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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天黑請閉眼】


【第二天晚】

        “天要黑了。”八月帶著如月的面具,如他所說,去給二月收尸了。

        并沒有挽留松田他們的理由,所以八月倒也沒有管,只是留在家里的潛意識體死于今日。

        死亡的感覺很新奇也很可恐。

        尤其是當你步入死亡的時候,其實你還活著這點。

        感官共通,在另一具身體完全死掉之前,受損的疼痛一直如影隨形。不能不說,他是祈禱那具軀殼趕緊停止生命活動的,但是留手的波本不知是真心報復還是真心救人,居然就把他殘血狀態掛在哪里。

        結果還是要他自己來。

        反正是在夢里。

        夢里的一切行為都是被允許的,除了游戲規則和殺死朋友。

        畢竟萬一哪一天混淆了現實和夢,那可是要出事。其他家伙他們可以不管,但是他們都希望明天“自己”還有朋友。

        天要黑了,路過行人的形態越發怪異扭曲,八月走在路上,總覺的每一個看是漫不經心走過去的人都在他看不見的角落盯著他。

        堆積的負面情緒是“心”最大的負擔,不僅有他們自己的也有別人的。

        不成型的叫做“黑泥”,成型的叫做“鬼”。

        嫉妒啊、憤怒啊、愛而不得啊,人各有各的悲傷,于是可恐的模樣也就千奇百怪了。

        終于壓抑著對行人無端的殺意,八月走到地方了。他是給二月收尸來著的。

        他抬眼看,覺得這個死亡地點可真是絕妙——“摩天輪”。

        繼陣平醬疑似和摩天輪有仇之后你也和這個杠上了嗎?

        八月不解,直到帶著白面具的無臉警官把尸體帶來。

        人的精神就像是彈簧,時間會抹平傷痛,大腦會自我欺騙。

        血液里有免疫細胞這種東西,若要說有,“白面具”就像是他們夢中的“免疫細胞”吧。盡管它們什么都做不到。

        二月的死因是高空墜落。

        八月心想,他總不能是如愿以償,在摩天輪上玩“信仰之躍”了吧?

        八月出示自己的警察手冊,要知道若是在外面他可是許多年都沒有用過這東西。

        于是他拿到了尸檢報告。

        二月死了兩次。

        倒也不能這么說,只能說是第一次沒摔死,所以摔了第二次,而且摩天輪可能不是第一案發地點。

        “他做了什么?”

        八月心里只有這個念頭。

        沒有把尸體帶回去的理由,他知道摔死的人是什么模樣,就算是再好看的人,只要死了,大家都一樣了。

        一樣都只是具尸體,還是不怎么好看的那種。

        所以按照流程,送去了火化場。

        哦,這不是正經流程,畢竟這看起來像是兇殺。

        接下來,該回家了。三月應該醒了。

        ———

        誤入夢境世界的“愛麗絲”不能說一無所知,但是在這里死者的名字可不能隨意呼喚。

        只因為他們有可能就在你身邊,側耳傾聽。

        松田陣平等人趕回三月彌生家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恢復正常。

        沒有被控制的遺照“畫中人”,也沒有子彈洞穿血肉留下的斑駁血跡。

        連硝煙的氣息都已經散盡,案發現場早就已經被處理過。

        松田陣平沒來由地覺得心悸,于是他呼喊著舊友的名姓闖入屋內。

        當然,他們都知道三月彌生家的門鑰匙在門口的花盆底下。

        不要隨意呼喊死者的名字,他們也許真的聽得到。

        聽到了。

        伏在屋里桌面上的人被驚醒,意識還在恍惚混沌之間,只覺得脖子疼得仿佛要死,被硬生生割開了一樣,連喘氣都顯得疼痛。

        發生了什么?

        仿佛做了一場很久遠的夢,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但是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

        松田陣平的聲音越來越近,但是現在不能被他找到。

        要說為什么?

        “我是三月彌生……,要解開本體的死亡之謎。”他深呼吸一口氣,覺得火燒般的感覺消退了一些。

        一具尸體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對方的脖子被割開,鮮血飛濺,面部也是血肉模糊。刀口細長,下手卻極狠厲,像是要砍下那具身體的頭顱一般,留下深深的刀口和外翻的血肉。

        三月彌生動了動手指,他手中一直緊緊攥著一把刀。

        刀刃輕薄細長。

        血還沒干……

        要死!要死!要死!這種場面要是被松田看到怎么解釋的清楚?!

        百口莫辯,更何況懷疑的種子埋下去就會生根發芽。

        他能解釋什么?

        的確只能說是他殺的。

        仿佛是在夢中從高處墜落之后猛然驚醒的人,心臟的轟鳴只持續了一小段時間。

        他已經做出了決策。

        三月彌生起身,他扯下床上的毯子,把尸體包裹起來,避免在搬運的過程中血跡沾染范圍再一次擴大。

        他無比慶幸自己當年沒有換實心的床,以至于現在能夠把那具包裹好的尸體塞進床底下。

        花布毛毯包裹著的尸體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地被推進床下的黑暗之中。

        三月彌生整理好床面上的床單,一直垂到地面上的布料足夠遮掩床底下的一切。

        只要沒有人去掀。

        三月彌生深呼吸一口氣,離松田陣平破門而入大概還有30秒左右。

        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三月!開門!”門外的友人已經怒火中燒,他像是極為肯定三月彌生就在這間房間里。

        “你在做什么?!”松田陣平像是已經有所察覺。

        三月彌生:……

        現在處理血跡肯定來不及了,而且血腥味太重了。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拿著那把細長的刀,往自己的手腕劃去,但是在看到原本就覆蓋在手腕上的繃帶的時候,仿佛才想起來有這件事。

        于是刀刃偏移了一下,用一種刁鉆的角度刺穿了手臂。

        三月彌生抬眼掃了一圈原本那具尸體留下的血跡,三月彌生用著那只受傷的手把原本的血跡形狀毀掉。

        血跡滴在攤在桌子上的日記本上,上面寫著——“每個人的生命都至高無上!謹記!”

        這話我怎么不怎么信呢?

        三月彌生半闔著眼,紅到發黑的眼珠只有對著光的時候才會露出一點紅色。

        書桌上的燈亮著,極度花哨的燈罩,鏤空的花紋透出星移斗轉的光影,色彩像是夕陽一樣,刺眼的血跡融化在光里。

        他沾著血的手合上日記本。

        松田陣平就是在這個時候破門而入的,但是就在他看清楚房間里的景象之后,兩邊陷入了僵持,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樣。

        松田陣平仿佛回到了自己接到那個無聲電話沖去三月彌生家撈人時候看到的場景了。

        同樣的人,同樣的房間,同樣的色彩,還有同樣彌漫開的血腥味。

        不同于上一次的是,這次三月彌生還站著,盡管傷口看上去比上一次更加可恐。

        沾著血的刀子掉在地上,浸泡在血跡里。

        這個出血量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除非三月彌生傷到的是會引起大出血的致命處。

        他在干什么?!放任血液流失?!

        松田陣平握緊拳頭,盯著掉在地上的那把刀皺起了眉頭,隨后視線又挪到三月彌生身上,尤其是他纏著繃帶的手腕上。

        三月彌生的頭發稍微留的有點長了,他的黑發散落在肩頭,蒼白著一張臉,嘴角隱約掛著不明朗的笑意,視線放空落在桌子上。

        “松田?還有……萩?”三月彌生轉移視線,卻在看到跟在松田陣平后面的萩原研二的時候愣了一下,但是他馬上不動聲色接著道,“班長怎么也來了?”

        仿佛他那一瞬間瞳孔地震般的動搖是不存在的。

        “三月醬?發生了…什么?”萩原研二的聲音在發顫,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模樣的三月彌生,如果先前所見的三月彌生能說得上是異常的話,現在的三月彌生只能說是“怪異”了。

        那張笑臉像是鳥的羽毛一樣輕飄飄的沒有落到實處,三月彌生并不是因為想笑才露出這種表情的,而像是某種偽裝一樣。

        就像是變色龍變色一樣,萩原研二從三月彌生身上看到一種排斥的情緒,還有一種更深層的、更可恐的情緒波動,但是對方收斂的太快,只展露了那么小小的一瞬間,像是被風吹皺的水面,風過之后又只是一潭死水。

        對比起來,比起在三月彌生露出失常的那一面之前就陷入無期長眠中的萩原研二,松田陣平這場面見的多了,三月彌生身上偶爾會透露出一種非人的特質。

        恐怖谷效應能夠嚇得人寒毛直豎,他明明是個活人,但有時候就是不給人活人的感覺。

        雕塑又或者是高度腐爛的尸體,做了一半的蠟像。

        哪一種都行,反正不是活人。

        “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好像出了一點問題。”三月彌生笑著模棱兩可地回答。

        他沒有搞清楚情況,或者說搞不清楚了。

        【22歲,11月7日。我的朋友死去了。】

        他看著活生生的萩原研二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于是就只是看著。

        好奇怪,松田明明說我已經29歲了。

        松田陣平深呼吸,指甲陷入手掌心這才克制住自己親手把人揍進icu的沖動。

        萩原研二這才反應過來,“被人攻擊了嗎?還是不小心劃到了?我這就打急救電話!”

        三月彌生的傷口被血模糊,再加上他用好著的那邊手捂著傷口所以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萩原研二覺得這怎么都不可能是意外。

        “不要去醫院!”三月彌生突然失控般喝道,準備打電話的伊達航都頓住了。

        “不……我是說。”三月彌生像是自己也在疑惑自己的態度,他斟酌了一下詞匯才開口道:“這點小傷不用去。”

        “小傷?”

        “不愛惜身體可不行。”伊達航皺眉,露出不贊同的眼神,依舊撥打出急救電話。

        撥號待接通的聲音傳入三月彌生耳朵里變成另一種信號。

        他聽到床底傳出哼唱歌謠的聲音,他剛剛把尸體塞進去的那個床底。

        【背靠背~背靠背,好朋友~背靠背】

        【你還要騙他們到什么時候?真好笑。】尸體嘲諷著他。

        【朋友?在他們看到你真面目的時候還會這樣稱呼你嗎?】

        我沒有騙他們,我也沒有偽裝。

        還有我不認識你,不要和我搭話。

        三月彌生默道,他只是覺得那個聲音刺耳,倒沒有什么其他的。

        【你以為全部忘掉就能夠解決問題了?你一定會親手殺掉他們!現在就……】

        那個嘈雜的聲音像是還要說什么,但是被打斷了。

        松田陣平扣上伊達航的手機,終止通話。

        撥號中的忙音停止了。

        “松田?”伊達航不理解地看向松田陣平。

        “沒必要,死不了。”松田陣平回答道。

        這話挺扎心的。

        松田陣平抬起墨鏡,露出自己的眼睛和三月彌生對視,那雙眼睛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一樣,是一種假像般的平靜。

        “傷口是你自己劃的吧。三月。”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像是已經看穿了一切。

        遠川明要殺三月彌生,三月彌生就是遠川明。

        那么問題——怎么殺?

        【自殺。】

        地上那把用作“兇器”的刀還是松田陣平和三月彌生去購物時挑的,一組菜刀中的其中一把。

        三月彌生并不說話,也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透露出一種狂熱的喜悅和一種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焦慮。

        他的確沒有欺騙他的朋友,不過是看對方更加相信哪一種。

        看到這種場面的時候其實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三月彌生自己動手。一種是他被其他人攻擊了。反正他仇人這么多被人報復也不是不可能。

        真相還是假像?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松田陣平看向僵持著的想要移開視線的三月彌生詢問道。

        這個三月彌生不是22歲的幻影,而是29歲的活死人。29歲的松田陣平認識的那個三月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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