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顏瞇起眼。

“我勸你最好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媽媽生氣了。

桑煙煙都已經清楚得看到她周身升起來一股淡淡的冷氣，凍得她的胳膊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桑煙煙還是選擇繼續說下去：“對不起。媽媽，我想，我這輩子都做不成第二個您了。不過，我和您本來就是不一樣的人。您執著、純粹，一心一意撲在學術上，但是我做不到。但我也并不覺得我這樣有什么不好，所以我打算選第二條路。”

齊顏臉都黑了。

“桑煙煙，你知道我現在心里在想什么嗎？”

“我知道，您很生氣，想把我打一頓，趕出去。”

“既然知道，那你為什么還非要火上澆油？你就不能稍微等一等，讓我氣消了再繼續說你的心里話嗎？你就是非得把我的火氣拱到最高是不是？”

呃……

媽媽的話里似乎并沒有自己以為的強烈火氣？

桑煙煙整整抬眼，才發現齊顏臉黑歸黑，但是她的眼中并沒有怒焰在跳躍。

“媽，您沒有那么生氣嗎？”

齊顏冷哼：“早在我知道你和姓翟的結婚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會有這么一天了。”

“媽……”

“你不用說了。既然身上都已經沾上他的市儈氣息了，你又怎么可能保持純粹？不然你又以為我當初為什么一定要讓你們分開？可你不肯，那么你會做出今天的選擇也不足為奇。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暫時被你氣不死。”

齊顏嘴里的話雖然說得硬邦邦的，但桑煙煙還是清楚得聽出了媽媽對自己的縱容。

連忙撲過去抱住媽媽。

“媽媽，謝謝您！您還是這么疼我！”

“沒辦法，誰叫我就是欠了你的？”齊顏無奈感嘆

又也慢慢抬起手抱著女兒，右手還輕輕在桑煙煙的后背上拍著：“其實我也早知道，指望兒女繼承衣缽這種事情太扯了。學校里這么多老師，其中不少也都是法語界的泰斗，可那又怎么樣？他們的兒女繼承家業的還不到一半！我早就已經看透了，所以現在看到你還能繼續在法語研究這條路上走下去，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話是這么說，但是媽媽的語氣里還是透出幾分無奈和失落。

她都已經走到這個高度了，當然還是希望女兒能繼續和自己并肩前行。

但是桑煙煙讓她失望了。

桑煙煙突然心中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出來。

“媽，你說我要是兩手抓，能兩手都硬嗎？”

齊顏聽完都愣了下，馬上她就搖頭：“不行！這樣你得多累？”

“但是我想試試。畢竟，我本來就是一直在這兩條路上左右搖擺，只是現在心里更偏向后者多一些。但如果可以兩者都要的話，我當然還是想都要！”

“煙煙聽話，你不能這樣。你沒見我光是走其中一條路，身體都累垮了嗎？我是不會讓你走上我的我老路的！”

“媽！”

“這事沒得商量！你就選第二條，事情就這么定了！”

齊顏根本不給桑煙煙說話的機會，強勢的把事情給定了下來。

好了，媽媽這邊說不動了。

桑煙煙目光一轉，看來她只能去找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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