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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二樓川字二號房中,晏修與謝云祁憑窗而坐。

        淡淡的茶香充斥四周,雅閣內(nèi)陳設(shè)雖古樸清雅,卻不及剛才那間精致華貴,窗外精致也稍遜色。

        這天川樓房間分布講究,一樓為大堂,二樓為“川”字號雅閣,三樓則是剛才他們所坐的“天”字號雅閣。

        越往上,雅閣內(nèi)裝潢布置越好,景致也好,這價(jià)錢自然也高。然上京城中,天子腳下,自是不缺一擲千金之人,故而這三樓雅閣除了價(jià)錢,便是要有足夠的身份和地位才能坐得的。

        茶是新沏的,謝云祁端坐椅上,面色沉靜如水,雙眸幽深冷淡,一言未發(fā),腦中回憶著適才在三樓時透過門縫而瞥見的一抹明黃色彩。

        坐在他對面的晏修則執(zhí)杯細(xì)細(xì)把玩,不知這位素來清冷不羈、不喜女色的陵王殿下今日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覺得著實(shí)有趣。

        晏修也不多問,只靜靜坐著,沏茶品茶,連窗外美景都顧不上欣賞,全然未留意到適才樓下又有一馬車停下,上頭掛著寫有“程府”二字的古樸木牌。

        不多時,雅閣外又響起小廝的說話聲:“姑娘里邊請。”

        接著便聽到隔壁房門打開的聲音,適才在三樓聽過的女聲響起:“程寧,過來坐。”

        聲音清澈甜美,比起剛才所聽清晰不少。按理說,這天川樓裝飾精致,隔音極好,兩間雅閣之間的說話聲斷不可能聽得如此清楚。此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川”字一、二號房之間,看似分離,實(shí)則連通,想必其中有什么旁人不知的暗格機(jī)關(guān)。

        晏修并未發(fā)聲,只略帶疑惑地看向謝云祁,觀其神色如常,絲毫不覺詫異。察覺對方投來的疑惑目光,只回看他一眼,還頗為怡然自得地品了口茶,臉上似帶著淡淡笑意。

        先前還以為他從未來過此地,興沖沖地邀其前來品茶觀景,沒成想竟連此等密事都知,還可隨意安排雅閣座次,陵王殿下果然還是那個陵王殿下,絕非常人。

        晏修無奈地笑了笑,而后搖了搖頭,不知是沖自己,還是沖對方。

        “阿嫣,你終于肯出門了,你不知我有多擔(dān)心你。”程寧婉說話聲柔柔弱弱,如羽毛拂過人心似的令人舒適。

        “本小姐可是想通了,與其同那風(fēng)流成性、道貌岸然之人置氣,還不如自己多出來散散心呢。”沈疏嫣說著拿起了桌上一塊芙蓉糕,放人口中,香甜軟糯。

        “那婚事……”

        “婚事自是已經(jīng)退了,害得我爹憑白擔(dān)心了幾日,日日在家唉聲嘆氣,他老人家主要是擔(dān)心往后名聲不好,怕我嫁不出去。”沈疏嫣輕松道,眼神在桌上幾碟糕點(diǎn)間來回逡巡。

        “我爹那腦子你是知道的,只知修堤筑壩,造橋通路,其余一概不知,”沈疏嫣略頓了頓,又拿了塊梅花酥在手中,“就憑本小姐的品貌才德,怎么可能?!”

        沈疏嫣說得底氣十足,還特加重了“品貌”二字,顯然在她心中,品貌比才德更加重要。

        “只是現(xiàn)如今外頭皆流傳著對你名聲不利的流言,女子嫁人,身世為首,名節(jié)次之,縱然你并無錯處,但外人卻不知,各個都只顧看熱鬧聽閑話,如今上京的風(fēng)向可都是向著應(yīng)國公府的。”程寧說道。

        “所以本小姐只得在家暫避風(fēng)頭了,近來上京的那些宮宴聚會,我可是一個都不想去。”

        “三日后禮部親辦的陵王殿下慶功宴你也不去嗎?”

        談及宮宴,坐在隔壁的晏修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對面的謝云祁。

        “當(dāng)然不去,”沈疏嫣語氣堅(jiān)定,“陵王一介武夫,本小姐最不喜那等粗人。”

        “莫非你還想著國公府那位?”程寧問道。

        “才不是,”沈疏嫣趕忙否認(rèn),“你想想啊,陵王乃武將,他的慶功宴怎會憑白邀些官員家眷,京中貴女前往,且地點(diǎn)還設(shè)在琉園這么個地方,這不是換著法子選妃,是什么?”

        “道理我知,可請柬已送至各府,如何能躲得過。”

        “隨便尋個由頭,稱病不去便是了,”沈疏嫣脫口道,“我如今這般境況,若說病了,何人會不信?”

        “相府已然收了請柬,父親命我當(dāng)日定要出席,且還需好好打扮一番,”程寧聲音聽著有幾分委屈,“原本我還想著能與你一道,你知我向來不擅應(yīng)付那種場面……”

        程寧性子溫婉柔弱,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擅長,唯獨(dú)不擅與人交往,且不喜各種宴會場合。幼時一次宮宴,程寧便因言語不當(dāng)而被人嘲笑,是沈疏嫣仗義出手助其擺脫困境,從那之后兩人便相交成了好友,直至今日。

        兩人家世門第也算相當(dāng),性格卻截然不同,一人喜靜,一人喜動,相處起來卻是十分默契和諧。

        “怎么連你爹也……”沈疏嫣沒繼續(xù)往下說,如今朝中陵王手握重兵,戰(zhàn)功赫赫,試問上京哪位權(quán)貴世家不想與之結(jié)親,就連皇后和淑妃都絞盡腦汁地想往陵王府里塞人。

        “這位陵王殿下,傳聞性子孤傲,不喜女色,是個不好相與之人,若非他重權(quán)在握,誰瞧得上?”沈疏嫣頓了頓又繼續(xù)道,“幸好父親體恤,沒逼迫我赴宴,否則,我非得一頭撞死去!”

        沈疏嫣說得激動,音調(diào)漸高,眼角瞥見程寧逐漸發(fā)白的面色才徒然停了下來。

        隔壁,晏修眼帶戲謔地看看向坐在對面的謝云祁,差點(diǎn)笑出聲來。

        “無妨,”沈疏嫣見程寧面色不佳,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又轉(zhuǎn)而寬慰道,“我聽說慶功宴設(shè)在宮內(nèi)琉園,琉園場地開闊,屆時你只需打扮、言語皆低調(diào)些,想來無人會注意到你的。”

        “且那日京中貴女定是各出奇招,爭相比美,想在陵王殿下面前一展風(fēng)姿,特別是姜家那位剛及笄的二姑娘,可不得趁此機(jī)會好好表現(xiàn)。”

        “你是說,姜姝?”程寧問道。

        “就是姜姝,她自小欽慕陵王殿下,這可不是什么秘密。”

        “若是本小姐在場,那日她定然出不了風(fēng)頭,”沈疏嫣說著將額角的碎發(fā)撩至耳后,舉手投足間盡顯嬌媚,而后繼續(xù)道,“算她運(yùn)氣好,本小姐近來懶得搭理她,便讓她得意一回罷。”

        沈疏嫣嘴上說著不去,話中卻隱約透著股酸勁,畢竟自己才剛被人退婚,現(xiàn)如今名聲也不好,可自己的死對頭卻能得償所愿,若說內(nèi)心毫無波瀾,是斷不可能的。

        “今日本應(yīng)是我寬慰你才對,怎么反倒成了你安慰我來了。”程寧笑道。

        “罷了,眼下不是本小姐出風(fēng)頭的時候,我倒是期望這位陵王殿下能速速擇妃,最好再鬧出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好讓上京民眾快些將我被退婚的事情拋諸腦后。”

        “先前姜家大公子不也對你……”

        “快打住,此人不提也罷,我大概上輩子和姜家犯沖,姜家的人,我可是一個都看不上。”

        姜府嫡子姜煜乃姜姝兄長,姜家雖是上京有名的名門望族,姜煜的模樣生得也算俊朗,但在沈疏嫣來看,那姜煜和他妹姜姝一樣,外表看來是個翩翩如玉的君子,實(shí)則一肚子壞水,成日里不知打得什么壞主意,總之她是瞧不上眼的。

        “是我失言,不提他了。”

        兩人閑談了沒一會兒,門外程寧的貼身丫鬟便叩門道:“小姐早些回府吧,相爺已派人來催了。”

        程家乃書香世家,清貴名門,規(guī)矩眾多,程寧每每出府,日落前必須返回,這是家規(guī)。

        沈疏嫣沖她擺了擺手道:“快回去吧,我再飲幾杯茶便也打道回府了,我沒事的,你放心罷。”

        “那,改日我再上沈府尋你。”程寧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得趕在天黑之前回府才行。

        沈疏嫣瞧著天色漸暗,便只坐在房中喝了杯茶,稍事休息。而后將帷帽戴好,便也起身離開,朝樓下走去。

        -

        隔壁,川字二號房中,聽著逐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晏修終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陵王殿下性子孤傲,不喜女色,是個不好相與之人,若非他重權(quán)在握,誰瞧得上?”晏修放聲大笑起來,“這位沈姑娘倒是總結(jié)得十分到位。”

        “幸好父親體貼,沒逼迫我赴宴。否則,我非得一頭撞死去!”晏修扮著女聲又打趣道。

        謝云祁對晏修所言全然無動于衷,只目光緊盯窗外,似是在等著什么。

        沈疏嫣適才離開,此刻正行至天川樓門外,謝云祁目光灼灼,緊盯窗外,當(dāng)那抹明黃色身影走入他的視線時,謝云祁不由呼吸一窒,瞳孔驟縮。

        雪膚烏發(fā),一身明黃衣裙,裙裾輕搖,猶如一朵盛開的嬌花,搖曳生姿,盛放在夕陽之下。

        確是他多年未見的顏色。

        那道身影跨上馬車,車架上掛著的“沈府”木牌輕搖了兩下,馬車緩緩駛動,那道明黃色身影消失在眼前。

        謝云祁則略顯落寞,眼底復(fù)又是黯淡一片。

        “殿下這眼神,怎么如同見鬼一般?”晏修往日常打趣謝云祁,知他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也斷不會因?yàn)楣媚锛規(guī)拙鋺蜓跃托纳瓪狻?

        但他著實(shí)少見謝云祁這般青灰的面色,便下意識伸手在他面前搖晃了幾下。

        “無事。”謝云祁將視線從窗外收回,淡淡道。

        “天色已晚,我要趁早回去幫殿下將那丹葶草熬制入藥,過幾日再給你送去,聽大夫的話,喝藥治病。”晏修又苦口婆心地念叨起來。

        謝云祁低低應(yīng)了一聲。

        今日倒是好說話,往常一提喝藥便是開口拒絕,晏修對陵王的反應(yīng)頗為滿意,而后起身離去。

        雙目與雙耳皆重回平靜,謝云祁望著窗外灰黑一片,略微失神。

        謝云祁正欲收回視線,忽見沈府馬車在不遠(yuǎn)處的安雀街邊徒然停下,車上下來一人,身姿窈窕,步履翩躚,眼底一抹亮色襲來,謝云祁一眼便知眼前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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