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峨眉小住二十日 養傷悟道兩不誤
第二日一早,了凡師太三人便又迫不及待地趕往傳承地,修煉峨眉絕藝,希望在這次武道會上重振峨眉威名。伏衍少了陸青嵐跟凌云二人的打擾,也開始了養傷修煉的枯燥生活。
“臭小子,你接連壞了新覺教計劃,如今他們必定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而我們對這新覺教幾乎一無所知,就只是從這錢會首嘴里知道的只言片語便不難猜測,其背后的勢力必然不小;若是他們派出修為更高的的人來針對我們,恐怕我也無法護你周全,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先回九龍城,把刺客一事先放一放,畢竟自身安全是第一位的。”唐云軒有些擔憂道。
伏衍稍微沉思了一會兒,而后回道:“老唐,不用如此擔心。一來這錢會首親眼見我們三人跳崖,斷然不會認為我有生還可能;再有,來峨眉竊取傳承這么重要的事他們也就只有一位會首前來。而且這么多天也不見他們對峨眉有所報復,我猜測他們雖然勢力龐大,但是人員卻是比較分散的,一時半會兒應該聚集不起來那么多高手。我覺得他們圖謀不小,想來也是不愿意輕易暴露;若是我們不去刻意打探他們,低調行事,他們未必會刻意來找我們的麻煩。”
聞言,老唐眉頭稍解,接著道:“你說的雖然有幾分道理,但是畢竟只是你的猜測。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趕緊返回九龍城為妙。”伏衍無奈道:“老唐,這樣吧,反正下一站就到秋露山莊了,而且算算日子,等我們趕到秋露山莊距離武道會的日子也不遠了;之后我們就跟秋露山莊的人一起上路,也有個照應,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唐云軒見伏衍如此也是沒有辦法,只得點頭道:“那便如此,不過下了峨眉山我們需得加倍小心,誰也不知道這新覺教在峨眉附近有沒有留下什么眼線。”而后搖頭嘆道:“也不知是我命中該有此一劫,還是你小子犯了太歲,怎么就遇到這么多麻煩事?我這把老骨頭還得整天跟你提心吊膽的。”伏衍尷尬一笑,說道:“這不就是江湖么,要是這一路都是順風順水的,哪里來得歷練啊!”唐云軒揶揄道:“你倒是想得開,希望你以后還有這么好的運氣,跳懸崖都摔不死你。”伏衍自知理虧,這次確實是讓老唐受驚了,也不好說什么,趕緊給老唐斟上一杯茶表示感謝。老唐見狀也是無奈搖頭,自顧自的品著茶不再理會伏衍。
雖然行動有所不便,但是伏衍也沒有耽誤每日的修煉;即便不能修煉武功招式,也還能打坐練功抓緊提升自己的修為。最重要的是他還得仔細想想突破梵天境時他該作何選擇。畢竟他與別人不同,多凝聚出了一朵真我之花。別人只需要將三花凝聚為梵天花便可突破,他在考慮到底是將四花融合為一,還是現將三花融合,這真我之花獨立于梵天花之外。
不覺來到峨眉已經一月有余,不得不說這武當秘藥果真不凡,如今伏衍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伏衍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平時修煉的地方練功打坐,而是一個人來到癡情崖。在峨眉已經住了這么久的時間,自然不會有人阻攔。
望著這依舊云霧繚繞寧靜的山谷,恍如隔世。伏衍于崖邊緩緩坐下,暗自思量:“這真我之花到底是該融合,還是該獨立呢?這三花就好比這世界,若是將真我之花與之融合,便是我與這世界融合;若是將真我之花獨立在外,那便是將真我從這個世界中獨立出來,倒是暗合了道中遁去的一。可是那些沒有凝聚出真我之花的人,他們的真我在哪里呢?”
任誰遇到這樣的選擇都會非常糾結,完全沒有參考,只能靠自己去參悟;若是選擇對了,不僅對于他自己,即便是對于所有武者都將是一種全新的修煉方式;若是錯了或許后邊的路將步履維艱,而且很難有所成就。
望著山間云卷云舒,聽著鳥鳴蟲吟,感受著山間微風,聞著彌漫于四周的花草香,此刻仿佛仍能感受到那日谷底野果的甘甜;伏衍緩緩地閉上雙眼,慢慢地沉浸到一個自我的世界,外界的一切都與之隔絕,視覺、聽覺、觸覺和味覺全部封閉,一瞬間仿佛失去了與這個世界的所有連接,唯有靈臺格外的清明。
良久,伏衍想到了云,便有了朵朵潔白;想到了風,便感到一絲清涼;想到了花草,便有了芬芳;想到了野果,口中便生出甘甜。伏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自語道:“我若感受不到世界,可能這世間萬物仍然存在;可若我感受不到這個世界,這世界于我而言便不存在了,我終于知道這遁去的真我唯一該何去何從了!遁去的一并非消失于這個世界,而是跳脫出這個世界的桎梏,才能把這個世界看得更清楚。我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我的意識還沒有泯滅;若是他日神死心滅,這身體便是一具軀殼,又怎是我!這真我之花既是真我,那么何須糾結,自然在他應該在的地方——識海。現在我自己都有些期待了,待我三花融合成梵天之花,真我之花與識海融合會有怎樣的變化。”
伏衍緩緩張開雙眼,心情格外舒暢,笑道:“傷勢恢復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峨眉去秋露山莊了,若是去晚了恐怕就沒有時間追查那些倭人了。”
翌日,了凡師太跟陸青嵐、凌云還在閉關;伏衍跟老唐在山下告別了憫仁師太等峨眉眾人再次踏上行程。
伏衍跟老唐二人這次下山后一路縱馬疾馳,并未在途經的小城鎮逗留。三日后,終于是在日落前趕到了荊州最大城池——孤山城。
剛進入荊州地界兩人就覺得有些奇怪,路上遇到很多的武林人士,而且都是劍修;雖然這劍冢便座落在孤山城,平時也有不少武林人士前去拜訪或者求劍冢幫忙鑄劍,但是也不可能有這么多的人同時趕來。伏衍看向老唐訝異道:“老唐這孤山城莫不是發生了什么大事,竟然有這么多武林人士趕來。”唐云軒笑道:“真不知道你小子是什么運氣,怎么這幾十年難得一遇的事情都能讓你趕上。”伏衍聞言一臉疑惑地看向唐云軒。
唐云軒解釋道:“若我所料不錯,應該是劍池開啟,劍冢要舉辦洗劍大會,否則斷然不會有如此多的劍修一同趕來孤山城。”“這洗劍大會是怎么回事?劍池又是什么?說來聽聽。”伏衍好奇道。唐云軒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酒,說道:“劍冢被天下劍修奉為圣地,不僅僅是因為當年出了個劍神謝青鋒,更因為劍冢歷代皆是俠義之輩,從不敝帚自珍;每有弟子所鑄之劍能夠得到混沌劍櫝認可,便會開啟劍池召開洗劍大會,回饋天下劍修。”
伏衍聽得摸不著頭腦,撇嘴道:“真是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這混沌劍櫝我聽說過,乃是劍冢傳承至寶,內藏劍冢前輩所鑄世間九把名劍;傳聞掌握混沌劍櫝之人可以通過它施展御劍術,有神鬼莫測之威能。可是這劍池是什么,跟洗劍大會又有什么關系?”
唐云軒聞言猛地一口酒噴出,氣得吹胡子瞪眼睛道:“明明是你自己沒見識,還怪老夫解釋不清楚!”嘴上雖然如此說,但還是繼續解釋道:“不是所有劍冢弟子所鑄之劍都能得到劍櫝認可,否則那劍櫝哪里能裝得下。劍冢若有弟子隕落,便把其所鑄寶劍埋葬,這劍池便是歷代劍冢弟子的葬劍地。當然,那些為其他武林人士所鑄寶劍,若是其后人沒有得到寶劍認可也會將其葬入劍池。每柄劍都承載了一位劍修一生的感悟,經過無數年積累,這劍池便有了靈性。被劍池認可的寶劍經過劍池洗禮會被賦予靈性,從而得到額外的威能,至于這威能如何便只能看個人機緣了。可以說這劍冢不僅是謝家的劍冢,更是天下劍修的劍冢!而這洗劍大會更是天下劍修的盛事,明白了吧!”
伏衍點頭道:“如此說來,這劍冢倒是當得起劍修圣地的名頭。既已到此,若是不去見識一番倒也可惜。”唐云軒聞言嘆道:“見識一番并無不可,你那青蛇劍雖然也算的上是上品,但是想以它獲得劍池的認可恐怕還不夠啊!著實是有些可惜了!”伏衍則是不在意地笑道:“能夠見識一番如此盛事已是榮幸,何必強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在我看來填飽肚子是天下頭等大事,趕緊找地方吃飯!”唐云軒聞言一臉‘嫌棄’,這前一句還深刻的要命,下一句便是俗不可耐,這兩件事豈能相提并論;若是被那些劍修知道伏衍如此說,定要找他論個高低,而后搖頭道:“真不知道該說你無知還是豁達。經過劍池洗禮賦予威能,這劍便也有了靈性;試想一下,若是兩人修為相當,武技不分高下,一把利器傍身便是勝負的關鍵;更何況劍池賦予的威能皆是不凡,別說是同階相爭,即便是修為武技不如對手亦可憑借寶劍戰而勝之。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這個小怪物一樣,僅憑自身實力就能夠做到同境界不敗,甚至跨境界戰斗的。待到你遇到天賦不輸于你,而且修為還在你之上的那些小怪物,人家手中還有此等利器,你如何取勝?”
伏衍若有所思,而后無奈回道:“即便如此又有什么辦法,我現在上哪里去弄合適的寶劍,難不成到了劍冢先問人家要一把?”唐云軒笑道:“未嘗不可,以你的身份,劍冢必定會給你這個面子的;但若不是量身打造,恐怕很難與你契合;至于說得到劍池認可,便只能全憑機緣了。”伏衍白了唐云軒一眼道:“說了這么多,最后還不是得看命?”唐云軒斥責道:“什么命,我等修者最不該信的便是命,而是與命相爭,爭奪的便是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力;即便是有所謂的命運安排,若自己不去爭取,即便遇到機緣也得不到,難成大器!”
聞言,伏衍尷尬一笑,他不過是隨口一說,若他當真是信命之人,便不會修出真我之花。見到唐云軒確實動了真火,趕忙道:“老唐別生氣,我錯了,不過是隨口一說,怎么還當真了呢?消消氣,一會兒請你喝酒!”唐云軒見狀一揮袖袍,不再理會伏衍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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