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見他的妻子和孩子
秦親王沉默下來,他的妻兒不也是還在京中嗎?
“可現(xiàn)在的情況容不得我們行穩(wěn)招,什么事情都怕拖,他們想耗著你我,但你我又如何能耗得起?從祗,總要看開些。”
陸從祗盯著面前空地,半晌沒說話。
秦親王知曉他心里不好受,一個常年不將情愛放在心上的人,如今又困于情愛,雖然是天崩地裂,難以割舍。
他倒是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他醉了酒,說錯了話,卻被妻子一直記在心中,一點點與他離了心。
他們一起圈禁在王府之中時,他每日都想著如何能與妻子將那些誤會的事都說開,讓他們的關(guān)系回到從前,可終究都是徒勞。
從前忙的時候,他每日都想著什么時候閑下來能好好陪一陪妻子,可終于是閑下來了,整日無所事事,妻子卻想盡辦法將他往別人房中里推。
他們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在沒了少年時的情誼。
那些日子他生氣,也確實在跟她賭氣,她趕自己走,自己便真的去側(cè)妃那,可是去了也只是坐一坐,他沒有心思去行床笫事。
他接著孩子想去與她重修就好,可她卻寧可將孩子推給側(cè)妃,直到他終究有一次忍無可忍,與之大吵一架,也是想好好問一問她,自己不過是一句氣話,真的就讓她記了這般久。
可妻子那時候冷漠的眉眼里,終究染上了些悵然。
她說:“其實我有很多次都想過,干脆就這么算了罷,一句話而已,你我之間經(jīng)歷了這么多,你對我終究是真心還是假意,我能看不出來嗎?可是我做不到。”
妻子那是看著自己,卻又是在透著自己看向別人:“你說你慣壞了我,早晚要受夠了我,我在想,若是多年前你敢跟我說這句話,我定將你棄的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理你,可多年前的你,根本也說不出來這種話。”
“你當(dāng)初說你心悅我,是明知身份,明知日后艱險,仍舊控制不住的心悅,那時那樣的你,可否會想到如今的你,能說出早晚會受夠我這種話?”
“殿下。”她正想當(dāng)初還是在邊境時那樣換他,“不是我不想與你重修舊好,是多年前的你在攔著我呢,讓我再也不要理你。”
后來他奉命出京都的前一日,從未與他主動說話的妻子尋上了他,讓他照看好從祗,也讓他照顧好自己。
分明是關(guān)心他的話,卻再不含從前那般情誼,處處都透著生疏,好似他們連摯友都不算,就只是一個點頭之交。
她如今說出口的這些關(guān)心話,也只是因為她心善而已。
秦親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分明自己與妻子從前也應(yīng)該是從祗與他那個姨娘那般,可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比陌路人都不如。
他嘆氣一聲:“那你想如何?”
“王爺,容我再想一想罷。”
陸從祗苦笑一聲:“說心里話,我挺想她的。”
對于一個男子來說,同旁人將這種兒女情長的話說出來,多少有些難為情,但這種話,從前王爺也對他說過,這讓他如今也能將心里這話說出口。
“之前是我糊涂,讓她喝了避子湯,竟還喝了那般救,讓她傷了身子,我想若是沒有孩子便沒有了,若她實在喜歡去慈孤院領(lǐng)一個回來就是,可如今知道她真的有了身子,我也是很歡喜的。”
陸從祗覺得喉嚨口泛著苦澀:“可她現(xiàn)在不在我身邊,本就是危險的時候,她趕路過來,孩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折騰她,我想她,想見一見她,若真的臨死之前不能見到她一面,我又如何能閉得上眼睛?”
二人彼此之間陷入沉默,外面的風(fēng)吹進(jìn)來惹的沙盤上的旗幟飄動起來。
秦親王也不想如此,但卻不得不提醒一句:“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王爺,我想再等一等,不可能說文盈若是不來我就一直不上戰(zhàn)場,我只是想拖一拖,若是要打出去,闖出去,赤水城這邊也得需要有人守著,免得皇帝要坐收漁翁之利,讓我守城罷,老石這些年也長進(jìn)了不少,前兩日他還跟我提不想在后方做駐守的事,如今有機會便讓他去罷。”
石既真一直跟在他手底下干,此前邊境打了勝仗,他一直后悔未曾自己領(lǐng)兵,既期待能再有這次機會,又不想讓百姓在受苦。
如今這機會來的正好,他又怎么能愿意放過?
秦親王是相信石既真的本事,但真刀真槍打起來的時候,還是更信任自己相識多年的兄弟陸從祗。
“若是我與老石敗了,赤水城這邊也撐不了多久。”
陸從祗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想,讓你們把大部分兵都帶走,我留下守城,若是能成,我便跟你們一起活,若是成不了,我便跟你們一起死,咱們兄弟幾人藏在一起,也挺好的。”
秦親王卻是在笑:“這時候又不怕死了?”
“怕還是怕的,我確實舍不得死,但是哪有兄弟們馬革裹尸,而我獨自茍活的道理,我留下守城,也會一直聽你們那邊的消息,如赤水城這邊一直無人偷襲,我便去支援你們,若這邊正打起來,我便拼死扛住,等著你們回來救我。”
秦親王:“早晚都是死,這又有什么區(qū)別。”
陸從祗仔細(xì)想了想:“區(qū)別還是有的,畢竟若是死的話,我應(yīng)當(dāng)能比你們晚上一天半天,也能多等文盈一天半天。”
秦親王無奈一笑:“好,都隨你你可莫要再與我說這些肉麻的話。”
他為陸從祗也倒了一杯茶,打趣道:“但若是如此,這么關(guān)鍵的一仗你不參與,待天下已定,論功行賞之時,你若是不如老石,可別找我哭。”
陸從祗也勾了勾唇角:“都是自家兄弟,分什么高低,他給我做了多年手下,如今換我追隨他。”
此事定在了三日后,只是未曾想到,在第二天晚上城中便出了事。
耿獻(xiàn)亮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人,險些將草燒了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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