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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你以為你是誰?(1W)


第83章  你以為你是誰?(1W)

        加里峰洞,茶樓。

        張謙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沙發(fā)上,茶樓的老板早已躲進后廚,他身后洋洋灑灑二十多個原來隸屬毒蛇幫的小弟,此刻一個個表情緊張的或坐或站,直到林巍邁步而入。

        此刻,僅僅是傳來了皮鞋在樓梯響起的咯噔聲,便讓不少人緊張到站直了身體,手摸向身后。當林巍帶著尹昌南、崔永豪、尹炫優(yōu)以及八個身穿西服的小弟進門之后,林巍第一眼看到的,是鼻青臉腫的林炯俊。

        林炯俊是安成泰十分信賴的二把手,盡管林巍多少有些看不起他,但平日里也多少算得上是這街上的一號人物,可是此刻,他卻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桌邊。

        林巍視線平移,打量了一下大名鼎鼎的張謙,以及他身邊的兩人。

        魏成洛眼神依舊兇狠,絲毫不懼林巍的威名,此刻上下打量了林巍一下,眼神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避開。

        另一個邋里邋遢的,叫做楊泰,他頭發(fā)雜亂,此刻看了林巍幾眼后,就垂下了視線,用胳膊暗戳戳給了魏成洛一下,讓他別太過分。

        張謙則笑著站起身來:“哎一古,林社長,久仰大名啊!

        “你就是張謙?”

        林巍大步向前,全然不顧兩側(cè)毒蛇幫的小弟肅然的氛圍,不急不緩,步伐堅定,走到張謙桌前,看也不看他伸出試圖握手的那只手,看了一眼沙發(fā),便自顧自坐下。

        張謙不以為意,只是笑著收回手來,身旁的魏成洛面無表情的看著林巍,卻被尹昌南更加兇狠的視線盯著,兩人無聲的對視了起來,仿佛兩頭憤怒的斗牛在凝視著彼此。

        “安成泰在哪!

        林巍又問。

        張謙勾起一側(cè)嘴角,攤了攤手:“林社長,沒必要這么劍拔弩張的吧?”

        林巍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眼神漠然,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盡管只帶了幾個人就來赴會,可林巍表現(xiàn)出的氣勢,卻仿佛他才是更強勢的那一方——事實也的確如此。

        “OK,OK!

        張謙呵了一聲,將駝色的風衣衣領打開,從內(nèi)兜拿出幾張照片。

        林巍看了一眼,表情不善:“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所有東西?”

        “當然不是.”張謙指了指桌上那幾張詳細描繪了安成泰死狀的可怕照片,幽幽道:“林社長,我可是親手幫你解決了一個叛徒啊!

        “喂,炯俊xi,伱來給林社長解釋一下?”張謙扭頭看著此刻愈發(fā)緊張的林炯俊。

        林炯俊不安的低著頭,眼神閃躲:“大哥.不,林社長nim,安成泰的確背叛了您他知道您讓他收斂,但卻還是舍不得停下?lián)棋X的買賣,又清楚您知道之后肯定還會讓他下個月掏更多的錢

        他想花錢找殺手解決您,一勞永逸!

        林巍發(fā)出一聲嗤笑,他對著林炯俊揮了揮手:“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林社長,炯俊哥說的是.”

        一個毒蛇幫的小弟剛要說話,下一刻,一個煙灰缸就落到了他的臉上。

        一時間,周圍的毒蛇幫小弟登時激動了起來,他們紛紛向林巍圍攏,林巍身后的幾人也都從腰后取出短刀、手斧、匕首,表情凝重。

        但林巍只是厭惡的看著手指,身旁渾身僵硬,因為這些混混的動作而有些驚魂未定的尹炫優(yōu),便立刻拿起旁邊桌上的紙巾遞給他。

        按理說,尹炫優(yōu)沒理由出現(xiàn)在這——但考慮到他遲早都要經(jīng)歷這么幾回,林巍專門帶他出來見見世面。

        他雖然肉眼可見的緊張,甚至有點害怕,但的確如他之前說的那樣:他很聽話,也很聰明。

        林巍用紙巾擦了擦沾染煙灰的手,而后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尹炫優(yōu)拿出打火機,可林巍卻直接拿了過來,放到桌上,叼著煙,直勾勾的看著張謙。

        張謙掏煙的動作一僵。

        他望著林巍,緩慢的從自己的煙盒掏出一根,半晌,沒有動作。

        無聲的氣流涌動在二人之間,但最后,張謙還是露出了笑容,他拿起桌上打火機,站起身來,伸向林。骸傲稚玳L,真的沒必要搞這么僵吧?”

        “我也不是在胡說,安成泰的確說了要找林社長的麻煩正好,他也惹到了我,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兒嗎?

        林社長nim,沒必要為個死人生氣吧。”

        他說著,林巍吐了口煙氣,直沖著他的臉。

        也就在他瞇眼的瞬間,林巍猛地一腳踹出了整張桌子。

        咖啡廳的長桌平著被他蹬了出去,張謙也不愧兇名,下意識的向后一躲,只是被卡在了沙發(fā)上。

        林巍一只腳踩在桌子邊緣,持續(xù)壓著他,面色冰冷:“瘋狗崽子,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的人?”

        張謙遇事不慌,即便此刻被桌子狠狠卡在了沙發(fā)上,也只是費力的站起來的同時喊了一聲:“停手!”

        原本拔出斧頭就要砍人的魏成洛停下了動作,身旁毒蛇幫小弟們也面目猙獰的齊刷刷看向了林巍。

        尹炫優(yōu)吞了口口水,抱著公文包,俊秀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xiàn)著一些慌亂,被崔永豪一把拉到身后站著。

        在這一觸即發(fā)的氛圍里,張謙低頭看了看林巍踩著的桌子,不怒反笑:“林社長nim,既然人都來了,就說明你也有談談的想法.沒必要非得搞個你死我活吧?”

        張謙雙手推著桌子,踩著沙發(fā),往上一跳,桌子沒了支撐被林巍踩翻,而他則一躍之后,坐在沙發(fā)的靠背上,似笑非笑:“安成泰對于林社長來說,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不過,也是我不對,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十億,怎么樣?林社長,只要你不管這事,我每個月最少給你十億——安成泰那狗崽子拼了命,也就只能交出這么多吧?”

        張謙說著,攤了攤手,看著表情依舊冷漠的林。骸斑@要是都不接受,我可就也沒辦法了,林社長nim!

        毒蛇幫的人已經(jīng)散開,各種長刀鐵棍也都握在手中。

        張謙表情自信的望著林巍,他認為,對方現(xiàn)在面子也拿到了,好處也拿到了,又是被自己的人圍著也差不多該點頭了。

        林巍卻也笑了起來。

        “你好像很有自信?”

        張謙一聳肩:“比起安成泰這廢物,當然!

        “我是說,你敢就這樣站在我面前,一副吃定我的樣子.你很自信?”

        林巍看著他。

        張謙臉色漸冷。

        “林社長這是決心要給一個叛徒報仇了?一條狗而已!

        “對一條狗而已!绷治↑c點頭,下一刻,卻猛地向前一腳踹出。

        張謙沒料到這看起來十分俊朗、西裝革履、像是商界精英模樣的家伙能有這樣的力道和速度。

        只來得及雙臂交叉,下一刻,便連著沙發(fā)被一起踹了出去。

        林巍一個縱躍跳過之前被他踢倒的長桌,手里半截的香煙被他隨手一彈,砸在了此刻拿著短刀的楊泰的眼睛上。

        楊泰發(fā)出一聲慘叫,退后一步。

        魏成洛憤怒的舉著斧頭:“我草你”

        他話沒說完,剛剛落地的林巍就用一記極其迅速和詭異的斜向撩踢踹在了他的脖子上。

        魏成洛甚至以為自己的喉結都要被踢碎了——劇痛和窒息感同時涌來,眼前登時一黑。

        仿佛在這一瞬,他的時間被偷走了一秒,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把斧頭就已經(jīng)落到了林巍手里。

        林巍隨手投擲而出,動作優(yōu)雅寫意,卻無比精準的讓那斧頭打著旋的砍進了一個此刻拼刀砍向自己暴徒肩膀。

        那人慘叫一聲,林巍卻一個閃身躲過一把長刀,伸手將卡在他肩頭的斧頭拔了出來,再度旋轉(zhuǎn)身體,彎腰斜斜向下橫砍。

        有些遲鈍的斧頭準確的又命中一人腳踝,讓那混混慘叫一聲的同時撲倒在地。

        林巍身后的小弟與此同時拔刀猛砍,毒蛇幫的小弟們用刀還擊,卻發(fā)覺對方刀槍不入。

        “他們有防刺服!西八!”

        有人驚呼。

        倘若有人不曾清楚、在古代穿著重甲的士兵和布甲兵拼刀是什么結果,那看看如今的場面就知道了。

        林巍的小弟們?nèi)徊挥霉苣切┐滔蛐乜诩绨虻牡陡瑩]舞著砍刀紅著眼互拼,結果往往是對方一碰就碎,自己卻挨了一刀,只是感覺身體一沉,鈍疼之后,安然無恙。

        尹炫優(yōu)一個翻滾鉆進了一張桌下,手足無措的舉著公文包擋在身前,狼狽的看向林巍,才發(fā)覺此刻對方的身姿當真如猛虎下山般不可阻擋。

        魏成洛斧頭被奪,依舊頭暈眼花,卻瘋狗一樣又朝著林巍沖去,試圖抱著他將他控制。

        可迎接他的卻是原本屬于自己的斧頭,他險之又險的低頭躲過斧頭,卻躲不過林巍又快又狠的膝擊。

        他仿佛聽到了鼻骨碎裂的響聲,整個人如同被伐倒的大樹一般緩緩倒下。

        “草!別動!”張謙憤怒的聲音響起,一把黑洞洞的手槍直指林巍,卻在舉槍的瞬間便發(fā)覺,對方的眼神一變。

        若說原本的林巍還是游刃有余的,帶著一股優(yōu)雅戲謔的姿態(tài),那在他掏槍的瞬間,林巍的身形便變得格外詭異了起來。

        包圍他的人群成了他的掩體,而他則靈活的穿梭其中,張謙本就沒怎么摸過槍,只能用槍口瞄準他大概的方位,想要捕捉他這一瞬暴露的身影,卻絕不可能。

        “噗!

        人群中響起一聲沉悶響聲——毒蛇幫原本圍著林巍的暴徒們仿佛見了鬼一樣瞪大了雙眼。

        張謙發(fā)出一聲痛呼,手一抖,手里的黑色手槍就落在地面。

        “他有槍!”

        有人尖叫著。

        林巍舉著手槍,反手用槍托砸暈一個紅了眼殺過來的毒蛇幫小弟,幾乎是本能的在這一瞬間瞄準了對方此刻昏倒時暴露的頭部——隨后又控制著手指,沒有扣動扳機。

        他就像是凌厲卻又不失優(yōu)雅的舞蹈家,手中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在身邊以各種不可思議、神出鬼沒的姿態(tài)瞄準,射擊。

        張謙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巍甚至在背對著一個人的時候,反手在腋下開槍,精準無比的命中了對方的手指。

        不,不僅如此!

        當張謙注視著一個又一個毒蛇幫的人發(fā)出慘叫,捂著手痛苦倒地時,他才驚覺——林巍將對方每一個人的大拇指都打沒了!

        在原地連續(xù)轉(zhuǎn)了三圈的林巍如芭蕾舞演員般,握著槍的手自然揮舞,從身后指向身側(cè),微微偏頭,眼槍合一,三點一線的盯著試圖撿槍的張謙。

        “別動。”

        這次,輪到了林巍說話。

        張謙動作僵硬的停在原地,喉頭微動。

        他知道林巍很厲害但這他媽是厲害的級別嗎?

        這家伙就跟科幻小說里的殺人兵器似的.他媽的,我看電影都沒這么夸張的人!

        這要他怎么預想得到?

        隨著槍聲連續(xù)響過,慘叫聲此起彼伏,剩下的毒蛇幫暴徒如夢初醒。

        尹昌南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珠,舔了舔嘴唇,一把扯開被砍的開了口的西服外套,摸了摸內(nèi)里只有淺淺劃痕的防刺服,露出殘忍笑容。

        他以前打架.哪有過這個?

        尹昌南甚至想著,自己從今天往后,這東西就不脫了!

        崔永豪吐了口唾沫,踹開一個身中兩刀在地上哀嚎的毒蛇幫暴徒,扭頭看了看桌子下的尹炫優(yōu),露出一個有些調(diào)侃的笑容。

        尹炫優(yōu)慌亂的從底下爬了出來,直到此刻,他才發(fā)覺,自己不知從何時起,已經(jīng)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明明他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廝殺中最輕松的那個。

        林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踩在張謙面前的黑色手槍前,用帶著消音器,槍口火熱的的槍口頂著張謙的腦袋。

        “和我談條件你他媽以為你是誰?”

        張謙一只手手背都被打了個窟窿,但另一只手卻不自覺攥緊,他看著林巍,雙眼浮現(xiàn)一絲血紅,但很快,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林社長”他還想說什么,但林巍的槍托卻比他的話語更快,將他直接錘翻在地。

        他將地上的黑色手槍撿起來,檢查一番,打開彈夾看了一眼。

        是香港電影里常見的黑星手槍,成色一般。

        林巍隨手就將關了保險,拉開槍栓退膛,退出里頭的子彈,在手上拋了拋,和彈夾一起握在手里,把空著的手槍隨手一丟,身后的尹炫優(yōu)手忙腳亂的伸手去接,堪堪沒讓他掉在地上。

        崔永豪拿著刀一刀插進了楊泰身旁的沙發(fā)上,讓此刻還在思考著或許能拯救一下自己大哥的楊泰老老實實的不再動彈。

        尹昌南提著還站不起身來的魏成洛,將他粗暴的按在桌上,不顧他反抗的動作,拿起一把尖刀自上而下的釘穿了他的手掌。

        “你他媽再看我一眼試試?”

        身旁北大門派的小弟只有兩人受傷,一人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刀,胳膊被開了個豁口,另一個則被人針對性的砍了腿,此刻正在被同伴檢查傷口包扎。

        其余的北大門派的人嫻熟的揮舞著武器,讓此刻如羔羊一般毒蛇幫暴徒們老老實實的縮在角落抱頭蹲著。

        而林巍就在這混亂之中,看著此刻捂著臉踉蹌起身的張謙。

        張謙勉強露出微笑:“林社長我服了!

        “你服了?”

        林巍發(fā)出一聲不屑的笑,他看了看周圍,看見了此刻雙手抱頭蹲在角落的林炯俊。

        “你,過來!

        林炯俊雙腿發(fā)軟,但還是站了起來,走到近前。

        “他殺了我的狗,還想和我談條件,還敢對我拔槍.現(xiàn)在跟我說,他服了,你說好不好笑?”

        “好,好笑!

        林巍笑著,坐在靠窗的沙發(fā)上,望著一動不敢動的張謙和緊張到此刻甚至在發(fā)抖的林炯俊。

        “那你為什么不笑?”

        他望著林炯俊,臉上的笑容一凝。

        林炯俊心中真是怕極了——他本就不是什么硬漢,原本在親眼看著張謙將安成泰折磨致死后,便因為恐懼而順從了張謙。

        此刻,張謙卻被更強大,更可怕的人輕而易舉的打垮了,面對這樣的人,你要林炯俊如何不怕?如何不慌?

        聽到林巍說這樣的話,林炯俊只能拼命的笑,可卻越笑越難看。

        林巍搖搖頭,對著張謙抬抬下巴:“坐。”

        張謙一只手捂著另一只被穿了洞的手,有些踉蹌的撐起身子,走到林巍對面,坐下。

        “拿瓶酒來!

        林巍說著,北大門派的人還在面面相覷考慮去哪弄酒,尹炫優(yōu)便飛快的跑到崔永豪身邊:“永豪哥,車鑰匙!

        崔永豪這才想起,林巍的豪華轎車里是有冰箱和存酒的小酒柜的。

        他交出鑰匙,尹炫優(yōu)便拿著鑰匙三步并兩步的跑了下去。

        一旁的尹昌南點了根煙,望著他的后背,嘖嘖稱奇:“這小子有點意思!

        “嘿就是嫩了點。”崔永豪一邊脫下自己也有幾個豁口的西服,檢查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受傷,順便也點了根煙。

        而林巍,只是淡定的看著張謙:“我再問你一遍,你以為你是誰?”

        “.我什么都不是,我是條狗,林哥!

        張謙的話讓不遠處的楊泰發(fā)出一聲悲鳴似的喊叫聲,卻被崔永豪一巴掌扇倒在地,不等反抗,剩下的北大門的人便蜂擁而上,拳打腳踢,直到他再起不能。

        林巍卻沒忍住似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他哈哈笑著,指了指一旁的林炯。骸奥犚娏藛幔俊

        林炯俊看了一眼張謙,對方只是靠坐在沙發(fā)上,仿佛被剝奪了全身力氣,可他卻依舊很怕——張謙給他留下的恐懼太深了,深到即便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也不敢搭茬,只能勉強訕訕笑著,點點頭。

        林巍卻又用手指勾了勾他。

        林炯俊靠近,林巍卻用桌上放著的空茶壺重重砸在他的腦袋上。

        他踉蹌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為什么不說話?”

        “聽見了!”

        “聽見什么了?”

        “他說他是狗!”林炯俊瀕臨崩潰。

        林巍這才哈哈笑著,將水壺直接丟在了林炯俊身上。

        張謙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林炯俊,收回視線,看著林巍,咧開嘴:“林哥,看在都是同胞的面子上,給個機會。我今天就走,滾出首爾,不,我滾出南韓,您是我爺爺,今天這事兒,是我不對!

        到底說,狠人就是狠人。

        不僅能對別人狠,關鍵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對自己狠到這種地步。

        林巍笑笑,卻面露追憶,他感嘆道:“你說,安成泰要是像你一樣懂事多好?”

        “林哥,您要是看得上,我也能當狗!

        張謙或許是因為疼痛,或許是因為手還在流血,呼吸略微急促,臉上卻只是笑著:“十億是不是太少了?您給我個目標,我很會搞錢的!

        林巍卻只是笑。

        尹炫優(yōu)姍姍來遲,抱著酒奔來,是林巍車里放著的一瓶威士忌,他不愛紅酒,喜歡烈的。

        見到餐廳一片狼藉,他還鉆進后廚,找到瑟瑟發(fā)抖卻不敢報警的茶樓老板,問他要了杯子。

        他走到林巍面前,給他倒酒,直到他手一抬,便立刻停下。

        要說尹炫優(yōu)做事有多細致——他竟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記得給林巍將杯子的杯口用紙巾擦拭一遍,保證干凈。

        林巍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沒加冰,反倒顯得酒水愈發(fā)熾烈,但喝下去后,他經(jīng)歷一場戰(zhàn)斗略顯熾熱的渾身反倒冷卻了些。

        他望著張謙,不做答復,反而笑著聊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安成泰就在這兒?那家伙當時連個屁都不是,就像你一樣,坐在我對面。

        你可能不知道,當時他的表情,有多好笑呀,林炯俊,就和林炯俊這崽子現(xiàn)在的表情一樣,又驚又懼。

        不過林炯俊嘛反倒是那時候看起來比現(xiàn)在還膽子大點!

        林巍抽著煙,再次喝了一口酒:“永豪,你還記得不?當時我問安成泰要多少錢來著?”

        “好像是三億五?”崔永豪不大確定,林巍搖搖頭道:“我要四億!

        “但是嘛,看他掏不出那么多錢,我又心善,就想著幫幫忙.用誰的手腕來著?哦,黃蜂,今天黃蜂這小子在嗎?”

        林巍看著林炯俊。

        林炯俊顫顫巍巍的看了一眼身后。

        林巍一眼就在墻角蹲著裝蘿卜的人堆里看見了一個黃毛——這叫黃蜂的混混此刻見林巍看他,慌到下跪,嘴唇嗡動,卻說不出話來。

        “手好的挺快啊?又能拿著刀來砍我?我記得當時還是安成泰給你把胳膊弄斷的呀這可不行啊,你的手可是頂了五百萬的。”

        林巍只是開了個頭,底下的人便心領神會。

        一人拎起一把斧頭,獰笑著朝著黃蜂走了過去,黃蜂真是怕極了,他顫抖著,竟起身后直接向一側(cè)逃竄,可正門都被堵著,他能去哪?

        他竟干脆瘋了似的拉開窗戶,縱身一躍,這茶樓可是三層樓高!

        只聽一聲摔落響聲,隨后便是黃蜂的慘叫,林巍從窗邊看去,只能看到他捂著一條胳膊,一瘸一拐的跑了。

        “西八.這小子數(shù)學比我還差,這不還多搭了一條腿。”尹昌南在一旁說著,崔永豪哈哈大笑。

        唯有尹炫優(yōu)笑不大出來——他覺得自己好像走錯了片場一樣.到底是周圍的人不正常,還是他不正常呢?

        林巍搖搖頭,呵了一聲看了看場中:“收拾一下,免得那小子跑了去報警!

        江湖規(guī)矩,這群人是不會去報警的,可關鍵在于,林巍動了槍——一旦動了槍,事情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問題了,只要有人舉報,必然會面臨相當繁瑣的調(diào)查。

        他必須要清理現(xiàn)場。

        尹昌南點點頭,先對著有些沉默的尹炫優(yōu)伸了伸手,后者愣了一愣,隨后才慌亂的遞出手槍來,尹昌南拿起手槍,連帶著林巍手上這把,一起拿著離開。

        同時,小弟們則在場中開始尋找射發(fā)出去的子彈,清理痕跡。

        幾個電話打了出去,不多時,一大堆尹昌南的本地手下便蜂擁而至,如今毒蛇幫的崩潰已成定局,尹昌南知曉林巍還要處理張謙,便在輕視了一聲之后,迅速開始收拾殘局。

        在毒蛇幫,什么硬骨頭和死忠都是不存在的,他們因為錢、憤怒、仇恨而對林巍揮刀,卻在面對更暴力,更專業(yè),更強大的林巍時,被打破了膽子。

        一群刀尖舔血的亡命徒,遇上了殺人不眨眼的真正西裝暴徒,沒有選擇的,只能選擇聽從他們的一切,惴惴不安的等待著未知的結局。

        林巍一時沒搭理張謙,他也不敢打斷林巍,只能一個人悶悶的坐在原地,看著林巍的手下開始迅速清理現(xiàn)場,甚至還有人拿起了消毒液開始清洗地面。

        茶樓社長在廚房都看呆了——在加里峰洞,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專業(yè)的團隊。

        和加里峰洞這打完人就跑,砸了店就走,大不了跑路亡命天涯的草莽社團,簡直像是另一個次元的存在一樣。

        張謙同樣如此。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和林巍的差距,和真正的大幫派之間的差距。

        原本,在張謙看來,林巍不過也就是一個更大的地頭蛇而已,手下的人更多,更能打,關系也多一點,僅此而已——真惹急了,誰不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

        他再厲害,還能比得過從安成泰那兒找到的手槍不成?

        一發(fā)下去,管他有多猛,都得變死人!到時候搜刮一波錢,大不了再跑路,去日本、新加坡之類的地方重起爐灶.

        可現(xiàn)在,張謙才終于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到了后悔,甚至于,即便是方才也沒有真切體會到的恐懼,也在此刻悄悄于心底生根,只是恐怕,沒有發(fā)芽的機會了。

        林巍看著手下開始在尹昌南的指揮下清理現(xiàn)場,毒蛇派的人都被帶走,等待尹昌南吞并了毒蛇派遺產(chǎn)后再甄別后進行清算,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這才扭過頭來,看著張謙,眉頭微挑。

        “剛才說到哪了?”

        “說到.哥你讓安成泰給你錢!

        “哦,對!绷治≌苏I帶,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白襯衫上沾了血,不由眉頭微皺。

        “我用黃蜂這小狗崽子的手腕頂了五百,又看安成泰可憐,給他減了四千五,讓他只交三億五就算結束.你是不知道,那狗崽子當時的表情啊西八,就和你這兄弟一樣!

        林巍看著被尹昌南丟到一旁沙發(fā)上,此刻捂著手眼神依舊透露著瘋狂的魏成洛。

        這小子當真是平頭哥屬性的,越是狠著弄他,反而越能激發(fā)他身體內(nèi)的兇性,此刻山窮水盡,反倒有點徹底瘋狂的意思。

        另一個小弟楊泰則乖巧多了,此刻灰頭喪氣的捂著腦袋坐在地上,一只手抱著膝蓋,面若死灰——一個小時前他們還意氣風發(fā)的是新毒蛇派的老大,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成了半個死人。

        偷渡而來是為了過上好日子可現(xiàn)在,似乎一切都要結束了。

        林巍伸手,盤了盤魏成洛的寸頭:“你在看什么?”

        魏成洛不說話,只是繼續(xù)看著林巍,半晌,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兄弟認栽,要殺要剮,你看著辦!

        “別急,要殺,也要剮先剮你這雙會說話的眼睛——我覺得你用眼睛在罵我!

        林巍扭頭看著尹炫優(yōu):“你覺得呢?”

        尹炫優(yōu)僵硬的笑著,點點頭。

        “我艸.”魏成洛話未說完,就被林巍按著頭重重撞在桌子上,不等他回神過來,林巍雙手抓著他的腦袋再次舉起,再次砸下。

        桌子被砸的咚咚作響,三四聲后,林巍松開手,他便如爛泥一般滑到了桌子下。

        林巍扭頭,在一旁早已僵硬如木樁的林炯俊的西服上擦了擦手。

        “算了,沒勁!

        他忽然有些興致缺缺。

        坐回到張謙面前后,林巍丟給他一根煙:“還有什么要說的?”

        “.什么意思?”張謙瞳孔微微晃動。

        “你殺了我的狗!

        林巍表情平靜。

        “我也可以當你的狗!我比他更兇.更會賺錢!給我一個機會.”

        張謙用一只手撩著長發(fā),另一只手忍著痛,也舉起來,雙手合力,將凌亂的長發(fā)重新盤成丸子頭。

        “狗分很多種——安成泰是條蠢狗,認不清自己,也喜歡不合時宜的亂叫,但即便是蠢狗,好歹也會知道,是誰在給他骨頭吃,該對著誰叫,不能對誰叫。

        可你卻是條瘋狗.錢?你能搞到多少錢?十億?二十億?每個月?”

        林巍不屑的笑著。

        張謙能有賺錢的法子?

        他只會比安成泰更殘忍,更暴力,更直接的榨錢——安成泰好歹也還懂得,黑吃黑,不拿街上的人下手,可張謙呢?

        林巍毫不意外,若是讓張謙給他做事,不出一個禮拜,他就得被牽扯到局子里。

        毒蛇派再缺錢,橫行霸道,也不敢去街上收保護費,因為他們很清楚,太過火,一旦讓街上的人們下定決心要聯(lián)合警察死磕他們,他們就什么都做不了,純純完蛋!

        而張謙?

        這狗日的不僅會收保護費,恐怕還能把加里峰洞的保護費收到一百年以后去!

        悍勇有余而腦子不足——在他眼里,好像就完全沒有法律這一說法似的。

        也不想想自己為什么會偷渡跑路到南韓來!

        張謙卻不知道林巍不屑的笑在針對什么,還以為他是覺得錢少,最后一次的試圖挽回道:“你想要多少?”

        “炫優(yōu)!绷治∨ゎ^看著尹炫優(yōu)。

        他此刻恐怕西服內(nèi)里都被汗水浸透了,可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林巍身后,只是有點走神。

        聽到林巍的話,他急忙微微鞠躬道:“是,林社長。”

        “還緊張嗎?”

        林巍微笑著問。

        尹炫優(yōu)深呼吸,重重搖頭:“我已經(jīng)好多了.社長nim!

        “那就好。”

        林巍話音方落,一桌之遙的張謙突然暴起,身體撞開桌子的同時,他風衣內(nèi)竟還藏著一把短刀,此刻被他一只手握著,直直朝著林巍扎去。

        林巍正欲阻攔,卻不知想到了什么,動作突然慢了一拍,若有人用慢動作看他,定能看到他此刻的視線,從張謙身上挪開,看向了身旁的尹炫優(yōu)。

        尹炫優(yōu)或許是本能,又或許是急中生智,猛地伸手推了一把林巍,讓他避開了這一刀的同時,卻把自己暴露在了張謙刀下。

        張謙見林巍躲開,瘋了似的揮刀向林巍再次撩砍而去,他身側(cè)還清醒的楊泰也想?yún)⑴c動手幫忙,直接沖上前去抱住了大驚失色的崔永豪,林炯俊人依舊是木的,只是瞪大眼睛,渾身僵硬。

        短短一瞬,事情便已經(jīng)發(fā)生了,望著此刻越過桌子,繼續(xù)揮刀刺向林巍的張謙,尹炫優(yōu)猛地雙手用力,從身側(cè)抱住了張謙。

        張謙氣急,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吼聲,反握短刀,反手揮刺,直刺尹炫優(yōu)的后背。

        尹炫優(yōu)看得清楚,可身體卻已經(jīng)僵在了原地,別說這種生死搏殺,這輩子,他甚至沒打過架——他只是想在大公司找份工作,只想努力賺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在這一刻,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只是有些悲涼和自嘲的想著:要是能活著,轉(zhuǎn)正的時候,一定得在招聘合同上寫好撫恤金.

        一只手后發(fā)先至,抓住了張謙的手腕。

        原本看似失衡傾倒的林巍突然止住了頹勢,不僅抓住了張謙的手,還猛地用力,掰他的大拇指。

        張謙根本使不上力,那只握刀的手就被林巍擺開,匕首掉落,他卻兇性大發(fā),猛地一個頭錐頂向林巍,林巍卻只是在沙發(fā)、桌子、玻璃這極窄的空間里側(cè)身。

        張謙慣性向前,腦袋重重砸在玻璃上,砰的一聲,玻璃呈現(xiàn)蛛網(wǎng)裂痕。

        林巍反手卡在他的脖頸,用斷頭臺的姿勢卡住了張謙的脖子,同時對著還傻乎乎抱著張謙后腰的尹炫優(yōu)調(diào)侃道:“炫優(yōu),沒想到你喜歡這樣!

        尹炫優(yōu)下意識的松開了手,而后,林巍便哈哈笑著,將張謙推開。

        “西八.”

        張謙被桌子絆倒,卻勉滿面猙獰的扶墻爬起,雙眼一片血紅:“你他媽問我是誰?

        老子是哈城張謙啊你個狗崽子!”

        他咆哮著再次揮拳,可林巍卻只是又一腳將他踹飛。

        不等他再次起身,林巍的拳頭便先他一步,重重砸在他的臉上,隨后,抓著他又散落了的長發(fā),將他拽起,猛地撞向玻璃。

        “砰!砰!咔嚓!”

        先是撞的玻璃上一團血印,蜘蛛網(wǎng)般裂痕密布,又一撞讓裂痕彌漫,第三次撞擊,便讓玻璃直接碎裂,摔落在外,發(fā)出一陣嘩啦啦響聲。

        林巍松開手,張謙雙腿跪地,雙手無力垂著,腦袋掛在窗框上,已然暈死了過去。

        他長舒一口氣,望了望拳頭上的血漬。

        “好久沒打架了,剛才身體都沒跟上沒受傷吧。”

        林巍微笑著看著尹炫優(yōu)。

        尹炫優(yōu)驚魂未定的點點頭。

        他的腦袋依舊有些混亂,甚至沒有察覺到方才可能是林巍故意測試他的.只是吞了口口水:“接下來該怎么做?林社長?”

        “給你來個歡迎儀式!

        林巍笑著,對著尹昌南擺擺手,只說了三個字:“仁川港!

        而后,方才還在遠處收拾東西的尹昌南,也同樣有點劫后余生似的點點頭。

        剛才張謙突然暴起的樣子著實嚇人——主要是林巍很強,大家都已經(jīng)有了心理慣性了,誰能想到情況會在那幾秒變得如此兇險?

        幸虧尹炫優(yōu)幫忙.等會。

        尹昌南回過味來了。

        連尹炫優(yōu)都能反應過來,自己大哥沒理由反應不過來不是?

        他懂了林巍的心思,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瞥了一眼尹炫優(yōu),走到他身側(cè):“尹秘書,讓一讓,辛苦了!

        “沒有,您辛苦!币艃(yōu)急忙讓開。

        尹昌南和其他小弟將張謙三人組全都抬了出去。

        林炯俊此刻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大哥.”

        “你還是叫我林社長吧,咱又不熟。”林巍笑笑,拍拍他的頭:“你也跟我去仁川港看看海吧!

        林炯俊面若死灰,接近崩潰。

        而林巍卻突然道:“聽話,讓你活!

        林炯俊一愣,隨后猛地重重磕頭:“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他連說兩遍,身體都在顫抖,原本就鼻青臉腫的臉上,額頭更是再次滲出血漬。

        林巍對著崔永豪挑了挑下巴:“去拿錢!

        崔永豪卻九十度鞠躬:“對不起!大哥!”

        他是為剛才自己第一時間竟然被楊泰給拖住了,不能及時援助林巍而道歉。

        林巍撇撇嘴:“哦~”

        崔永豪漲紅了臉。

        林巍卻哈哈一笑:“行了,沒有怪你的意思!

        崔永豪不知真假,林巍笑起來總是很有欺騙性,但林巍發(fā)誓,他這話發(fā)自真心——他看中崔永豪,又不是看中對方的能力。

        而是忠誠。

        他見崔永豪還想說什么,干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做事!”

        崔永豪這才確認他沒生氣,一溜煙的去拿錢——他知道林巍要干什么。

        林巍對著廚房里不敢出來的社長擺擺手。

        “又見面了.別怕,不會給你惹麻煩,算一算維修費,我加倍給你”

        望著林巍和善的微笑。

        茶樓社長雙腿一軟,扶著門框:“不,不用您負責的,我自己修就好您不用這么客氣!

        林巍卻不跟他廢話,等到崔永豪拿錢過來,留下厚厚幾沓,之后便走。

        社長直到他走遠,才猶豫著,數(shù)起了錢。

        數(shù)了兩遍漸漸地,喜笑顏開。

        而尹炫優(yōu)則茫然的上了車,茫然的看著車子開出首爾,最后,茫然的看著林巍。

        “林社長我們這是要.”

        “歡迎會啊。”

        林巍理所當然的說著。

        而尹炫優(yōu)先是一愣,隨后,雙眼逐漸瞪大。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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