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力量啊，‘回響者’先生你真的令人驚艷。”“幼狼”喉嚨中發出了興奮的嚎叫聲。

    在萊特聽來，像是經過了錄音機的處理一般，但更像是孩童的聲音疊加了野獸的嗓音。

    人類有人類的聲音，野獸有野獸的聲音，當一個聲音出現在另一個身體上時，一切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攻擊。”萊特內心祈禱著，嘗試指揮背后的“暗迷之觸”發動攻擊。

    這是他在與卡亞斯決斗時霍然覺醒的能力，他還從未主動嘗試過使用。

    噗！

    沉悶的聲音從萊特面前發出，“幼狼”尖銳的牙齒竟然從側面咬住了“暗迷之觸”形似“權杖”花紋的一處。

    眼前的六芒星、鳶尾花和祭壇護欄開始由籠罩著淡淡灰蒙變成了扭曲的存在。

    緊跟著，他面前的畫面也開始與周遭的環境一道變得扭曲起來，在一陣劇烈的眩暈感和胃酸上涌的惡心感沖擊之下，他只感覺自己像是在坐過山車，或是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地震。

    “嗷嗚！”

    在明亮與昏暗交織的地下領域，布滿了各式綠色的金屬培養器，地面流淌著猩紅的血液和綠色的污液，一旁手推車中的金屬盤中盛放著無心人的心臟和灼液凝練的塊狀物，還有無數種動物殘缺的肢體。

    那是屬于黎明的光芒，萊特知道，長夜正在漸次消退，黎明也正悄然降臨于這片喧鬧的廢土世界之上。

    萊特再度向上望去，少年的耳朵似乎被剪開了一塊，切口處正放置著一塊閃爍著紅色光芒的金屬機械。

    “確實誘人。”萊特的語調不自覺地因興奮顫抖起來。

    萊特急忙嘗試扭動觸手向下砸去。

    “我的未來，的確是個有意思的話題。”萊特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試圖緩解剛才在灰蒙之夢中殘留下來的扭曲和不適感。

    “大哥說得沒錯。我們的宇宙就是造物主一場永恒的噩夢。尋求力量之人陷入虛弱的困境，迷惘之人卻掌控足以改變局勢的力量。那天我在即將陷入昏迷的短暫極度清醒中感覺到了隱藏在你身體中的‘暗迷之觸’除此此外還有一種來自克魯斯德帝國的力量。它超越了魔源力，甚至接近于半神。當我逃避痛苦時果然遇到了你。既然‘回響者’先生你答應幫助我脫離痛苦，那請你務必記住一段謎語。”

    “孤傲的狼族不會低下驕傲的頭顱，紅月是力量永恒的象征。記住了。”

    在“幼狼”與觸手短暫的博弈間，萊特趕忙向后退去幾步，與“幼狼”拉開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當然沒有。我的萊特。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會讓你付出相應的價值才能獲取，現在對你來說，糾結這些魔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雖然剛才受到一種限制無法跟隨你進入，但我能感覺到你接受到了對你有益的指引。”紅臉海恩借著紅尾，懸浮在了那盞油燈之上，提示萊特道：

    “你現在的任務不是糾結于魔物，而是你的未來。”

    他下意識地轉身望向原本漆黑的窗外夜空，不知何時，從東南方向的一個角落中正在微微涌起一股屬于晨曦的光芒。

    “如果能得到同為上層職業者的拯救，身為【獻祭者】的我也會是你忠實的小弟，我的大哥【守護者】普瑟夫在結靈的夢境中答應過我，只要有人能讓他脫離帝國皇太子伊凡特的掌控，他愿意將‘孤狼會’的掌控權讓渡出來。這將會是一場誘人的交易。”

    “幼狼”重新掙扎著抖動身體，用力收縮四肢的肌肉。

    “這就是被改造的孤狼會少年‘幼狼’嗎？殘忍！”萊特憤怒道。

    “遵循那個大個子的安排前往頓烏斯克和沉寂高地。相信接觸過幾次戰斗的你將會對你的力量運用得更加成熟。之后按照夢境和失落者的指引尋找神明。相信我，等你真正觸及神明的那一刻，我能感覺到，一切的迷霧都會被驅散。同時，能讓你晉升至序階6靈感的序核也會降臨在你的身邊。或許，你真的是那個救世主的存在，也說不定。”

    當他抿著嘴唇，伸手嘗試將碎片拾起時，一道金色的微光閃過，“MB-101：希望的油燈”頓時消失了蹤跡，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白凈的臉龐中存在幾點被灼液腐蝕產生的褐色斑點，除了長期被風沙侵蝕的土黃色外，殘留著幾分嬌嫩與幼稚。

    他的嘴角正在向外延伸出半顆青色的獠牙，略顯腐爛，他的身體呈現純凈之態，不摻雜任何修飾物。

    “對，只要你觸動身體中現在正在結靈的力量并用它呼喚我，無論我變成什么，只要靈魂存在一縷，都能被你所喚醒。請記住。”

    油燈霍然從底部開始碎裂，在萊特看來，那并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破碎，而是空間層面的稀碎。

    徹底清醒后，萊特用力甩了甩頭顱，將窗戶重新關閉后，赤腳踩著木地板重新回到了紅木短桌附近。

    但正當他長著些許老繭的指尖觸碰到油燈之時，銅質的細小底座中突然傳來了金屬碎裂的聲音。

    “哈哈哈。”“幼狼”略顯無奈地笑道：

    “吐。”“幼狼”將口中能引起胃酸上涌的純黑色，逐漸變得黏稠的組織吐在一邊，用少年般嫉妒歡快的語調說道：

    “‘回響者’先生，這就是你身體中蘊含的強大力量啊。‘暗迷之觸’，大哥說他小時候在日涅茨克北郊的暗之迷林中有幸接觸過分毫。要不是他天生是一位異能者，一位當時具備中層職業能力的人類，恐怕他會立即被神秘纏繞，進而陷入無盡的癲狂。其實直到現在，他偶爾還會在遍布著泛著漆黑與猩紅之門的噩夢中驚醒。那天被觸手纏繞，躺在地上等待死亡降臨時我就感受到了你身體中非凡的氣息。‘回響者先生’。”

    “我體內確實存在這種力量，而且還有很多我無從探知，無法理解的力量縈繞著我。如果這種力量能夠完美投入戰斗的話，我想拯救你的任務將會變成可能。”

    他再度發出了嘶吼，興奮地嘶吼。

    “看來MB-101：希望的油燈讓你陷入了一場美妙的夢境呢，萊特。”紅臉海恩托著紅色線條構成的長尾，從萊特脖頸處冒出，漂浮著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件……序位魔物……或許是舊克魯斯德帝國貴族，或者是貧民？不，一定是貴族用來進入灰蒙之夢的道具。可我已經能夠憑借紅色魔源力的結靈，不需要紋章和道具就能隨時進入灰蒙之夢，這種情況下，這件魔物還有任何價值嗎？”萊特問出了一個極其現實的問題。

    點點如同夜空般群星閃爍的光芒之下，萊特面前的一切定格成了一副漆黑與扭曲交織的存在。

    在用力撕扯下一塊花瓣狀的泛著腐臭氣息的組織后，“幼狼”也向后猛然躍起，駐足在了祭壇邊緣，雕刻著鳶尾花的部分。

    跌跌撞撞地“爬”到了明亮的玻璃窗前，萊特趕忙拉開窗戶，借著窗外陰冷的涼風，凝望著無盡漆黑的切卡夫斯克夜空，萊特總算感覺到了一絲身處廢土世界中的現實感。

    他面前火紅的太陽頓時被無盡的黑色迷霧所籠罩，不遠處白色的深淵也迅速摻雜著純黑的點點顆粒。

    “看來，它完成了它的使命。”萊特調侃道。

    “不過，‘回響者’先生，還差一點。”“幼狼”突然發出了惡魔般低沉的聲音。

    “好的。”萊特鄭重地點了點頭，邊將“暗迷之觸”盡可能地收回身體中，邊認真地聆聽著。

    “‘回響者’先生。”

    “身為【秩序者】的救世主嗎？有趣。”

    “孤傲的狼族不會低下驕傲的頭顱，紅月是力量永恒的象征。”“幼狼”的語調中摻雜著一絲憂愁。

    “的確。”萊特微微頷首，大方地承認道：

    他猛踏一下雕刻著鳶尾花朵的部分，當著萊特的面縱身躍起，在昏黃太陽映襯出完美健碩的軀體下，赫然降落在了祭壇中部六芒星的正中心位置。

    “謎語？”萊特忽然感覺腦殼疼，說不上來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一種不可名狀的疼痛。

    萊特下意識地伸出右手遮擋，那雙尖利的獠牙徑直扎進了他的手臂之中，令他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與靈魂的疼痛之感。

    他面前的純黑迷霧瞬時散去了些許，一幅畫面涌入了他的雙眸。

    但他的下半身已經被犬類的絨毛所覆蓋，略顯扭曲和膨脹的下身肌肉讓毛發顯得有些多余，一條狼的尾巴正低垂向下。

    萊特自嘲著，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將“希望的油燈”拾起，放回金屬盒中。

    “請記住我現在的模樣，這將是我被拯救的關鍵。我也許會被迫跟隨帝國前往沉寂高地，但只要我們在命運女神的眷顧下相遇，請不要忘記灰蒙中的承諾。”“幼狼”急切地吼叫著。

    等到這些感受和耳邊充斥的呢喃之聲、機械齒輪之聲全然消散后，在一陣墜落感的侵襲下，他猛然從紅木短桌之上驚醒。

    待感到清醒后，萊特環顧四周，依然是他剛才被迫進入灰蒙之夢前所處的切卡夫斯克軍事管理所住處的7057號房間內。

    緊跟著，他猛地向前躍起，張開充滿著血腥與死物氣味的，長著兩顆潔白獠牙的狼口，猛地朝向萊特的身體襲來。

    他正前方的培養器中是一個已經半個身體轉變為野獸的少年。

    “咔嚓。”

      推薦一本朋友寫得《明末最后一個大帝》，歷史類的，文筆細膩，感情色彩豐富，劇情峰回路轉，親測無毒，保證不太監。

    干凈整潔的布置，泛著怪異花紋的床鋪，墻壁上懸掛的煤氣燈，玻璃課桌，自己正坐著的紅皮長椅和雙手支撐著的紅木短桌，還有亞倫給予的泛著銅色的暗黃色金屬盒指示著他回到了現實之中。

        再推薦一本朋友寫得《有趣的無趣》，短片隨筆，文筆不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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