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舒服的事情
晚飯過后。
真正的萬圣夜才正要開始。
在白鳴颯的鬼點子下,他們重新利用手邊的東西,裝扮了一下自己,即使是微小的改動,也得契合節(jié)日的氛圍,怎么荒誕怎么來。
在東京,今天是個狂亂之夜。
人們的經(jīng)濟壓力很大,他們需要一個合理的排泄口,萬圣節(jié)就是最好的掩飾,像是COS一樣打扮成妖魔鬼怪,可以自然地歡呼,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
也是路上的交警和安保們,很辛苦的日子,他們得認真地維護秩序,防范發(fā)生意外事件,東京的人流量巨大,踩踏事故也是有可能發(fā)生的。
東京,澀谷區(qū)。
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了。
這里本就是首屈一指的,以年輕人對對象的商業(yè)中心,往日也是和新宿等地一樣,極為繁華的地帶,而且萬圣節(jié)的狂歡夜晚,在此地更是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穿著花花綠綠的青年人們,戴上了另類的面具,他們在臉上化出猩紅的妝容,浮夸的假發(fā)五顏六色,還有服飾,更是仿佛從戲劇部里走出的演員。
街道上,他們互相用手機和相機拍照,上傳至You
Tube,博取了很多的關注。
寒羽良一行人也來到了這里。
相較于其他人,他們的打扮很粗糙,也就只有白鳴颯像是那么回事,但她所裝扮的吸血鬼,更多的是優(yōu)雅,而不是瘋狂,舉手投足間依稀還有魔術師的味道,所以更像是一名伯爵。
她很快就融入人群,和其他打扮不錯的人們合照,也拉上了寒羽良和小詩。
最上終謝對此則是沒什么興趣。
她注意到鈴木鬼神通似乎不太舒服,微微蹙眉,走至其身旁,道:
“你這樣的老師就別玩這種了,坐到一邊去吧。”
“咦?你是在關心我嗎?”鈴木鬼神通笑吟吟地反問,她早已看出了這家伙的性格。
還有她的氣場。
無數(shù)槍支堆積的堡壘,由外部看去堅不可摧,交叉的火力足以橫掃很多敵人,實際上堡壘的內部卻很柔軟,不過是用金錢和鈔票打造的小蝸居,是個溫馨的田園。
不出所料,最上終謝嗤笑了一聲。
“你的耳朵是有問題嗎?那我建議你去看看醫(yī)生。”
鈴木鬼神通不會跟這樣的小孩計較,年齡和閱歷的差距擺在那,她淺笑一聲后,就沒再多說了。
之所以不舒服,倒不是因為人多嘈雜,而是那雙特殊的眼睛,在看到萬圣節(jié)里,打扮成鬼的人們后,變得有些疼痛,眼中的畫面很錯亂。
她看到其中的很多人,頭頂都若有若無地存在一根細線,連接到遙遠的彼端,那線很眼熟,看上去類似于提線木偶,但是仔細凝視后,卻又消失不見了,讓她覺得自己只是產(chǎn)生了短暫的錯覺。
錯覺是心理的部分投影。
嗡!
眼中突然閃現(xiàn)過支離破碎的景象,有鳥居和神社,巫女在打掃中庭的落葉,屹立在神社最里的一尊雕像,那雙眸子宛如在盯著她,毫無威嚴,反而是在懇求。
蛇盤踞在雕像頂端,吐出信子。
全部的巫女都瞬間并直雙腿,她們面前出現(xiàn)了鏡子,卻沒有映照出她們的模樣,而是木質的人偶。
雕像的眼窩里流出殷紅的液體。
蛇張開了血盆大口,在大笑。
無法動彈!
鈴木鬼神通站在神社前,她感到身后有個人在悄然接近,頭皮要炸開了似的發(fā)麻,一根根細線連接在了她的四肢和軀干上。
她想大喊,卻發(fā)不出聲音。
嘴巴不自主地動了起來,強行擠出微笑,發(fā)出了不屬于她的聲音:
“有意思,還以為只是心理防線比較難突破,連潛意識都不能操控嗎?”
細線崩斷了。
啪!
直到最上終謝緊張地抓住她的雙肩,用力搖晃,她才漸漸醒過來。
“今天天氣怎么樣?快說!”
她很驚恐,警惕地將一只手伸進衣服里的槍袋,握住了槍柄,剛才鈴木鬼神通迷茫的表情,讓她懷疑心理學家已經(jīng)入侵了她的心理。
“……什么天氣?”
“呼!”
看來沒有。
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最上終謝取出了一盒藥,把它塞到了鈴木鬼神通手里,告訴她,這是能治療那種幻覺的藥物,再出現(xiàn)那種癥狀,只要服用一顆就好。
這是由009號實驗品,“醫(yī)生”的凱琳?奧莉莎所制作,真正用途是喚醒人的神智,保持絕對的清醒,屏蔽所有外界的干擾,哪怕是因藥物上癮、煙癮、扼制不住的欲望等,也都能全部消除,能夠激活大腦的皮層,而且經(jīng)過精密地研制,無任何副作用。
研發(fā)的初衷,是對“心理學家”用藥,專門用來對付她。
它的價值可以說是千金,甚至有錢也買不到。
事不宜遲,最上終謝讓鈴木鬼神通先服用了一粒,幫她買來了水,不能嚼碎在口腔里,必須咽下去。
“咕!”
隨即,她的雙眼一震。
眼前的景色驟然大變。
大腦變得很清爽,和吃了薄荷糖似的,呼吸空氣都清新了不少,鈴木鬼神通道謝之后,最上終謝卻冷哼一聲,讓她趕緊滾蛋。
“嗯?怎么……”
服用這一藥物后,她的眼中只有真實的世界,無法看見那些靈魂,即使是短暫的,也讓她真切地回歸了屬于人類的一側。
最上終謝接回藥盒后,神情萬分糾結,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取出幾粒給鈴木鬼神通,說道:
“這幾顆成色不好,我不要了。”
“啊,嗯……那就謝謝了。”
這藥可是彌足珍貴的,失去那么幾粒,最上終謝感到一陣心絞痛,再想弄到更多,基本是不可能的。
既然鈴木鬼神通沒有說出“天氣真好”,那看樣子剛才可能不是“心理學家”的手法,只是單純地勞累產(chǎn)生的幻覺,反正也服藥了,之后就不可能再出現(xiàn)那種狀況了。
心在滴血!
冷靜,把這看成是投資!
鈴木鬼神通是寒羽良的老師,就當是拉攏一下她,為以后勾引到寒羽良做鋪墊,要是寒羽家的資產(chǎn)到手,那這幾粒藥就用的物超所值了。
好吧,放松!放松!
最上終謝不停地深呼吸。
不遠處,剛跟游人合完照的寒羽詩,捏了捏垂下來的銀發(fā),見到鈴木鬼神通已經(jīng)沒事,把手里抓著的藥盒揣回了兜里。
那種藥,她也有。
家里還存了二十多盒,當成糖豆炒了吃都沒關系,要是不夠了,她還可以打電話給凱琳,“醫(yī)生”會快馬加鞭地幫她做更多,畢竟最可愛的小詩,是所有‘烏鴉’們的掌上明珠。
以前在“烏鴉”實驗里,她曾在樓梯口摔了一跤,擦破了膝蓋,眼眶通紅,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在寒羽良的帶領下,蜂擁而上,把整個樓梯都給它砸了,引起了一場大動亂。
迫于無奈,科研人員們只能為他們準備了電梯。
“您好,請問您今天的萬圣節(jié)過的怎么樣?”
一位小姐,跟著一批攝影團隊,在街頭進行采訪,好巧不巧,她將話筒舉在了白鳴颯的面前。
“咳!”
白鳴颯故弄玄虛地咳了一聲,她理了理黑色的斗篷,一張嘴,那口尖牙就暴露出來,很契合萬圣節(jié)的氛圍。
對著攝像機,她說道:
“Ladies
And~Gen……”
話還沒說完,采訪的團隊就轉去采訪下一個人了。
留下她一人在風中凌亂,斗篷都垂到了地上。
寒羽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用誠懇的眼神看著她,道:
“別灰心,你應該沒有下一次了!”
“嗚嗚嗚……”
越是入夜,萬圣的氣氛反而越濃郁,偶爾還能看到不少同校的學生,但他們似乎都對鈴木鬼神通避而遠之,很正常,有學生愿意來打招呼,那很好,但也有不少學生不愿意在外面玩的時候,看到老師的臉,雖然這有些無情,卻是可以理解的。
寒羽詩兩只手分別挽著最上終謝和白鳴颯,把她們一起帶到了服裝店里去,大概是有想讓她們的關系變好的打算。
“嘿,小子,就剩咱們倆了,請你吃根熱狗吧。”
鈴木鬼神通真的在路邊買了兩根烤熱狗,冒著熱氣,他們就這樣在路邊啃了起來。
她的牛仔褲將雙腿包裹得很貼身,臀部微翹,也很有成熟的魅力,但行事風格卻和年輕人很像。
“找到紅心A了嗎?”
她突然面帶笑意地冒出一句。
寒羽良瞳孔一縮,這才注意到她的唇部和耳垂都打過洞,外貌也很有熟悉之感,但距離徹底回憶起來還差臨門一腳。
見此,鈴木鬼神通從口袋里取出一包香煙,點燃后,抽了起來,一臉的舒適,直到嗅到散發(fā)的煙味,他終于知道了這個人是誰。
那位魔術道具店鋪的巫婆。
但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這才叫真正的偽裝,最上終謝應該和她好好請教一番。
“你……怎么當了老師?”
“我想當,你管我?我可早就考過了資格證。”
“……”
她吐出一輪輪的煙圈,疲勞感一掃而空,剛才寒羽詩在附近,她才強忍住了煙癮,不過寒羽良嘛,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沒關系的。
“你的紋身呢?”
“洗了,不然被學生看到會出事。”
“你之前要我找到不存在的紅心A,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說呢?”
這真是沒法聊下去了。
鈴木鬼神通笑了笑,她從隨身攜帶的挎包里,取出了一副塔羅牌,將它舉在寒羽良的面前,說道:
“隨便抽一張,我給你開啟第二個預言,是好是壞,可別賴我。”
寒羽良抬起手。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那些牌時,卻又停下了,收了回去,搖搖頭,輕笑一聲。
“算了。”
“我比較喜歡自己探索。”
就像RPG游戲那樣。
鈴木鬼神通也沒有多說,這也是一種選擇,沒有結果也是一種結果。
“是嘛……”
突然狂風大作。
不少人的衣服都被卷起,手里的奶茶被吹翻在地,引發(fā)此起彼伏的尖叫,店鋪的窗戶發(fā)出咔咔作響的聲音,這陣莫名的大風來的太突兀了。
那疊塔羅牌更是被卷飛出去,散落一地。
巧合的是,所有的牌都背面朝上。
除了一張“世界”。
“哦,看樣子,你似乎沒的選。”
鈴木鬼神通將煙叼在了嘴里,才發(fā)現(xiàn)煙頭都被吹掉了一截,只能氣憤地摔在地上,用鞋子踩了踩。
“你現(xiàn)在相信了嗎?命運。”
寒羽良走了過去,將那張牌撿起來,它既不是正位也不是逆位,而是橫在面前,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中,仿佛預示著天堂與地獄的一線之隔,稍有不慎就會跌落。
但他卻笑了出來。
“要是命運是好的,那我相信,要是命運是壞的,那我——”
“去他媽的!”
一把撕掉了“世界”的牌。
有著一套靈活的道德標準!
鈴木鬼神通面露驚喜之色:
“說的挺聰明啊,我喜歡你這家伙!頭腦挺靈光的。”
“但是記得賠錢,一副牌少了一張就全毀了,看你是熟人的份上,打個折,就收你3000円吧。”
寒羽良人傻了。
“你坑錢啊!”
“干嘛?是我叫你撕的嗎?不是你在那里跟中二病一樣的自嗨,洋洋得意地耍帥嗎?反正給我賠錢。”
“……”
一疊鈔票在鈴木鬼神通的手上,她數(shù)了數(shù),確認無誤,笑著看向滿臉黑線的寒羽良。
“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呵,那這教訓還真挺貴啊!”
他發(fā)誓以后再也不隨便耍帥了,這些家伙都不按套路出牌,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鈴木鬼神通湊了過來,用親昵的語氣,在他耳邊細語道:
“我可以幫你做些舒服的事情哦。”
“在……在這里?!”
聞言,寒羽良環(huán)顧四周,這里人山人海,他露出驚詫的表情,沒想到鈴木鬼神通居然如此生猛。
“沒錯,就在這里。”
……
寒羽詩她們從服裝店出來,只是在里面試了一圈衣服,并沒有購買,她們找了找寒羽良和鈴木,卻沒有看到,眺望遠處,才在長椅那里看到了他們。
“噢~確實舒服啊……”
“就是那里!啊~”
寒羽良背朝上地躺在長椅上,而鈴木鬼神通則是坐在他的脊背上,用力地給他做著推拿按摩。
“看吧?我說舒服吧!我以前還會裝成盲人去做按摩,不用眼睛看都知道怎么按舒服!”
“贊啊,三千沒白花……啊!”
“……”
最上終謝看了眼,卻不知道這是什么行為,于是不解地問道:
“這是在干嘛?”
這問話讓寒羽詩無奈地扶額,都不好意思說那是自己的哥哥。
“我也不知道……”
“不管怎么說,我不認識他們兩個,我們先走吧。”
他們的萬圣夜還在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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