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布局涇渭分明，左邊是手機店，右邊是電腦店，面積也比左邊大了一半，里面擺著十幾臺型號各異的電腦，都開著機，上面顯示著最經典的開機畫面。

        在這兩處店面之外，還設有一處小小的體驗區，里面放著幾部新款的手機跟電腦，里面圍滿了學生，正熱火朝天地玩著手機打著游戲。

        陳歌直接將他們帶到電腦區，介紹著店里有哪里品牌的產品，提供了哪些服務。

        胡應南有心幫陳歌一把，故意提起的軟件。

        陳歌心領神會地了應道:“胡經理真是一葉知秋。”

        他將胡應南請到一旁的休息區坐下，繼續道:“其實這個店并非在我名下，而是我爸的店鋪，我主要做的還是軟件。現在軟件這塊在國內還比較空白，我跟我的團隊打算再開發出一些關于數據安全方面的軟件。”

        “數據安全？”胡應南也不太懂。

        陳歌點點頭，解釋道:“就是利用各種密碼算法，對存入的數據進行主動保護，在讀取數據時進行有效的身份認證，例如數據備份，異地容災等手段來保證數據不被損毀等。”

        見胡應南還是不太懂，陳歌又詳細地作了一遍講解。

        他講得足夠詳細，但對于胡應南這種門外漢來說，就算陳歌說得再天花亂墜，該聽不懂還是聽不懂。

        陳歌便換了個通俗的說法。

        “說白了，就是一個保護屏障，不讓數據受到外來侵害，不受病毒的毀壞。”

        這么說胡應南就懂了。

        不過他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

        本著陳歌跟他合作的關系上，胡應南還是很給面子的夸贊了幾句。

        陳歌一看胡應南的臉色，就知道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見胡應南興致缺缺，陳歌識趣地換了話題，往胡應南感興趣的方面引。

        兩人越談越惺惺相惜，眼瞧著兩人就要引為知己。戴有龍心里不爽，四下尋找著陳歌的漏洞。可惜他學歷太低，陳歌一開口就是專業詞匯，他連聽都聽不懂，更別說挑刺了。

        聽了一會兒，戴有龍憤憤地將戴鴻飛叫過來，暗示他挑刺。

        但戴鴻飛也不懂。

        戴有龍頓時就不高興了，沒忍住，低低地罵了一句:“廢物！”

        “戴老板在說什么？”戴有龍的聲音有些低，胡應南沒聽清，禮貌地問他，“我說戴老板你不夠意思啊，有話怎么不當著大家的面說，讓我們也聽聽嘛，一個人嘀嘀咕咕的干什么。”

        剛剛被罵的戴鴻飛瞬間憋得通紅。

        他驚惶地看了戴有龍一眼，眼底滿是懼意，害怕到手指微微顫抖，嘴唇用力地抿成一條直線。

        陳歌一直都在跟胡應南說話，偶爾回應兩句門旁人的問話，并未關注過戴有龍這邊。

        正好聽到胡應南的話，還當他們在說什么，便豎起耳朵來聽。

        戴有龍卻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小陳啊，之前老胡就跟我說，說你特別有本事，年紀青青就做出了一番成績，比我這沒用的兒子可強太多了。”

        聞言，陳歌掃了他一眼，又掃了眼一旁臉色明顯不怎么好的戴鴻飛。

        戴有龍的話聽著像是在夸他，可細聽，總是哪里不對味兒。

        前世的時候陳歌可沒少聽這種陰陽怪氣的話，頓時就悟了，戴有龍這是在說他圖有其表，在裝呢。

        陳歌失笑。

        他看了戴有龍一眼，說:“戴叔說笑了，戴鴻飛的學習成績不錯，上次戴叔不還說他考了全校前五嗎。”

        胡應南點頭。

        戴有龍對自己兒子的成績有多看重，他可是太清楚了。

        “要是我女兒的成績也能這么好就好了。”胡應南由衷道。

        說起成績，胡應南又開始問陳歌的成績。

        知道陳歌上次因為救自己女兒而沒能參加成考試后，胡應南對陳歌又有些愧疚了。轉頭朝著戴有龍夸起上上次陳歌的成績有多好。

        陳歌站在一旁笑著沒接話。

        這話要是接了，臉色本就難看的戴鴻飛怕得當場發飆。

        當眾落人面子的事，陳歌一般不干。

        戴有龍臉上笑容有些僵，含糊著應了兩聲，又道:“我這個兒子沒啥用，哪里抵得過小陳的本事大。老胡天天在我耳邊說你有多能耐，結果到現在戴叔我還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什么有能耐的事，不如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唄。”

        “老胡的眼光向來挑剔，總不可能因為你就開了個電腦店，就這么夸你吧，還特意過來看，小陳，你這面子可不小啊。”

        戴有龍陰陽怪氣地挑著刺。

        這下不僅是陳歌臉色不太好，胡應南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說得兩人間好像有什么陰私似的。

        胡應南臉上的笑意頓斂。

        陳歌面不改色地看了胡應南一眼，見胡應南微微點頭，然后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閑來無事研究了一套軟件，恰好被胡經理看中，推薦給銀行這邊了而已。”

        “哪是我看中啊，是你有這個本事。”胡應南笑呵呵地說著。

        戴有龍聽不懂，只是說:“那不錯嘛，我聽說你之前的成績是全校倒數，現在居然都有這種本事了，不愧是老胡看中的人，有本事。”

        這話已經不僅僅是陰陽怪氣了，簡直夾槍帶棍。

        四周的人聞言心口一跳，下意識地朝陳歌看過去。

        后者像是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一樣，淡笑著不急不徐地回了句:“那只能說明胡經理慧眼識英才。”即將胡應南夸了，又暗暗地損了戴有龍沒眼光，看不到英才。

        戴有龍接連吃了幾個暗虧，心里火氣更大。

        再開口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委婉，開門見山地懷疑道:“老胡要真是慧眼識人最好，就怕有些人披著個假皮故意騙人，那可就不好了。”

        “畢竟是跟銀行合作的大事，還是應該細致一些。”

        胡應南聽不下去了。

        他冷著臉看著戴有龍，道:“戴老板這是對我們銀行的競標機制有意見？還是覺得我們這些負責人膽大妄為到這種國家重視的大事都敢隨意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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