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心內波瀾起 文會枝節生
此后的日子,張六安漸漸地開始跟呂清歡跟納蘭瑤保持距離,言語之間也刻意地疏遠了一些。一開始兩人自然十分不解,但見到張六安對待孟晚秋一如從前,心中皆是有所明悟。呂清歡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是個拎的清的,高傲得緊,還不至于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況且她之所以對張六安另眼相看,更多的是因為其才學,索性就把張六安當作好朋友,相處起來也不那么尷尬了。而納蘭瑤不管張六安如何,卻是依舊我行我素,只是在眾人面前表現得沉默寡言了一些。
一轉眼年關將至,懷古新春文會一如往常,仿佛前幾個月的驚變沒發生過一樣。
這懷古新春文會由各大家族輪流舉辦,今年正好輪到孟家。張六安本來不打算出席這種惹人矚目的場合,奈何孟晚秋三番五次地誠意邀請,他終于還是被說服了。不過幸好何招財三人,還有韓繼愈跟上官弘也會一同前往,倒是讓張六安輕松許多。
張六安跟隨上官弘跟韓繼愈來到孟家莊園,直接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不禁有些感慨,不愧是懷古城一流的世家。
孟家管事跟幾人寒暄一番,便引領三人去往迎賓閣。
“現在距離文會開始還有些時間,那迎賓閣里現在都是些老家伙;你去了定然惹眼,免不了還要跟他們虛與委蛇,無趣得緊。去找找學苑的同窗吧,他們應該都在花園那邊熱鬧呢!鄙瞎俸胗朴频馈埩猜勓耘c韓繼愈相視一眼,見他并未反對,便跟管事詢問了一下花園的位置,就離開了。
這園子里人來人往,一身布衣的張六安在這錦衣華服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張六安只得無奈地加快了一些步伐。
“這是誰家的書童,這般沒有規矩,這也是他能隨意游走的地方!”一黑衣男子不悅道。
旁邊一青年聞言附和道:“也不知這孟家是怎么想的,竟讓這種人進來,平白墮了我等的身份。”
朱逐圣見狀先是一怔,而后卻是心中竊喜,待在一旁,默不作聲。這陳好遠跟陸仁佳的家世不比孟家、沈家之流,但卻是比朱家強上不少;平時驕橫跋扈,從來沒將他放在眼里,而張六安在文鑒會也讓他顏面盡失,兩方發生沖突,無論孰勝孰負,對他來說都是大快人心之事。
張六安不愿招惹是非,不為所動,繼續往園內走去。不曾想,還沒走出去幾步,二人便是來到近前。陳好遠冷聲道:“給我滾出園子去,這里豈是你這等下人能來的地方!”
張六安置若罔聞,剛想繞開二人。陸仁佳卻是伸手攔在張六安面前,怒道:“好大的狗膽,竟敢不把我等放在眼里,說不得要替你家主人好好管教一番。”言罷,抬腿便是一腳。張六安見狀趕忙收身而退,無奈暗嘆:“怎么走到什么地方都能遇到這種腦子不正常,喜歡刷存在感的人呢?”
陸仁佳全力一腳卻是踹了個寂寞,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登時摔倒在地,狼狽之極。而后趕忙爬起來,怒不可遏道:“你居然還敢躲,當真是大了你的狗膽!”作勢便要上去與張六安拼命。陳好遠趕忙攔阻,輕笑道:“沒想到一個下人竟還有些功夫,你再接我兩招試試!”
四周之人見狀不禁搖搖頭,議論道:“這家伙夠倒霉的,竟然招惹了陳少,恐怕少不了一番苦頭要吃了。”
“陳少的身手,在懷古城年輕一輩當中那是出了名的,據說已經有起玄境的修為了。”
“唉,也只能怪他自己不長眼,竟敢忤逆陳少!
幾人交談間,二人已經是戰作一團。張六安雖然有著文才境的修為,若是要擊敗這陳好遠自然易如反掌;可惜他為免橫生枝節,不敢輕易動用,只得憑借本能躲閃。
盡管如此,張六安經過這幾個月的修煉,六感之中已有五感通明;十幾招過后,陳好遠愣是是沒有碰到張六安分毫。
眾人見狀不禁發出陣陣驚呼。
“這小子真的只是個下人?誰家下人能有如此身手啊!”
“即便是個下人,恐怕其背景也不簡單。”
“陳少這下子好像踢到鐵板了。”
朱逐圣見狀先是一驚,而后卻是暗自慶幸:“還好沒去招惹他!陳好遠、陸仁佳,我倒要看看這次你們怎么收場?”
陳好遠見張六安竟然接連躲過自己的攻擊,頓覺顏面無光,寒聲道:“小子,這是你逼我的!鐵山拳!”這一拳勢大力沉,宛若山岳,勇不可擋。若是張六安當真挨上,恐怕骨斷筋折都算是輕的。眾人見狀皆是一驚,沒想到陳好遠竟然下如此重手。
正在這時,聞聲而來的人群中發出幾道驚呼:“住手!”
“堂哥,住手!”
但是這傾盡全力的一擊,陳好遠哪里還停得下來。
張六安面對這一拳,不禁心下一凜,情急之下,卻是本能地做出了反應;抬手外旋,將拳勢引到一旁,緊接著便欺身而上,一拳將陳好遠打倒在地。
張六安的動作雖然看似緩慢,卻猶如行云流水。一招過后,張六安自己都是一怔,更遑論圍觀之人。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愣在當場。
陳好遠雖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但卻是顏面掃地,理智全無;作勢就要起身再戰。
一白衣少年趕忙來到近前,一把將其拉住,沉聲道:“堂哥還不住手,你可知道他是誰?”張六安見狀一愣,這人正是陳正清,上官弘的另一個得意弟子。此時呂清歡、納蘭瑤、孟晚秋跟何招財、王寒池還有墨千機幾人也是紛紛來到近前,一臉震驚地看向張六安。不遠處的沈須惟也是一臉錯愕,而后不禁聯想到上次截殺一事,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孟晚秋怒視著陳好遠,冷聲道:“陳好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孟家惹事;若是不給我一個交待,定要讓你好看!”
眾人聽聞陳正清的話,便是覺得張六安的身份不簡單;沒想到竟能讓孟晚秋也如此維護,不禁對張六安的身份愈發好奇了。
孟晚秋之言,宛若一盆涼水澆在他身上,頓時清醒了過來;趕忙看向身旁的陳正清,有些驚慌道:“正清,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這小子到底是誰?”
陳正清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大儒弟子,張六安!”陳好遠跟一旁的陸仁佳聞言一臉慘白,他們家里在懷古城也算有些勢力,但跟大儒如何相提并論,即便是呂家面對大儒也得禮讓三分。
陳正清見狀趕忙對著張六安躬身一禮,道:“張兄,實在對不起,我代堂兄給你賠罪了!”張六安剛欲開口,卻聽見一人沉聲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跟動我陸家之人......”陸仁佳聞言便知道大事不妙,趕忙跑到他父親陸文雄身邊將其制止,而后低語幾句。眾人見狀不禁暗自偷笑,饒有興致地看向二人;只見情勢逆轉,陸文雄抬手便是一巴掌,將陸仁佳打了一個趔趄;而后有些尷尬地諂媚道:“不知是六安小友,陸某失言了,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張六安見狀無奈一笑,暗道:“這家伙的臉變得還真快,莫不是得了蜀中秘術?”而后說道:“無妨,還望陸叔叔日后能多加管教,此番我就不與他計較了。”
說話間,陳正清也是去到他父親陳良憫跟叔叔陳良智身前解釋了一下。陳良憫聞言氣惱道:“早就讓你對好遠嚴加管教,你就是不聽;幸好沒有傷到張六安,否則豈不給陳家招致大禍!”陳良智聞言也是后怕不已,趕忙道:“兄長放心,此番回去定然好好懲戒他一番!
陳良憫無奈地搖搖頭,而后走到張六安近前,拱手道:“六安小友,是我陳家管教無方,來日定當攜重禮給你賠罪。”張六安聞言拱手一禮,道:“陳叔叔,我與正清乃是同窗,無需掛懷!
眾人見狀不禁交口稱贊,如此心胸,不愧為大儒弟子。韓繼愈跟上官弘不禁也是滿意地點點頭,甚是得意。
一段小插曲并未影響新春文會的進行,解決完此事,眾人便是一同來到迎賓閣內。
孟晚秋并未與家人待在一起,反倒是坐在了張六安幾人身旁。孟家眾人自然也樂得孟晚秋與張六安親近,看著二人滿眼欣喜。
眾人見狀不禁也是一陣唏噓;待得來日張六安有所成就,孟家在懷古城的地位必將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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