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經理下去，臺下的議論聲更大，無數(shù)的惡意朝著陳歌撲面而來。

        站在臺上，看著下面那些張牙舞爪，恨不得沖上來將他拉下去的嘴臉，陳歌仿佛看到了前世，看到了那些獨自一人力排眾議做出決策的時候，就莫名的……讓人熱血沸騰。

        而臺下薛志剛跟鄭誠快急死了。

        “他怎么光傻站著不知道動呢！”鄭誠急得想上臺去，拉開陳歌自己來講。

        薛志剛忽然興奮地拍著鄭誠的手臂:“動了動了陳歌動了！”

        陳歌云淡風輕地掃了臺下一眼，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話筒的位置。

        “各位，在回答各位的問題之前，請先看看這個，我想你們的問題就能得到解答了。”陳歌朝鄭誠的方向點點頭，接收到信號的鄭誠跟薛志剛立刻將讀卡器插入電腦。下一秒，前方的大屏幕上的內容變了，變成了誰也沒有見過的界面。

        陳歌回頭看了一眼，開始講解。

        隨著陳歌的講解，鄭誠有條不紊地操作著界面，讓眾人能夠一邊聽一邊看，更加深刻地了解這套軟件。

        最開始時，還有人不滿。

        隨著陳歌的講解越發(fā)深入，反對的聲音愈漸稀薄。

        到最后，眾人面色嚴肅地低聲交談著。

        待陳歌講完，會場一片安靜。

        胡經理滿意地看著這一幕，側身小聲跟身邊的同事道:“怎么樣，現(xiàn)在信了吧？”

        同事斜了胡經理一眼，心有慽慽。

        之前胡經理說的話在他們看來，完全是胡說八道大言不慚，連這些人才濟濟的大公司都做不出來的東西，怎么可能由兩三個人就搞定？

        現(xiàn)在看來，是他目光短淺了。

        同事朝胡經理拱了拱手，有些酸溜溜地說:“茍富貴，勿相忘。”

        胡經理聞言心情大好，要不是場合不對，他能放聲大笑。

        胡經理開心地拍著同事的肩膀，連聲道了幾個好字。

        “承你吉言。你放心，有真有那一天，我絕對不會忘了兄弟你的。”

        胡經理紅光滿面地看著臺上的人，身體舒展著往椅子上一靠，笑瞇著眼睛看著臺上的青年。

        陳歌靜站了片刻，抬頭道:“看來各位是沒有問題了？”

        “既然沒問題，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軟件力壓各位，可以直接與貴行簽約？”前面一句話陳歌是對各大公司的人說的，后面一句話是對銀行負責人說的。

        聞言，臺下各大公司負責人臉都青了。

        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對陳歌這種中途插隊的行為他們確實不滿，但人家的東西確實比他們的更加全面、觀念更加超前，讓他們想從這上面挑刺都找不到地方下手。

        但并不意味著他就無懈可擊。

        “我們有意見。”

        一個中年男人站起來，反對道:“你的東西確實不錯，但既然是公開招標，就應該按規(guī)矩來。你們不走公開渠道，反而中途插隊，公然破壞招標規(guī)則，我代表全體參與競標會的所有成員，要求主辦方將他們趕出去，并永久禁止他們參與銀行方向的競標。”

        “嘶！”手可真黑！

        趕出去還不罷休，竟然還要永遠斷了人家與銀行合作的道路。

        這根本就是怕對方實力太強，搶了他們的道。

        鄭誠氣得不輕。

        陳歌倒是一臉淡定，轉頭對銀行負責人道:“若是走正規(guī)的渠道，我們確實沒有正規(guī)公司的資質。但我們拿出來的東西，卻不比在坐的各位差。”

        “不過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我們也不能破壞。”聽到這話胡經理心里默默嫌棄著，陳歌忽然看向他，嚇得他心口一抖，差點以為自己把心里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陳歌道:“因為我們破壞了規(guī)則，所以我們決定無償向銀行方向供應這套軟件。當然，前提是銀行方面愿意與我簽訂合同。并承諾之后的一切后續(xù)軟件更新，補丁修正等，全部免費進行。”

        陳歌此言一出，會場一片嘩然。

        陳歌卻恍若未聞，含笑看向銀行方面。

        他就不信，這么大的利潤當頭，他們會不心動。

        事實是銀行方面很心動！

        這意味著他們可以省下一大筆費用，就連后續(xù)的服務經費全都省下了！

        這得多少錢？

        少說也得將近一個億！

        銀行的幾個負責人對視一眼，比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蠢蠢欲動。

        除了胡經理。

        胡經理滿臉愕然地看著臺上的陳歌，目光逐漸變得復雜。

        這個陳歌，應該才十幾二十歲吧？

        這魄力，就是他都未必比得上！

        這么大筆收入，直接拱手相讓，這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說得出來的，而且還說得如此輕松自然，仿佛他讓出去的根本不是近億的金額，而是一杯白開水。

        胡經理深深地看了陳歌兩眼，欲發(fā)覺得自己這次賭對了。

        在胡經理看著陳歌的時候，陳歌也在觀察著銀行各個負責人的臉色，看著他們臉上的激動之色，心知這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但越是臨近成功，陳歌越是不敢放松。

        看著幾個負責人交頭接耳，心神依舊高度警醒著，以應對隨時會出現(xiàn)的意外狀況。

        意外情況到底是沒出現(xiàn)。

        在銀行這邊的助力，就算其他人再有意見，也只能忍氣吞聲。

        走之前，一個西裝青年回過頭，陰鷙地看了陳歌一眼。

        “陳歌先生是吧？你好，我叫顧長興，是這次招標會的總負責人。陳先生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有這等能力與與魄力，果然是少年英才，幸會幸會。”

        陳歌笑著伸出手跟顧長興握了握，道:“顧經理客氣了，能與貴行合作，這才是我的榮幸。”

        “哈哈，你太客氣了。來，咱們到會議室去好好聊聊。”顧長興伸手攬過陳歌的肩膀，將人往會議室?guī)А?

        胡應南則叫來鄭誠與薛志剛，隨著大部隊一同來到會議室。

        眾人各自落坐，開始商議合同內容。

        合同內容與尋常合同大同小異，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里面多了一條所有服務與升級皆無償進行，軟件贈送的條約。

        陳歌拿到合同仔細地看了一遍，見沒有問題便準備簽名。

        卻在筆尖即將落下時，他忽然停下，抬頭看向顧長興，道:“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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