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惜別秋露淚婆娑 賦詩以祭千山城
翌日清晨,伏衍、元玄跟百里如一三人相繼來到桃花林修煉。百里無情、唐云軒跟元和雖然知道伏衍三人皆不是冒失之輩,但也難免擔心幾人心血來潮私下比試,萬一有所損傷耽誤了武道會就得不償失了;于是,幾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先后來到桃花林外。見到三人皆是在安靜修煉,也總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元和感受著伏衍身上的氣息驚疑道:“我現在雖然能感覺到元一師弟的修為還在梵天境初期,但是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勢竟然讓我都有一絲心悸。原本以為元玄師弟的進步已經是讓人瞠目結舌,這才幾日不見,沒想到元一師弟和如一公子居然會有如此變化;尤其是小師弟,與初來山莊之時已經是判若兩人。”
唐云軒拿起酒葫蘆小酌一口,點點頭輕嘆道:“老夫當年也被譽為唐門百年一遇的天才,在同代之中雖然不及最妖孽的那幾人,但若生死相搏也有一拼之力;可是若與這三個小家伙相比......唉!幸好老夫生的早他們幾十年,否則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與之武道爭雄的勇氣;看來沒事的時候得找機會修理修理他們了,說不定哪天就打不過了,哈哈哈!”百里無情跟元和二人聞言亦是開懷大笑,而后百里無情接著道:“唐老過謙了,您突破至神游境不過只差一個契機罷了;他們想追上您,需要的可不僅是時間。”
元和聞言有些沮喪地點點頭,他年少時也曾是同輩中最優秀的幾人,風光無限;可是隨著修為境界的提高,卻漸漸被人拉開了距離,更甚至被原本一些無名小卒超越;不由得感慨道:“這江湖上少年天驕從來都不缺少,可是真正能夠力壓當代一往無前,直至武道絕巔的卻是少之又少啊!”
百里無情二人聞言點頭附和,而后唐云軒又灌了一口酒,容光煥發,朗聲笑道:“真人言之有理,不知道他們這一代誰能最終脫穎而出呢?想想我倒是越發期待今年的武道會了,哈哈哈!”
聞言,百里無情笑道:“他們這一代還真有點群雄逐鹿的感覺,單是我了解到的,普覺寺的如心,龍虎山的路無塵,茅山的紫虛丫頭,劍冢的謝靈蘊,暮雪山莊的白無邪,落霞山莊的公輸凹這些小家伙哪一個也不比他們三個差多少,這些還只是明面上的。一些隱世家族、門派還有沒有一些小怪物,誰也不得而知。看來這武道會少不了一番苦戰。”言罷瞥向唐云軒。唐云軒則是搖搖頭嘆道:“我已經多年未回宗門,不知家中如今是個什么光景了;但是以我唐門底蘊,想來也不會沒落到哪里去吧!”
元和跟百里無情點點頭,暗器之王、刺殺之王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百里無情對唐云軒的尊重可不僅僅是因為年紀,還有實力;一個合道境巔峰就能被稱作乾坤榜外第一人,實力可見一斑。
平靜快樂的日子總是顯得短暫,一轉眼又是數日,終于到了眾人離去的日子。
秋露山下,伏婉晴已經是淚眼婆娑,不停地叮囑著伏衍;百里如玉也早已是哭花了小臉,拉著伏衍的衣襟久久不愿放手。伏衍見狀也是淚眼朦朧,今日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見,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此時才讓人想起,伏衍也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百里無情這一去短則月余,長則兩三月都有可能;看著妻女二人也是有些不舍,拉著伏婉晴的手安慰了幾句,又抱起百里如玉親昵了一會兒。百里如一雖也有些不舍,但是更多的是第一次遠游的激動與興奮,與當初的伏衍無二。
伏婉晴接過百里如玉,故作堅強地與幾人告別,望著漸行漸遠地身影,久久不愿離去。縱馬遠去的伏衍頻頻回首揮別,直到再看不見伏婉晴跟百里如玉的身影;準備再久的分別都顯得倉促,如此的讓人猝不及防。
距離武道會還有二十日左右的時間,其實眾人只需要稍稍趕一些行程便能正常抵達;但是大家也都怕路上萬一遇到什么事耽擱了,錯過了武道會,就可惜了。于是,一開始眾人便一路疾馳,中午簡單吃些干糧充饑,晚上便就近找一個城鎮歇腳。
“百里莊主,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馬上就進入冀州地界,距離千山城不遠了;日落前我們應該能趕到,剩下的時間也算充裕,我們在那里好好休整一下吧。”元和真人建議道。一眾武當、秋露山莊弟子和伏衍幾人聞言皆是眼前一亮,望向百里無情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希冀。
百里無情看向這一群小娃子,帶著一絲戲謔,朗聲笑道:“你們前些天的活力呢?總嚷嚷著要出來闖蕩江湖,吃這點苦就受不了了?哈哈哈!”思慮片刻后,接著道:“罷了!就依真人所言,趕到千山城,讓你們好好休息一下吧!”
百里無情、元和跟唐云軒的修為在那,而且都是些老江湖,騎馬趕路對他們來說自是算不得什么,可是卻苦了伏衍三人和一眾弟子。開始幾天他們還覺得新鮮,可是時間一長,他們早已叫苦不迭,屁股顛的也已經麻木。聽到百里無情的決定,眾人仿佛看到了曙光;頓時高聲歡叫,原本已經快要散架的身子仿佛又煥發了生機。不覺間,速度倒是也加快了幾分。
出發時還是繁花似錦,暖意融融;現在周圍的景象已經稍顯蕭索,隱隱一絲涼意襲來。望著眼前若隱若現的千山城,眾人的心里徹底松了口氣。百里如一望見那綿延十數里黝黑雄壯的城墻,不禁感慨道:“這北境雄城比之海疆城和朝露城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伏衍笑道:“這是自然。徐州傍海,海疆冗長,自是沒必要修建如此雄城;而這千山城乃是通往中原腹地的要道,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聞言百里如一點頭笑道:“原來如此!”元玄則是恍然道:“原來這里邊還有這么多道道,長見識了。”聞言眾人皆是哈哈大笑。
唐云軒則是看向伏衍一邊喝酒一邊調笑道:“小子,第一次來這北境雄城,你不整首詩詞啥滴不是你風格啊?來一個,給大伙助個興?”聞言元和附和道:“小師弟的詩當屬一絕,武林之中鮮有人能及啊!想當初那武當二首,至今讓我記憶猶新啊!”百里無情等人也是興致盎然地看著伏衍。其實即便唐云軒不提此事,伏衍也起了興致,早已有所思量;見眾人有此雅興,自然也不會推卻。于是朗聲道:“既然大家這么有興致,我便賦詩一首給大家助個興!”
伏衍稍加思索便沉聲道:“初到千山城有感以祭先烈——群山聳峙盡絕峰,落日余暉照古城。未見殘垣千里血,豪情猶在九霄中。疾馳縱馬今于此,遙祭昔年百戰英。北境雄關十萬骨,忠魂依舊護蒼生!”
伏衍話音剛落,四周響起一片稱贊聲;不覺間眾人仿佛被伏衍的詩感染,熱血沸騰,生出保家衛國的萬丈豪情!百里無情更是盛贊道:“好!生于盛世不忘先輩英烈,吾輩當如此!若是沒有前人拋頭顱灑熱血,何來今日這太平盛世!為此詩當浮一大白,哈哈,唐老?”
言罷看向唐云軒手中的酒葫蘆。唐云軒見狀亦是朗聲笑道:“敬先烈!”猛地灌了一口酒,便將酒葫蘆遞給百里無情。百里無情接過酒葫蘆遙指千山城,喝道:“敬先烈!”而后仰起頭,一大口酒灌了下去。其余眾人雖沒有酒,但亦是想表達一下緬懷之情,于是齊聲高喊:“敬先烈!”而后皆是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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