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試手中劍 送君往輪回
伏衍單手從腰間輕拂而過,一柄寒光閃閃的軟劍便是出現在他手中。一個黑衣人抓住空當,飛身襲向劉猛之時,伏衍從劉猛腋下一閃而出。劉猛本來已經準備用身體硬接這一劍了,卻看見一道寒光從腋下激射而出,隨后一個瘦小的身影浮現在身前;劍若流光,鋒芒畢露,轉瞬之間劍光便從黑衣人的手腕上一掠而過。隨后黑衣人一聲慘叫,手中橫刀應聲落地。還不待他想明白這一劍是從哪里刺出來,又是一道劍光在眼前一閃而過,他只覺咽喉一陣刺痛傳來,一抹嫣紅從黑衣人頸間噴薄而出,黑衣人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應聲倒地。
突然倒下一人,剩下的黑衣人也沒注意到發生了什么,一陣錯愕,不約而同地后退到三步之外。對方少了一人,而且伏衍那兩劍展現出的刁鉆與果決,讓劉猛三人驚嘆不已,心中壓力銳減。劉猛三人皆是看出伏衍的修為雖然有限,但是劍法卻不一般,頓時是又驚又喜。剛剛那一劍雖然是偷襲,不能代表伏衍有單獨擊殺對方的實力,但至少證明他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必他們時時照顧;甚至還可以出其不意,予以他們一些幫助,給對方一些威懾。
劉猛有些激動道:“殿下莫要沖動,趕緊回來,再堅持片刻,援軍就到了!”伏衍聞言,作勢便要轉身退回劉猛身邊。三個九龍衛見狀,大呼不妙,劉猛更是一個箭步沖了過來。距離伏衍最近的黑衣人見狀喜出望外,心中暗道:“到底是個小娃娃,對敵廝殺中竟敢將后背留給對手!哼哼!”一個閃身便是來到伏衍身后,揮刀斬向伏衍后頸。這一刀一閃而至,劉猛已經是來不及阻攔,驚慌失措地喊道:“殿下小心!”
就在眾人以為伏衍兇多吉少之時,只見伏衍腳下一個踉蹌,身形猛然向右后側倒了下去,刀光從伏衍面前一閃而過,沒有傷到他半分。劉猛見狀頓時松了口氣,他剛欲出劍擊退那個黑衣人,只見伏衍即將倒地的身體猛一轉,一道劍光從地下向斜上方刺出,直奔黑衣人胸口。伏衍暗自竊喜,以為這一劍定然能取走對方性命,黑衣人卻是瞬間消失在伏衍面前;再出現時已經是丈許外了,衣襟已經被劃破,旁邊一片淡淡的殷紅。
此時另外五名刺客也是回過神,再次圍攻而來。伏衍見狀不妙,趕忙抽身而退,回到劉猛身邊。兩邊的人都被震驚了,任誰也沒想到,一個少年竟有如此劍法。三劍,就只三劍,一人身死入輪回,一人鬼門關前走一遭。
雖然伏衍的表現出乎意料,但畢竟修為有限;只要刺客謹慎一些,伏衍很難再取得這樣的效果。劉猛覺得伏衍雖是有些實力,但這一死一傷,運氣的成分還是比較大的。第一次是因為對方不了解,趁機偷襲;第二次更是個意外,若非伏衍腳底一個踉蹌,才躲過黑衣人致命一擊;即便是之后將錯就錯順勢出劍,將敵人反傷的,也只能說伏衍心理素質好,應變能力強;至少眾人都是這么以為的。
眾人再次戰作一團。伏衍見狀卻是暗道:“雖然自己跟黑衣人修為差距不小,但現在這六人想要越過劉猛三人傷到他,可能性不大;而且鐵牛應該很快就能帶著警京衛趕過來,到時候你們誰也跑不了!”
此后伏衍再沒有貿然進攻,老實地躲在三人身后,給黑衣人一種下一刻他就要出手的感覺,時刻威懾著對方。為首的黑衣人見久攻不下,終于是按捺不住,冷聲道:“不用對那個女娃娃留手,全部解決!”話是這樣說,但其實場上眾人都很明白,黑衣人首領不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打破現在的平衡;可是明知這是陽謀,劉猛幾人依舊是無可奈何。六名刺客攻勢陡增,局面再次逆轉。瑟縮在原地驚慌失措的伏若曦可沒有半點自保之力,情勢愈發岌岌可危。
十息過后,劉猛三人的身上已經是多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娟娟而出。雖然都不是什么致命的傷勢,但是再這么下去,恐怕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為首的黑衣人本來正在與另一人夾擊實力最強的劉猛,劉猛見勢不妙,打算拼上挨對方一刀,以求將他斬殺。可就在劉猛這一劍即將刺到黑衣人時,他瞬間消失在原地,身形卻是出現在劉彪和趙龍身前,對著伏若曦迎頭便是一刀。此時劉彪、趙龍二人被四名刺客糾纏,即便是想要不顧己身安危舍命擋刀也已然是來不及了。
伏若曦面對這迎面一刀早已經被嚇蒙了,愣在原地;此時只有伏衍能代替伏若曦接下這一刀,伏衍隔著面巾都能感受到黑衣人首領那得意的笑容;但是他沒得選。劉猛三人心如死灰,伏衍怎可能接的下這黑衣人首領的全力一刀。
不遠處屋頂上一道身影注視著這一切,見此危急情況,剛要出手,只見一道雷光乍現,卻是趕忙又收了回來。
雷光一閃便是掠過黑衣人首領的橫刀,將之一劈兩斷;而后沒有半分停滯,沒入其胸口。撲通!黑衣人首領應聲倒地,再無半點生機。所有人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鐵牛在此時也帶著警京衛的人朝這邊飛奔而來,雖不知這些人為何停手,但還是趕忙大聲威懾道:“猛哥,俺來了!警京衛的兄弟們,把這群家伙給老子砍了,竟敢公然刺殺皇子公主!”剩余的黑衣人一伙回過神,見援兵已至,知道這次行動多半要失敗了;但現在想要抽身而退也已經不大可能了,于是這五人出招完全不留余地,準備拼死一搏。可是他們現在想拼命,劉猛三人見援兵已至,完全沒有必要再以命相搏,此時他們要做的就是全力護衛伏衍跟伏若曦,不讓他們有所損傷。
轉眼警京衛一隊二十人,再加上鐵牛迅速將這五人包圍;這五人的垂死反撲瞬間被壓制,劉猛三人趁將伏衍和伏若曦護送到包圍圈之外,以防不測。伏衍收起長劍,看著伏若曦蒼白的小臉心疼不已,趕忙將她抱在懷里,揉著伏若曦的小腦袋安慰道:“六哥在,若曦不怕,壞人都被圍住了,一個也跑不了。”伏若曦聞言,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放聲大哭起來。伏衍只能任由她把情緒宣泄出來,并在一旁不停地安撫。莫要說是伏若曦,即便是伏衍現在回想起來也不禁一陣后怕;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久居宮中,從未與人結怨,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
警京衛雖然比不上九龍衛,但也是各個身手不凡,又勝在人數眾多,而且也是軍中精銳,配合十分默契;再加上黑衣人一眾也是力戰多時,眼見落入下風。黑衣人見逃脫無望,牙齒用力一咬,頃刻間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瞬間倒地不起;其余幾名商販裝扮的刺客見狀,幾乎同時咬碎口中之物,倒地而亡。鐵牛見狀上前一一確認后,來到伏衍身邊,對著劉猛道:“猛哥,都死了,應該是死士,嘴里早就藏有劇毒,見血封喉。”“讓警京衛的兄弟把尸體收了,等待陛下發落。剩下的人跟我們一起護送二位殿下回醉仙閣跟陛下會合。”劉猛言罷看向伏衍跟伏若曦,見伏若曦此時的情緒也恢復了一些,便護送著伏衍二人往醉仙閣走去。
路上伏衍跟眾人交代了一番,切記不可將他的實力暴露于人前,剛剛見到的不許和任何人透露;至于伏行之那里,他自會解釋清楚,不會有所隱瞞。眾人自然沒有什么意見,也不敢有,畢竟這可是皇子,要收拾他們還是很簡單的。更何況此番若非伏衍,幾人剛剛可能都交代在那了。
“再往前走人多眼雜,把我跟若曦背起來吧。”伏衍淡淡地說道。劉猛、劉彪二人一愣,雖不知伏衍是何意,但還是趕忙背起二人,而后問道:“殿下這是......”伏衍低聲道:“一會兒就說我們二人遭遇刺客,受到驚嚇!是你們一路把我們背回來的,記住了么?”劉猛恍然大悟,而后還不忘跟后邊的人使個眼色。伏衍轉頭對伏若曦道:“若曦,剛剛六哥的話記住了么?”伏若曦最是聽伏衍的話,盡管不明白是何用意,但還是點點頭。
幾人回到醉仙樓上的醉仙閣,此時伏行之眾人尚未離開。伏行之幾人看見傷痕累累的劉彪、劉猛二人和他們背上的伏衍和伏若曦,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查看。伏若曦第一時間從劉彪的背上跳下來,沖進伏行之懷里,又哭了起來。伏衍也是從劉猛的身上下來,一個沒站穩,癱倒在地。伏行之見到二人身體并無大礙,倒是松了口氣。皇后紀雪晴等人也是趕忙圍攏上來,一臉關切。伏行之剛想發問,皇甫烈跟鐵牛、趙龍二人亦是來到醉仙閣;剛一見面便是單膝跪倒在地,劉彪、劉猛見狀亦是如此。伏行之神色陰沉,寒聲道:“怎么回事?”
皇甫烈剛才已經從趙龍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聽聞伏行之發問,一臉愧疚,趕忙道:“陛下,末將失職,保護不周,讓殿下和公主受驚了。”而后,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跟伏行之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伏衍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伏行之震怒道:“在我華夏國都九龍城竟然敢公然刺殺皇子、公主,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給我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朕一定要將這幕后真兇滿門抄斬,一個不留!”皇甫烈聞言趕忙道:“他們或許還有同黨在九龍城中,末將這就去命人封鎖城門,全城戒嚴;就是把九龍城反過來,末將也定會將幕后黑手找出來!”伏行之趕忙訓斥道:“胡鬧!你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來路么?你可有什么線索或者證據么?你這一封城戒嚴,這九龍城不亂了!你還讓這九龍城百姓如何過這個節?”皇甫烈趕忙道:“末將知錯,是我考慮不周。”伏行之擺擺手,道:“雖然要查,但絕不能驚擾普通百姓;只需命令各城門仔細盤查往來之人,加強警京衛城內巡查即可。你去仔細檢查一下那些刺客,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否則全都是白忙活!”皇甫烈趕忙道:“末將領命!”言罷轉身而退。
經此一事眾人也是沒了繼續游玩的心情,也害怕再有歹人作亂,伏行之便帶著眾人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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