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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重傷被困癡情谷 峨眉絕藝露真顏


“元一師弟(師兄),你快醒醒,你快醒過來,你千萬不能有事啊?”陸青嵐跟凌云淚眼婆娑道。此時伏衍胸前已經是一片血漬,一條腿明顯已經扭曲變形。一片模糊之中,伏衍仿佛聽見有人在叫他,而后身上傳來一陣劇痛,神智才漸漸清醒,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看見眼前兩女哭的梨花帶雨,剛想要張嘴說話,卻是發不出聲音;猛地一用力,終是將卡在喉嚨的淤血吐出。陸青嵐跟凌云見狀哭的更甚,用力搖晃著伏衍。
  伏衍強忍著疼痛開口道:“青嵐師姐,別......別再搖了,再搖下去我真的要死了!倍勓在s忙停手,眼淚簌簌而下,激動道:“元一師弟(師兄),你終于醒了,太好了!狈艿吐暤溃骸胺判陌桑疫死不了!倍笙胩职训廊徽嫒私o的療傷圣藥拿出來,奈何身體仿佛散架了一般,雙手根本不聽使喚;只好再次開口道:“幫我把衣服里的藥瓶取出來,金色的瓶子里的藥丸給我服下一粒;黑色瓶子里的藥膏幫我涂在斷骨處,然后找兩個樹枝固定一下!
  二人聞言把手伸向伏衍胸口,而后又同時收手,俏臉一紅。陸青嵐趕忙道:“你幫他拿藥,我去找樹枝!倍箫w也似的跑開。凌云見狀只好怯生生地把手伸進伏衍的衣服里,摸索了一番取出兩個藥瓶;羞紅著臉倒出藥丸給伏衍服下,而后趕忙躲開伏衍的視線。
  不多時,陸青嵐拿著兩個樹枝回來,而后三人又陷入尷尬。陸青嵐與凌云互相對視,仿佛在說‘你來’,而后又看了看伏衍受傷的腿。凌云心下一橫,反正自己剛剛都把手伸到人家胸口了,不過是扯個褲子而已。凌云也不再多想,來到伏衍的傷腿旁,用力一扯,將伏衍的褲子撕開。然后埋著頭低聲道:“你忍著點!甭勓,伏衍吸了口氣,而后說道:“來吧!”凌云猛地一用力將腿復位。她知道此時只能狠下心,動作越慢,伏衍越是痛苦。伏衍痛得大叫一聲,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凌云趕忙看向伏衍愧疚道:“元一師兄對不起!狈艽藭r已經說不出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安慰一下凌云。凌云把云頂龍蛇膏給伏衍涂了一遍,而后從伏衍褲子上撕下兩塊布條,將樹枝固定在腿的兩側。伏衍疼的差點又昏了過去,陸青嵐不忍見伏衍如此,跑開到一邊,去打探一下周圍的環境。凌云則是安靜地守在伏衍身邊,默默地給伏衍擦去額頭的汗珠。
  兩刻鐘后,陸青嵐拿著幾個野果回到二人身旁,而后神色凝重的跟二人說道:“此地是個小谷,我巡視了一圈,但是沒有發現出去的路;這四周皆是絕壁,霧氣濃重,也看不清上面到底有多高。以我們的修為恐怕很難爬上去,看來......我們要被困死在這個地方了。”伏衍聞言則是笑道:“不要這么悲觀,我們從這么高的癡情崖上跳下來都沒摔死,證明我們命不該絕,一定能找到辦法出去的。況且,了凡師太跟老唐也不會放棄我們的!
  陸青嵐無奈苦笑,暗道若不是你有暗器飛爪,而且剛好這巖壁上有不少藤蔓,恐怕我們三人早就摔死了。凌云則是笑道:“我相信元一師兄,我們一定能想到辦法出去的!标懬鄭箍戳艘谎哿柙茡u頭道:“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信心。”而后把手中的果子分給二人道:“唯一的好消息是這里的野果還有不少,短時間內我們還餓不死!贝蟀肴盏臅r間已過,二人確實有些餓了,接過果子便啃了起來。
  三人雖然暫時已經性命無憂,但是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老唐跟峨眉一行人下了山,便在癡情崖下邊的山谷里尋找幾人的下落。但是到了山下根本無法確定幾人墜落的確切位置,只能在大概范圍內找尋。雖然峨眉弟子大多從小就生活在峨眉山,但是也很少下山,更何況這人跡罕至的山谷。
  眾人一路搜尋到山谷盡頭便只剩一條瀑布自高處傾瀉而下,頗為壯觀,但此刻眾人哪里有心情欣賞。唐云軒見狀,心下一震,而后對了凡師太道:“了凡師太,若是幾人墜入河中或許被沖到下游也未可知;既然此處暫時沒有發現他們的線索,我們都在這一個地方尋找也沒有什么意義!绷朔矌熖c頭道:“唐老放心,我這就安排弟子們沿著河往下游尋找;此處水流緩慢,想來即便三人被沖到下游,也不會太遠,一定會有所發現。只希望他們三人吉人自有天相,能夠安然無事。”
  唐云軒點頭道:“希望如此。”而后又想起什么,接著道:“了凡師太,還請先派弟子前往初云山莊將此事告知他們;以他們在揚州的勢力,要找到這個錢掌柜想來不是難事。我覺得此人絕對不簡單,不僅有合道境的修為,而且竟敢公然在峨眉動手,絕非尋常商賈。此番可能也是沖著峨眉傳承而來,那些工匠應該能問出些什么。”了凡師太聞言趕忙回道:“還是唐老想的周全,我這就回去,看看工匠那邊有沒有什么線索,此處就有勞唐老了!倍罅朔矌熖鷳懭拾才帕艘幌,便帶著一部分人趕回峨眉。

  錢掌柜自是不敢再去與工匠會合,此時早已獨自逃出峨眉。那些工匠見到峨眉有所異動,便猜到錢掌柜可能暴露了;可是他們剛想要逃離,卻是被峨眉眾弟子控制在當場。
  了凡師太回到山上,對一眾工匠進行審問;奈何這些人只是新覺教普通教眾,算不上什么核心人員;對于新覺教的勢力也只是了解冰山一角。在了凡師太的逼問下說出了此行的目的,然后交待出了山下的杜子騰和他的背景;對于這些事他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加入新覺教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
  了凡師太亦是不敢托大,親自帶著幾個峨眉弟子趕往山下杜子騰的住處,奈何已經是人去樓空,只得無奈返回。老唐跟峨眉眾人在山谷盡頭搜尋半晌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于是抱著最后的希望沿著河流向下游尋找開去。
  伏衍受傷不輕,根本無法自理;陸青嵐和凌云二人輪流照顧伏衍,另一個人則是繼續在四周尋找出路,奈何卻是仍舊沒有什么發現。
  五日后,伏衍身體恢復了一些,勉強能拄著一根木棍四處走走,于是三人又一起在這山谷內轉了起來。在走到一片果林邊時,一個雜草叢生藤蔓堆積的地方顯得有些突兀,引起了伏衍的注意。而后伏衍將軟劍拔出交給陸青嵐道:“把這地方清理一下,或許能有所發現!标懬鄭菇舆^軟劍也不廢話,三下五除二把上面的藤蔓雜草清除開來。只見一堆布滿青苔已經腐爛的木頭映入眼簾,陸青嵐在木堆間似乎有所發現,而后轉身回道二人身邊,激動道:“你們看這是什么?”說罷便將手中銹跡斑斑的銅鏡展示給二人。凌云驚喜道:“這地方有人居住過,那一定有出口!”伏衍微微一笑,接著道:“若我所料不差,此地應該能找到峨眉傳承的線索!
  陸青嵐和凌云二人聞言,不待伏衍把話說完便飛身來到木堆間找尋起來。伏衍見狀卻是微笑不語。一刻鐘后,二人意興闌珊的回到伏衍身邊,凌云說道:“元一師兄,除了一些殘破的生活用品,再沒有別的東西了,看來這次你猜錯了!狈軇t是笑道:“我有說過傳承線索在那破木堆里么?你好好想想,為何會有人在這居住,若是那傳承是可以帶走的,峨眉先輩為何不將其帶回山上保存起來?”
  二人略微沉思一會,而后陸青嵐激動道:“你是說這傳承線索或者傳承被篆刻在山壁上,只有如此才無法帶出去。”而后遲疑片刻道:“可是若這秘籍刻在巖壁上,先輩們為何不將其抄錄下來帶回去,這樣豈不更方便,何故非要來到此地呢?”伏衍眉頭微皺道:“對于這個問題我也有些疑惑,可能還有某些原因導致這傳承或者線索沒辦法帶出去吧。我們現在如何猜測也沒有答案,還是抓緊時間找找吧,或許等找到了,也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陸青嵐苦笑道:“這山谷說大不大,可是也不算小,這么些巖壁,我們從哪里開始找呢?”凌云則是不在意道:“這有什么,大不了多花些時間把這些巖壁都清理一遍,總能找到的。”陸青嵐瞥了一眼凌云,暗道:“你不嫌累,你來吧,別帶著我。”伏衍見狀笑道:“倒也不用全都清理開,我覺得應該在南面,就從那邊開始找吧,想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二人不解地看向伏衍,陸青嵐疑惑道:“你怎么確定是在南面的巖壁上呢?”伏衍回道:“我也只是猜測,雖然此地常年云霧繚繞,但是也還有陽光可以穿過,若是經年累月下來,巖石更容易風化,但是在南面的崖壁上則不存在這個問題,以這個山谷的形狀,陽光根本無法直接照射到南面的崖壁,只需要偶爾有人來清理一下這些藤蔓,這些信息也就更容易留存下來!
  凌云聞言道:“元一師兄真厲害,沒想到這里邊還有這么多學問。”陸青嵐則是不置可否道:“希望小牛鼻子說的沒錯吧,要不我們倆就慘了!庇谑嵌吮阕叩侥厦娴难卤谙麻_始一邊清理一邊尋找。
  不多時,凌云便激動的喊道:“我找到線索了,快過來!”聞言,伏衍二人趕忙走了過去,只見一個掌印浮現在崖壁上,雖然是歷經了千百年卻依舊清晰可見。伏衍笑道:“這下子謎題終于是解開了,難怪這傳承沒有被峨眉先輩帶回山上保存,看來非是不愿,而是不能!”陸青云跟凌云二人見到了傳承,自然干起活來也是動力十足,大半日的功夫便把這刻有傳承的部分崖壁清理了出來。
  在最左側是一段文字:“十五年江湖如浮云過往,不必思量,何曾相忘。情之一字,逃不掉,躲不過,淚痕長!縱身一躍癡情崖,愿來生再相見,長伴君旁。奈何命運無常,癡情谷底再思量,憶襄陽,銷魂一掌,今生難忘。若得此技常相隨,便如君在身旁。又三年,淚無所淌,心有所往,一掌黯然崖壁上。不及君之萬一,思有所托,亦可斷愁腸。忽復如大夢一場,留余生,峨眉揚威,方人間一遭不枉!——郭襄。”這段文字旁邊赫然是凌云最開始發現的那個掌印,明明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掌印,伏衍自問即便以現在的修為也可以打出比之威力更大的一掌,可是從掌印上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卻深深刻印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伏衍不禁慨嘆道:“郭襄前輩當真是俠骨柔情,天資卓絕。僅見過神雕大俠使用過一次黯然銷魂掌,便能將之復原出來,如此天人之姿,恐窮盡一生亦不及其萬一。”陸青嵐見狀亦是感嘆道:“不知道神雕大俠當年是何等風采,竟能讓郭襄祖師為之思念至此。不過還好,最終郭襄祖師還是從中走了出來!绷柙苿t是眼眶微紅,道:“希望如郭襄祖師所愿,來世她們能夠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三人繼續往后邊看,又是一段文字:“癡情谷底悟道三年大徹大悟,想來上天注定不讓峨眉傳承斷絕,此地算是我重生之地,亦是我峨眉的福地,遂將峨眉傳承記錄于此。九陰真經非心性、悟性絕佳之人不可習,稍有偏頗便萬劫不復,我將一縷意念寄托于此,后背切記;擇心性、悟性俱佳之人來此,感悟我之意念,按此道修行方可防備于萬一。若是感悟不到我之意念,切勿強行修習此法,切記!”
  幾人恍然大悟,郭襄祖師竟然為后輩思慮至此!陸青嵐看到這傳說中的九陰真經激動不已,忍不住繼續看下去,低聲念到:“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伏衍看完一遍,也不禁贊嘆道:“果真是奧妙莫測,不愧是千古奇經!”凌云附和道:“實在是太深奧了,如此晦澀難懂,怪不得郭襄祖師會如此慎重!币匀说哪昙o,此時斷然定不下心,繼續好奇地向后看去。
  十八個掌印浮現在眼前,威力不同形態各異。僅僅從每個掌印上散發出的氣勢便能感覺到,這武功的威力肯定不凡。最后邊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劍痕,靈動飄逸,每一劍都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偏又讓人覺得渾然天成。
  見狀,伏衍不禁感慨道:“想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降龍十八掌跟倚天劍訣了!真不知道此等武功在那些前輩手中是何等威力,到底是怎樣驚才絕艷之輩才能創出這等絕學,當真是令人神往啊!”陸青嵐聞言趕忙說道:“小牛鼻子,你幫了我峨眉這么大的忙,還救了我們二人性命,即便你要修習,想來師尊也不會拒絕。既然我們險些殞命才來到此處,當是我們的機緣,不如我們先此修習一番,再出去如何?”
  伏衍聞言卻是搖搖頭,道:“此乃峨眉絕學,我怎么能隨意修習。況且我已經習得武當絕學,足夠我安身立命;我若再去強行修煉峨眉絕學,未必是好事!绷柙苿t是正色道:“我們雖然是峨眉弟子,但是不經過師尊允許,怎敢隨意修煉此等絕學。我們還是趕緊找到出路,待稟報師尊后再聽憑她的安排才好。我們已經在此處耽誤數日,師尊找不到我們一定非常焦急!”
  伏衍聞言對凌云刮目相看,面對此等誘惑,竟還能保持本心,其心性可見一斑;反觀陸青嵐的表現才是一個正常人的想法,雖然伏衍不贊同陸青嵐的做法,但也是人之常情。陸青嵐聞言面色有些不悅,凌云如此說,倒是顯得她有些不懂規矩了;但是她也無從反駁,更不好強行改變二人的心意,只好擠出一個笑容,道:“師妹說的對,見到找回傳承,我有些高興過頭了,一時失言!我們趕緊尋找出口,也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師尊!倍罂聪蚍芙又溃骸靶∨1亲樱@出口在哪里,你再好好分析分析,省得我們白費力氣!
  伏衍聞言暗道:“這妮子真是一點腦子都懶得動,這時候又想起我來了!倍笪⑽u頭道:“我也不敢確定,不過前幾日在癡情崖看這附近山脈的走勢,這出口在西邊的可能性比較大!标懬鄭孤勓约钡溃骸澳蔷蛷奈鬟呴_始找,凌云,我們抓緊時間,天快黑了!绷柙埔膊粡U話,攙扶著伏衍便往西面的崖壁走去。
  二人在西面崖壁忙活半天,天色已經黑了卻仍舊沒有發現什么出口。陸青嵐氣道:“小牛鼻子,你算得到底準不準啊,找了這么長時間,怎么還沒發現?”伏衍聞言無奈道:“我也只是推測,誰知道這出口是什么樣啊?不是所有道士都能掐會算!”凌云則是笑道:“不要緊,我們在此好好休息一夜,明天接著找,我相信元一師兄,肯定能找到的。”陸青嵐聽到凌云如此說,頓時無語。三人也不再爭論,只好待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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