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太乙玄門出 一劍敗如一
翌日,秋露山莊雖然看似回歸于平靜,但是明顯能感覺出來,較之以往氣氛變得壓抑了一些。伏衍為了不陷入囡囡離去的痛苦之中,整日沉浸在修煉之中。眾人看在眼中但也都沒有阻止,畢竟這可以讓他好受一些。
百里無情原本還擔心伏衍受情緒影響,修煉出什么差錯,但感受到伏衍對于衍皇玄功的掌控越加純熟,實力突飛猛進,終于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但是伏衍修煉的時間尚短,修為尚淺,經脈的強度限制了現在伏衍出招的威力,終于也使得他達到了瓶頸。
百里無情再次冷酷地將伏衍擊倒在地,而后沉聲道:“受經脈強度所限,你能調用的天地元力已至極限,對衍皇玄功的掌控亦無問題。繼續與我對戰,益處不大。接下來你有兩點需做,其一,提升修為以增強經脈強度;其二,深入領悟并完善你的伏羲劍訣。招數如此有限;雖借天地元力之威,可與一般的梵天境后期武者一戰;但招式用老,必然露出破綻,為人所制;何況在武道會,你將面對的是華夏最頂尖的天驕。他們修煉時間長,修為高,對戰經驗更非你這初出茅廬之人可比。若徒手對戰,你或可憑借太極拳法應對;但若以神兵對決,憑你那幾式伏羲劍訣,最多不過對他們略有威脅罷了;待他們適應你的劍法,你將毫無優勢,更別提這些天你表哥與師兄二人,也是進步神速。至于你的太極劍法,較之太極拳還差許多,運用不夠純熟,對太極劍意的領悟也有不足;若遇高手,易被掙脫劍意,陷入被動;且以太極劍法的精深程度,短期內你難以掌控。持久戰本應是你的優勢,但你對戰經驗不足,久守必失;若想在大會中走得更遠,你必須出奇制勝,在盡量隱藏自身底牌的同時,迅速解決對手。我還要提醒你,武道會并非生死相搏,浮生的秘密最好還是盡量隱藏,否則難免被人覬覦,畢竟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知曉。”
伏衍聞言趕忙躬身一禮,道:“謝過姑父指點,衍兒謹記。”而后搖搖頭,苦笑道:“其實我原本也沒想過一定要走多遠,能夠見識一下這天下英杰,盡我所能與之比試一番便心滿意足了;可是現在畢竟拜入師尊道然真人門下,總不能給武當丟臉,折了他老人家的面子吧?唉,頭疼啊!”百里無情聞言一怔,而后一巴掌扇過去,佯怒道:“虧我在這累死累活地給你當陪練,合著你就不怕丟我這個姑父的臉?好歹我也是名震江湖的槍仙,在你這就這么不值一提!”言罷,二人相視長笑。
伏衍這邊的對戰結束,百里如一跟元玄二人卻仍舊打得熱火朝天;伏衍跟百里無情便把目光投向元玄二人。百里如一的槍法比之從前少了幾分暴虐,多了一絲沉穩;而元玄則是在沉穩的基礎上,招式也更加凌厲了幾分;二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百里無情見狀點點頭,欣慰道:“原本如一的槍法狠戾有余,沉穩不足,現在看來倒是大氣平和了許多。元玄也不錯,之前面對如一的攻擊只能憑借身法被動防守,趁其招式間隙再予以反擊;現在應對起來雖然說不上游刃有余,但也能跟如一拼個旗鼓相當了。”
伏衍聞言笑道:“姑父,依您看這場比試最終誰能勝出?到底是百里家的槍法更勝一籌,還是元玄師兄的武當劍法更厲害?”百里無情賞了伏衍一記五指山,輕笑道:“你這小家伙想給我挖坑還嫩了點!豈不知萬法同源,皆出于道;道又豈有優劣之分,不過是人所領悟的道有高下之別而已。而勝負只在于人,決定勝負的從來都不是道,而是領悟了道的人。”
聞言,伏衍撇撇嘴道:“當真是聽您一席話,勝似一席話;說了這么半天,感情您也不知道誰能勝出!”百里無情見言語上占不了半分便宜,便也不再廢話,抬起一腳便是印在伏衍的屁股上。伏衍心中不忿,暗道:“說不過就動手,哪里有點長輩大高手的威嚴!等我修為超過你......哼哼!”奈何現在打也打不過,只得閉嘴捂著屁股躲在一旁繼續觀戰。百里無情見狀開懷一笑,暗道:“這小子是越來越調皮了,完全沒有初來時的穩重;不過這未嘗不是好事,本就是個孩子,就應該釋放天性!”
元玄跟百里如一自是沒有心情關注伏衍二人,一個槍出入龍似電,一個穩若磐石,密不透風;陰陽雙雷與兩儀劍氣彼此交織不分勝負。百里如一修為上占些優勢,真氣更加渾厚;但若是久戰,爆發力更強的雷霆戰訣比之元玄的真武太上經又稍顯后繼乏力。二人這幾日已經不知道交手多少回合,自是清楚各自優劣;此時已經對戰不下一百回合,再如此下去對百里如一自然越來越不利。百里如一也不想再空耗下去,抽身而退后身上氣勢暴漲,飛身而起猛地刺出一槍。正是百里如一的壓箱底絕招——九霄斷魂槍,九霄驚雷,往生斷魂。元玄知道若是此時選擇躲閃,氣勢便弱了,百里如一定會窮追不舍,不會再給他反擊的機會;但若是硬拼,斷然會敗的更慘。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元玄步踏九宮,身藏八卦宛如青龍出海直奔百里如一。
伏衍眉頭微皺,疑惑道:“元玄師兄雖然平時行事莽撞了些,但比武較技之時從未如此不智啊!”百里無情卻是眸露精光,輕嘆道:“太乙玄門劍!沒想到這小子還藏了一手,當真是粗中有細,心思深沉啊!不過也好,讓如一這小子長點記性;從小到大沒經歷過什么挫折,此番未嘗不是好事。”伏衍剛想開口詢問,但二人已經是槍劍交接。不出伏衍所料,元玄一觸即潰倒飛而去;但卻沒有伏衍預料中的狼狽,反倒是嘴角一勾,露出得意之色。就在元玄被百里如一的槍勢逼得無路可退之時,元玄仿若一只靈動的白猿身形一轉,輕喝道:“撥云見日!”而后只見百里如一手腕一松,瀝泉槍應聲落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劍鋒呆立在原地。
百里無情朗聲笑道:“翻天兮鳥驚飛,滾地兮不沾塵,一擊之間,恍若清風不見劍,萬變之中,但見劍之不見人!太乙玄門劍名不虛傳!比之氣勢磅礴的龍華劍倒是更適合應對如一的槍法,妙哉!以青龍出海抵擋槍勢,避免一瀉千里;又以一招撥云見日決勝負,頃刻之間戰局逆轉,不愧是道然真人之子,如一敗的不冤。”
元玄趕忙笑道:“槍仙前輩過獎了,如一兄不過是一時大意,沒想到我還精通太乙玄門劍罷了;若是再來一次,未必會上當。”百里無情卻是擺擺手,正色道:“敗了便是敗了,沒有任何借口可言;若是生死相搏,他此時已經身死道消。對手豈會因為你一時麻痹大意而放過機會?此前面對小六子詭異的攻擊手段,尚且還情有可原,此番還有什么借口!”
元玄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是想幫百里如一保全顏面罷了。其實百里如一在這個年紀已經十分穩健了,整場下來步步為營,沒有絲毫貪功冒進;只不過經歷前幾日的對戰,他稍占上風小勝幾場,自以為對元玄已經十分了解,讓他放松了警惕。此時聽見他老爹的話,早已漲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伏衍見場面有些尷尬,上前便是給了元玄一拳,笑道:“原本以為只有我臉皮厚,再加上實力低微,才需要耍些手段來取勝;沒想到師兄你這濃眉大眼的也來這一套,哈哈哈!”元玄自然明白伏衍的意思,便是跟伏衍廝打在一起。伏衍一邊下黑手,還不忘一邊喊百里如一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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