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師父按顧易的指示，又切了一刀。

“好像出綠了！”

人群中有人驚呼。

蘇醒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探頭看著。

解石師父趕緊澆水沖洗切面。

一抹鮮艷的綠色映入大家的眼中。

有人笑道：“是出綠了，顏色喜人，水頭看著也不錯，看來是要漲啊！”

解石師父卻面色凝重，說道：“嘶……好像不太對……”

他看到綠中隱約透出來一些雜質(zhì)和斑點(diǎn)，好像是蘚啊……

顧易湊近切面看了看，也看出了問題。

他神色也微變，“師傅，繼續(xù)切，大膽點(diǎn)兒切。”

解石師傅又一刀切下去，這回所有人都看見了，黑黝黝的一片，果然都是蘚。

“哎呀！可惜了……”

眾人嘆息。

解石師傅又切了幾刀，蘚都連成片了，幾乎看不到好肉，這料子應(yīng)該是廢了。

蘇醒在心里暗嘆：這就是小說里說的蘚吃綠吧？

解石師傅看向顧易，眼神兒歉然，“小顧老板，還切嗎？”

顧易表情變化不大，說道：“不必了，扔了吧，辛苦師傅，切下一塊。”

很快，第二塊原石被固定在了切割機(jī)上。

顧易“刷刷”畫了線，讓師傅開切。

這塊原石的價格比上一塊還貴，開了窗，馬上就看到了綠。

大家興致又都上來了，覺得有戲。

結(jié)果最后切出來的是一塊油綠糯種料子，顏色偏灰，有些雜色，質(zhì)地也一般，有石紋，不過料子挺大的，直徑有海碗碗口大小。

周圍再次響起一片嘆息聲。

蘇醒小聲問一旁的沈白，“這算垮的很嚴(yán)重嗎？”

沈白說：“他這塊明料若直接出售的話，也就幾萬吧，對比他購買的石頭價格，算虧的挺多的，不過他家的玉雕師如果能調(diào)出構(gòu)思巧妙、工藝精美的擺件兒，最后的售價就不好說了。”

蘇醒點(diǎn)點(diǎn)頭，“明白了。”

顧易給一個在展位上的經(jīng)理打電話，讓對方過來把切出來的料子拿走。

這邊沈白已經(jīng)叫解石師傅把他那塊原石搬上了切割機(jī)。

其實(shí)先前一旁就有空閑的機(jī)器，不過沈白和蘇醒想看顧易的解石情況，就沒急著同時解石。

沈白拿筆在石頭上畫了線。

一旁一個大叔瞅著這塊石頭，點(diǎn)評道：“這皮殼兒老辣緊實(shí)，松花漂亮，表象不錯，看這架勢，說不定能出好貨。”

周圍人跟著附和。

沈白放下筆，對解石師傅說道：“麻煩師傅，切吧。”

解石師傅應(yīng)了一聲，啟動機(jī)器，開始解石。

周圍的幾個賭石老手一邊看，一邊低聲討論著。

蘇醒伸長了脖子，也看得十分認(rèn)真。

顧易將那塊油綠糯種明料交給來取貨的經(jīng)理，一回頭，就看到蘇醒滿眼期待的樣子。

他走到她身邊，笑著問：“很期盼老沈漲？”

“當(dāng)然啊。”蘇醒點(diǎn)頭，語氣坦然，“誰解石我都希望能看到賭漲呀，不過沈白是我朋友，我當(dāng)然更希望他能大漲。”

顧易，“……好吧。”

沈白這塊原石，兩刀下去，見綠了，可惜大家沒高興太久，師傅繼續(xù)切下去，卻沒有綠了，都是白花花的棉絮。

沈白很淡定，“隨便切幾刀吧。”

師傅又切了幾刀，依舊都是白棉和石灰地。

“垮了……”

眾人嘆息。

沈白這塊石頭算垮的挺徹底的，那片綠太薄了，基本不能用。

顧易說：“這是‘綠如薄紗掩白棉’。”

蘇醒點(diǎn)點(diǎn)頭，“挺形象。”

她心里替沈白可惜，十二萬就這么打水漂了……

沈白倒無所謂，他就是隨便玩一把，見綠也好，白瓤也罷，對他來說都只是一場消遣而已。

他看向蘇醒，“你那塊兒石頭，現(xiàn)在切嗎？”

蘇醒舉起自己手里的肥鴨石看了看，切了嗎？還有點(diǎn)兒怪可惜的。

她抬頭，見沈白和顧易都在看她呢。

“行，切吧。”

她還真想體驗一把賭石的感覺。

所以，肥鴨石，抱歉了。

蘇醒這塊石頭不大，最大直徑也就十五六厘米，她就一直在手里拿著呢。

此刻她將石頭遞向給顧易、沈白解過石的那位師傅，“你好師傅，請幫我把這塊原石解了吧，謝謝。”

解石師傅笑著接過蘇醒手里的石頭，“好咧，小寶主。”

周圍看熱鬧的人，看到蘇醒的那塊兒石頭，都有些失望。

還有人忍不住低笑出了聲。

其實(shí)拿低端貨過來解石的人也不少，只不過他們剛看過沈白、顧易的十幾萬到幾十萬的原石解石，對跟他們站一起這位漂亮小姑娘手里的石頭就多了一些期待。

沒想到最后她拿出來的是這樣一塊石頭，就有些落差感了。

蘇醒倒是無所謂別人的目光。

她就是個純小白，湊個熱鬧而已。

她自己都對這塊石頭沒多大期待呢，何況別人。

解石師傅笑著問蘇醒，“寶主想怎么切這石頭？”

蘇醒被問住了。

她知道要畫線，可她對在第一刀應(yīng)該落在哪沒概念。

她回頭，眼神兒求助的看向沈白。

沈白笑問：“需要我?guī)湍惝媶幔俊?br />
蘇醒馬上點(diǎn)頭，“好呀。”

沈白走上前來，拿了筆，在下筆前又問：“不怕我?guī)湍闱袎牧诉@塊原石嗎？”

蘇醒說：“是我找你幫忙，壞了我也不會要你負(fù)責(zé)呀。”

她是那種人嗎？

沈白就是調(diào)侃一句而已，他笑著說：“好，那我畫了。”

他在鴨頭的位置畫了一筆，交給師傅，“先從這切吧。”

師傅固定好石頭，一刀下去，就把鴨頭給切掉了。

蘇醒在心里輕呼了一聲：啊！她的鴨頭！

這一刀沒切出什么來，沈白又在另一面畫了一筆。

師傅啟動機(jī)器。

第二刀，把鴨屁股切掉了。

蘇醒：“……”

好吧，這回它再也不是曾經(jīng)的肥鴨子了……

解石師傅看著原石切面，忽然“咦？”了一聲。

“難道出綠了？”

“不會吧……這石頭也能出綠？”

旁邊看熱鬧的人說。

這塊石頭比較小，切面也小，大家看得不是很清楚。

解石師傅蘸了點(diǎn)水，抹在了切面上。

“好像不是綠……”

沈白和顧易見解石師傅表情和語氣都有些奇怪，就都湊近了去看。

蘇醒愣了一下，也探著小腦袋去看。

三人加上解石師傅，四顆腦袋湊在一起，也阻隔了其他看熱鬧的人的視線。

“啥情況啊？”

有人語氣著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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