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一看到她，立刻起身抱住她，“嗚嗚，溫姐姐，好可怕……”
“什么可怕，你怎么了？”溫悅將她扶到床上坐下。
王燦嘴一扁，嗚嗚哭起來，卻沒有說她為什么害怕，只嗚嗚道：“溫姐姐，我想方先生了，你給我叫方先生過來好不好？”
她眼底滿是期盼，手還攥緊了溫悅的胳膊，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溫悅一邊用紙巾輕柔地幫她擦著眼淚一邊道：“好的好的。”
她知道，方先生是王燦住院時，隔壁病房那個男子，失智的王燦對他非常依賴。
“小姐呀，方先生回家了，要下個月才過來呢！”
去給王燦買奶茶的女傭剛好回來了，她眸光四下找了一遍，沒有看到趙般，便念叨了一句：“怎么趙先生走了嗎？”她是看著趙般在，才出去給王燦買奶茶的，不然不可能留她一個人在房里。
溫悅沒有留意到女傭嘴里說的什么，她只問道：“你有方先生的聯系方式嗎？讓燦燦跟他說說話也是好的。”
女傭道：“小姐手機上有他微信的，但是最近幾天，小姐發消息，他都沒回。”
女傭把王燦的手機拿過來，找到微信上，那個昵稱為方先生的人給她看。
溫悅看了看，還真是，王燦連著幾天給方先生發了消息，方先生都沒有回復。溫悅翻了一下方先生的個人資料，沒有找到他的手機號，朋友圈也是空白狀態。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溫悅問。
女傭想了想，先是搖頭，后來又說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他提到鄰市，還有方家。”
鄰市……溫悅給顧遇發了個消息，“麻煩顧院長利用你的人脈，幫我查一下，鄰市方家，有沒有什么人在京城臨海醫院治過腿傷，謝謝。”
顧遇：“怎么謝？”
溫悅咬牙，正想著說句什么惡心惡心他的時候，顧遇又回復了一條消息：“方家大少爺，方亦城，年前在臨海醫院。又是幫那個王燦？”
溫悅沒鳥他，“電話！”
顧遇磨牙，但還是把剛剛要來的方亦城的手機號給溫悅發了過去。
死女人，求他幫忙，還這么沒禮貌，不過看在她昨晚那么“賣力”的份上，他到是可以原諒她一次。
想到昨天晚上，男人抬起的手掌張開又攥住，就像握住了什么東西，真細，他差不多一手就能掌握。
溫悅按著顧遇提供的號碼打了過去，那邊鈴響十幾聲后，有人接了，是一個很沉穩的男聲，“喂？”
“你好，方亦城先生嗎？我是王燦的朋友。”
溫悅開口。
對方便靜默了一刻，“有什么事嗎？”
溫悅聽著那有些淡漠的聲音，當時有些懷疑，這人真是那個讓王燦喜愛依賴的方先生嗎？
“燦燦她很想你，如果你曾經做過她的朋友，給她打個電話好嗎？她現在狀態不太好，你的聲音或許可以安撫到她。”溫悅誠懇開口。
方亦城又是沉默，良久回道：“好。”
很快，王燦的手機便響起鈴聲，女傭立刻道：“小姐，方先生來電話了呢！”
女傭直接把手機貼到了王燦耳邊。
“燦燦？”
方亦城的聲音傳過來時，王燦嘴唇一癟，嗚嗚哭起來，“方先生，我惹你生氣了嗎？為什么你不回來了？嗚嗚……我看見了惡魔，他好可怕噠！”
“嗚嗚……”
通話持續有十余分鐘，王燦情緒漸漸安靜下來，
“嗯，好吧……”
方亦城掛電話時，王燦很是不舍，嘴巴鼓著，一臉悶悶不樂。手機半天了還擱在耳邊舍不得放下。
“燦燦？”
溫悅遞了個剛剛削好的蘋果給她。
王燦低下頭，睫毛一顫，一滴淚珠就掉下來，“他會來看我的吧？溫姐姐？”
溫悅安慰道：“會的，他回去是去工作了，過段時間工作做完了，會來看你的。”
“嗯。”
王燦點點頭。
手機上有微信消息，溫悅看了一眼，是顧遇在問她幾點回去。溫悅沒理，顧氏院長辦公室，顧遇發出那條消息后，便不時看一眼手機，明知道她回復他的可能性不大，還是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
死女人，是真不回他呀！
十五分鐘后，顧遇磨牙。
叩叩
辦公室門被人叩了兩下，陳雪莉走了進來。她仍然是肅肅靜靜的妝容，頭發在腦后扎成魚骨辮，手中拎著一個手提袋，“衣服都燙好了。”
她低而溫溫的聲音說著，徑直進了里面的臥室，拉開衣柜門，將袋子里燙好的襯衣和西裝一一掛在衣架上。
“以后這樣的事，交給別人來做就好了。”
顧遇溫淡的聲音從外面辦公室傳來。
陳雪莉抬起的手臂就僵了一下。他是在心疼她，還是因為她不是他的妻？陳雪莉淡色的嘴唇抿緊，胸口有隱隱的起伏。
顧遇打了個電話出去，“太太還在那邊嗎？”
“在的，先生。”
那邊的人回。
“我馬上過去。”
顧遇收起手機直接走了。
陳雪莉站在那兒，嘴唇都抿出了發白的顏色。
顧遇直接去了臨海遼養院，賓利尋了個位置停下，便徑自走了進去。英俊不凡的男人，這一路上也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顧遇直接來到王燦的病房前，叩門，王燦的女傭過來開的門。
“先生您找誰啊？”
顧遇淡淡的，“溫悅在嗎？”
“溫小姐大概兩分鐘前已經走了。”
女傭回。
兩分鐘前……顧遇磨牙，兩分鐘前，他應該已經進了這幢樓，而且應該是在等電梯。
竟然就這么錯過了嗎？
溫悅從王燦的病房里，就看到了顧遇的車子，這家伙是來接她的嗎？她瞇了瞇眼，直接走步梯下了樓，顧遇找到王燦的病房時，溫悅人已經到了大門外。
顧遇想不到，他就這么功虧一簣了，手機上有電話打進來，他一邊下樓一邊接起。
那邊：“先生不好意思，我剛剛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
顧遇已經把電話掛了。
“沒用的東西！”他一邊罵一邊匆匆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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