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風清婉還想著裝模作樣的客套寒暄幾句,鳳思吾直接進門嘭的關上了,聲音冷冷的傳出來:“風姑娘,本王妃就不陪你嘮嗑了,本王妃累了。”
“賤人。”
風清婉跺了跺腳,氣的發懵。
長風和白書之守在外頭,風清婉也進不去,只能氣呼呼的轉頭走了。
鳳思吾打量了一下這間廂房,倒是收拾的很干凈,風格也更加的古樸雅致還略帶幾分奢華。
一眼就看得出來是精心布置過的。
海棠小聲的問道:“凌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鳳思吾指了指那張禪床:“這張禪床與寺廟之中所有的禪床都不一樣,還有這里頭的柜子,桌椅,凡是木制的東西你都看看有什么不同。”
聞言,海棠細細的打量了下,忽而反應過來:“它們都有一股子很淡很淡的香味……”
“這是苗疆的一種稀罕的木料,成為多羅木,諧音便是墮落木,這香味起初聞著不起眼,也容易令人忽視,因為味道極淡,但若聞這香味過久,怕是會身不由己。”
鳳思吾嫌棄的挑了挑眉,若她還是原主,怕是直接就忽略了這點點淡淡的味道,畢竟房中還放了熏香的爐子掩蓋,可她不僅是見多識廣的大佬級別的人物,腰包里還裝著一只對氣味極為敏銳的狗子。
方才剛進這一扇門,鳳思吾腰包里的狗子就動了動。
“就知道朱老夫人絕對是個不安好心的狗東西。”
鳳思吾冷笑了聲,瞳孔縮了縮。
能收留風清婉的人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只是她現在有些不明白,朱老夫人為什么要對她下手?
海棠心底一驚,趕緊道:“那不然咱們換個房間?”
“那倒是不用。”鳳思吾悠然的坐在椅子上。
風清婉都這樣了不僅沒有學乖,三番四次的都要算計她,還給她準備了這么大陣仗,要是她現在揭穿了,保不齊她那個打不死的小強還會接二連三的繼續動手,鳳思吾向來不愿意給人這么多次機會。
再說了,這風清婉蹦跶的也夠久了!
一擊即中,是她大佬信奉的宗旨。
鳳思吾勾唇:“本王妃倒是看看她有多少能耐,真是不自量力!”
*
另一側的廂房,朱老夫人不坐在那里,一個中年胖子從窗戶爬了進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朱老夫人在外養了多年藏了多年的一個私生子魏海。
驚的在沏茶的丫鬟差點叫出聲。
“你悠著點兒!你來這么早做什么,不是讓你半夜才來嗎!”
朱老夫人急急的上前扶住魏海。
魏海咽了咽口水,一副猴急的色胚模樣:“我哪里等得及啊!是不是現在就能上了?鳳思吾那個小賤人我早就想試試味道了。”
“要不是因為你不成器,都四十多了還沒發娶媳婦兒傳宗接代,我也不會出此下策!那死丫頭現在和夜凌尋關系不錯,而且人也不好收拾了,要不是為了魏家香火,我才不幫你!”
朱老夫人瞪了魏海一眼。
豈料,魏海吊兒郎當的道:“娘,你也別說為了魏家才這么做,你不就是不服氣嘛,二十多年前,你想將你那朱家生的寶貝女兒嫁給鳳遠恒做將軍夫人。
誰知道人家瞧不上,愣是和你女兒的閨中密友鳳思吾那個親娘好上了,害的她懸梁自盡,你們對外還只能說是急病去世了的,你可是一直記著到現在吧?
鳳思吾的娘死的早,你不就是把仇恨記在鳳思吾頭上嗎,鳳思吾要是被我玷污了,不管如何也不敢出聲的,不然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還得了啊?
夜凌尋不得砍了她?你到時候就能用這個拿捏她,要是這么一下她就能給我懷上個兒子,夜凌尋到時候就是幫老子養兒子。
等夜凌尋老了死了,他凌王殿下的一切財產還不得落到我魏家的頭上。咱們那是互惠互利,我還省了一大筆娶媳婦兒養兒子的開銷,劃算。”
朱老夫人被他看穿心思,連忙道:“行了行了,反正你給我悠著點兒,我的蕙兒被害成這樣,還不是鳳思吾她娘的錯?既然她死了,就讓鳳思吾替她娘受罪!
我這么做也算是給蕙兒報仇,你這個做弟弟的難道就不氣憤?反正你今晚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這是給你準備的,一夜十個來回都沒有問題,要是這樣你都不能讓她懷上,你就別娶媳婦兒!別給魏家傳宗接代了!”
說著,朱老夫人將一個小瓶子遞了過去,上頭寫著逍遙散三個字。
魏海急急的接過:“知道了知道了,不過那丫頭門口有兩個人守著呢……這如何進去啊?”
朱老夫人白了他一眼,神情多了幾分兇狠和不耐:“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會支開那兩人的,你等著便是,問這么多做什么?”
站在旁邊伺候的丫鬟一直沒敢說話,可心里的激動怕是難以遏制。
呵,鳳思吾啊鳳思吾,到底你還是要身敗名裂!被我們拿捏住!介時看你還有什么本事囂張!
*
夜半時分,外頭稀稀落落的下了小雨,山風卷著雨水飄進窗子。
海棠把窗戶關上,聽了聽外頭的動靜,給鳳思吾披了一件外衣:“凌王妃,長風和白書之被朱老夫人叫著去那邊幫忙扛什么香爐鼎……都這么晚了會不會出事啊?”
“事肯定會出的。”
鳳思吾放下手里的書,淡淡的問,“外頭還有沒有人守著?”
“沒有了。”
海棠有些著急,“那凌王妃你還同意長風和白書之他們去,要不奴婢現在就去把人叫回來……”
“叫回來朱老夫人肯定還有借口弄走,何必來來回回的。她和風清婉都已經計劃好了。”鳳思吾輕聲道,“反正已經交代過他們了,再晚些就會回來,而且將人帶回來。”
海棠心頭一跳有些緊張。
片刻之后,鳳思吾屋內的燈火滅了。
深山之中的古剎混著雨水打在石板上發出的清脆聲響,尤為令人覺得心驚膽顫。
黑暗之中像是有兩道黑影倏然的閃過,然后從后窗翻了進來。
鳳思吾在黑暗中回了頭,海棠捏緊了手里的刀,以防萬一。
“王妃!”
“王妃!”
是白書之和長風。
鳳思吾和海棠稍稍的松了口氣。
海棠點燃了火折子,還用手擋著免得光透了出去。
鳳思吾看到長風的背上還扛著一個人,正是昏睡過去了的朱老夫人。
她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被發現吧?”
白書之道:“沒有,咱們去給老夫人扛那個什么香爐鼎,被人鎖在一處空屋,咱們也不聲張,從屋頂出去了,無人知道我們已經出來了,到了朱老夫人屋外的時候,直接就迷暈了她……”
他們都不知道鳳思吾想做什么,只是主子發話了,他們照做罷了。
“丟床上去。”
鳳思吾淡淡的看了一眼。
白書之和長風一人扛頭一人扛腳把朱老夫人擱到床上去。
“王妃,咋們現在要做什么?”海棠試探的問道。
白書之和長風兩人也是一臉的懵逼。
“走吧。”鳳思吾收回視線,“當然是去找主持大師一些佛法上的問題咯……”
這么晚,還問佛法問題?
海棠,白書之長風三人頓時面面相覷,卻也沒敢多問,快步跟著鳳思吾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幾人才走了出去,忽而又是一道黑影閃過,身法速度都是極快。
鳳思吾一愣看了過去。
長風等人立即想要拔劍。
鳳思吾瞇了瞇眼,在黑暗之中像是看到了什么,清冷的目光一轉開了口:“凌王殿下?”
對面的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他從腰間火折子拿出來,昏黃的火光亮起,照亮了一小圈的光芒,他皺了皺眉,順手將臉上的黑布扯下來,冷聲道:“鳳思吾?你在這里做什么?”
“自己人自己人。”鳳思吾松了口氣,司白等人也趕緊行禮。
火折子被風吹的一明一滅的火光之下,夜凌尋俊美的臉龐像是暈染著淡淡的光暈,仿若從畫兒上走下來的人,只是眼底有著深深的寒意。
鳳思吾揮了揮手讓長風等人先退下:“有凌王殿下在呢,我肯定不會有事了,你們先走。人多礙事。”
長風等人點了點頭,給夜凌尋行了禮快步跑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
夜凌尋皺眉。
鳳思吾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他的薄唇,另一只手拽著他的胳膊飛快的一閃躲進了身側的堆疊起來的兩人高的木柴堆之后:“噓,有人來了。”
夜凌尋沉了臉色,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那人提著一只燈籠,腳步是急不可耐,他在門口轉悠了兩圈,學了幾聲貓叫,回應他的聲音是從風清婉的廂房傳出來,也是幾聲蹩腳的貓叫。
夜凌尋目光驀的沉了沉,是魏海。
“嘖嘖嘖嘖,鳳思吾啊鳳思吾……”魏海將手里的燈籠擱在門邊,興奮的搓手,“沒想到堂堂王妃還能被老子睡!老子倒是要嘗嘗,做了王妃的女人有多騷!”
魏海推門進去了,可不多時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又出來了:“怎么這屋子連一點蠟燭油燈都沒有的……”
鳳思吾早就把那些東西統統藏好了,她指尖輕輕一彈,一顆石子倏然的打了過去,魏海擱在門外的燈籠也黑了火。
魏海才出來想要提燈籠卻發現又滅了,氣的臉都綠了。
“算了,黑燈瞎火的也無妨!”
魏海將朱老夫人給準備的那一瓶藥一口氣喝個精光,渾身一顫,興沖沖的奔了進去。
不多時就聽到里頭響起女人的尖叫聲,還有魏海的粗言穢語,聽得人耳朵都想吐,黑暗之中,夜凌尋微微的瞇眼看向鳳思吾:“里頭那是誰?”
“朱老夫人。風清婉的同黨。”鳳思吾好心的解釋。
夜凌尋臉都綠了:“你竟然……”
“誒,這個你真不能怪我。”
鳳思吾連忙道,“是朱老夫人聯合風清婉給我下了個套,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苗疆的多羅木,那玩意兒聞多了有催情功效,我一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可我納悶,為什么她要和風清婉合謀?難道你和朱老夫人也有一腿兒!”
夜凌尋俊臉瞬間黑沉了:“鳳思吾!你是不是找死!”
鳳思吾咳咳的咳嗽了兩聲:“那為什么她還配合風清婉,更出動到多羅木?”
夜凌尋嘴角抽了抽,咬牙低語:“你倒是厲害,連苗疆的多羅木都認識!”
聞言鳳思吾還是有些得意的,她這種大佬向來都喜歡搜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多羅木她以前就有一小塊,只不過是烤干了當擺設,已經沒有味兒了。
鳳思吾忽而像是想到什么,回頭:“王爺,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永安嗎?”
夜凌尋撇撇嘴哼了聲:“暗衛來報,京城西郊的白云寺是大夏細作的據點,本王已經提前一日暗中回來調查附近的情況,今夜才潛入這一處寺廟,沒想到細作沒找到,倒是看到你。”
“呵呵呵,那真是很巧啊,我也是今日才陪著朱宜她們來這上香。”鳳思吾訕訕的扯了扯嘴角,她正準備起身要走,夜凌尋一把將她拽著又拉了回來,鳳思吾一個重心不穩砰的撞進他的懷里。
溫香軟玉滿懷,那屋里女人和男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本就刺激的令人臉紅心跳,現在鳳思吾這么一撞撞進來,兩人四目相對,夜凌尋到底是個男人,身子不由自主的緊繃的厲害。
“你干嘛……”
鳳思吾瞪他。
夜凌尋伸手捂住她的嘴,眼眉挑了挑。
鳳思吾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風清婉鬼鬼祟祟的從另一個屋子里走了出來,雨下了半宿,眼下早就停了,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風清婉在門外徘徊,面上顯出一絲絲的煩躁。
跟在她后頭的丫頭桂花小聲的道:“風姑娘,四更天了,回去歇著吧。”
聽著那兩人在屋里發出來的聲音,桂花只覺得羞的要鉆到地底下去。
“煩得很!”
風清婉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煩躁是從何而來,她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里頭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但聲音是聽得很清楚的,女人的叫喊掙扎求饒的聲音,聽得她是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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