全天下全是惡人,我的準(zhǔn)備與計(jì)劃沒有半點(diǎn)問題,造成如今的結(jié)果并不是因?yàn)槲易约号芰顺鰜恚俏乙粫r走了背運(yùn),遇上這么個鏢師!
她已不在管什么自稱,就這般同他言說。
她亦不想將自己一直放在妾室的位置上,若為妾室,自己說什么大公子都不會往心里去,自己只能聽從他的安排。
可大公子不是說視她為正妻嗎?那她便以正妻自居,同他好好說一說。
文盈的手搭上了陸從袛?shù)谋郯颍稽c(diǎn)點(diǎn)撐起身子來:“我知你不放心我,我不會打攪你,你去哪里我遠(yuǎn)遠(yuǎn)跟著就好!
陸從袛神色免不得動容。
她對自己用情就這般深?以至于在這種情況下,也要盡力跟著他。
陸從袛不由苦笑:“你就這般在意我嗎?”
文盈從未對自己說過什么喜歡、在意,一切都要靠他自己的感覺,只是他對情愛本就不算靈敏,即便是文盈表露出十分,他也只能品嘖出三分來,更何況她從來不說。
可這次他先是被關(guān)押在大理寺月余,又被流放出京都,他才能格外感受到文盈對他的情義。
不是因?yàn)樗侵髯,不是因(yàn)樗麑⑺i在身邊。
文盈只是原原本本地喜歡他,看重他,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他喉結(jié)滾動,扶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識要收緊。
卻聽文盈在這時候開口:“你放心,我來絕不是自尋死路的,更不是來殉情,亦或者給你添麻煩的!
文盈深吸一口氣,將心中一直害怕的,且從來不敢說出口的一點(diǎn),向陸從袛?shù)懒顺鰜怼?br />
“無論你出了什么事,我都會一直守在你不遠(yuǎn)處,絕不會叫你曝尸荒野。”
陸從袛眼底的情義一瞬有些滯澀:“……什么?”
文盈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握著他肩膀的力道也越來越重:“公子,我知你不愿同陸家人有什么牽扯,但先杜夫人是葬在京都,若是你死在楊州亦或者其他地方,你要如何魂歸故里?如何再見先杜夫人?”
她說的情真意切:“我想跟在你身后,若是你什么事都沒有,那皆大歡喜,但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且放心,就是將我這條命搭進(jìn)去,我也一點(diǎn)要將你帶回去!
陸從袛說不出話來了。
文盈的視線太過炙熱,甚至透著些……正直。
陸從袛盯著她看了一口,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因?yàn)閷?shí)在無奈,他扯了扯唇角:“所以你來,并非是要與我生同衾死同穴,而是跟著我,等著是什么時候死,什么時候?yàn)槲沂帐俊?br />
文盈覺得他這語氣有點(diǎn)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怪,想來想去他這話也什么毛病,便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
不過還是又填了一句:“當(dāng)然我更想你能或者,這樣咱們便能一起回京都去!
陸從袛被氣笑了:“好啊,那便接你吉言了!
這話說起來,破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在。
可笑他上一瞬還想著文盈對他用情至深,這下一瞬便被文盈的話將自己的動情都推翻。
他伸手猛地掐了一把文盈的臉,在看到了眉毛眼睛要皺在一起時,他松了手,扶著文盈躺在床榻上,自己也順著躺下去摟住他。
這是他在大理寺被關(guān)押之時,無比貪戀的溫情。
文盈還什么都不知道,便被他摟在懷里,只是老老實(shí)實(shí)環(huán)上他緊窄的腰身。
就這一下,陸從袛?shù)臍獗闳耍骸霸偎粫䞍毫T,若是餓了,先起來吃飯也行!
文盈輕輕搖搖頭:“方才我夢魘了,這才醒,你在我身邊,我便什么都不怕了,定然是能睡得更好!
陸從袛不由失笑,手也撫在文盈的發(fā)頂,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
他的氣就好似從來沒存在過一般,想要所有事都順著她。
文盈迷迷糊糊間,還堅(jiān)持說一句:“我想同你一起走。”
陸從袛這會答應(yīng)了她:“好!
文盈來為他收尸,這是全了這一年多的夫妻情分。
她不愿做無情無義之人,他又怎能強(qiáng)迫她去放棄心中的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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