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原來你是凌三公子
林深陪著凌峰走到凌悅寫字樓,這個時候碰巧看見小魚叼著塊面包,要進樓。
“小魚!”林深驚喜地喊道。
小魚聽見聲音回頭,回頭,看見林深凌峰二人后,兩步跑到他們跟前。
“呦,你這是送夫郎上班嗎?必須得這樣,必須得這樣,一直以為是峰哥,原來是凌總!”小魚一臉諂媚地笑。
“什么?”林深看著小魚,又看著凌峰。
凌峰卻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梁秋澤和凌戈從寫字樓里出來。梁秋澤看見小魚,艸了一聲。
小魚立即戰術回應,“靠!”
梁秋澤不解地問凌戈,“怎么你公司的人這么囂張?”
凌戈悠悠地道,“有阿峰在嘍~”
梁秋澤恨鐵不成鋼地道:“阿峰!我向來認為你雖然沒有嘴巴,但是腦子是有的。但是你怎么就結交了光有嘴巴,半個腦子都沒得人!”
小魚聽了,對凌峰怒道,“峰哥,我向來佩服你雖然愛干凈,但是能忍一點小邋遢!可是你怎么能忍這種腦子里的屎都要漫出來的人呢?!”
“我艸!你是個女人嗎!”梁秋澤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從小從野人堆里長出來的嗎?”
這個時候張夢雪提著一大堆公司的文件資料,從寫字樓下來,看見凌戈幾人,幾步上前,“凌總,你們怎么還在這?”
“這就走~”凌戈道。
小魚愣了下,“誰是凌總?”
林深看著小魚懵呆的樣子,笑了出來。
梁秋澤立即爽了,“我說了,老半天看你這么囂張,原來自己公司領導是誰都沒搞清楚。阿峰,他不會把你當成他領導了吧~”
然后他拍拍小魚,“看清楚了~”他指了指凌戈清秀的臉龐,“這位才是你公司老總,而我!是你老總公司的高層!最得力助手!最重要的死黨!媽的,阿戈!炒了她!”
“誤會啊~~~天大的誤會啊~~~”小魚顫著聲音道,然后她看向凌戈,“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也是初來乍到,您又這么低調,不擺架子,所以我就不知道您是老板~現
在好多老板,都是面上飛揚跋扈,頤指氣使,看著要沒素質沒素質,要文化沒文化,哪里像您這么溫和?還把公司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我要吐了啊!你別捧了可行!”梁秋澤吐槽道。
張夢雪有些吃驚,“小魚,你怎么惹梁總不高興了~”
小魚聞言要哭了,怎么又是個“總”啊,這是哪門子的紈绔啊!
“梁總~~~”小魚繼續顫聲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也是初來乍到,您又這么高調,罵人時充滿青年人的精神,我就不知道您是老總啊~~~”
“請問凌總,您叫什么名字?”林深看著凌戈,突然問,她的表情竟有幾分不安。
凌戈看了看凌峰,然后道,“凌戈~”
“好耳熟啊~”小魚看著天空,開始努力回想。
梁秋澤賤兮兮地笑道,“想不起來,我幫你回想啊~凌家的二公子啊~喂,你不是裝吧,你攀上了阿峰,不知道他二哥?”
林深猛地抬頭看凌峰,連小魚的大眼睛此刻也完全睜圓了,然后結巴著道:“林深,你你你~~我要不要~”恭喜你~
林深全然震驚地看著凌峰。
“我沒有想瞞你,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提起~~”凌峰低聲道,神情仿佛做錯了什么。
林深震驚之后好半晌,神情漸漸變得失落,然后問道,“我去年冬天的時候,落水了,救我的那個人是你嗎?”
凌峰點點頭。
“那我~終于有機會說謝謝了~我之前還覺得三公子高不可攀,想說謝謝,一直沒機會~”
“原來你是那天傻不愣登跳水救人的小姑娘啊~”梁秋澤也認出林深來,“阿峰可以啊,原來還一直偷偷的在聯系著別人,都不像你了!”
林深笑笑,然后跟凌峰道,“我去上班了~”
凌峰見她眼眶里淚水在打轉,一下子抓住她手腕,“阿深,對不起!我不該瞞你的!”
林深搖搖頭,“你沒有瞞過我什么,從頭至尾你都叫凌峰,我也知道三公子叫凌峰,只是我始終沒往那里想~我去上班了~”
林深背著背包離開。
這時一輛勞斯萊斯車在路邊停下,凌光天和幾個下屬從車里出來。陳叔道:“戈少爺和峰少爺好像已經等那里了~”
凌光天點點頭,隨即看到走過來的林深,并很快認出正是那天在游輪救起自己厭惡至極的前妻之人。兩人視線對峙了數秒,林深抽回目光,走向一旁的凌悅廣場。
“糟了糟了,阿峰,你怎么辦,凌叔好像很討厭她~當時她沒救那個女人就好了~”
“她不去救她,阿峰又何以能認識這個女孩~”凌戈拍了拍凌峰。
“到底怎么回事,可以說給我聽聽嗎?”小魚小八卦地湊到梁秋澤跟前。
“把你的死魚眼從我眼前移開!”
“小魚,你快回去上班~”小魚連連點頭,然后拔腿鉆進了寫字樓。
回去后的林深上班一直心不在焉。下班后回到林海家園小區,卻遲遲沒有回公寓,而是在小區的長凳上坐下,看著那青潤的路燈光芒,她想起了第一次來這個小區的時候,凌峰替她拿行走的情景。
再往前,她想起了他們在出租房第一次相見的場景。不,那不是第一次相見,那個時候阿峰應該知道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
林深掏出手機,第一次開始認認真真地嘗試搜索有關凌峰的資料,但是頂多是凌光天和何婉華兒子這樣的信息,沒有任何事件報道,照片描述。
于是她開始去了解他的家庭背景,他的千億身價的父親和外祖父,他們凌家的孩子都是含著雙金湯匙出生的人。而她昨日還在無比無知的說他的阿峰是個月入過萬的人。
林深,有些人你以為你很接近了,但是只是相遇了。像是獵鷹掠過低空時,與一只雞仔的相遇,但是大家終究來自世界的不同高度。高攀的人很辛苦,屈就的人會更辛苦。
林深在夏夜的晚風中靜坐良久,這個時候收到凌峰發得消息,“阿深,你什么時候回來?”
林深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提起包,回了公寓。
打開門的時候,一股濃郁的玫瑰香氣襲來,然后便是滿目的紅艷,玫瑰的紅艷。滿屋的玫瑰花盛放于燦爛的星空下,星空是由天花板垂下的暖黃燈帶和如流星般閃爍的燈管布置而成的。
客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鋼琴上亦擺放了兩支紅艷的玫瑰。凌峰手里捧著一束玫瑰花,期待又緊張地看著她。
林深驚訝地一時說不出話來,凌峰走到林深跟前,低著頭道:“深深,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林深站在那里,卻遲遲未接過花束,良久才道:“阿峰,抱歉。我發現,我們好像……連彼此都不了解……”
凌峰聽著她說,苦澀地笑了一下,“我只是來不及了解你就愛上你了~”
這句話在林深的心湖激起了一圈漣漪,然后那漣漪又漸漸在水面平靜下來。
林深看了看他身后的鋼琴,打開琴蓋,撫摸了一下鋼琴上Steinway & Sons的銘牌。價值幾十上百萬的名品鋼琴,真得眨眼間就可以輕易送給自己了。
“我想聽林深彈鋼琴,不想林深每天在外面跑琴行那么辛苦,我想可以每天在家里聽到林深彈琴~”凌峰在旁邊低聲道。
林深在三角鋼琴前坐下,演奏起音樂來。曲景中,靜靜明月夜,思念斷心腸。凌峰靜靜地聽著,如滾珠落玉般的琴音仿訴離人的心曲。
而后樂聲轉急,林深一邊彈,淚水一邊流,凌峰看著她的眼淚掉落,掉落到琴鍵上,掉落到地上玫瑰鮮妍的花瓣上。
于是滿屋的玫瑰,在他眼中一下子全枯萎了,變成滿室了無生機的枯干之色,那些閃亮璀璨的星空變得過于白亮和刺眼起來。
良久,鋼琴聲停下,林深道。“這首名叫《愿逐月華流照君》,很配阿峰的曲子~”
“林深,我愛你~”凌峰拿著玫瑰,不像是在表白,而像是在固執地等待什么。
“阿峰,對不起~”林深依然坐在琴凳上,沒有回頭。
凌峰的手指在高音鍵盤上一下一下地按動,仿佛要找回剛才有如珠石相擊的音樂,“如果我不是凌家的孩子,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
“是我沒能力~”林深道。
兩人又相對無言了片刻。
凌峰有些陰郁的面龐被燈帶暖黃的光芒修飾得有幾分柔和起來。他低頭看著玫瑰,不知陷入了何種沉思之中。
林深看著他挺得筆直的脊背和臉上靜默的表情,凌峰何以會吸引她的原因,此刻好像明晰了幾分。
他有種異于這個時代的書卷氣,或許是長期埋于學習古文和水墨畫而熏染出的沉靜內斂的氣質。
但是他的這個人,卻仿佛總藏在永夜之中,他的笑總是微弱看不分明,他的沉靜總是伴有昏暗的陰影。
他像一棵月夜里枝干秀挺,旁逸斜出的森森高樹,遠遠望去,內心會被一種肅穆和寧靜的東西打動,但是因為光影昏暗,卻無法看分明其褶皺的樹干,垂下的枝條,和在風中搖顫的葉脈。
然后他便笑了,笑得極為苦澀,眼睛含著淚水,把懷中的花,琴上的花,餐桌上的花,全部抱到房間。
林深看見他忍著的眼淚的那一刻,感覺心一陣絞痛,然后便直接回了臥室,然后再次愣住。
滿屋的冰藍玫瑰錯落有致的放著,就像開在最純凈的藍色天空中的花朵,凝望的時候,心里一下子跟著變得安寧靜謐。
凌峰站在她的身后,良久他走到花跟前,說了聲對不起,準備把那些花也拿走。
林深抓住他的手,“這個留給我~這個留給我~”
這個時候,凌峰突然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他低頭一看卻是凌戈打來的。他向來風淡云輕的聲音,此刻有幾分沉重。
“阿峰,外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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