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不見
他的話,其實別有深意。
顧遇明白其中意味,卻沒作言語。
手機響,他看看號碼,按掉了。
那邊繼續(xù)打,直到顧遇不堪其擾,接起。
那邊:“顧先生,犯人情緒不太穩(wěn)定,您還是過來見見她吧!”
打電話的人是監(jiān)獄的負責人。
顧遇非常冷淡,“要見你自己去見。我沒那個義務(wù)。”
他已經(jīng)演了那么多年的戲,不會再演下去。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臥底了。
對方皺皺眉,對顧遇的拒絕也是沒了辦法。
陳雪莉絕食三天了,顧墨和李警官都死了,她的刑期,比宋芝還要長。
她想,這輩子,怕是活著出不去了。
只是她哪里甘心。
她怎的,就成了姓李的女兒。
而顧遇,是臥底。
他對她的內(nèi)疚和心疼,原來多年前就不在了,原來,他對她的內(nèi)疚早就變成了利用。原來,他愛她是假的,她才是為溫悅擋刀的那一個,而不是溫悅為她擋刀。
他所有對她的好,都是為了在顧墨和李警官面前,將溫悅摘出去。
讓他們以為她才是他心底最愛的那個人,一旦事情敗露,被殺的那個人,就會是她。
她以為,她和顧墨的聯(lián)系,他都不知道,原來早就被他掌握于股掌之中。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陳雪莉不能接受的。
“陳雪莉吃飯!”女獄警很嚴厲的聲音命令。
陳雪莉沒聽見一樣。
不見到顧遇,她是不會吃飯的。
而且在這種地方,耗去半輩子,她還不如早點死了。
她坐在那兒,一動都不動,頭發(fā)剪得短短的,沒有任何妝容的臉,更加顯得無滋無味。
在她的臉上,可以說,找不到一點夏海燕的痕跡,全隨了她的親生父親。再加上一身囚服,坐在那兒的她,像一個容顏寡淡的中年婦女。
“你以為你這樣子不吃飯,我們就會被你威脅到嗎?”女獄警面容嚴肅。
陳雪莉面無表情,像入定了一般。
女獄警只是盡著人道主義精神,尊重每一條生命,來勸她用餐的,但是勸不動,就鄙視地盯了她一眼走了。
陳雪莉拿出被她偷偷撿來的鋼筆就往手腕上戳,她就想見顧遇一面,見一面,問問他,他心里到底有沒有過她。
她狠狠用力的戳著,尖銳的筆尖狠狠戳進肉里,戳在血管上,只有這樣,獄里才會重視起來,才會通知顧遇……
顧遇從斯蒂芬處離開,手機又響了,還是監(jiān)獄那邊打來的。
他凜眉接起。
對方:“顧先生,陳雪莉自殘,您過來給她一個態(tài)度,可能她就好好的不再鬧騰了。”
“希望您能輔助一下我們的工作。”
對方也算是求他了。
顧遇卻只冷淡的回了一句話:“抱歉,臥底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換而言之,他已經(jīng)不需要再演戲了。
對方的手機是開的免提。
顧遇的話也傳進了陳雪莉的耳中。她直直地瞪著那雙細細長長的眼睛,所以這是說,他對她的好,真的是因為臥底了。
陳雪莉忽然間就起來,一頭向著對面的墻壁撞過去。
幾名獄警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她便開始大喊大叫:“讓我死,我不要呆在這兒!讓我死!”
顧遇將車子啟動,耳邊好像還響著陳雪莉那歇斯底里的聲音,記憶卻往回拉,回到每一個,陳雪莉要跳窗自殺的畫面。
他每一次都會反應迅速地將她救下來。
不是看不穿,也不是不惡心的,只是他要演戲。
為了某一天,與青蜂和李警官魚死網(wǎng)破之時,他們的報復對象,能不放在溫悅身上。
只是,他的演技,哄住了青蜂,哄住了李警官,也同樣哄住了溫悅,和他身邊所有的親朋。
顧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車子險些撞上橫穿馬路的行人。
行人狠狠地罵了他,他亦是渾身出了一層冷汗。
秦笙的電話打過來,他接起,當時兀自心跳加速。
“過來啊,喝一杯。”
秦笙的聲音響起來。
顧遇心頭就定了定。
他說:“好。”
而后,他去了金頂王宮那個包間。
這里,曾是他和上頭接線的地方。
秦笙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的酒,就往口邊送。
“在沈郁書那里,又吃了釘子?”
他在秦笙對面坐下。
能讓秦笙如此悶悶不樂,借酒澆愁的也就沈郁書了。
秦笙勾了下唇,“我從沒想到,追一個女人,會這么難追。”
顧遇神情微溫,“是你們倆的打開方式不對。”
秦笙神情間就越發(fā)露出幾分頹敗來,這一點,他怎么都沒法否認。
……
溫悅一回到店里,沈郁書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怎么樣?那位高局,還合眼嗎?有沒有交往的念頭?”
溫悅笑笑,“交往什么,我不過是在應付差事而已。再說,人家也不一定相上我呀!”
溫悅想,高輝大抵同她一樣,也是在應付某個介紹人的差事。
沈郁書道:“我?guī)湍愦蚵犃艘幌拢侨藢儆趧傉话ⅲF面無私的一類,且不近女色,緋聞面,是零。”
“你不防處處看。”
溫悅笑到無語,感情這一個個的都在幫她把關(guān)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要不要過來坐坐?”
沈郁書:“今天就不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就結(jié)束了通話。
下午,沈郁書這幾個月來,破天慌的回了沈家大宅。
沈如世和陳芳的兒子已經(jīng)在蹣跚學步,女傭扶著,小心翼翼的。
孩子長的白白胖胖,是一個挺漂亮的小男孩兒,但沈郁書就是喜歡不起來。
“大小姐。”
傭人跟她打招呼。
沈郁書嗯了一聲,就顧自上樓去了。
身后,沈明艷臥房的門打開,陳芳走了出來。她看起來慌慌張張的,出來時還差點兒滑了一跤。
她沒有看見沈郁書徑自下樓去了。
沈郁書就感到一絲奇怪。
她向著沈明艷曾經(jīng)的臥室走近幾步,聞到里面,隱約有香氣,像有人點了香。
沈郁書手落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推,房門就開了,她看到里面燃著香,沈明艷睡過的床頭,用過的梳妝臺,還有許多地方,都貼著黃色的符。
沈郁書頓感一陣頭皮發(fā)麻。
陳芳這是在搞什么?
她把房門又關(guān)上,回了自己的臥室。
講真,真要是睡這兒,她還是挺膈應的。她的房間就在沈明艷房間的隔壁,那邊陰森森,像鬧鬼了一樣,她躺在這兒,都渾身起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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