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賀譚章同他的發妻英氏還算相敬如賓，英氏多年不孕，暗地里可不比曲秀萍好過，看過的大夫，吃過的藥，不盡其數，可遲遲沒個動靜，豈能不急。

只是英氏畢竟是嫡妻，所以要端著，該拿起來的態度，必須要拿捏起來。

而今二爺有意過繼，怎么也該記在夫人名下，而他只是個姨娘，過繼來的孩子若放在她名下，豈不是明晃晃的打二夫人的臉。

“二爺還是再多考慮考慮吧，夫人那里恐怕不會同意的，而且敏哥兒也不能記在我的名下，怕是不妥。”

她總不能恃寵生嬌，仗著二爺的寵愛，騎到正頭夫人頭上去，沒得讓人編排再給二爺頭上扣個寵妾滅妻的名頭，就更不好了。

而且……

方才她恍惚地，好像聽到母親和那位白神醫在外間談話，似乎在說不能生育的，是二爺，不是她……

這話，曲秀萍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二爺提。

而且她也不確定是不是這么回事。

曲秀萍低頭思忖，賀譚章就看出來了，她有心事瞞著自己，似乎不太好說。

.“秀萍，你可是有事想同我說？大可直說便是，你我是夫妻，沒什么不好說的。”

曲秀萍支支吾吾了半天，終還是抵不過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的迫切心思。

“二爺，我方才好像聽到白神醫講……”

曲秀萍折中的把話說的盡量婉轉，還能讓賀譚章聽得明白。

驀地，賀譚章頓了頓。

“這……”

他是真沒有想到，男人不是哪方面有問題，還會不孕的。

這么說，他這般歲數始終沒個一兒半女，是因為他自己？不是英氏和秀萍？

沒辦法，賀譚章一向比較守禮，從沒有在外面胡來過，身邊的女人除了嫡妻和曲秀萍也只有兩個通房，通房的丫頭他也是很少讓伺候的，大多都是在英氏和曲秀萍這里雨露均沾。

雖然他更比較喜歡疼愛曲秀萍，但和英氏的關系不差，倆人少年夫妻，當初雖然也是包辦婚姻，婚后也還算和諧，沒有吵過嘴，紅過臉。

英氏的家境也不差，兩家門當戶對，英氏自幼承庭訓，家教良好，端莊大方，對曲秀萍也沒有打壓過什么的，即便不喜，頂多少來往罷了。

周轉在兩個女人之間，賀譚章還算吃得開。

只是二女遲遲沒有身孕，誰也沒有往賀譚章身上想過。

賀譚章微微沉默。

“二爺？可是生妾身的氣？是我不該……”

賀譚章抓住急欲解釋的曲秀萍的手道：“沒有，為夫沒有生氣，只是……容我私下問問那位白神醫。”

若真是他不行，不知神醫可有良方。

賀譚章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覺得這種事就是被人捏住痛腳，諱疾忌醫，不肯承認的那種人。

隨即，賀譚章囑又咐了兩句曲秀萍，好生休養，轉身去了外間，看了眼一身黑袍，坐在蘇小小身側的白維，眼神欲言又止。

最后咬了咬牙道：“白神醫，可方便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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