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靡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才在聚賢樓碰見的李世釗。

冤家路窄呀。

蘇小小嗤笑，看了眼李世釗還有那花娘子，冷然道。

“小花妖，今日你若害的是別人，我一定收了你，只是這個人……本姑娘不想插手，顧叔叔，咱們走吧。”

先前她就見李世釗印堂發黑，就知道他要倒大霉，本以為會是那對母子尋仇，沒想到這一劫應在這兒了。

被花妖采補，他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李世釗這種大惡之人，她可不會費力去救。

“不過我可提醒你，下次若再犯到本姑娘手上，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花妖看不透蘇小小，心生忌諱，沒想到今日逃過一劫，妖嬈一笑。

“小姑娘，你與這人有仇？”

蘇小小打斷她的話。

“用不著套我的話，今天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下次若再被我看見你害人，可沒那么好運氣，你好自為之。”

靠吸人精魂修煉，走的是邪道，就算有朝一日渡劫，也逃不過天雷之罰，必將死在天劫之下，萬劫不復。

可惜還是有部分妖精不信邪，想要走這種捷徑。

前世蘇小小就曾親眼見過，一個修行上萬年的大妖，在天雷之下，灰飛煙滅。

萬年修行一朝喪，只因曾經殘害凡人，以人精魂為食。

事后顧寧之才問。

“剛剛那女人，是妖？”

蘇小小笑著點頭。

“應該是只花妖，修行尚淺，以腦男子精氣為食，以為可以有走捷徑，愚蠢。”

對于這種事，顧寧之可以說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但不妨礙他不恥下問，樂于學習的精神。

“山精鬼魅害人之說，坊間流傳已久，各種意思，孤本中也有寫，妖物害人，怎么會是愚蠢，難道并非天性使然？”

蘇曉曉嘻嘻一笑。

“難為顧叔叔也有不知道的事，其實這世間之大，并非只有人才是智慧生物，山精鬼怪也并非只是傳說，只是能成精怪的很少，也需要運氣，人有好壞，妖魔鬼怪也分好壞，只是好與壞的定義不一樣罷了，妖吸食精氣凡人修煉，是逆天施為，走的是捷徑，我親眼見過萬年大妖隕落在天雷之下，可惜有些妖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只為了爭那一絲渺茫的機會，得道飛升，最后的下場無一不是慘淡收場。”

“所以呀，萬物皆有靈，舉頭三尺神明可不是無稽之談。”

顧寧之淡淡一笑。

從前他是從來不相信這些的，自從遇到蘇小小，感覺三觀時時都在刷新。

“看不出，你還會收妖？小丫頭本事挺大。”

兩人原路返回離開天寧寺，邊走邊聊，有說有笑。

聽他打趣，蘇小小雙手掐腰。

“那當然，我可厲害著呢，叔兒不知道的還多了去。”

“是，小丫頭本事大，我早就見識過了，不過那只花妖，你打算怎么辦？”

放任不管？好像并非小丫頭的個性。

小丫頭看上去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實際上正義感十足。

蘇小小忽然正色看他。

“我剛才對李世釗放任不管，顧叔叔會不會覺得我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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