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重整苑風肅獎懲 諸家論辯是非明【二】
上午的課程上罷,各學派門前已經是貼出通知;下午所有課程全部取消,在學苑廣場舉行學苑守則論辯大會,各家學派都要參與;至于學生,沒有強行要求。但是誰能放著這么個熱鬧不去看呢?
張六安跟王寒池幾人來到懷古學院廣場時,各家學派的代表跟苑首上官弘早已就位。學生們三五成群的議論著,對這突如其來的論辯會一臉的好奇。
見到張六安的到來,一眾臥龍鎮學生,還有呂清歡、孟晚秋跟納蘭瑤也是湊到他的身旁。眾人見狀不禁投來好奇的目光,議論紛紛。
不遠處的沈須惟跟沈靜冰則是臉色有些難看,看向張六安這些人時,眼中的怨毒絲毫不加掩飾。雖然前日沈家長輩突然來到學院,對他們警告了一番;但沈靜冰卻是未曾太過在意,更不會想到,這論辯會竟是因她而起。
未過多時,上官弘見人來得差不多了,起身朗聲道:“安靜!”眾人聞言趕忙噤聲,而后把目光投向上官弘。
見狀,上官弘滿意地點點頭,接著道:“以前也曾聽聞,有些人仰仗身份地位在學苑中行事跋扈,與同窗多有摩擦;但也只當他們是少不更事,并未太過苛責,讓先生和家里多加教導指正也就是了,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上。不曾想,有些人不僅不知悔改,反而是愈發地肆無忌憚,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直到前兩日,老夫恍然大悟,終于發現這件事的危害到底有多大!若再不杜絕此事,恐怕來日我懷古學苑聲名盡毀,后患無窮!”
眾人聞言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四起。沈須惟稍一思忖便明白了上官弘舉辦這論辯會的用意,頓時一臉陰沉,不禁為沈靜冰擔憂起來。
旁邊的沈靜冰卻是一臉地不置可否,她不認為學苑會把她怎么樣,又敢把她怎么樣!沈須惟見狀,趕忙道:“此番不論學苑如何懲處,你都要接受,并且表現出悔改的誠意,明白么?”
沈靜冰聞言卻是撇撇嘴,瞟了不遠處的納蘭瑤幾人一眼,不屑道:“哥,你是不是想多了?就憑那些人能翻出什么浪花來,難不成她們還敢站出來指認我,得罪沈家?除非她們是不想在懷古城待下去了!苑首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未必敢當真處罰我;畢竟,我法家一脈的面子他還是要顧及的。”
沈須惟聞言只得無奈地搖搖頭,暗道:“反正我這個做哥哥也提醒到了,到時候也怨不得我了;希望這次能讓她長點教訓,收斂一些。”沈須惟雖然認為上官弘是下定決心要整頓此事,但也不覺得對沈靜冰的懲處能有多嚴重,所以也就不再多言。
上官弘對著眾人擺擺手,待安靜下來后,又接著道:“此番論辯會,我們便討論一下這學苑欺凌的危害,制定出相應的懲處辦法,讓大家引以為戒!”聞言,四下掌聲雷動,歡呼聲響徹廣場。
“此番論辯會,各家均可暢所欲言,讓我們聽聽諸位的想法。再由我跟諸位學派代表商議制定相應的規范,并對參與欺凌之人進行處罰。論辯會開始!”上官弘朗聲道。
上官弘說完,現場卻是無人開口。見狀,韓繼愈自然不會讓上官弘晾在那里,起身朗聲道:“正所謂教書育人,這懷古學苑不應該只是教人知識的地方,更要教導學生成人。若是人品出了問題,即便是再有學識也難成大器。”眾人聞言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法家主事沈長江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大如所言固然有理,但今日我等論辯的是同窗之間欺凌之事。沈某覺得每個人出身不同,性格不同;相處日久之后難免意見相左,產生摩擦;用‘欺凌’二字明顯是有些言重了。即便是有人言行跋扈張揚了一些,小懲大誡一番也就是了,何須搞得如此興師動眾,好像犯了多大的罪過一樣。”
墨家主事墨守成聞言搖搖頭道:“法家向來是以嚴苛著稱,怎么沈先生今日變得如此寬厚了?不知沈先生可曾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考慮過這個問題?先祖曾言‘兼相愛,交相利’,不知換位思考,一味以己度人,法家的公正之心你放到了哪里?”
眾人聞言不禁暗暗點頭,尤其是那些遭受過欺凌之人。
沈長江卻是不以為意,道:“上綱上線,小題大做;若是當真有人違法亂紀,我法家自會依照律法查辦。可是這小孩子之間的矛盾,能有多大的影響,又違背了哪條律法?”
墨守成聞言氣惱至極,剛欲開口反駁;只見韓繼愈走到沈長河跟前一把將其推倒在地,而后笑道:“哎喲,不好意思沈先生,老夫不過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成想稍一用力你就倒了!”
眾人見狀,雖然不知道韓繼愈是什么意思,但卻是難得見到囂張跋扈的沈家人露出如此窘態,不禁放聲大笑。
沈長江尷尬得滿臉通紅,趕忙起身,剛欲開口卻是又被韓繼愈一把推倒。四周又是發出一陣哄堂大笑,法家一脈跟沈家人卻是一臉鐵青。沈長江也不待起身,怒不可遏道:“韓繼愈,你這是什么意思?即便你是大儒,也不能如此戲弄于我吧!”
韓繼愈撫須笑道:“你可曾受傷?老夫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又違背了哪條律法?你沈家又能奈我何?”
一連三問,直接懟得沈長江啞口無言,只能一臉羞怒地望著韓繼愈。
韓繼愈卻是輕哼了一聲,而后正色道:“現在你可知道被人欺凌是什么感覺?”眾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韓繼愈又接著道:“學苑里的欺凌看似沒有給學生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心里的屈辱與無助卻是影響巨大,甚至影響人的一生!”
“大儒之言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如你所言那般心理脆弱的能有幾人,大多也不過是羞惱兩日便也就忘了。”名家主事公孫孝仁搖搖頭道。縱橫家先生蘇標廉向來與沈家跟公孫孝仁交好,聞言趕忙附和道:“若當真有如此脆弱不堪之人,也不過一平庸之輩,即便是日后無所成,又如何怪得了別人!”聞言,那些遭受過欺凌之人皆是義憤填膺,更有甚者已經是眼中含淚。
韓繼愈聞言怒道:“你們不去批評,責罰那些犯錯之人,反倒在這里羞辱被欺凌的受害者!虧你們還為人師表,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蘇標廉聞言怒道:“我二人不過是據實而言,大儒卻開口辱罵我二人,實在是有辱斯文。”話音剛落,只聽見一老者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依老夫看倒是罵得輕了!竟說出如此荒唐的言論,簡直把你家先祖蘇季子的臉都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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