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跪鐵鏈道歉
夜子晴揍了鐘慎言一頓后,頭也不回地去追蒼云了。
夜子晴來到自個兒的房門外,想沖進去又覺得不妥。
她在房門外轉來轉去,轉了好半晌,才抬起手敲了敲門,小心翼翼地說道:“蒼云,我能不能進去?讓我看看你傷得怎樣?”
“你別生氣好不好,我錯了,是我下手沒輕重。”
“蒼云……”
夜子晴說了幾句話,卻沒聽到有人回應,想說下去,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頓了頓,夜子晴頹廢地坐在房門外,喃喃道:“對不起。”
鐘慎言和謹言兩個人來到的時候,便見到夜子晴一臉頹廢地坐在地上,好似被遺棄了的模樣……
謹言走上前,問:“小師叔,怎么樣了?”
夜子晴嘆了口氣,不說話。
謹言靜默了一會兒,抬手敲了敲門,恭敬道:“蒼醫師,不知你現在怎樣了,可否讓我們進去?”
里面依舊沒有回復。
鐘慎言道:“她會不會不在?”
夜子晴瞥了鐘慎言一眼道:“她一般就在這里。”
“不是,我是說她會不會回醫神宮了?畢竟她受了傷。”
夜子晴眼神一亮,道:“有可能!”
這般想著,夜子晴輕輕地推開房門,見到里面沒有一個人后,忙說道:“我去醫神宮看看。”
鐘慎言急道:“那阿謹的事?”
謹言打斷道:“我無事,小師叔先去看看她吧。”
夜子晴靜默了一會兒,道:“阿謹,先說說你的事。”
謹言勸道:“小師叔,我真的無事,你先去看看小師姑吧。”
小師姑?
夜子晴一聽這稱呼,不由地打了一激靈,問:“阿謹,你喚她什么?”
“小師姑。”
夜子晴渾身上下都起了雞麻皮疙瘩,道:“阿謹,你換個稱呼吧,她聽見了會不高興的。”
謹言沒有多問,當下應道:“那我依舊喚她醫師?”
“這個可以。”
謹言又道:“小師叔還是先去看看她吧,畢竟她受傷了。”
夜子晴卻搖了搖頭,拒絕了。
她不久前才放出話,說她和蒼云不熟,也不寵妻,為的就是能讓那些喜歡蒼云的人安心,讓他們放心地去追求蒼云。
她若現在去醫神宮找她,豈不是讓那些愛慕蒼云的人望而卻步?
她絕對不能阻礙蒼云找幸福。
夜子晴又道:“鐘慎言,你去給我殿門確認下,蒼云是不是出了清月殿。”
鐘慎言不滿,道:“憑啥我去?”
夜子晴揮舞著拳頭,皮笑肉不笑,道:“不去試試。”
鐘慎言吞咽了一口唾沫,道:“我去。”
鐘慎言離開后,夜子晴笑瞇瞇地摟著謹言地肩膀,道:“阿謹,你老實告訴我顧奕軒那混蛋怎么了?”
謹言猶豫了半晌,看著自家小師叔一臉關切的模樣,謹言心微動,艱澀道:“小師叔······”
夜子晴越聽越氣,聽完后冷著臉,憤憤道:“阿謹,你別難過,我現在就去幫你出氣。”
謹言拉著夜子晴,不讓她走,嘶啞著聲音,道:“小師叔,你別沖動,我只是想見他一面,可我見不到他——”
“見他做什么?我揍死他!”夜子晴憤憤地說著。
謹言低垂著臉,道:“小師叔,我只想見他。”
夜子晴心底一抽,哄著謹言:“好,小師叔幫你,一定讓你見到那混、顧奕軒。”
謹言微微地“嗯”了一聲后,將頭靠在夜子晴肩上。
適時,鐘慎言氣沖沖地跑了回來,道:“小師叔,壞事壞事······”
夜子晴掃了鐘慎言一眼,問:“什么壞事?”
“蒼云啊!”
夜子晴心一緊,抓著鐘慎言地衣襟,道:“她怎么了?”
“門衛說,蒼云出清月殿門地時候,白衣上沾滿了血跡,走沒多遠,又吐了一口血。”
夜子晴不可置信,呢喃道:“怎么會?”
她明明沒下重手的。
謹言勸道:“小師叔,你要不先去看看她?”
夜子晴抿了抿嘴唇,沒說話,她不能去的。
她要是去了,會耽誤蒼云找幸福,她不能一直禍害她。
鐘慎言幸災樂禍地瞥了夜子晴一眼,道:“小師叔,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
“你閉嘴!讓你起哄!”夜子晴說著,踢了鐘慎言一腳,踢完還不夠,還想繼續的時候,鐘慎言及時打斷道:
“小師叔,你想不想補救?取得那蒼云的原諒?我有辦法哦。”
夜子晴皺眉:“說來聽聽。”
傍晚,夜子晴一直坐在房門口等著蒼云回來,等了許久,她才聽見輪椅碾過地板的聲音。
夜子晴心里一喜,忙抬頭去看,見是蒼云,當下露出笑臉,歡歡喜喜道:“你回來啦!”
蒼云沒有說話,連看也沒看夜子晴,她施了個術法后,輪椅徑自往前走去,邁上門檻,進屋。
夜子晴撇撇嘴,想要離開,可是回想了下蒼云那沒有血色的臉,夜子晴不由地感到心虛。
夜子晴咬了咬牙,握緊了拳頭,最后看向房門內,暗暗下定決心……豁出去了,死就死了。
蒼云進屋后如往常一般捧著書本看,似是并未受傷一般。直至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響聲,蒼云知道是夜子晴要進門了。
這聲響與往日不同,今日還夾雜了一些鐵碰撞的聲響,甚是擾人。
蒼云面色不善,看也沒看來人,冷聲道:“安靜!”
“嘩啦嘩啦~~”聲音依舊不停。
夜子晴被兇了一下,心里愈發委屈,她撇撇了嘴,還是抱著一堆的鐵鏈走向蒼云。
待到蒼云跟前,夜子晴將懷里抱著的鐵鏈一股腦全扔到地上,發出一些擾耳的聲響。
蒼云臉色陰沉,看了看地上的鐵鏈,又見夜子晴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心里有些疑惑,頗為煩心地問道:“你想做什么?”
“我傷了你,我來給你負荊請罪。”夜子晴憋紅了臉,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哦?”蒼云忽然來了興致,放下書本,幽幽地看了看夜子晴,問:“荊呢?”
夜子晴抿抿嘴唇,嘀咕道:“脫光背荊條多沒面子。”
蒼云挑了挑眉,問:“那你打算如何?”
夜子晴磨磨唧唧地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鐵鏈后,才小心翼翼地看向蒼云。
蒼云看了看地上的鐵鏈,雖然不知道夜子晴想要做什么,眼里卻含著一抹淡淡地笑意,靜靜地看著夜子晴。
夜子晴咬了咬牙后,閉上雙眼,撲通一聲跪在鐵鏈上,快速地說道:“對不起,我下手沒輕重,傷了你,我給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蒼云見夜子晴跪在鐵鏈上,怔住了,好半晌,蒼云才回神,道:“這就是你給我道歉的方式?”
語氣平平淡淡,不冷不熱,聽不出什么感情。
夜子晴抿了抿嘴,立馬從鐵鏈上站起來,輕聲道:“你要怎么樣才能消氣,你說我做。”
蒼云聽罷,好半晌沒說話,只是目光復雜地盯著夜子晴瞧。
夜子晴的確未下重手,她感到不適是因為舊傷復發了,與夜子晴并沒多大關系。
她一時順嘴,說是夜子晴傷的,夜子晴竟然也信了,還跪鐵鏈向她道歉?
蒼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看向夜子晴的目光愈發復雜。
夜子晴是神界殿下,就算真的傷了自己,也沒必要低聲下氣的道歉,更何況是用這種有損尊嚴的方式。
夜子晴見蒼云不說話,以為她心里不滿意,委屈的垂下了頭,軟軟地說道:“你要劍、槍還是棍子,你說,我去找來,你揍我一頓,消消氣。”
蒼云回神,看著夜子晴一雙清澈無比的眼眸,莫名有些心虛,但還是端著一副冷漠的姿態,淡然開口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既是無心之失,我也不好抓著不放。”
“你不生氣了?”夜子晴聞言,面上一喜,忙問道。
蒼云瞥了夜子晴一眼,指了指地上的鐵鏈,繼續說道:“你給我跪上幾個時辰,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夜子晴嘴角兀自抽了抽,跪這鐵鏈,一跪就跪幾個時辰,她膝蓋還要不要?
“怎么,反悔了?”蒼云冷笑一聲,道,“你不是這樣打算的嗎?”
夜子晴:“……”
按照常理推斷,她要是給蒼云跪下了,蒼云不是應該會感動的要死,立馬叫她起來嗎?
結果……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夜子晴一臉糾結的看著地上的鐵鏈,又看了看蒼云似笑非笑的眼神,咬了咬牙,羞恥道:“我跪……”
言罷,夜子晴慢慢地彎下身子,滿臉通紅地跪在鐵鏈上。
蒼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跪太久也不好,殿下就跪三個時辰吧。”
夜子晴:“······”
三個時辰還說不久?
“殿下有何異議?”蒼云見夜子晴沒表態,詢問道。
“三個時辰,太、會不會太久了?”
蒼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傷得很重······”
夜子晴羞憤欲死:“行······”
聽到夜子晴回答,蒼云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道:“辛苦殿下了。”
夜子晴訕笑一聲,苦哈哈道:“······不、辛苦。”
屋內,蒼云捧著一本書,悠閑地看著,時不時看向跪在鐵鏈上的夜子晴,見她咬著牙,一臉痛苦的神色,淡淡地笑了笑。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夜子晴跪就跪了,為什么非要跪鐵鏈?
這玩意兒又冷又硬、凹凸不平,跪在上面有多疼?這人是缺根筋么?
這般想著,蒼云冷不丁地瞥向夜子晴,心里有些不忍,嘴上卻依舊不善地問道:“很疼?”
“廢話,能不疼嘛。”夜子晴硬邦邦地說道。
蒼云聽見夜子晴的語氣中頗有些不滿,挑了挑眉道:“鐵鏈是你自己找來的,跪也是你自己要跪的,你不高興什么?”
“讓你跪你能高興?”夜子晴反問。
蒼云:“我為什么要跪?”
夜子晴哼了哼,隱忍道:“我沒不高興,你別吵我了。”
蒼云笑了笑,贊同道:“跪著反省,是得認真點。”
夜子晴:“······”
夜子晴忍了忍,終究沒忍住,反駁道:“你要是跪在鐵鏈上,疼死你,我看你還有沒有精力說話!”
蒼云蹙著眉,道:“你現在不是有嗎?”
夜子晴:“······”
胸中有股怒氣發不出去怎么辦?
蒼云見夜子晴冷汗涔涔,面上一副隱忍痛苦之色,心里了然,該是疼得很了。
“你道歉就道歉,選擇跪的方式也行,但你為什么要找鐵鏈跪,不知道這很疼么?”蒼云放軟了語氣,輕聲問道。
許是蒼云第一次用這般好的語氣同她講話,夜子晴微微怔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蒼云,半晌,才收回眼神,委屈道:“跪父母,跪師父,我怎么能跪你?”
“哦?”蒼云挑了挑眉,道:“你現在不是跪了么?”
夜子晴道:“······”
夜子晴忍了忍,終究是沒說出“我是在給我的妻子認錯”這句話,她想她要是說了,蒼云估摸著就更不歡喜了。
兩個女子成婚,古未有之,是她讓蒼云成了笑柄。蒼云嫁給她心中本來就不快,她要是再說出來,再強調一番蒼云是自己的妻子,不是讓蒼云更加不快嗎?
可現在,她和蒼云的的確確是夫妻······
人界有犯錯的丈夫給妻子跪搓衣板認錯的,奈何神界的衣物都有術法來清洗,沒有搓衣板,她找來找去,就覺得鐵鏈合適了,何況這玩意兒跪的疼,顯得誠意深,蒼云要是被她感動了,一個不忍心,說不定她不用跪蒼云就原諒她了,鐘慎言和謹言兩人都是這么覺得的,哪曾想——這人壓根不按套路出牌。
我誠心誠意地道歉,你生氣,可以做做樣子,大家互相給個臺階,原諒我就好了嘛,結果,你非要我跪下去,還是三個時辰。
可惡至極!
夜子晴幽怨地看了蒼云一眼,低下頭,不說話。
蒼云不打算放過夜子晴,追問:“你還沒回我呢?”
夜子晴悶悶道:“你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夜子晴心煩意亂,受不了蒼云這般多廢話,炸毛吼聲道:“你問那么清楚干嘛,跪都跪了。”
蒼云被吼了,面色轉冷,不耐道:“我本來打算讓你起來的,看現在這情況,你還是跪夠三個時辰吧。”
夜子晴腸子都悔青了,忙道:“你不一樣在我們成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學凡間的丈夫給妻子跪下認錯,我——”
蒼云冷森森地笑了,義正言辭地打斷道:“既是如此,麻煩殿下如同凡間的丈夫一般給我跪好了,把腰板給我挺直了,把神力給我撤了,不許偷偷用神力護體。”
夜子晴卒:“······”
她應該閉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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