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海疆城偶遇倭使 太極勁小露崢嶸【二】
不待伏衍開口,元玄卻是怒道:“倭國使臣又如何,這里是我華夏。虧你還號稱什么崆峒七圣,枉為我華夏子孫,一點骨氣都沒有;你跪習慣了站不起來,我們武當可沒有這個習慣!”話音剛落,紫衣青年便是飛起一拳直奔元玄,沉聲喝道:“黃口小兒,竟敢對崆峒七圣無禮;今日我便代你師尊教訓你一番。”
元和眸光漸冷,而后上前便是一掌。拳掌相交,一觸即分,紫衣青年倒飛而回,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元和怒道:“不過是仗著自己年長一些,多修煉了幾年;若我師弟再修煉兩年,即便我不出手,你也沒有半分還手之力!”炎龍則是陰冷地看著元和道:“元和,一個無知小兒,居然敢對我崆峒七圣不敬;我弟子任建出手教訓他一下有何不可?你自降身份對晚輩出手,是不是欺我崆峒無人?”元和譏笑道:“給你什么交代?若非我出手阻攔,受傷的便是我元玄師弟,不知你會不會給我一個交代?不愧為師徒,當真是一丘之貉,把厚顏無恥當作理所應當;不知崆峒先祖看見你們如今這副嘴臉,會是何等唏噓!”
唐云軒則是笑道:“元和真人此言差矣,你難道未曾聽聞過當年的崆峒五老。”元和恍然道:“唐老若是如此說,那這崆峒七圣還真有當年五老的遺風,而這青年又繼承了他師傅的衣缽,端的是一脈相承,哈哈哈!”這崆峒五老當年在光明頂不顧廉恥以五對一,最后還落得大敗虧輸,一直是崆峒派最大的污點,視為崆峒禁忌;旁人即便再不給面子,也不會輕易提及,而現在卻這樣被當面嘲笑。
聞言,炎龍暴怒道:“元和,你莫要欺人太甚;別人忌憚你武當,我崆峒可不懼!”元和則是不置可否地笑道:“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何需如此動怒;既然做了就莫要怕人議論。崆峒七圣之名在江湖上到底如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武當七子雖然實力不及崆峒七圣,但不知七圣合一是否勝得過我師尊道然真人!呵呵!”炎龍聞言頓時無言以對,元和這幾句話可謂是往他傷口上撒鹽;雖然他可以逞口舌之利,但是還真不敢把元和幾人如何。
和田一行人見狀,知道此事炎龍斷然無法解決;但是如果就如此收場,他們卻是心有不甘。和田若有所思地瞟向伏衍,而后對元和說道:“我等雖是使臣,但亦不愿意以勢壓人;既然諸位都是江湖中人,不如就按照江湖規矩。事情既然是因為這位小道士而起,那么就由他來了結吧。我們也不欺負他,就讓鬼冢與其一決勝負。”言罷指向河服少年。
元和聞言笑道:“和田先生還真是會開玩笑!若是我沒看錯這鬼冢應該剛剛突破梵天境吧,而我小師弟才起玄境,虧你還如此大義凜然。”不待和田開口,鬼冢來到眾人身前,伸手指向伏衍喝道:“可敢與我一戰!若是怕了,我也不為難你,只需跪下道歉,我便放過你!”元和聞言趕忙看向伏衍,剛想開口卻被唐云軒阻攔;見唐云軒如此,他雖然心有不解,但還是選擇相信唐云軒,便也不再阻攔。伏衍笑道:“我堂堂‘七尺’男兒何懼于你。不過我們事先講好,勝了如何,敗了又如何;免得有人不認賬。”
鬼冢不假思索便回道:“雖然我不可能輸給你,但是你若真的僥幸勝過我,我們便放你一馬,不再追究此事。若是你敗了,自然是要給我下跪道歉。”伏衍聞言飛身下馬,來到鬼冢身前朗聲笑道:“哈哈哈,你們當真是把厚顏無恥發揮到極致了;我輸了要下跪道歉,而你輸了卻沒有絲毫代價,這世間哪有這般道理?我就一個條件,敗者下跪道歉!你到底是戰還是不戰?”鬼冢一臉不屑道:“就依你所言又能怎樣,當真以為能勝過我!記住我,我叫鬼冢八瀨!”而后旁邊的河服中年人不屑道:“能敗在飛天御劍流年輕一輩第二人的手上,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聞言,伏衍譏諷道:“這名字跟門派聽起來挺唬人,整半天是個第二,有什么好囂張的!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言罷,擺出太極拳起手式,向鬼冢勾勾手指,笑道:“來吧!”鬼冢八瀨見伏衍如此輕視于他,拔出菊丸之刃飛身一記袈裟斬帶著破風聲襲來;這一刀之中還蘊含著一絲金之力,別說被砍個正著,即便是蹭著,以伏衍現在的修為也根本無法化解,再無還手之力。
伏衍見狀暗道:“有點東西,但有限。”這一刀雖然形如鬼魅,威力不俗,只可惜太過于簡陋。從他一出刀,伏衍就已經鎖定了他的出刀軌跡;閑庭信步間閃過這一刀后欺身而上,一記十字手印向鬼冢八瀨胸膛。
鬼冢八瀨沒想到伏衍如此輕松便躲過他一擊,大意之下,竟是沒能躲過這一掌;旁邊的和田幾人亦是有些震驚與擔憂。待得這一記十字手不痛不癢地印在他的胸口,鬼冢八瀨后退兩步,放聲大笑道:“這軟綿綿的拳法,對我沒有半點威脅;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武當也不過如此!”鬼冢雖然嘴上如此說,但仍舊心有余悸;暗道自己太過大意了,沒想到對方如此輕松便躲過這一刀;還好對方修為尚淺,否則他也不僅僅是真氣震蕩那么簡單了。
鬼冢八瀨言罷便想抽身后退與伏衍拉開距離,如此近身對戰,他的菊丸之刃發揮不出威力,也很容易讓伏衍再有可乘之機。可是沒想到伏衍如附骨之蛆,任他左閃右突還是擺脫不開,二人陷入僵局。
和田見狀有些不解,看向炎龍問道:“這是什么功夫,雖然軟綿綿的沒有什么威力,但是怎么如此難纏!”炎龍卻是暗道不妙,眸光凝重道:“這應該是武當無上絕藝,太極拳。看他施展得如此行云流水,沒有半分滯澀,應該是已經小有所成;至于為何沒有什么威力,老夫亦不知。這太極拳法易學難精,傳言只有武當掌教張道然掌握了其中精髓;至于威力幾何,就鮮有人知曉了。不過......”
和田急道:“不過什么?”炎龍憂心道:“再怎么說這太極拳的威力應該也不止于此才對,否則也稱不上武當的無上絕藝了。剛剛鬼冢大意被他所乘,如此良機,他又為何沒有全力出手呢?難不成是因為修為太低,發揮不出這太極拳的威力,根本就是花架子?”和田亦是神色凝重了起來,時刻關注著場中的變化,不敢絲毫怠慢;一旦發現鬼冢有什么危險,隨時準備出手。
場中的二人激戰正酣,自然不知道這些。伏衍面對鬼冢八瀨翻來覆去的幾招,應對的早已游刃有余;反觀鬼冢八瀨卻是越戰越沒有章法。雖然伏衍的攻擊對鬼冢來講也沒什么威脅,但一直處于被動,空有利器傍身跟境界上的優勢,卻拿伏衍沒有一點辦法。鬼冢八瀨好幾次憑借修為強行掙脫戰團,可是再一出手攻擊,便又被伏衍化解。
和田見狀也是急的抓耳撓腮,不多時,仿佛想到了什么;趕忙用倭語叫喊了幾句。元和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他是在出言提醒,不由怒道:“二人對戰,他人在旁提醒,這就是你們的武道精神?”和田自知理虧,無力反駁,只得默不作聲。
鬼冢八瀨聞言強行壓制住胸中怒意,招法也漸漸地恢復了一開始的狠戾迅捷;無論攻防皆是張弛有度,不再急于求勝。一刻鐘后,兩人依舊是僵持在一起。雖然鬼冢八瀨依舊拿伏衍沒什么辦法,但是伏衍一時之間竟是也奈何不得他。鬼冢八瀨不由得笑道:“小子,我不得不承認,若是我們境界相當,恐怕我還真的無法勝過你;現在你這奇怪的拳法已經被我看穿,再沒有任何作用;即便我一時還沒想到破解之法,但是憑借著修為上的優勢,先耗光真氣敗下陣來的一定是你!”
元和、元玄跟武當一眾弟子皆是略顯焦急;唯有唐云軒毫不在意,老神在在的瞇著眼旁觀。元和開口道:“唐老,你對他就這么有信心?再這么打下去,元一可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唐云軒則是笑道:“這小家伙惜命的緊,若是沒有把握,他會如此?況且這小子的底牌可是還沒拿出來呢,現在說勝負還為時尚早。”
元和一怔,而后仍舊有些擔憂道:“你是說那個?雖然以現在的局面,伏衍應該還可以找到機會攻擊到對方;可是上次他是在沒有任何干擾的情況下使出來的,現在臨陣對決可是容不得絲毫分神,您覺得他還能做到么?”唐云軒笑道:“你要對他有信心;你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給你帶來的驚喜還少么?好好看著吧,莫要錯過了太極拳重新揚威武林的精彩瞬間!”元和不覺回想起與伏衍相識這段時間的經歷,而后撫須一笑。
面對鬼冢八瀨的言語譏諷,伏衍置若罔聞,專心應戰。又是十招過后,伏衍嘴角微微上揚,沉聲喝道“太極拳若是能被你看穿,還怎么稱得上我武當的無上絕藝!”言罷微微閃身,躲過鬼冢八瀨的一記突刺;而后一掌從鬼冢八瀨小臂上拂過,順勢一帶,鬼冢八瀨腳下一個踉蹌;此時鬼冢八瀨空門大開,把后背暴露在伏衍面前。
伏衍自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轉身就是一記撇身捶。雖然伏衍此前的攻擊并沒有給鬼冢八瀨帶來多大的傷害,但是鬼冢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再輕視伏衍,趕忙全力凝聚護體真氣,保護背后空門。但是就在這一捶打在他后背的瞬間,鬼冢八瀨明明沒有感受到這一擊有多大的威力,卻不知為何一陣心驚,汗毛倒豎!還不待鬼冢有進一步的動作,便只覺得識海巨震,疼痛難耐,意識瞬間消散,而后栽倒在地。伏衍見狀也終于是松下緊繃的神經。
這一戰伏衍應對的看似從容,實則不敢有絲毫放松;他需要一邊蓄勢凝聚太極勁,一邊應對鬼冢八瀨的攻擊。而這鬼冢八瀨雖然已經突破梵天境,但是修為還未穩固下來;若非顧忌施展出殺招后不能一招制勝,自己反而因為真氣不濟沒了還手之力,伏衍也不會贏得如此簡單。
此時伏衍也有些后怕,若是這鬼冢八瀨是個莽撞之徒,無所顧忌地頻繁使用殺招;伏衍即便能撐過去,也絕對不會好過。伏衍絲毫不懷疑鬼冢八瀨是否掌握了這種手段,以這‘飛天御劍流’這么有氣勢的名字就毫無疑問;否則單以使臣的名頭,可沒辦法讓堂堂崆峒派如此重視。
鬼冢八瀨倒地之后,和田一眾人等皆是氣得牙癢癢。雖然他們不知道此時鬼冢八瀨的情況,但是并未過多擔憂,只是覺得顏面掃地;因為此前無論受到伏衍怎樣的攻擊,鬼冢八瀨仍舊能生龍活虎的繼續戰斗。直到伏衍撂下一句:“小道爺我心情好,跪地道歉就免了吧,估計一時半會兒他也醒不過來了;這次便當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請記住,這里是華夏,不是你們能夠任意妄為的地方!”言罷轉身回到元和等人身邊,低聲道:“師兄,趕緊扯呼!”而后飛身上馬而去,老唐亦是緊隨其后。元和見狀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而后對著一臉懵逼的炎龍、和田等人拱手道:“既然我小師弟如此說,我武當也就不再追究了;你們好自為之,咱們江湖再會!”言罷帶著被震驚的還未緩過神的元玄和武當眾弟子縱馬而去,直奔海疆城。
見鬼冢八瀨仍舊沒有起身,和田趕忙上前查看;一番檢查之下,發現鬼冢八瀨呼吸均勻有力,內息平穩,并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與其說是被打傷昏迷,倒更像是睡著了。見如此,和田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任由元和他們離去,并未追趕阻攔。雖然此行以和田為主使,但是在倭國,在飛天御劍流宗門內,他的地位遠不及鬼冢八瀨;若是鬼冢出了什么問題,他自然是罪責難逃。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和田不禁也是一陣后怕;若是被那人知道了,恐怕也是少不了要對他懲戒一番。見鬼冢八瀨無礙,炎龍也是如蒙大赦,趕忙讓任建幫忙將人抬上馬車,而后一行人也緩緩向海疆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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