噥月嗜血一笑。

“茯苓姐姐，我還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之所以來到這里，就是宿命使然，我天生就應該是女主角，我才是女主角！我才是！”

因為她是穿越者，理所應當自帶主角光環。

看吧，就連死后她都是不一樣的，她才是女主！

她的話，茯苓根本聽不懂，以為她是徹底瘋魔了，就在噥月再次想出手殺死茯苓之際，一聲雞叫響起。

天，快亮了。

茯苓緩了口氣，以為今晚已經挺過去了，卻不想噥月根本沒走。

“你以為天亮我就得逃進陰暗里去了？你怕是不知道，我現在是鬼煞，已經沒那么怕白天了！受死吧！”

噥月兩眼圓瞪，就要對茯苓下殺手，茯苓緊緊閉眼，只聽到噥月的嘲諷聲。

“怎么，后悔嗎？剛剛要不是你執意要超度思月，或許你還有機會逃跑，再或者，你不開口說話，打斷經文，說不準我還沒有機會成為鬼煞呢！后悔吧？”

茯苓嘴角泄露一絲笑意。

“死到臨頭，你笑什么！”

茯苓道：“我不后悔，思月是個好的，能送她走，我心甘情愿，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后悔，噥月，你……永遠也不會懂得一件事。”

“什么事？”噥月厲聲問道。

“自然是反派死于話多。”

一只手赫然出現，將噥月提起，輕輕一捏，噥月的魂魄頃刻間化為烏有。

柳長生的身影出現，俯視茯苓：“小小說的沒錯，你果然……挺有慧根。”

她的慧根，是出家。

其實柳長生早就來了，只是事先蘇小小同他說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幫忙。

她想看看茯苓的潛質。

果然，這女人最適合出家。

一個普通人，沒有受過佛門引導，都能誦讀金剛經超度魂體，這天資不可謂不高，換了一般人可做不到。

柳長生只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眨眼就不見了，茯苓甚至沒來得及見到他的模樣。

只是聽到他提起蘇小小，茯苓恍然，原來是姑娘派人保護她的。

姑娘果然心善。

……

經此一事，茯苓也徹底看開了，人活一世，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就好，什么妄念都是空談，一不小心，就要萬劫不復，何必呢。

“姑娘，我想通了，等這件事了了，皇后娘娘醒來以后，我便向娘娘求個恩典，去感濟寺帶發修行。”

昨夜，她誦經超度思月的時候，那種感覺讓她好似感受到了什么召喚，那感覺，妙不可言。

“你真想通了？要出家為僧？”

茯苓噗嗤笑了。

“什么出家為僧啊，我就是真想出家，也是削發為尼，我只是想要修行，帶發修行，或許等哪天我真的想開了，就去游歷四方，看一看這大千世界，蕓蕓眾生。”

蘇小小笑了笑，欲言又止。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怎么走都是自己的選擇，何必要強行干預。

既然茯苓已經想到了，那就隨她去吧。

“也好，困在這皇宮里頭也沒啥好的，金絲鳥，籠中雀，沒自由。”

茯苓盈盈一笑，面上竟比從前多了幾分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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