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道歉
行酒令還未開始,慕子御問蕭小果:“娘子,你喜歡岳母的玉蘭簪嗎?”
“還行。”蕭小果對首飾什么的不怎么感冒,最喜歡的還是他送給自己的珠釵,因為這是他的心意,獨一無二。
“為夫替你贏回來。”
蕭小果點點頭。
皇甫媛和顧長宇他們是大家長,行酒令的開始由他們開始出題。
他們這一次的行酒令主要以接龍的形式,可以接詩句,也可以接詞。上面說一句,下面接下一句,但是有時間限定,規定時間內接不上就罰酒一杯。
蕭小果穿越過來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她對這個時代的文學也有那么一些了解。雖然沒有現代化的知識,但是他們這里的書籍大多數的古詩文還是在現代有流傳的。
他們家是中藥世家,爺爺從小就培養她這方面的知識,也算是她比較擅長的一項。
皇甫媛對自己女兒的了解的也不是很深,不過她會醫術這件事情她還是有一些驚訝的。既然會醫術,她想女兒的學識應該不會很差。
不想刁難女兒,她出的題目也比較簡單,特意出了一首讓蕭小果能接的上的詩,是陶淵明的《飲酒。其五》,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因為是按順序來,顧青臣接完,輪到蕭小果他們夫妻二人。
蕭小果知道娘是在幫自己,她知道后面是什么,不過她沒有接,而是讓慕子御來接。
第一輪的詩比較簡單,沒有接不上的。
顧青羽就說:“娘,您是故意的,出這么簡單的詩,這幫二姐也幫得太明顯了。”
皇甫媛看向顧青羽,“為娘樂意。”
這臭小子還敢說,有這樣當著家人的面嘲諷自己家姐姐的嗎?她這樣做,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回答一句。
蕭小果就說:“娘,不用介意女兒,不然大家都不能盡情的玩了,盡管出題。”
隨后輪到顧青臣出第二輪,因為蕭小果的話,他出了一道比較難的詞,讓大家接。
他們都是學富五車,玩了三輪大家都能很順利的把詩詞接起來,姜靈兒也會一些,因為是組隊,她也幫著回答。
蕭小果他們夫妻兩人回答問題的都是慕子御。
顧青羽就說:“二姐,你說要參與,九兒和靈兒姑娘都接了一兩句,你到現在還沒有接一句,這樣算什么參與進來,不如這樣,我們換一個玩法,男眷接了一句之后就換女眷來。”
皇甫媛瞪了顧青羽一眼:“小四,有你這樣欺負你二姐的嗎?”
顧青羽反駁:“娘,二姐說過要參與,總不能一直讓姐夫幫忙接,這樣輪流來也比較有挑戰,到時候一組只要一個接不上,兩個人一起罰酒,這樣才好分出勝負。”
皇甫媛恨不得罵他一頓,有這樣欺負自己姐姐的嗎?
蕭小果為了緩和氣氛,“娘,就按小弟說的來吧。”
剛才也是故意不回答,被弟弟嘲諷而已,她這個人比較護短。要是顧青羽是其他的人,她肯定狠狠地打對方的臉,沒想到他揪著這個不放。
算了,既然他想玩,自己就陪他玩玩。
九兒看著嫂子鎮定自若的樣子,她知道嫂子肯定有把握贏。跟她相處的這段時間,雖不是很了解嫂子,但她的醫術了得,也識字,書肯定讀了不少。
這一次輪到顧青羽出題,他選擇了李白的《行路難》,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顧長宇接道,“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蘇小小接了下一句。
慕子御準備開口,蕭小果搶先了一步,把后面的全部說了出來。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等她反應過來,才想起來,現在他們在玩行酒令,尷尬地笑了笑:“我挺喜歡這首詩,情不自禁的全部背完了。”
要是剛回來那會兒,慕子御肯定覺得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他的娘子。
她的醫術是她養父教的,會醫術,自然識字。加上家里有那么多書,她會這些也不奇怪。
顧青臣從第一次見到蕭小果的時候就覺得她跟普通的農婦不一樣,覺得妹妹能回答出來是很正常的事情。
顧青羽的表情就不一樣了,以為他這個二姐就是一個山村農婦,沒想到她還識字。
皇甫媛剛才只顧著愧疚了,完全忘記女兒會醫術,識字的。她感到欣慰,笑了笑說:“卿卿,沒必要道歉,你另外出一個就可以了。”
蕭小果也不知道出什么范圍的,要是出了一些他們都不知道的詩就不好了。
行酒令用對詩詞的方式,文縐縐的,一點兒都不盡興,這樣的酒喝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玩游戲來得盡興。
她就說:“娘,女兒覺得對詩雖然雅致,但有一些沉悶,酒喝起來不盡興。我這里有一個很簡單的玩法,不如我們用這樣的玩法來一決勝負。”
“不知是什么玩法?”顧青臣問道。
“我示范一次,大家看一遍就知道了。”
這個游戲也是她以前跟舍友們以前聚餐的時候玩,覺得這個游戲挺適合現在的。
蕭小果讓自家相公,九兒和姜靈兒圍坐在自己身邊,讓人換了一個大碗,在大碗里裝了酒。
她把規則解釋給他們聽,“我們用筷子敲碗,我們幾個人分別代表一種顏色,我的顏色是紅色,子御的顏色的黑色,九兒的是粉色。”
然后她用筷子敲碗,嘴里喊著:“紅蘿卜喝,紅蘿卜喝,紅蘿卜喝完粉蘿卜喝。”
“我喊完是誰喝,同時筷子要指向所喊的顏色,然后那個顏色必須接下去,粉蘿卜喝,粉蘿卜喝,粉蘿卜喝完黑蘿卜喝。就這樣循環下去,只要接不上口令,或者指錯人的,就要罰一口酒。娘有彩頭,我們的規矩就這樣,誰碗里的酒喝完了就輸了,剩下的人繼續完,要是說出來的沒有那個顏色,也要受罰。”
蕭小果把規則說完,九兒就說:“快快,我們一起來玩。”
這時的她并不知道,這個小游戲,后來會在貴族里面傳開,火了一段時間,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本來分組行酒令,最后變成了個人爭奪玉蘭簪。
剛開始大家不怎么熟悉游戲規則,就沒有開始喝碗里的酒,等大家都熟悉了。蕭小果讓他們把自己身上的顏色都換了,不然一直熟悉一樣顏色,這樣就不好玩了。
他們也都同意。
慕言他們三個孩子看著長輩們玩游戲,他們也不打擾,吃飽之后就在院子里玩他們的。
本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小游戲,他們一群人卻玩得很開心。
皇甫媛因為反應能力不怎么好,她是第一個把碗里的酒喝完的,之后就只能旁觀他們玩。
蕭小果玩這個游戲可以說是常勝將軍,其他人都喝完了,她碗里的酒還剩下好多。
慕子御第一次玩,除了口誤被罰喝酒,他也算是比較厲害的那個了。
酒過三巡,最后就剩蕭小果,慕子御和顧青言他們三個人。
本來還想繼續,就是太晚了,最后就看他們碗里剩下的酒。
雖說蕭小果開始的這個游戲,但很悲催,她竟然輸了,贏得這場比賽的是慕子御。
皇甫媛把玉蘭簪交給慕子御:“子御,這是為娘的心愛之物,跟我女兒一樣,我一并交給你了。”
慕子御接過玉蘭簪,“女婿明白。”
彩頭被奪之后,大家也都散了,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顧青羽想到自己嘲諷過自家二姐,在蕭小果牽著兒子的時候,他上前說:“二姐,我們能單獨聊一下嗎?”
“可以。”蕭小果讓慕子御把兒子帶去沐浴。
慕子御離開后,顧青羽道歉:“二姐,剛才在晚膳上對你說了一些過分的話,對不起。”
蕭小果見他態度誠懇,“我是你姐姐,我不介意你說的這些話。不過還是有一些話想同你說,算是姐姐對你的勸告。”
“二姐你說。”
“你今天晚上會嘲諷我,我想應該是你從大哥那里知道我從小在村子里長大,所以你覺得我是一個粗鄙野蠻的山村婦人。你的性子很直爽,才會說我沒讀過幾年書。”
顧青羽無言反駁,確實跟二姐說的一樣。
她繼續說:“沒錯,我確實不像那些養在深閨里的女子,擅長女紅詩文,但我怎么也比你年長幾歲,懂得的道理并不你少。古人云,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僅憑一些東西去判斷一個人,這樣得罪人不說,也容易禍從口出。我言盡于此,剩下的你自己想明白。”
蕭小果離開后,顧青羽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的身后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青羽,我們的二姐不簡單。”
顧青羽轉身看向顧青言:“三哥,剛才我跟二姐說的話,你是不是全部都聽見了?”
“都聽見了,二姐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顧青言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顧青羽就說:“三哥,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顧青言面無表情地說:“我又不是你,口無遮攔。”
“你……”顧青羽氣得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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