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之輕笑了聲。

“小財迷轉性子了？”

蘇小小撇嘴：“我怎么就財迷了？”

顧寧之好笑的睨著她，那模樣，似是在說，財不財迷你自己心里沒數么？

蘇小小心虛的轉了轉眼珠子，不就是稍微有那么一點點嘛！

可愛的模樣惹得顧寧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小丫頭的頭發是真的好，烏黑柔順，還透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甚至蘇小小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特別的淡淡的香，與他聞到過的任何一種香料都不同，總之很特別。

“用的什么熏香？很特別。”

顧寧之問。

蘇小小搖頭：“我從來不熏香，用的都是寺廟那種香客進香用的普通香，偶爾要畫符用。”

前世她畫符，根本不用點香的，只是穿越后修為大減，為了提升符祿功效，也只好焚香沐浴。

她嫌麻煩，所以畫符時總會一次性的多畫一些。

沒有么？

顧寧之疑惑，鼻息間隱約傳來的香味告訴他，蘇小小身上的香，并非焚香沐浴用的那種，他不會連這個都分不清楚。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就聞到了。

驀地，蘇小小眼神一亮。

“叔說的特別的香味兒，可是有股子茶的味道？”

聞言顧寧之又嗅了嗅，隨即點頭。

“似乎是很像，但跟茶葉的味道又略有些不同，很淡。”

說完，不禁老臉一紅，但是糊涂了才會跟一個小姑娘討論她身上的香味兒。

剛想轉移話題，就見蘇小小一蹦老高，咧著嘴大笑道。

“我知道了！”

顧寧之挑眉。

“我幼時為了淬體，常喝烏云茶，這種茶對鍛體和神魂都有很大功效，很是難得。”

這是前世祖父親自給她尋來的寶貝，極為珍貴，那時蘇家正值鼎盛，祖父尚在，所有資源她都是最好的，烏云茶只是其中之一。

沒想到這東西真的能滲透神魂，難怪她換了副身體，靈魂還可以這般穩固。

想到祖父，總是把最好的東西捧到她眼前，蘇小小心里就悶痛悶痛的，她連祖父最后一面都沒見到，成了她上輩子最大的遺憾。

責怪自己為何不聽祖父的話，非要獨自出去尋寶，守在祖父身邊，享受天倫不好嗎？

失去至親，被叔伯和一眾堂兄弟姐妹排斥，甚至她主動放棄家主之位，都化解不了那些人的戒心，傷心之余，她選擇遠走他鄉，自此，直到前世身死，她都沒有再回過蘇家。

思及此，蘇小小的雀躍，變成心痛，揪心的難受難以掩蓋。

顧寧之擰眉。

“怎么了丫頭？不舒服？”

蘇小小似是沒有聽到，沉浸在一個人的傷痛里。

顧寧之忍不住，敞開雙臂將人整個抱在懷里，小心安慰。

“乖，不難過。”

顧寧之心里一緊，不知道小丫頭為什么忽然間變得難過，傷痛無比的模樣，好似經歷了什么眾叛親離，顧寧之心疼得緊。

輕拍懷里的小人兒，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無論如何還有他護著她。

就算全天下都舍棄她，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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