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們成親,好嗎
‘轟隆隆——’雷鳴之聲震耳欲聾,幾乎要穿透人的耳膜,店外雨越下越大,刷刷啦啦,叮叮咚咚,店內(nèi)卻是一片死寂,氣氛壓抑幾近恐怖。
鶴竹臉色黑沉,倏地五指成爪,朝鳳羽喉嚨劃去,出手兇戾狠辣。
“喂,你、你干嘛……”鳳羽靠著本能避開,他此時猶處于半清醒狀態(tài),大腦還轉(zhuǎn)不過彎來,不明白對面這個奇怪的家伙為何突然出手。
鶴竹陰著臉不答,下一波攻擊緊接著襲來,攻勢疾速而迅猛。鳳羽登時被激怒,他本就不是好惹的,一把長劍現(xiàn)于手中,迎敵而上。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數(shù)十招,強(qiáng)大的靈力流對撞,金光迸射,一陣噼里啪啦,桌子椅子被劈斷,杯碗盤碟碎了一地。
鶴竹翻身落地,悶哼一聲,咽下喉嚨處的血腥。
這個人,很強(qiáng),非常強(qiáng),他不是對手。
鶴竹當(dāng)下做出了判斷。
腦子還不清醒的鳳羽也暗暗皺眉,在他的理解中,人間界的生靈都是脆弱愚蠢不堪一擊的,對面這個詭異的‘人’卻能跟他打這么久而不落下風(fēng)。
不容小覷。
阿遙站在樓上拐角處,乖乖閉著眼睛沒有睜開,她無法說話,只面上帶著擔(dān)憂,店小二和客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在柜臺后,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而那被剜了眼、奪了聲音的醉漢早已痛暈過去。
咚咚咚——
一陣急促敲門聲忽然傳來,打破了這凝固僵滯的氛圍,“鳳羽!鳳羽你在里面嗎?”清風(fēng)拂琴般動聽的女聲響起,帶著一絲急切。
見無人回復(fù),女子用了力將客棧的門震開,踏門而入。
朝央一手執(zhí)傘,一手捏著牽引符,進(jìn)門就見鳳羽衣衫不整站在店中央,披頭散發(fā)臉色緋紅,周遭桌椅四分五裂,地上到處都是瓷器碎片,一片狼藉。
朝央放下傘,三兩步跑過去,眉頭緊皺道:“你怎么回事啊,身上這么大酒氣?要不是張管事告訴我你沒回來,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喝酒喝到這么晚,還亂發(fā)酒瘋!”
幸好白天她偷偷在鳳羽懷里留了一張牽引子符,否則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他,到時候又會鬧出多大的亂子。
“朝、朝央?”鳳羽晃了晃腦袋,嘴角的笑意剛剛揚起,就想起了白日那個男人說的話,硬是給壓了下去,板著臉道,“你來干什么?我一個人在這里喝得好好的關(guān)你什么事?你別管我!”
“你!”朝央氣得攥緊了拳頭,強(qiáng)忍著才沒對著那張臉揍下去,咬牙罵道,“就算你要喝酒,城主府里沒酒嗎?偏要跑到外面來喝,喝就算了,還撒酒瘋把人家店給砸了,你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呢?”
“誰、誰撒酒瘋了?我正打架呢。”鳳羽說著轉(zhuǎn)頭朝鶴竹的位置看去,卻見那里空無一人,眨眨眼,疑惑道,“誒,人呢?”
朝央只以為鳳羽喝醉了說胡話,道:“打你個大頭鬼呀,沒想到你不僅砸了人家的店,還發(fā)臆想癥,唉,真是……”
她心疼地掏出一個錢袋,賠給了客棧,店小二手哆嗦著接過錢袋,想到剛才這位姑娘自稱是城主府的人,正欲開口把剛才的事情原由明說了,驀地被一雙陰冷如毒蛇的眼睛緊緊盯住,讓他汗毛倒豎,瀕臨死亡的危機(jī)感讓他瞬間住了口。
朝央光顧著數(shù)落半醉不醒的鳳羽,沒注意到店小二異樣的神色,見外面雨聲漸小,便帶著鳳羽離開了客棧。
直到朝央二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雨幕中,鶴竹才從暗處現(xiàn)身。
他一雙墨瞳如同無底深淵般幽深莫測,眼底閃動著瘋狂而興奮的暗芒。
朝央……
又見面了,又見面了,哈!真是緣分。
剛才光是聽著她的聲音,就忍不住想去折磨她,摧毀她,親近她……
親近?
鶴竹的臉色又扭曲了一分。
身旁的阿遙扯了扯他的衣袖,已經(jīng)能夠視物的眼睛明亮而透澈,大睜著疑惑地看著他,像是在詢問為何不跟朝央相認(rèn)。
鶴竹眼里的癲狂褪去,恢復(fù)了溫文和雅的面目,聲音壓得微沉,“阿遙,我不是跟你說過么,你的朝央姐姐被怪物迷惑心智,不僅背叛了我們,還與那些道貌岸然之輩為伍,我們要給她些懲罰……”
“等她受到了足夠的懲罰,就會幡然醒悟,永遠(yuǎn)跟我們在一起了,永遠(yuǎn)……”
……
雪月花,色如皚皚白雪,花瓣形似彎月,能發(fā)出瑩瑩月光,故此得名。
奇異的是,這種花臨近花開才開始播種,十天之內(nèi)即完成生長,到了中秋月夜盛開,根莖脫落,花瓣浮上天空,夢境般瑰麗唯美,是浮花城歷年來一大盛景。
日等夜盼,這天終于來臨,天將將黑,滿城的人紛紛走出家門,他們或是一對情侶,或是一家人,或是賞景游客,成群結(jié)伴,相約而出。
城主府也甚是熱鬧,一般來說,城主將會在這天登上城中最高的臨卻閣,點燈祭天,祈福子民。
正當(dāng)滿城都在為這月夜佳節(jié)歡呼沸騰之際,白岑帶著朝央,避開眾人,御劍飛行去了浮花城外最高的一座山。
“到了。”白岑將長離劍收回放進(jìn)識海,攬著朝央落了地。
“你神神秘秘的,想干嘛啊?”朝央眼上覆著一條白綾,看不見任何東西,只得問道,心中暗暗想:白岑恢復(fù)得夠快呀,都能御劍了。
白岑清冷的聲音滿是柔和,道:“等一等,馬上就好了。”
此時,天際最后一絲余暉散盡,月上枝頭,皎皎月光傾灑而下,滿城含苞待放的雪月花開始舒展花萼,盈盈綻放。
白岑默念咒語,一張符篆飛出,不一會兒,山腳亮起一小片光芒。
“可以了。”他道,為朝央摘下了遮眼的白綾。
只見一盞明亮的天燈緩緩從山腳飄上,燈內(nèi)被雪月花填滿,襯得整只燈光芒璀璨而夢幻,也照亮了上面寫著的一個字:‘娘’,字體縱逸,筆鋒灑脫,行云流水飄然出塵。
緊接著是第二盞,一個‘子’字躍然于上。
然后是第三盞,第四盞,第五盞……一共八盞,每一盞燈上都寫上了字,連起來就是——
娘,子,我,們,成,親,好,嗎。
“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個正式的婚聘儀式,如今條件所限,只能暫時委屈你了。”
白岑牽起朝央的手,一雙剔透澄凈的眸子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道:“現(xiàn)在,我以花為媒,以燈為聘,以真心向天地發(fā)誓。”
“娘子,我們成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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