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畫啥。”李鐸擺弄著手里的炭筆。他的畫和他的人一樣必須獨樹一幟在眾多的畫中最惹眼，能夠在第一刻就抓住所有人的眼球。瑞可見識過從見到他的第一幅畫起她就知道他和別的同學不一樣他對他的作品有獨到的要求。落筆之前李鐸就能想到他的畫最終的呈現效果，他不喜歡做沒有挑戰的事情，也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新奇的思路還沒有生成，自然也還未能落筆。

        “不要畫了聊會兒天吧。”巧的是瑞可也是這樣沒思路之前牙膏總是擠的困難。他們做同桌之后能發現最后一天總是他倆最忙碌，可能好的靈感總是要晚些來的。

        “還想看電影，電影真好看，電影又軟又滑。”

        “你個小賤人。”他是怎么形容出來的，看來這場電影真是不錯的體驗。

        “有空再一起看電影吧，電影可真好看。”

        “電影好看還是人好看”

        “不知道電影好不好看，光顧著看人了。”

        “可得了吧你，明明一直在看電影。”

        “我是盲人，看東西靠觸感。”李鐸估計手上長了第二雙眼睛。

        “在學校不能粘你了。”

        “為啥，太受傷了。”李鐸自然是希望這個小孩天天圍著他。

        “因為太多人看著呀。”還不是情侶過分黏在一起總會招人閑話吧。

        “欸，突然心好痛，中午不吃飯了，出去找點酒喝，好受傷。”影帝李鐸上線。

        “你在受傷什么啊，學校里可以牽手嗎？”

        “你不懂，為啥不能”

        “走一起可不就擋你桃花了。”可不能擋了李鐸的桃花呀，萬一下一個是個性感舞蹈生呢！

        “可是不粘在一起你不就是給別人機會了嗎。”

        “那我挽住你的手不就像是你女朋友。”

        “對呀，然后別人就不敢靠近了。”李鐸沒有興趣認識別人，再者說是現階段對瑞可太感興趣了。

        “那你等等牽我吧。”她又不介意，被誤會成他的女朋友也沒有什么損失。

        “等等我去理發，今天下午讓你盤我的腦袋。”段子里都說男孩的頭是禁忌，只有喜歡的女孩才能摸摸頭。是嗎現在對于他來說瑞可已經是喜歡的女孩兒了嗎？

        “下午咱倆坐哪里嘞，前面還是最后面”

        “后面吧前面太顯眼了。”她可不想在老師眼皮子底下不安分。

        “為什么顯眼，你要做什么嗎？”

        “好那就坐前面吧，坐前面把你的手管好呦。”

        “我的手我哪能管的好，它是獨立的個體呀，他今年都十八了，孩子大了管不住。”

        “那問問你的手下午能不能給我牽牽呀！”

        “它說你得求求它。”

        “打一頓吧。”

        “他說想認識一下你的屁股。哈哈可以，居然不給我兩刀了，看來關系更進一步開心。”‘給你兩刀’是瑞可的口頭禪，每當李鐸提到帶顏色的話題時她都會說。

        “你是不是想吃刀子。”

        “你喜歡給關系好的人吃刀子了，我好害怕。”影帝裝可憐。

        “我喜歡給你吃拳頭，是愛你的表現。”

        “可以，打是親罵是愛是吧。”

        “見了不到十分鐘，看到地上的積水了嗎，那是我的眼淚。”下午的課由于老師出差臨時通知被取消了，影帝的臺詞功底終究不錯，地上的積水也能夠拿來做文章。

        “快遞幫你取了，啥東西呀。”瑞可購物狂人快遞不斷，驛站離他的宿舍比較近，之后李鐸也變身她的專屬快遞小哥。

        “掐指一算是衣服。”瑞可給他發衣服的圖片。

        “嗯~這衣服好看耶。”是的，又是露腰露肩的款式。

        “下次穿。”

        “下次？下次做什么的時候穿，下次看電影嗎電影有好多慢慢看，什么歐美的呀日本的呀。”他的腦袋里大概已經浮現那畫面了。

        成年人了，能理解的了他暗喻的是什么小電影。

        “晚上一起喝酒，珂依約你們。”

        “行，走著。”

        那晚又是他們的小團體，店里沒有其他客人，可因為他們店里倒也不顯得冷清，李鐸在人多的時候還是不大說話，不老實的只是他那雙有個性的手，悄悄的在瑞可腿上游走。瑞可沖他翻白眼但也沒有要推開的意思。

        酒桌上玩篩子是常事，意外的是混跡酒吧ktv的李鐸居然不會玩。輸了的要不回答問題要不喝酒咯，氣氛一下子被炒熱直到珂依湊到曹姐耳邊說不喜歡李鐸，指責他不行。曹姐倒是沒什么反應，可瑞可把悄悄話都聽到了耳朵了。她的興致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她本身不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討厭大家假裝熱絡。明明餐桌上大家都開開心心熱熱鬧鬧的，所有的活動也都是這個小團體一起，既然不喜歡又為什么要在表面上裝得大家感情都還不錯，這是其一。其二在此時的瑞可耳朵里哪容得下別人說李鐸一絲不好，一句悄悄話也實打實的影響了她的心情。

        說不上來的一股委屈勁包圍著她，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她第一次覺得大家好像都很陌生。“我想要散場以后單獨跟你待會兒。”李鐸看的出來她的不對勁，之后他提出來把瑞可留給他他們散散步。

        臺風天過后那晚的風挺涼的，瑞可穿的單薄李鐸把她摟過去搓搓她露在冷風里的手臂。

        “天挺冷的你把衣服穿上吧。”李鐸正好給她帶了她的快遞。

        “不要。”她說話很小聲，整個人委屈巴巴的，像是她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委屈。“怎么了呀。”他說話很溫柔，低下頭湊得離可可很近。

        她還是選擇把剛剛發生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李鐸聽了并不覺得這是什么事，他到哪好像都總有一些人討厭他，甚至沒有過接觸。這樣的情況已然見怪不怪啦，但眼前這個小孩兒居然會因為別人不喜歡他變得情緒低落。

        “好啦不難過，每個人呢總有一套屬于自己來評判人的方法。冷不冷呀，把衣服穿上吧，不然回去又頭疼啦。”

        “你幫我。”瑞可一臉無辜的望向他

        他從袋子里拆出衣服，幫她套上。“腦袋嘞伸出來呀。”說這句話的時候真就像個在給女兒穿衣服的爸爸。

        “好丑。”她癟著臉。

        “不丑不丑大晚上沒有人看你嗷，裹好。走吧，我們早點回去這個風一會兒把你吹著涼了。”

        他牽起她的手過人行道，還是上次那個十字路口還是一樣的路燈同樣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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