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他們往下走著,一眼望去,下層是一個更大的地下監牢。
而且這里更黑了,沒有半點陽光,只隱約看見通道最深處有一些燭光在閃動。
阿晏剛走沒幾步,突然一只手從旁邊伸了出來。
“啊!”
阿晏嚇得叫了一聲,他側身往后一跳,才沒被那個東西抓住。
他定晴一看,居然是一只地精,這只地精四肢特別長。
阿晏想起圖鑒上寫著,地精原本是又機靈又善良的生物,但遠古時期被卷入神的戰爭之后失去了它們的本性,變成魔物。它們原來是以森林為家,現在卻常常出沒于沙漠,而且攻擊力也強了很多。
那只地精見沒有抓著,在牢房里急躁地跳來跳去,一直在發出聒噪的聲響。
這聲響順著這間牢房蔓延開來,其他牢房也開始有了動靜。
隨后,整個地下監牢二層,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噪音,就連阿蘭也被嚇了一跳,慌張地在原地踏步。
“咴咴!”
“阿蘭,我們往前走走看。”
監牢通道內,阿晏一邊走著,一邊緊張地往兩邊瞧著,他發現除了地精還有很多魔物,有大頭蜘蛛,獨眼蜈蚣,巨蜥怪,重甲蝎獸…
“小子,救救我!”
突然,阿晏發現一間牢房里有個男人正朝著這邊招手喊叫。
阿晏一怔,轉頭看去,那個男人滿臉猙獰,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咴咴!”
此時,阿蘭叫了一聲。
阿蘭走到了男人的身前,用身體擋住了男人的視野。
“讓開!這個是什么東西!”那個男人大叫起來。
阿晏看到阿蘭朝前搖擺著獸角。
阿蘭像是在告訴他,那個人是壞人,朝前走,不要理他。
阿晏點了點頭,朝阿蘭示意了一下。
“好的,阿蘭,我知道了,我們走。”
隨后,阿蘭朝著地下監牢二層更深處走去,阿晏也跟在了旁邊。
最深處那燭光的光亮越來越清晰,監牢中各種魔物和壞人的噪音,隨著他們的遠離,慢慢平復了下來。
突然,阿蘭朝前加速跑去,阿晏見狀只好加快了步伐追去。
“阿蘭,等等我!”阿晏喊道。
等追到了阿蘭,也見到了那盞釋放著微弱光芒的燭燈,燭燈掛在了一間牢房外的墻壁上。
燭燈旁邊的這間牢房好像有些特殊,牢門的鐵柵欄竟然比其他的要粗大兩倍。
此時,只見這間牢房的鐵柵欄外伸出了一只慘白的小手。
阿晏一怔,然后快步走到了鐵柵欄外。他往牢房內瞧了瞧,只見有一名青年男子正躺在地上。
牢房外的阿蘭正在舔舐著他的那只小手,似乎想要他快點醒過來…
地下監牢二層最深處,這間牢房和別處的牢房不太一樣,并不是聯排并列在一起的,而是處在一個獨立的角落位置。
這間牢房外墻壁的燭燈,光亮忽暗忽明,似乎里面的燈油快要燃盡了。
附近的空地上,有一個木臺,臺子上放有一些剩菜和一個酒壺,旁邊還陳列著許多行刑的工具。
難道剛剛有看守人員在這里待過?阿晏隨即警惕了起來。
隨后,阿晏看向了牢房內,只見里面有一張書桌和一張簡陋木床,書桌上還有一些圖紙和筆墨。
此時,阿蘭還在舔舐著地上那個男子的小手。
阿晏十分好奇,阿蘭為什么對這個男子如此親切呢。
“阿蘭,你認識他嗎?”
“咴咴…”
阿蘭發出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是肯定還是否定。
他只好走近了些,蹲下來開始仔細端詳著這個男子。
男子的胸前還有些起伏,應該只是昏睡過去。他身上穿著和阿晏相似的短裝,只不過已經十分破舊了。
他全身皮膚都是慘白的,似乎沒有一絲血色,銀白色的長發已經將他的臉擋住,看不清什么模樣。
阿晏從頭到腳打量著,最后目光聚在了男子的腳踝處。
他的腳踝處有一個像太陽形狀的紋身,圖案看起來很復雜。
阿晏一時也沒看出那是什么樣圖案,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
他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拍那男子的臂膀。
“喂,你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
這時,阿蘭也在呼喊他。
“咴咴~”
過了一會,那個男子的小手動了一下。
原本伸出在鐵柵欄外的那只小手,瞬間縮了回去。
“誰…”只聽見男子模糊地說道。
阿晏高興地笑了起來,連忙說道:“太好了!你醒了,我是阿晏。”
“阿晏?阿晏是誰?”
男子立馬坐起身問了兩句,然后靠在牢房內的墻上,抬頭看向牢房外。
牢房外,只見一個少年和一只渾身發光的獨角獸正在注視著他。
突然,男子一臉震驚地問道:“這只靈魂獸,是你召喚的嗎?”
“嗯,是,它叫阿蘭。”
“阿蘭?你還給他起名字了,很好很好。”
男子慘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微笑,他有棱有角的臉龐,看起來很英俊。
阿蘭看到男子恢復了些精神,似乎也開心起來了。
“咴咴!”
阿晏好奇地問道:“你認識阿蘭?”
男子淡淡一笑:“靈魂獸是你內心所想而幻化成的,我哪里會認識。每個魔靈族的人召喚出的靈魂獸,都會各不一樣的。”
“啊!原來這樣!”
阿晏豁然開朗,隨即思索了一番:“但是我不是魔靈族,我是坦普族啊!”
男子看著這個少年,似乎什么都不懂,只是搖了搖頭,然后隨口一說。
“都差不多。”
阿晏聽著這個回答,有點莫名其妙,但是看著男子不愿再多解釋,他也沒再追問。
不久后,男子瞅了瞅那只獨角獸,慢慢說道:“我叫小弋,我以前也有一只靈魂獸,不過它是只雪豹。”
小弋說著說著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接著問道:“你既然是坦普族,你是怎么召喚它的?你有靈魂容器嗎?”
阿晏點了點頭,立馬蹲下來將食指的戒指展示了出來。
“我就是用這個戒指召喚小蘭出來的。”
阿晏剛一說完,阿蘭也附和著叫了一聲。
“咴咴!”
這時,小弋轉頭目光一聚,脖子一伸,起身走到了阿晏的身邊。
現在兩人只相隔著一道鐵柵欄。
小弋連忙問道:“這是圣律靈戒嗎?”
“應該是的,老婆婆也是這么告訴我的。”
小弋一驚:“老婆婆嘛?是城中那個說話不太清楚的老婆婆嘛?”
“對的,小弋你認識老婆婆嗎?”
“當然認識,”小弋回答很肯定,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么,繼續問道:“這個戒指用處大著呢,你可千萬保存好了。對了,你是怎么來這里的?”
小弋終于問起了阿晏的來歷。
阿晏看小弋也不像是壞人,就原原本本將怎么來到內維斯克,又怎么來到這個地下監牢,這些經過都說了一遍。
“阿晏,如果有機會,你就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這里可不是旅游的好地方啊。”
“嗯,我也想快點回家。小弋,那你呢,你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
小弋聽到阿晏問起他的事情,突然臉色一沉,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我當然是犯了錯,才被關在這里。你有吃的嗎?我有點餓了。”
阿晏下意識摸了摸身上,空無一物,然后轉頭看向附近的臺子。
“那邊倒是有一些,不過都是吃剩下來的。”
“沒關系,請你幫我拿過來吧!”
阿晏一驚,但是聽著小弋的語氣很平靜,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于是他轉身走到了附近的臺子旁,又問道:“小弋,這酒你也要嗎?”
小弋笑著請求著:“都要的,麻煩你了!”
阿晏隨即將剩菜和酒壺小心地端了過去,剛一放在牢房的鐵柵欄旁,小弋就伸出手將食物抓了起來,放進了嘴里。
阿晏看著小弋狼吞虎咽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將頭轉到了身后。
不久后,小弋突然開口問道。
“阿晏,你也喝一點?”
阿晏轉過頭來,看著小弋將喝了兩口的酒壺遞了過來。
“我還沒怎么喝過酒,不會喝的。”
阿晏搖了搖手,真誠地解釋道。
小弋舉著酒壺的手一直沒放下,一直勸道:“阿晏,你總會長大的,就喝幾口,來陪我喝一個吧。”
阿晏看著小弋堅持著,覺得小弋可能是很久沒和別人說過話了,更別提在一起喝酒了。
于是他不忍心再拒絕,接過酒壺,隨意喝了幾口。
阿晏喝完后,小弋滿意地笑了起來:“暖和些了吧!這可是他們監牢特制的酒呢!”
這幾口酒剛吞進喉嚨時,開始會覺得有些灼燒難忍,但是過一小會后,身體漸漸變得暖和起來了,臉上也有些發熱。
此刻,兩人的氣色都好了一些,小弋慘白的肌膚似乎也有了一絲生氣。
原來,小弋是為了讓我能暖和暖和,才勸我喝的酒。
阿晏頓時感覺心頭有一股熱流涌了上來,心情十分舒暢。
阿晏會心一笑,然后將酒壺遞回給了小弋。
“小弋,我還小,喝不了太多,剩下的你全喝了吧!”
隨后,小弋接過酒壺咚咚咚喝了起來,然后他擦著嘴說道。
“看你也不小了,十四五歲了。那個年紀,我都開始四處狩獵魔物了。”
阿晏難為情地說道:“嗯,可是我個子還小,也沒有什么戰斗力,根本打不贏魔物,不過父親大人說我過兩年就會長高了!”
“沒錯,那時候我也是這個年紀才長高的。”小弋繼續邊吃,邊點著頭。
阿晏好奇地問道:“小弋,你狩獵過很多魔物嗎?”
“嗯,我是一直跟隨我老爸狩獵的,不管是刀斧手還是獨眼魔人,打倒它們都很輕松。”
小弋說著說著,眼神中瞬間閃過著一絲傷感,“不過不知道老爸現在去了哪里,聽說他去了很北的地方。”
“小弋,你老爸肯定也在想念你呢。”
阿晏安慰了一下小弋,他看著眼前這名“魔靈族”的青年,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我也想快點回家,陪在父親大人的身邊,讓他教我怎么狩獵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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