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見康濤臉色變幻不停，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嘴角詭異地一揚，壓低的嗓音帶著幾分誘惑:“此人看似給你指了一條明，實則是指的一條死路。他說我偽造證據，那他可有拿出證據來？紅口白牙就把罪名往我頭上推，這哪里是幫你，分明是把你推開，別去他面前礙眼吧。”

        陳歌幾句話，說得康濤臉色愈加難看。

        但他也知道，陳歌說的，都是事實。

        也怪他，一時太急心神大亂，反倒是讓別人鉆了空子，讓他在這里白白浪費了這么多的時間。

        但他既然在這里，不弄個清楚他也心有不甘。

        康濤看向陳歌，眼神陰冷，說:“這事真不是你干的？”

        陳歌無奈一笑道:“我干什么了？”他可是奉公守法的公民，怎么可能干壞法亂紀的事呢？就算真干了，那也得把尾巴掃干凈，不能留下分毫把柄。

        康濤緊緊地盯著陳歌，見他面色淡定從容，臉上神色鎮定絲毫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難道這事真的跟他沒關系？

        康濤心中起疑。

        私心里其實他還是偏向相信陳歌的。

        陳歌坐在康濤對面，一手支著下頜，一臉無辜地欣賞著康濤的垂死掙扎。

        過了片刻，康濤咬咬牙，恨恨地看著陳歌，說:“陳歌，你最好別跟我耍什么花樣，如果讓我知道這事真是你干的，我跟你同歸于盡！”

        陳歌彎了彎眼睛:“好啊。”反正他也不會有機會了。

        他想放放狠話，那就讓他放唄，于他又沒有影響。

        康濤冷哼一聲，甩手大步離開。

        他一走，一直提著精神戒備的陳建軍這才放松，他走到門口，看康濤果然離開，果斷關上門，還特意反鎖，這才回到客廳，嚴肅地看著陳歌。

        陳歌正在喝水，被他緊緊盯著，渾身不自在極了。

        “爸，你這么盯著我干什么。”盯得他連水都喝不下去了，只能把水杯放下。

        陳建軍走到陳歌對面坐下，目光依舊不離陳歌。

        “陳歌，你跟我說實話，這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

        他不是康濤，雖然他知道自己兒子不是那種壞法亂紀的人，但也對自己兒子十分了解。看他之前的神態，分明是對這事知道些什么的。

        當時康濤在，所以他不多問。

        此時康濤已走，他就想問個清楚，至少要做到自己心中有數。

        不然他心不安。

        陳歌看著陳建軍的神色，不由得感嘆知子莫若父。

        但這事，陳歌可沒打算說。

        他一臉無辜地道:“爸，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啊？我是去找過他，但他當時根本懶得搭理我，那我能怎么辦？只能放棄唄。”

        陳建軍覺得他這話不能信。

        “那你回來怎么一直沒跟我說？”要按平時，知道這事不成，陳歌肯定會跟他說的。

        可這次陳歌出去之后，就什么都沒跟他說過。

        這事是成了，還是沒成，他一個字都沒說。

        陳歌一愣:“……”

        這是他忽略了。

        “忘了。”陳歌很實誠，雖然忘的原因也確實像的陳建軍所猜測的那樣，是因為他覺得這事還有轉機。即有轉機，自然沒有讓陳建軍停下的必要。

        只是這話現在一說，陳建軍肯定懷疑。

        這些事情，陳歌不想跟陳建軍說，這些陰暗的事，他能擋的都擋了吧，沒必要讓陳建軍知道。

        陳建軍哪里知道陳歌想了這么多，見他一臉真誠地說忘記了，陳建軍還真就當他是忘了。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便不再追問。

        沒過兩天，陳建軍便接到了惠民集團的信函，邀請他再次投標書過去，并且告知他開標時間推遲，康濤已經被惠民集團開除，之前所有的競標流程作廢，所有參與競標的公司重新投標書，由惠民集團重新開標競標。

        接到這個消息時，陳建軍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陳建軍雙手捧著信函，表情又驚又喜，一時竟然有些不知道應該做何表情。他看看信函又看看陳歌，將信函交給他，道:“怎么樣？”

        陳歌聞言輕笑出聲:“這還用問我？當然是先前怎么辦的，現在就怎么辦。”怎么準備怎么競標之前陳歌就教過陳建軍了，他相信陳建軍可以做好。

        陳建軍確實還記得，就是這事兒來得突然，本以為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不想現在機會又送到面前來，讓他一時慌了手腳，這才顯得六神無主。

        此時被陳歌這么一說，心一下子定了下來。

        他點點頭，說:“嗯，我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至于之后的事，陳歌就不再多管，反正陳建軍能夠搞定。

        但他沒想到，他這邊剛剛放松下來，警察就找上門來了。

        陳歌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警察，表情有些懵。

        這個康濤，還真把他給送出去了？

        呵呵，真是有意思。

        “成吧，我跟你們走。”陳歌爽快地點頭請對方帶路。

        進了警察局，陳歌這才知道，這事跟康濤沒有半毛錢關系。

        看著老熟人李隊長，陳歌頗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這事真的跟我沒關系，你們要不信就去查啊，把我關在這里算怎么回事呢？”

        見著陳歌，李隊長也很驚訝。

        他只是聽說同事要出去抓一個嫌疑人，但沒想到這個嫌疑人竟然會是陳歌。

        這不，特意跟著同事過來詢問。

        “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最好老實交待。”李隊長表情嚴肅，敲著桌面說，“這事于你不利，如果真是你做的，就坦白從寬。”

        “這事可不小，一但查實可要坐牢的，你如果自己交待還可以爭取少判點。”李隊長的同事提醒道。

        陳歌哪有不知道？

        自他進了這里，聽完他們抓自己的理由之后，陳歌就知道這事的嚴重性。

        “但這事真跟我沒關系。”陳歌說，“我就是給他們清了個木馬，根本沒有做其他多余的事，怎么可能漏金花銀行的內部資料？你們就算抓了我，是不是也應該先調查調查？比如說從銀行內部開始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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