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其實她醒來有一陣子了，醒來的第一眼就見到夢里救了她好幾回的小姑娘，還有些恍然，以為自己還在夢里。

后來聽蘇小小解釋了一切，皇后這才知道，是有人害她。

眼下，被皇帝擁在懷里，皇后的臉上一熱，推搡道：“你是皇帝，我是皇后，沒得讓孩子們笑話。”

皇帝瞪眼。

“朕看誰敢。”

皇后無奈，她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皇帝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過，這都幾十歲的人了，時不時還像幼年時那般幼稚。

唉！

其實若非先皇只有一個嫡子，這個皇帝，他也不會當，做個閑散王爺，縱情山水，豈不快哉。

“蓉兒，這次委屈你了，你放心，朕一定查清楚，給你個公道。”

皇帝又在皇后耳邊低低道：“蓉兒再等等，等太子立事。”

皇后猛然想起。

多年前太后以死相逼，逼迫皇上立妃，一整夜，皇上都沒有合眼，紅著眼對她說過，終有一天，他可以卸下重擔的時候，就帶著他遠離皇宮。

她當時以為，這是寬她的心。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都快忘了，他卻依然記得。

皇后鼻子酸澀。

她沒有許錯人。

幼時兩小無猜，少年青梅竹馬，互許終身，此生無悔，夫復何求。

……

“皇上，皇后娘娘大病初愈，還需好好休養才是，還有……鄧國公還在御書房侯著呢。”

李德忠適時提醒。

皇帝這才平復心情，點頭道：“嗯，沒錯，皇后還需養養身子，李德忠，去請太醫，好好替皇后把把脈，皇后，你先回去歇著，朕還有些事要處理。”

看皇帝的臉色，皇后便猜到所為何事，微微垂眸。

“也好，臣妾已經無礙了，皇上且去吧。”

從前，皇后或許不計較皇帝納了幾個后妃，只要他心里依然有她，就夠了。

所以她一向和善，對那幾個僅有的后妃也寬容以待。

卻不想，遭此大劫。

要不是有小小這孩子，她怕是早就沒了。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何況她是皇后，是能與皇帝并肩之人。

她雖心善，卻不是個可欺的。

皇后的默認，讓皇帝心里舒坦了些，他還擔心皇后被困在這后宮太久了，磨平了棱角，失了從前的脾性呢。

看樣子，是他想多了。

他的蓉兒是善良，卻從來不是軟弱可欺的。

“嗯，茯苓，伺候好皇后。”

皇上匆匆離去，皇后鳳眸微斂，眼底閃過一抹殺伐果決。

“小小，你也去吧，聽聽皇上怎么處理。”

言語間，已經將蘇小小視為自己人了，畢竟她的命，是蘇小小保下的。

“日后你進了顧家，以寧之的脾氣雖然不會納妾讓你受委屈，但有些事，身為顧家人，必須要學會。”

蘇小小笑著點頭。

“臣女明白，謝娘娘提點。”

皇后含笑，這丫頭是個聰明的，一點就透，適合做顧家的兒媳。

無論前朝還是后宮，牽一發而動全身，有些事，容不得她們心慈手軟，否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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