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劫殺!
得到答案后,上嫵令魅陰為她更衣,很快她一身玄黑色衣裙,出現(xiàn)于等候在殿外的三七面前。
這衣裙剛好合身,是蕭長逸讓人去準備的,王府外頭已經(jīng)亂作一團了,可蕭長逸一聲令下,成衣鋪子哪敢不做生意。
這不,上嫵身上的衣裙,便是在城中最有名的成衣鋪子中買的。
不著粉黛的她,依舊傾世不可方物,唯見眉心一抹曼珠沙華,似烈焰般灼熱,令人臣服懼怕。
一頭青絲被分成兩股,左右兩邊各一條松松垮垮的麻花辮,垂至腰側(cè),遮住了她那身姿曼妙的腰線。
既然身份已經(jīng)公之于眾,她也沒有必要用非流給她的藥水了,故而她洗去了眉心處的特殊藥水,恢復(fù)年幼時模樣。
說她是妖姬,好呀,從現(xiàn)在開始她就妖給所有人看。
城中剛平息了一場戰(zhàn)亂,令淵帝發(fā)愁的事兒多著呢。
他自是無暇顧及城中防衛(wèi),只一個勁兒令城中各處守衛(wèi)尋覓鳳錫的蹤跡。
故而,城門值守松懈,上嫵想要出城容易的很。
她只需亮出一方出城令牌,守衛(wèi)便堪堪嚇得一個哆嗦,隨后立馬放行了。
破損不堪的城門,無一不是昭示著太初的威力,這等子兵器,竟在上嫵手中,怕是淵帝也會忌憚三分。
上嫵一路打馬往南而行,果真在行至忘憂谷之際,瞧見了前方一道人影。
暗夜深沉,但上嫵一雙眼眸格外明亮,那道人影她忘卻不得,是鳳錫。
上嫵對鳳錫的恨到達頂峰,她不顧身后跟著的魅陰與三七,徑直御馬飛奔而去。
直到離鳳錫不過幾十米距離時,她輕松飛躍馬背,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無數(shù)根銀絲自她手指上的太初里發(fā)射而出。
每一根根銀絲似利刃般,穿透鳳錫的喉嚨,眼睛,鼻子等等,他的每一寸皮膚都被上嫵的銀絲穿透。
來不及驚呼,更是來不及躲閃,就那樣背對著上嫵站著,感受著生命在一點點流逝,沒有一絲補救之法。
而上嫵并沒有停止動作,她勢必要讓鳳錫體會何為分尸之痛。
隨之而來的是,上嫵一聲痛苦的慘叫,“啊……”
與此同時,被根根銀絲刺穿每一寸皮膚的鳳錫也碎成了一小片一小片肉,混雜著血液,染紅了地面。
哪怕夜色暗沉,可那耀眼的血液與碎肉不曾失去光彩,依舊光亮不斷,令人不寒而栗。
對,上嫵驅(qū)動根根銀絲撕碎了鳳錫,在此期間,她沒有一絲遲疑。
鳳錫已除,太初自是收力,很快根根銀絲消失殆盡,再不見那等子血腥場面,唯有地面上的血肉模糊,證明一切。
上嫵見此,臉上盡是釋然神色,鳳錫死了,她才能解脫,這樣她也能假裝金鑾殿外的每一幕場景都不曾發(fā)生過。
她不曾被人羞辱,不曾被人用劍貫穿心臟,墨寶也不曾用命相護。
“哈哈哈……”上嫵忍不住內(nèi)心的瘋魔,肆虐而笑。
她笑的張揚四溢,卻又那么的令人膽戰(zhàn)心驚,聽過她笑的人無一不是認為她瘋了。
三七與魅陰是這么認為的,饒是站在峽谷上方的蕭長逸幾人也是這般認為的。
蕭長逸早上嫵一步來到這里,他料定上嫵會不顧一切劫殺鳳錫。
依照上嫵的性子,鳳錫不死,她心中執(zhí)念難消,故而他在臨行時吩咐赤影做了一件事。
被上嫵用太初撕碎的人并非鳳錫,而是赤影從地牢里帶出來的一個犯人,把他易容成鳳錫的模樣不是難事。
之所以能糊弄過上嫵,完全是蕭長逸在賭,他在賭上嫵此刻被仇恨沖昏頭腦,根本沒心思去深究此事。
不曾想,他賭贏了,可卻并未有多么開心。
一旁的鳳錫瞧見蕭長逸盯著峽谷之下的人,且目光里盡是苦澀,他忍不住開口譏諷,“怎么,后悔救下我?”
蕭長逸并不理會鳳錫的話,他仍舊矗立在此,盯著下方光景出神。
“蕭長逸,你這輩子都將活在悔恨當(dāng)中,你想要離開帝都皇城,我偏不如你的意,你還不知道吧,顧君衍死了!”
鳳錫表情猙獰,聲音似有魔力般激蕩在蕭長逸心房。
這一刻,蕭長逸黑眸閃耀,盡顯殺意,他倒是希望鳳錫說的話是假的。
“定川二十四諸侯易了主,想知道是誰的手筆嗎?你不是法眼通天?想來自個去查更刺激一些。”
鳳錫見蕭長逸目光猩紅,便知道自己賭對了,他就知道蕭長逸與顧君衍并非表面上的毫無關(guān)系。
當(dāng)年兩人在落霞關(guān)的時光歲月,怎會沒有一絲痕跡?
如今蕭長逸已然在怒火的邊沿,他不添上一把柴都有些說不過去,
“你這輩子,都將困在帝都皇城內(nèi),無法脫身,終日面臨你最不想見到的人。”
鳳錫意有所指的往下方峽谷看了眼,復(fù)又一笑,“你和她至死方休!”
蕭長逸知道,鳳錫有意激怒自己,唯有自己痛苦,他才好受。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同情鳳錫了,說他是鳳錫,可也只是一張皮囊罷了。
這皮囊之下,還不是夜清璃本人,夜清璃用著鳳錫的臉行走在眾人視野當(dāng)中,這其中滋味定然不好受。
試問,哪個人愿意舍下自己的容貌,終日戴上一副皮囊存活于世。
還不是因為世道的逼不得已,夜清璃便是如此了。
因為逼不得已,所以才改頭換面,為的是誅殺淵帝。
可淵帝狡詐,手中一支影衛(wèi)能平定九州,又豈是夜清璃能誅殺的?
不過是飛蛾撲火,蕭長逸掩下多余的情緒,恢復(fù)昔日淡漠疏離姿態(tài),
“夜清璃,這是本王最后一次幫你,你走吧!”
夜清璃轉(zhuǎn)身離開之際,獨留下一句話任由蕭長逸品味,“蕭長逸,他日戰(zhàn)場相見,我不需要你的手下留情。”
蕭長逸簡單四個字,算是回應(yīng)夜清璃了,“如你所愿!”
待夜清璃背影堅決的離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后,蕭長逸察覺胸口一陣灼燒,燒的他欲要了結(jié)自己。
隨后,唯見他面色猙獰,終是穩(wěn)不住身形單膝跪地,雙手扣進腳下泥土之中。
與此同時,一旁的赤影與墨非兩人也察覺到他的異常,想要伸手去扶他。
奈何手還未觸碰到他的衣角,他卻猛然抬頭,自眼眸中迸射出來森寒戾氣。
見此情形,赤影墨非兩人硬生生被逼退了 。
那來自體內(nèi)深處的痛苦再也不受他控制,一聲低吼過后,陷入了昏迷。
這些,峽谷底下的三七與魅陰自是察覺不到,而上嫵就不一樣了。
她自小服用過靈蟒蛇膽,感官異于常人,可由于峽谷高聳險峻,又有飛鳥途徑上方,留下幾記鳴叫。
她也僅僅能聽到峽谷上方有響動,至于是人還是別的什么,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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