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搖搖晃晃，腳下虛浮，嫣然已有醉意，顧寧之嘆氣，真不該高估她的酒量。

“乖乖坐好，別亂動，我去煮些醒酒湯，免得明早起來頭疼。”

盡管有些醉，蘇小小腦子還是清醒的，擺著手道：“不，不用，天都快亮了，怪費勁的，我睡一覺就好了，那啥，叔，我這就先回去了，明兒大年初一，還要早起給老爹，老娘平安呢。”

顧寧之把人按在塌上。

“坐好，很快，喝了湯送你回去。”

蘇小小擰不過，只好老老實實聽話，一動不動坐在塌上，顧寧之又加了些碳火扔進火爐才起身去了小廚房。

很快，顧寧之端著一盅醒酒湯回來，發現小丫頭已經歪倒在塌上睡著了。

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手指，冷的很，暗怪自己大意。

幸虧爐子還算旺，屋里不是很冷，攏了攏蘇小小身上的大氅，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躺了會兒，自己守在床邊坐了半宿，順便看著爐火。

直到天邊看到一抹魚肚白，顧寧之才起身，輕輕叫醒占了他床的小姑娘。

“丫頭，該醒了，醒醒神，我送你回府。”

蘇小小揉了揉眼睛，眼角有些模糊，顧寧之一早準備好的溫水，洗了帕子替她擦拭眼角。

“精神了，嗯？”

蘇小小哼唧兩聲點頭。

“叔，什么時候了？”

昨晚不知不覺睡著了，這會兒頭有些暈乎，還有點宿醉后的泛疼，胃里也不舒坦。

這具身體可能從小吃得不太好，落下過病根兒，有老胃病，宿醉加上睡眠不足，隱隱有些惡心。

“不舒服？”

顧寧之心思極為細膩，只從蘇小小微微皺起的眉頭便看出她似乎不大舒服。

蘇小小不敢搖頭，怕加劇不適感。

“沒事兒，就是沒睡好，困的，既然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哈。”

顧寧之把爐子上溫了半宿的醒酒湯端過來道：“喝點兒，可能會好受些，下次不許再喝酒了。”

因為是大年夜，他才允許她放縱一回，沒有下次。

蘇小小一口喝干，一抹嘴角，笑道：“叔，你真好，我好了，那我這就走了，再晚天就大亮了。”

萬一被九兒和荔枝發現她沒睡在屋里，指不定要出啥事，被老爹知道了，說不定要對她“嚴刑逼供”。

顧寧之嗯了一聲，替蘇小小把大氅系好。

“我送你。”

蘇小小美滋滋地同意了，趴在顧寧之寬厚的背上，在各家房頂上疾行，因為夜里下了雪，身后印下一溜兒腳印。

沒一會兒，顧寧之背著蘇小小落在蘇府后院，蘇小小寢房門前。

天還沒徹底放亮，正是公雞報曉的時候。

也虧得蘇小小屋里放了春風符，空了一夜的屋子也不會冷。

顧寧之驚疑，蘇小小這才想起來，噠噠噠跑到床前，從床底下掏出一口箱子，翻出幾張符紙。

“叔，這是春風符，貼在屋里，冬暖夏涼。”

顧寧之笑著收下，順手揉了揉小丫頭的頭頂。

“嗯，好了，我這就走了，天還尚早，你再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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