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入江湖路不平 武當眾義與偕行
二人一路游游逛逛,甚是悠閑;伏衍從未感受過如此放松的生活,一邊趕路一邊學習老唐教給他的唐門暗器手法。這段時間,老唐似乎也習慣了伏衍這個小怪物時不時給他的驚喜。這才幾日,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唐門的袖箭和足刃;暗器手法飛星絕痕和虛實指彈也都小有所成。
不僅如此,伏衍還根據自己的理解結合伏羲手札進行了改良。伏衍越發覺得這伏羲手札絕非凡物,里面記載的八卦圖以及注釋,仿佛包含著世間萬物至理;即便他僅僅能領會了一小部分,便已是獲益匪淺。
“前面眼看就出了豫州地界,馬上就要進入揚州了。此處往南三百里左右就是武當山,到時候可以前去拜訪一番。”唐云軒懶洋洋地說道。伏衍聞言亦是點點頭,道;“我對武當先賢三豐真人神往已久,既然路過,定是要去見識一下武當絕學;那名揚天下的太極拳、太極劍當真是令人心馳神往啊!我只在一些典籍上看到過一些描述,據說與一般功夫大相徑庭,以慢打快,以靜制動,以柔克剛;當真是無法想象三豐真人是何等驚才絕艷,才能創得出如此與眾不同的功夫。老唐,你可曾見識過?”
唐云軒瞥了一眼伏衍,越是相處下來越是發現伏衍的不凡,不由得暗道:“雖不知當年三豐真人的絕世英姿,但你的潛質亦是非凡,將來或可開宗立派,甚至獨步武林也未可知。”待回過神,笑道:“這太極拳、太極劍老夫不僅有幸見過,而且更是親身感受過;只不過這太極拳、太極劍易學難精,博大精深,武當弟子在此拳法、劍法上有所成者也未有幾人。”伏衍聞言有些激動道:“若是有幸能夠參悟一番就好了!”言罷卻又有些失落。
唐云軒見狀卻是淡然一笑,道:“也并非全無可能!這太極拳、太極劍并非什么不傳之秘。據說當年三豐真人立下的規矩,此拳法、劍法可廣傳天下以強萬民;修習此拳法、劍法不僅可以強身健體,亦可修身養性,于民有利。所以,只要是滿足一些武當的小考驗便是可以修習。”伏衍聞言驚詫道:“三豐真人果然大義,如此絕學,竟然毫不藏私,當真是吾輩楷模。”
不遠處,有幾位身穿青衣道袍,腰佩長劍之人,聞言朗聲笑道:“哈哈哈!不知這位老先生和小友是何許人也?若當真對吾派始祖張真人如此敬仰,不如隨吾等前去游覽祭拜一番。相見即是緣,在下武當元和。”伏衍見狀,打量了一番,而后望向唐云軒。唐云軒見狀,拱手道:“原來是武當七子的元和真人,失敬了!我家這娃娃初涉江湖,不懂江湖規矩,還望真人海涵。老夫唐三,這是我孫子唐衍;我們爺孫二人來自蜀中唐門支脈,小娃娃在家中太嬌慣了,想著帶出來歷練一下長長見識。”接著轉頭對伏衍道:“真人大名哪里有人敢冒名頂替,還不見過元和真人?”
聞言,伏衍趕忙向元和施了一禮,而后目光灼灼地望向元和真人。元和真人點點頭,拱手還禮,而后看向唐云軒笑道:“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唐門的前輩,是在下失禮了。若是對我武當感興趣,不如隨吾等一同前往,這一路上還能有些照應。”唐云軒忙道:“折煞老夫了,真人叫我老唐便好。”元和聞言,心中暗道:“雖然這唐三言語恭敬,但是神態上卻并未有多少敬畏;而且以我的修為竟看不出其深淺,必定身手不凡!”
旁邊弟子見元和愣在原地,趕忙低聲道:“師傅,師傅。”元和真人回過神,趕忙道:“吾觀您年逾古稀,那晚輩就斗膽稱您一聲唐老吧。”唐云軒聞言點點頭,以他的輩分資歷,這元和也不吃虧,便也不在此事上糾結,說道:“真人既然盛情邀請,我這孫兒對三豐真人神往已久,我們爺孫倆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此次倒是要叨擾武當一番了。”元和亦是笑道:”唐門前輩拜訪武當,亦是我武當的榮幸。天色將晚,咱們邊走邊聊?”
眾人一路有說有笑,趕往前面最近的平安鎮落腳。閑聊中得知,元和這一行人是剛從龍虎山歸來,道門兩庭,向來關系甚好,往來頗多。伏衍亦是與武當一眾弟子很快打成一片,雖然幾人年紀都要大他幾歲,但伏衍談吐老成,幾人皆是把他當作同齡人對待。
不覺間平安鎮已經是近在眼前,估計再有小半個時辰便能抵達。
就在此時,走在前面的元和真人和唐云軒皆是面色一變,而后不約而同地看向不遠處的竹林。只見一群黑衣人和身著鎧甲的官兵戰作一團。這一隊官兵已是岌岌可危,被圍在幾輛馬車旁勉強招架。這情況也無需多加分析便能看出來,這伙黑衣人應該是想要劫掠官兵押送的東西。
武當乃是江湖名門正派,見到這情況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元和趕忙朝著身后眾武當弟子沉聲喝道:“快去幫忙!”而后第一個策馬而出,直奔竹林,轉眼便加入戰團,武當眾弟子亦是緊隨其后。伏衍看了老唐一眼,意圖已經不言而喻;見老唐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也趕忙跟了過去。不過是一伙小毛賊罷了,唐云軒自然無需擔憂伏衍的安危。
很快伏衍也是加入了戰團,武當眾弟子時不時地關注一下伏衍,怕他有危險,好出手相助。哪知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又讓眾人大吃一驚。根本沒有黑衣人能靠近伏衍,只見伏衍雙手上下翻飛,手中不知道何時撿的石子,彈無虛發,如同鬼魅,不管黑衣人如何躲閃、抵擋,總能以各種詭異的角度命中黑衣人,雖然殺傷力有限,但也打得黑衣人叫苦不迭。
伏衍時不時地望向元和真人跟為首黑衣人的戰團,黑衣人明顯已落下風;但遺憾的是他沒有看到太極劍法,元和用的應該是武當其他的高深劍法,身法亦是行云流水,在半空中亦是閃轉騰挪自如,想必是武當的梯云縱了,當真是名不虛傳。老唐此時卻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馬背上看著眾人,偶有武當弟子有受傷的危險便手指微動,就有一黑衣人倒地不起。黑衣人首領見狀,暗道不妙:“他們雖然人數眾多,但是對面皆是身手不俗,再戰下去,他自己恐怕都跑不了。”
于是趕忙用盡全力劈出一刀,高聲喊道:“撤!”而后第一個轉身逃向竹林深處。元和真人也沒想到,此人全力一刀竟有如此威力,急忙閃身避其鋒芒。一眾黑衣人也都轉身而逃。武當一眾弟子作勢欲追,元和趕忙道:“窮寇莫追,我們人數有限,若是對方還有高手,對我們不利。”
官兵的統領此時終于是松了口氣,趕忙過來,對元和真人施禮道:“謝過諸位道長仗義出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一眾官兵亦是向著武當眾人深施一禮。元和見狀回道:“將軍不必多禮,趕緊帶上傷員,我們一同趕往平安鎮落腳吧;這伙人不簡單,竟敢明目張膽的打劫官軍,勢力應該不小,此處不是久留之地。”那統領聞言點點頭,轉身道:“帶上犧牲的兄弟們,到了平安鎮再好生將他們安葬,受傷的兄弟都照顧好了,不能走路的將他們扶上車,出發!”
元和此時向唐云軒施禮道:“多謝唐老出手相助,不然這些弟子必有所損傷。”唐云軒不在意的道:“無妨,順手而為罷了。”此時唐云軒的地位在元和心里又上了一個臺階,暗道這老唐在唐門定不是無名之輩,但對方不愿透露,也不好追問。元和真人轉頭看向伏衍,笑著道:“小家伙這一手暗器也是不得了,想必是得了唐老的真傳;若是待修為再深厚些,定可以在這江湖上有一席之地,將來哪怕追趕上‘鬼手金刀’唐云軒前輩也未可知啊!”伏衍聞言,不自覺地瞟了一眼老唐,謙虛道:“前輩謬贊了,晚輩不奢望能達到先輩那樣的高度,只求習得一身本領,無人敢欺,不墮我唐門威名便可以了。”老唐亦是在一旁露出微不可察的得意之色。元和真人若有所察,而后笑道:“小友謙虛了,現在看來也比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強多了。”武當眾弟子皆是露出羞愧之色,卻無人反駁。他們看得清楚,面對黑衣人,伏衍游刃有余,而他們尚且時不時的需要老唐的幫助,高下立判。幾人也不再多說,翻身上馬跟著官軍直奔平安鎮。
眾人一路沒敢停留怕再出意外,直到進了平安鎮才舒了一口氣。負責押運的統領直接趕往府衙,伏衍跟元和眾人一起到鎮上的客棧安頓了下來。幾人叫了些小菜,邊吃邊聊,伏衍問道:“真人,此地距離武當也不算遠,盜匪一直都是如此猖獗么?竟然連官軍都敢打劫?”元和真人搖搖頭道:“小友多慮了,今天的事只是個意外罷了!如今華夏太平,只要不是游手好閑養家糊口都沒問題,哪里還有人愿意干這打家劫舍的買賣;而且這平安鎮縣丞也算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上任以來這平安縣境內的匪患早已肅清。有些年頭未曾聽聞如此之事了。再說此地距離武當不遠,我武當向來秉承行俠仗義,如遇打家劫舍也必定不會袖手旁觀,在我武當手里被滅的山寨也不在少數。”伏衍聞言點點頭道:“那這些盜匪想來有些來歷,而且身手不錯,配合也很默契;真不知道這背后是什么人,當真是膽大包天。”
元和聞言沉思道:“這也是為什么,我沒有讓眾人繼續追擊,這些人定然不簡單,皆是些訓練有素之輩,身手也不是一般草莽可以比擬的;看來我們要在這平安鎮待上些時日,調查清楚。若是由著這勢力如此發展,老夫心中難安。不知小友可愿在此稍待幾日?”
“真人大義,為國為民,小子佩服!正好跟著真人見識一番,如能有所助力,也不枉此行。”伏衍聞言道。元和真人笑道:“小友也是俠義之人,既如此我們明日便先去縣衙了解一番,然后再好好調查一下,一定要把這群藏頭露尾的鼠輩給揪出來。”伏衍聞言,笑道:“全憑真人吩咐,如有差遣,定當全力以赴。”吃過飯,眾人各自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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