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諸英杰論國 王霸孰優(yōu)劣【二】
守拙本以為自己的觀點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和稱贊,而現(xiàn)實卻是狠狠地給他潑了一盆冷水。紀經(jīng)年人老成精,這個問題本就是他先提出來了的,自是不好看著晚輩尷尬,趕忙撫須笑道:“守拙小道長的見解雖然還稍顯稚嫩,但也卻有其獨到之處。”而后轉(zhuǎn)頭看向紀巒崢,解圍道:“巒崢,你來說說你的看法吧!”
紀巒崢聞言趕忙點頭回應,而后對著眾人拱手一禮道:“晚輩才疏學淺,若有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批評指正。”聞言眾人不禁暗暗點頭,就只這一句話便能看出其處事的老練,不愧是出自商賈之家。
紀巒崢見狀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但卻并未表現(xiàn)出來,和煦一笑道:“我認為現(xiàn)在我們?nèi)A夏雖然強盛于往昔,但也不能小覷了西方那些強國的底蘊;縱然我們無懼一戰(zhàn),但如果沒有必要,還是不應該妄動刀兵。現(xiàn)在我們還是應該以發(fā)展為主,無需太過計較一時得失;只要我們自己發(fā)展得足夠強大,遠超他們,自然也就無人敢再招惹。”
紀巒崢的話自然有其道理,但這周圍都是習武修道之人;這番話在他們聽來倒是少了幾分膽識與魄力,但眾人卻也并未表現(xiàn)出來。唯有紀經(jīng)年有些不悅,看向紀青云搖搖頭道:“我等雖是商賈之家,但亦不可疏忽了其他方面的教導與培養(yǎng);天下商會未來的掌舵人眼界應該高一些。”
紀青云父子二人聞言趕忙躬身,紀青云道:“父親說的是,我以后對巒崢一定勤加教導。”吳輕舟見狀,趕忙解圍道:“老紀你的話有些重了,巒崢畢竟還年輕,雖然說得不完全正確,但亦有其道理。孩子們未來的成就未必就不如我們這幫老骨頭,哈哈哈!”而后轉(zhuǎn)頭看向伏衍跟元玄,笑道:“二位小道長可想好了?”
元玄見狀有些尷尬道:“晚輩醉心武道,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我知道如今的華夏是越來越好了,那么陛下跟大人們的決策就是對的,我只需要聽從對的人就好了;若是當真他們決定要戰(zhàn),我便去做一先鋒,滅了那群膽敢進犯我華夏的番邦韃虜便是!”
眾人聞言皆是開懷一笑,元玄的話雖然糙了些,但是對自己的認識卻是十分深刻,更是在理;既然自己不知道如何在這種事上做決斷,那么專業(yè)的事就交給專業(yè)的人。元和跟武當眾人笑得卻是稍顯僵硬,畢竟這很大可能是他們武當未來的掌舵人啊。
眾人一掃剛剛稍顯尷尬的氛圍,王甫之笑道:“元玄小道長之言甚合我意,人力有窮時,我們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跟著對的人,做力所能及的事,難道不也是一種大智慧嗎!哈哈哈哈!”
言罷,眾人不禁點點頭,暗道這可能就是大智若愚吧!而后所有人把目光都放在了伏衍身上,也愈發(fā)好奇,不知道伏衍會有什么樣的想法。
伏衍見狀正色道:“我覺得幾位說得都很有道理,但我覺得那些番邦固然強大不可小覷,但也不過是一些強大點的跳梁小丑罷了。”
眾人聞言一怔,疑惑非常;但并未出言打斷,倒是對伏衍后邊的話愈發(fā)期待了。伏衍嘴角微微上揚,接著道:“合縱連橫,制衡掣肘,自安國那些人現(xiàn)在耍的手段不過是我們老祖宗玩剩下的東西而已;在我華夏五千年文明面前,他們不過是一群娃娃罷了!”
這些話本沒有什么不對的,但是從一個娃娃嘴里說出來,讓一眾長輩震驚之余,更覺得十分好笑。停頓片刻,伏衍接著道:“自安國不過是打著王道的旗子行霸道之事,短時間或許可以通過掌控話語權(quán)蒙蔽世界;但是日久見人心,他們做的什么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時間一長大家自有分曉。反觀我們?nèi)A夏現(xiàn)在所追求的,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稱霸世界,而是文化認同;既有對別人文化的認同,也有讓人對我們文化的認同;求同存異,和諧發(fā)展,共同建立一個安定有序的世界。此二者相較,高下立判!”
伏衍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對眾人來說卻是震耳欲聾;任誰也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然能有如此眼界,即便那些知曉他真實身份的人。
紀經(jīng)年撫須長笑,百里無情也不禁開口稱贊道:“小六子說得好!”守拙見風頭又被伏衍蓋過,心中妒意更甚,眸光中不覺間透露出一絲陰郁。這微不可察一閃而過的神態(tài)卻是被紀青云看到,心中一怔,有些不解。吳輕舟卻是撫須一笑,而后問道:“小友剛剛所言只是分析了一下兩方形勢,不知道面對如今的情況你又有什么見解呢?”
眾人聞言再次好奇地看向伏衍。
伏衍稍微思慮片刻,悠悠道:“發(fā)展!正如紀兄所言,我華夏現(xiàn)在正是快速發(fā)展的時候,最需要的還是發(fā)展的時間。短短百年我們便從貧窮落后發(fā)展到現(xiàn)在,不敢說全面超越那些番邦強國,但亦差之不遠矣;這也正是自安國還有其他番邦所忌憚的。”
聞言,紀經(jīng)年跟吳輕舟幾人微微一怔,眉頭稍緊,剛欲開口卻聽見伏衍接著道:“我們確實需要發(fā)展的時間,但是這發(fā)展的時間卻不是忍讓退縮得來的;一味的忍讓退縮只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安逸的久了,害怕戰(zhàn)爭,害怕了他們;這會讓他們愈發(fā)猖獗,越來越肆無忌憚。這樣也必然影響我們在世人眼中的形象,讓一些本就搖擺不定的國家偏向他們,使我們失去一些合作發(fā)展的機會。其實現(xiàn)在的自安國還有那些跟在他身后的盟國已經(jīng)是自顧不暇,不愿意也不可能對我們直接發(fā)動戰(zhàn)爭;他們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從貿(mào)易上打擊我們,利用那些我們本就對我們有成見的番邦小國制造摩檫,阻礙我們正常發(fā)展罷了。至于吳老想要的答案,我覺得陛下跟朝堂大臣們已經(jīng)給我們了;面對各種爭端堅持自己的行事原則跟強硬的態(tài)度,予以強有力的震懾;告訴他們,我們從來不想引起戰(zhàn)爭,但也無懼戰(zhàn)爭。”
“好!”王甫之第一個拍手激動道。紀經(jīng)年欣慰地撫須大笑,連連稱贊。百里無情等人也是激動得鼓掌叫好。百里如一跟元玄幾人激動之余卻是瞥著嘴相視一眼,暗道:“又被他給裝到了!”紀青云跟紀巒崢父子二人見狀卻是眸光微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番小插曲過后,眾人的情緒被推到了頂點,而后也是相談甚歡。紀經(jīng)年更是吩咐人送來了暮蒼樓的美酒佳肴,與眾人一邊飲酒一邊閑談著一些奇聞軼事,直至夜半時分方才盡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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