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奪權(十一)
待他們偷摸從府邸出去,確實看見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游蕩。
好在衛連早有計劃,他們出門還算順利,很快就抵達了城門。
城門處有官兵把守,過往行人都要盤問清楚。
他們變化了樣貌,官兵自然沒發現什么端倪,待坐到馬車上,容年還有些愣神。
一路上不說是驚心動魄,也是提心吊膽的,生怕被發現,走不出那城門去了。
容年看著身邊的趙無垠,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從昨夜后,那幾人默認他能同趙無垠一路,自然就把他跟趙無垠安排在一起了。
容年偷偷的看向閉眼修行的趙無垠,這小子比自己高出不少,這逼仄的馬車都有些容不下了,看著他的臉,容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最后靠在馬車邊上,閉上了眼。
說不恨他是假的…那五劍,劍劍致命,趙無垠似乎故意留他一口氣。
容年在那段時間里,又體會到了同樣的生命流逝,太無力了…
若不是鯉魚,恐怕自己上一世早就死了,不過那樣的日子,跟死了也沒什么分別了。
容年搖搖頭,將思緒清空,趙無垠跟他沒有瓜葛了,他又何必陷在過去出不來。
“殺了他…”
容年想起主神說的那個任務…他睜開眼,看向趙無垠,發現他還維持著那個動作,沒有什么變化。
“可他不是男主嗎?我怎么做得到。”
“你做得到…不需要你動手,你只需要待在他身邊。”
那個勞什子主神總是說話說一半,容年覺得他肯定是在規劃些什么,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了。
只要完成了任務…就能回去了。
容年長舒一口氣,這才覺得待在趙無垠身邊沒那么難受了,這才閉上眼休憩起來。
他怎料,其實趙無垠也一直在觀察他。
趙無垠看向容年,這人明明跟他不認識,卻在剛剛突增一股殺意,實在奇怪,趙無垠探究似的打量了容年一眼。
難不成這人曾經見過他…
這邊二人正互相猜忌著…相較之下,另一邊馬車中就顯得和諧多了。
“喂,你倆來找趙無垠是為了什么事?”鯉魚看向面前兩人,或許說是兩獸。
“來取一些東西…關你什么事,臭鯉魚。”白爍下意識回復道,但覺得他們做什么又跟鯉魚有什么關系。
“切,要不是你們說容年活著,我才懶得理你們。”鯉魚白了白爍一眼。
“你跟容年…什么關系?你們很親近嗎?”落九青問道,這個鯉魚似乎很關心容年的樣子。
“我們倆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鯉魚也不知從哪聽來的形容,張口就來。
“怕不是在扯謊。”白爍故意噎鯉魚的話。
“誰扯謊了,我認識容年的時候,他才這么點大呢。”鯉魚拿手比劃著,他在四方的池子里,總是抬頭看他,可是他比劃著比劃著,似乎總覺得不對。
他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容年渾身鮮血,奄奄一息的樣子。
鯉魚突然而來的多愁善感,眼角落下幾滴淚,把白爍跟落九青嚇到了。
“抱歉,我不該這么說的。”白爍有些不好意思,悶聲說道。
鯉魚狀若無意的擦了擦眼角的淚,倔強的別開臉。
“不干你的事,若是他真的活著,怎么不來找我,我看你才是在扯謊。”鯉魚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兩人沒一會兒又吵起來了,落九青無奈的搖搖頭。
待夜深了,實在難以前行,一行人這才下了馬車,安營駐扎。
“此處前往京都,還需要多少時日。”太子中氣不足,嘴唇發白,瞧他的樣子倒比容年嚴重多了。
衛連眉頭緊皺,從此處到京都,還需小半月,等他們到了,估計江山易主了。
他緘默不說話,太子似乎懂了幾分,長嘆一口氣。
此處的氣氛實在壓抑,火光照在眾人的臉上,似乎各有各的思緒。
容年眼觀鼻觀心,這種大事,自己插不上話,還是不言最好。
“現下只有快馬加鞭,指望能趕快到京都了。”衛連思索了一會兒,總算是回話了。
“京都可有來信?”
衛連搖搖頭,自從那日后,京都再沒有消息傳來,恐怕消息都被那李吉給截住了。
他倆愁容滿面的樣子,看的容年都于心不忍,太子殿下雖然有些小心眼,但是大事上還是拿得定主意的,總比那個李吉好上百倍。
容年張了張嘴,看向趙無垠,又覺得有些不妥。
“6啊,趙無垠他們為什么會到這里來?”容年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666搖搖頭。
容年覺得自己就不該問,這么大個球,啥事都不知道。
“不過他們似乎在找什么人。”666篤定的說道。
“找人?莫不是魔族誰逃出來了?”容年越想越覺得對勁。
“有可能。”666肯定了他的推測。
“趙道友,若是你御劍去京都需要多久。”容年突然發問,太子跟衛連都有些驚訝,容年這般問法,倒是有些失禮。
趙無垠似乎沒覺得有什么,思索了一下衛連所說的路程遠近,給出了一個世界,“不出一日。”
其實他說的保守了,以他的功力應該幾個時辰就到了,但建行洲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外來的仙人不得白日御劍飛行,招搖過市,影響凡人。
太子雖覺得容年失禮,但聽到這個回答,還是大喜過望。
“那…”衛連按住了太子,太子回頭看他,只見他搖了搖頭,太子驚覺自己太心急了,緘口不言。
“你問這個做什么?”鯉魚百無聊賴的扒拉著火堆,要不是跟著這群凡人,他們早就到京都捉拿魔族了。
“我在想,若是仙人們能帶我們去京都,可能就趕得上了。”容年面不紅心不跳的說著。
“也是。”鯉魚思索了一番,反正帶個凡人又不費勁,之前他也帶過那個婦人。
“不過白日太過打眼,不如等行徑一段時日,再做打算不遲。”衛連發話,在座的幾人點了點頭。
太子總算松了口氣,精氣神都好多了。
“只是這蠱蟲怎么辦?”衛連見太子的治療沒什么起色,朝著先生問道。
“不必擔心,定時服用些血食,加上藥物的壓制,還能撐上一些時日。”先生示意衛連不用擔心。
幾人收拾好自己,便睡下了,待到明日,早早的便起身趕路了。
容年在馬車上顛的七葷八素的,早上剛吃的干糧,在胃里翻騰著,難受極了。
“6啊,你有沒有什么暈車藥可以提供。”
“抱歉,我不是自動販賣機。”666沒辦法,只得趴在容年頭上安慰他。
容年趴在車窗邊,胃里的東西都吐的干凈,只剩下胃酸了。
他在馬車中坐定,趙無垠遞給他一杯水,容年看了他一眼,道了聲謝,沒想到這小子還會體貼人,容年有些憤憤不平,將水一口飲下。
“你叫…什么名字。”
容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發現趙無垠看著自己,這話確實是他問出口的。
“小人單名一個年字,叫王年。”容年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趙無垠有一瞬愣神,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另一個人。
是在看前世的自己嗎?容年笑了笑。
“趙道友,你怎么了?”容年在趙無垠眼前晃了晃。
“沒事,只是你的名字,與我的一個故人有些相似。”趙無垠收斂心神。
“故人?難不成是我爹爹說的那人。”容年提起興趣,想調侃趙無垠一番,故意說出這句話。
“你爹爹?”
“對啊,我爹爹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香樓掌柜,王五。”容年提高音調,生怕趙無垠不知道。
“王五…難怪。”趙無垠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來是自己認錯了,這人原來是王五的兒子。
“你跟他有些像。”
容年沒想到趙無垠會這么說,按理說,趙無垠這會不應該跟他撇清關系嗎?
“他是誰?”
趙無垠陷入回憶中,嘴角含笑,好似看見了什么人。
“他是我……師…曾經的師尊。”
這小子也知道是曾經的師尊,容年突然失去了興趣,早知不逗他了,這會他不知該怎么收場了。
“我辜負了他。”
容年身軀一震…為什么要說辜負了自己,明明他也受了五年的苦…
“害,趙道友,都是往事了,何必提起。”容年似乎在跟趙無垠說,又好像在紓解自己。
趙無垠沒說什么,只是對容年笑了笑,容年眼觀鼻觀心,這家伙笑起來真要命。
容年默默的咳嗽兩聲,不咳不要緊,一咳又想吐了,趕忙趴在窗邊吹風。
身后的趙無垠看著他,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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