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大附近這條街，雖說不上繁華，可地理位置不錯，人流量也大。
  每天大部分時候都人聲鼎沸的，很是熱鬧。
  琳瑯他們的奶茶攤子剛擺好，就有老顧客上門。
  “給我來一份冰鎮的，加紅豆。”
  一個搪瓷缸子帶著錢遞過來。
  周紅月幫著收錢找錢，張愛瑛端著搪瓷缸，琳瑯負責舀奶茶。
  “你們家這奶茶我是真愛喝，我家孫子也喜歡。”來買奶茶的大媽笑道。
  “嬸子，你這么捧場，我必須多給你舀點。”說著她還真多舀了一勺進去。
  把大媽那個喜的。
  這奶茶可不便宜，也就是他們家兒子兒媳婦雙職工收入都不低，她自個也有退休金，這才舍得每天都買。
  “謝謝啊姑娘。”
  “客氣啥，誰讓你是老顧客呢。”
  這帶著缸子來的，明顯就住附近，還能常買，家里舍得花這份錢那條件也不會太差，她照顧一下這樣的“老顧客”，只有好處沒壞處。
  “姑娘你可真會做生意。”大媽眉開眼笑。
  “您那好了，歡迎下次再來。”
  “好嘞。”
  大媽端著搪瓷缸高興離開。
  沒顧客過來了，琳瑯就故意湊到邊上的攤子去聊天。
  本來看她們家生意好，邊上擺攤挺久賣涼粉的大姐心里有些不得勁呢。
  一方面是嫉妒琳瑯他們攤子掙錢，另一方面也覺得自己被搶了客流量。
  但客氣又一直掛著笑的琳瑯和她說話，她也不能不搭理是不。
  “姐，這么熱，給你也喝點奶茶降降暑。”
  “啊，你家奶茶那么貴。”
  “自家人喝點算啥，賣得貴點那不是為了賺錢糊口嗎，成本肯定沒這么高。”
  大姐聞了香甜的奶茶好幾天，要說一點都不饞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心疼錢又有哪些不得勁，才沒買過。
  現在被琳瑯殷勤的請喝，終于嘗上了。
  琳瑯直接給大姐喝水的玻璃杯舀了半杯。
  嘗了一大口，大姐眉眼舒展。“還挺好喝。”
  “那是，我們家奶茶真材實料，好喝又營養。”
  看看杯里剩下的，大姐不舍地喝了，想留著帶回家給家里人也嘗嘗。
  琳瑯也不管，趁著送奶茶的情誼和大姐加深起溝通。
  說著說著，她就扯到了白喝的混混頭上。
  “姐，你看咱倆這關系瓷實的，我問你個事唄？”
  “你說。”
  “我聽我媽說又到我家攤子上喝了東西不給錢的家伙，你認得他們不？”
  大姐沉默了一瞬，開口。“認得。”
  “姐，我也不坑你，你就給我說說他們的底細，也讓我心里有個數，咱們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都不容易，我們還指望著趕緊攢夠錢，送我小姑子去上學呢。”
  涼皮大姐家里也有正上學的孩子，自己每天早出晚歸的很辛苦，頓時多了幾分感同身受。
  “那兩男的家就在附近呢，父母廠里不景氣，沒法進廠工作，自己又不務正業，整天閑晃，咱們這一片的人都認識。”
  “那他們吃別家東西給錢嗎？”
  “給，不給誰愿意。”
  可著就是看他們家好欺負了唄？
  不過也是，婆婆那性子，雖然改了一些，但指望一下子就大變樣立住也不可能。
  估計是看婆婆第一次沒敢鬧，便繼續來了。
  “姐，那他們沒啥別的背景了吧？”
  “能有啥背景，就是普通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呀姐，你可幫上我大忙了。”
  等回到自家這邊，琳瑯就小聲叮囑婆婆，以后出攤看情況給隔壁賣涼粉的大姐送點奶茶喝。
  費不了幾個錢，卻能維系個人情。
  人家好歹在這片待了幾年，搞好關系沒壞處。
  看看這，不就被她問出有用信息了。
  既然那兩混混沒任何背景，那她就真的一點都不怕了。
  本來還想著是不是頭上有啥大哥組織，自己就算對付也要講究點計策呢。
  大概是真的薅羊毛薅出成就感了，沒多會兩個混混就出現在街頭，這次，身邊還跟了個姑娘。
  “嫂子，就是他們。”周紅月伸手一指。
  琳瑯冷眼看幾人靠近。
  “來三份奶茶，冰的，多放點那個紅豆哈。”一到跟前，頭發很長的男的就開口吩咐。
  “加紅豆的九毛，三份兩塊七。”沒動作，琳瑯先開口說價錢。
  邊上張愛瑛和周紅月都很緊張。
  “先拿給我們。”長頭發不耐煩道。
  一旁的平頭男還對著身邊的姑娘獻殷勤。
  “這東西還不錯，你喝了肯定喜歡。”
  琳瑯把手攤開。“先給錢才賣。”
  自覺在姑娘跟前丟了臉，長頭發惱怒地抬手就去拍琳瑯。
  張愛瑛已經嚇得叫出聲。
  琳瑯利索閃開，一臉“驚恐”。“你要吃霸王餐嗎？”
  “什么是霸王餐？”長頭發愣住了。
  額，聽不懂呀。
  “我們是小本生意，就靠這點錢糊口，你們白喝不行的。”
  看不少人視線移過來。

  平頭男先尷尬起來。“誰說白喝了，你先做，這不還沒拿錢呢。”
  原來臉皮也不是那么厚嗎？那更好辦了。
  “三份一共兩塊七。”
  “哎呀這玩意甜滋滋的我們男的才不喜歡，就來一份吧。”平頭男挑剔起來。
  長頭發還不服氣，平頭男對他露出懇求的神色，長頭發這才忍住。
  “一份九毛。”
  平頭男扣扣索索地掏出一塊錢遞過來。
  琳瑯迅速接過錢給小姑子。“紅月找錢。”
  “哎。”周紅月應得特別大聲。
  婆媳倆配合舀好一份奶茶，琳瑯遞給那位姑娘。
  “找對象就得找舍得給花錢大方的，姑娘你眼神可擦亮了。”
  姑娘接過奶茶，用管子吸了一口。
  “真不錯哎，好喝。”
  “喜歡歡迎以后再來。”
  “好。”
  看自己花錢買的奶茶討了姑娘歡心，平頭男總算不那么心疼。
  就是三個人走的時候，長頭發一步三回頭的看。
  張愛瑛心砰砰狂跳，生怕他回來找麻煩。
  結果人還真轉身往過跑了。
  這一刻，就連琳瑯的心都提起來，做好了對方要動手的準備。
  結果長頭發跑到攤前，從口袋掏出好幾張毛票。
  數了數，又數了數，還是只有八毛。
  把錢遞過來，他表情生硬。“給我也來一份。”
  琳瑯深深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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