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只不過這會兒想逃跑的話,顯然已經(jīng)太遲了。
踢到鐵板的感覺從未如此強烈。
不等瘴氣逃竄,向來沒什么耐心可言的奧妮女士便已經(jīng)原地膨脹了數(shù)倍,直接張口吞掉了這股覺醒了神志的低階瘴氣,并且打了個飽嗝兒。
味道真糟糕啊,很久沒吃這么低階的魔物了。
霖冉:……?
而霖冉從背后并沒有看見三只兇獸兇神惡煞的正面,僅僅看到那只優(yōu)雅“煤球”的背影突然吹氣球一樣的變大,下一秒就像吃布丁一樣的吃掉了那股瘴氣。
怪不得對盆盆奶不感興趣,原來尼莫的族人胃口都這么大的嗎?
那要是煤球長大了,自己是不是得去森林里抓魔物給煤球吃?
一直以來只習慣于準備盆盆奶給幼崽吃的霖冉突然感覺壓力山大了起來。
奧妮在確信自己動手足夠快,沒有嚇到霖冉這名人類后,才重新轉(zhuǎn)身看了過來。
“所以您真的是煤球的家長?”
一片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沉默中,霖冉最終出聲打破了沉默,雖然抱住煤球的手卻緊了幾分。
知道煤球原來有族人,本來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但是一想到也許他們這番考察過后,有可能是為了接走煤球,霖冉心情又揪緊了起來。
玩了《魔界》這么久,好不容易把煤球養(yǎng)得這么圓潤,翅膀也一天比一天恢復得完好,小家伙要是突然跟著家長離開了,霖冉情感上覺得自己真成為可憐空巢老人了……
“啾姆?”
只是察覺到阿冉心情好像有點低落,小幼崽頓時不解又著急地飛到了霖冉肩膀上,試圖用毛茸茸蹭蹭阿冉。
霖冉被蹭得微微發(fā)癢,忍不住抱住煤球摸了一把。
“啾姆……?”
煤球很疑惑,一時間全部的心思都落在了霖冉身上,抬頭睜著眼睛觀察著阿冉的心情。
而看著這一幕的奧妮夫婦原本想開口說的話卻更加說不出口了。
【看這樣子,就算我們想把尼莫少爺帶走,恐怕都根本帶不走吧?】
老管家語氣有點落寞,只恨剛剛的瘴氣怎么不多來一點,自己現(xiàn)在心情很想打個架。
【客觀來講,是這樣的,但奧妮未必聽我的!
約爾克先生很有自知之明,自家妻子向來說一不二,自己頂多是個腿部掛件。
“是的,我們的確是尼莫的族人,我叫做奧妮·魯納·維爾尼亞,是尼莫的母親!
也就在兩位男士暗中討論之際,一道語氣非常冷冽的女聲卻響起來了,哪怕能察覺到對方似乎盡可能顯得語氣柔和一點。
顯然是為了讓霖冉聽得懂,這一次奧妮說出了通用語。
而霖冉猝不及防看著眼前的優(yōu)雅“煤球”就這樣口吐人言,頓時有點震驚。
不僅真的是尼莫的家長,而且還能說話。
聲音還挺好聽的,是一種很優(yōu)雅的語調(diào),哪怕有一點冷。
雖然霖冉很快想起來,煤球之前也喊過自己“A-RAN”,說明小家伙只要努力學還是會說話的。
不過這句尼莫母親的意思是……是煤球原來有名字。
“是的,當然尼莫也是小名,小家伙全名叫做德爾莫科·魯納·阿維卡讓!
似乎察覺到了霖冉的震驚,奧妮又補充了一句。
這次語調(diào)依然有點冷,但莫名能聽出來一點微妙的怨念。
這名字聽起來就好有來頭的感覺。
給小家伙取名“煤球”的霖冉突然有點汗流浹背,自己給煤球取的名字一下子顯得很拿不出手是怎么回事!
“不用緊張,我們這次出現(xiàn)并不是想帶走尼莫!
奧妮女士這句話一出,身后的約爾克先生和老管家不敢置信他們聽見了什么。
事實上,奧妮女士一開始確實是這個打算,但這一刻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類突然改變了主意。
“你多少歲了?小家伙!
“我?我今年二十一歲……”
出于禮貌,霖冉下意識半蹲了下來,回答起了這位“大煤球”的詢問。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外表就是一顆毛茸茸,但奧妮說話的語調(diào)和神態(tài),總能讓霖冉幻視出那種身居高位很久的實權(quán)女性。
雖然奧妮聽完霖冉的回答,罕見地多了一絲笑意。
“那看來確實還是個小家伙。尼莫今年都剛好整一百歲了!
霖冉:?
不是吧,這種提到一百歲跟幼年期一樣的口吻,是個什么情況!?
關鍵煤球看起來就是小幼崽的反應和神志啊,一點不像一百歲的大妖怪。
“沒什么好震驚的,我們的種族使然,出生會沉眠很久,按照你們?nèi)祟惖臉藴,尼莫差不多才三歲半。”
也許是霖冉身上的氣質(zhì)確實非常令人舒適,奧妮罕見耐心十足地跟霖冉解釋了起來。
當然,如果奧妮不是外表是一團毛茸茸的話,霖冉覺得自己可能會更容易接受一點點。
三歲半的話的確更符合煤球給人的感覺。
抱著懷里的小家伙,霖冉又忽然覺得有點怪,自己當著人家爸媽的面抱著人家幼崽,是不是確實有點怪?
“煤球很喜歡你。平時我都很難抱到他。”
對此奧妮女士有點微妙地補充了一句。
“呃……不過我確實有一點疑惑,您既然是尼莫的母親,您知道尼莫最開始的狀態(tài)嗎?”
“我最初見到煤球的時候,他的情況很糟糕,身上都是小跳蚤和蒼蠅卵,甚至翅膀都有點血肉模糊的。”
但既然提到這個話題,霖冉還是忍不住認真詢問了起來。
“啊,怎么會這樣?尼莫少爺在家從來沒有提到這種事!”
甚至還很喜歡登錄《魔界》。
不料聽到霖冉話后,老管家第一個疑惑震驚起來。
如果在里面受傷那么嚴重,怎么會那么喜歡一個人呆在房間里不停登錄嘗試呢。
奧妮夫婦同樣對視了一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尼莫。
“啾姆。”
唯獨被霖冉抱在臂彎里的煤球沒有給出父母任何反應。
一片沉默之中氣氛顯得越發(fā)尷尬安靜。
“這點可能確實是我們疏于了解的問題,也許是我們小時候從來沒有遇到尼莫的這些問題,再加上平時的確非常忙碌……”
最終打破沉默的奧妮語氣有點澀。
承認自己的錯誤和失職無疑不是那么簡單的,更何況還是在一個這么年幼的人類晚輩面前。
擔任深淵監(jiān)察會委員長的自己和身為委員之一的約爾克,大部分時間需要前往世界各地察看魔氣異動的情況,偶爾還需要配合人類監(jiān)察局處理一些失控魔物暴起傷人的善后事宜。
曾經(jīng)為了將一場大型意外事故處理善后成為自然災害的模樣,自己和約爾克整整五年都沒回家。
造成的后果自然是和尼莫變得有點生疏起來。
“我們以后會考慮嘗試一些其他方式和幼崽溝通的,不過這次前來,還有一件事是極為關鍵的,那就是尼莫給你的那枚輝月魔晶!
“雖然很抱歉,但那枚輝月魔晶對于我們?nèi)宥远贾陵P重要,這幾百年……”
奧妮女士說著說著,話題還是來到了那枚輝月魔晶上。
既然帶不走自家兒子,至少退而求其次得將魔晶帶回族里。
而一旁霖冉抱著煤球聽著奧妮認真嚴肅的講解,總覺得這位母親恐怕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tài)好像又進入一種雷厲風行的工作狀態(tài)了。
霖冉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約爾克先生,性格偏弱的對方顯然對妻子這種狀態(tài)沒有任何影響力。
煤球就這么又被忽略了。
夫妻兩個就這么養(yǎng)崽,到底怎么可能親近得起來?
煤球遇到危險從來不知道向家長求助的這種性格,恐怕都多少都跟這種情況有聯(lián)系。
想到這里,霖冉有點替煤球感到悶悶的,抱緊煤球看向了奧妮女士。
“其實您的意思我大概知道,是希望我能把那枚輝月魔晶還給您吧。”
奧妮女士也沒想到自己話才說了一半,眼前的年輕人類居然打斷對話,直接點破了自己的目的。
畢竟這種百年未現(xiàn)的族中至寶被幼崽意外凝結(jié)出后,送給了一名外族人,無論如何是整個魯納族無法承受的結(jié)果。
“您不用擔心,其實那枚石頭我保管著一直沒動!
不料氣氛緊張之下,霖冉卻拿出來了一只小盒子,打開蓋子后里面赫然就是那枚如夢似幻的淡紫色輝月魔晶。
“如果您現(xiàn)在是想以家長的身份,在煤球成年之前代為保管的話,我的確可以轉(zhuǎn)交給您,但我有一個要求!
可就在眾人目光集體落在石頭上時,霖冉卻重新蓋上了盒子。
這樣的舉動反而讓微妙尷尬不安的奧妮女士松了口氣。
“年輕人,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確實有這個權(quán)限當場滿足你的全部要求。當然,我們一開始也是準備了充足誠意的!
哪怕是看在尼莫的份上。
“不,我并不是想索要什么東西,而是我希望你們能認真和煤球道個歉,并且能保證以后每個月無論多忙,都必須抽出來一天回家?guī)е呵虺鲩T轉(zhuǎn)轉(zhuǎn)!
“這個可以做到嗎?一個月一次的話,應該不會非常困難吧!
霖冉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提出的要求可行性。
雖然霖冉至今想不懂幾顆黑色毛茸團子到底成天能在忙碌什么國家大事,以至于連唯一的幼崽都顧不上關心。
只是霖冉說完自己的條件后,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氣氛變得異常安靜。
事實上,本來做好被獅子大開口索要報酬的奧妮女士,這一刻確實異常不知所措。
畢竟這點微不足道的條件可以說不在任何預料范圍之中!
可即便如此,自己和約爾克還當真從未做到過……
“啾姆!”
偏偏就在這時,始終很安靜的煤球突然飛了出來,一下子蹲在蓋子上不許被任何人拿走。
甚至轉(zhuǎn)身罕見異常生氣警惕地看向了父母奧妮和約爾克。
淡紫色的危險魔氣也隨之一絲絲環(huán)繞在了身周。
讓自己帶路見阿冉,原來是要談條件拿走送給阿冉的漂亮石頭。
煤球的性格一向很安靜,甚至可以說得上很乖。
這還是霖冉第一次明確感覺到了小家伙的躁動甚至帶著幾分戾氣的情緒。
就像是一顆炸毛的小海膽,豎起了渾身的尖刺看向了眼前的大魔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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