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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局部震蕩(1W)


第115章  局部震蕩(1W)

        正在家里吃飯的姜科長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妻子與孩子看到他的樣子,也不與他講話,只是彼此之間小聲的閑聊著,時不時發出低笑聲。

        這讓姜科長愈發煩躁,皺著眉草草吃完了飯,便一個人鉆進了書房。

        自從和李子成與石武見面已經有兩天,期間,他還忍不住又給林巍打了一次電話,只是對方直接選擇拒接,這讓他失望的同時,也有些止不住的心寒。

        即心寒對方此刻表現出的拒絕,也是為了自己的未來。

        他不知道李子成和石武是否能成功,但他很清楚,若現在不能解決林巍,那份檔案即便再被送回來,恐怕也再無法成為他控制林巍的籌碼。

        而且姜科長總有一種預感。

        林巍的檔案,已經不見了。

        整件事從千信雨的異常開始,一切就已經走向了一個他不想去想,但卻處處都有著征兆的崩潰局面。

        他不得不思考,倘若真的林巍是早有計劃,并且有預謀的做出了這件事,那他的目的到底有什么。

        這兩天,局內不斷發生的爭吵,讓姜科長有些精疲力竭。

        一方面是以千信雨為主,旗幟鮮明的要求終止計劃,為了臥底安全,全面撤回所有臥底的保守派。

        另一方面則是以姜科長為主,即便事已至此,仍然認為自己能和檢察官達成合作,繼續推進臥底計劃的激進派。

        兩派人馬自然不會在臺面上爭個你死我活,也沒有匹配的地位進行爭斗,只是人的行動是不會騙人的。

        千信雨毫無怨言的接受了停職調查,與此同時,幾位和她性格相似,想法相同的警察也紛紛申請休假,不給調休,就直接請年假,總之各有各的理由,就是一副不想再摻和這件事的樣子。

        這讓姜科長無比惱怒——她可是個叛徒!

        怎么會有人選擇站到叛徒那一邊呢?

        他不能理解。

        一個人在書房中枯坐著,姜科長沒有睡意,只有焦慮和煩躁感不斷地環繞著,時間直至深夜,無視醫生的建議,不知喝了幾杯咖啡,他依舊沒有困意。

        就在他以為今晚恐怕也毫無收獲的時候。

        李子成終于還是打來了電話。

        “快,老地方見。”

        他只說了一句話,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姜科長一愣,隨后若有所思,但心里卻陡然升出一股喜悅之意——難道!?

        他猛地從書房起身,可剛邁出一步,卻猶豫著,停在原地,沉著片刻,打出一個電話。

        “金門的情況如何?”

        “在丁青的生日宴上,李子成和林巍差點當場動手火拼起來,后面.他們一起去了仁川港,再其他的事兒,我就不知道了姜科長,上次的錢什么時候給完啊?”

        “下次見面一起給你。”

        線人給出的回答讓姜科長稍微安了安心,但即便如此,他在掛斷電話后,還是冒著風險,又給另一位臥底打了電話。

        對方在電話響了好幾聲后才接,聲音似乎有些虛弱。

        “姜科長,為什么現在給我打電話?沒事就快掛了。”

        他聲音緊張。

        姜科長以為對方不大方便,只是急忙將問題問出:“你知道林巍的情況嗎?”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后,那人聲音微微顫抖:“我不知道。”

        “什么?”姜科長還想再問,但那人已經掛斷了電話。

        想到李子成掛電話時也是匆匆忙忙的,他雖然搞不清楚具體狀況,但一咬牙,拿出隨身佩戴的手槍,還是開車出發了。

        此刻深夜時分,開往郊外的路上車輛稀少,漸漸地,連路燈都變得稀疏,一輪彎月在烏云的籠罩下若隱若現。

        方才開到通往偏僻水塘的輔路,天空驟然一道驚雷。

        本就神經緊繃的姜科長下意識的踩了踩剎車。

        他狐疑的觀察著四周,確認了左輪手槍隨時都可以擊發,沉默片刻,沒有再繼續深入,而是拿出了手機,給李子成打去電話:“伱人呢?”

        “正在路上!”

        李子成聽起來聲音急促、還有些緊張:“機票呢?”

        “.放心,我們有安全屋。”姜科長說著,卻在想,把之前秘密辦公的地點暫時用作李子成的安全屋好了,反正現在那群人也沒幾個還想繼續工作。

        真該死,等到內部調查結束,他一定要親自站上證人席的位置,讓千信雨付出代價!

        她怎么敢!

        這樣徇私枉法,她到底把自己當做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愛徒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他便不由更加痛恨林巍。

        重新踩下油門,姜科長的車子駛向了水塘邊。

        打開車窗,伸出手去。

        雖然打了聲雷鳴,但幸運的是,雨還沒下。

        姜科長拉開車門,車外的凌冽秋風裹雜著水汽。

        西八,春天下雨,夏天下雨,秋天也下雨怎么不干脆把這里都淹了呢?

        姜科長點了根煙,焦急的等待著。

        足足十分鐘后,終于等到了車子開動的聲音,姜科長謹慎的攥緊了手中的槍,李子成的汽車引擎轟鳴著,在爛路上艱難的開到了魚塘邊。

        他開門下車。

        下車之后,李子成的視線在姜科長手掌邊試圖藏匿的左輪附近停頓片刻。

        姜科長保持著一定距離,冷靜道:“發生了什么?”

        “.說好的接應呢?”李子成表情有些憤怒,這不似做偽:“不是說,只要事情做完,連夜就能讓我離開嗎?為什么還要躲在安全屋里?

        你覺得在首爾,我能躲多久?”

        姜科長沉默片刻,隨后道:“我會買好明天最早一班的飛機,派出安保護送你坐上飛機,到了國外,我們也會申請專業人士接機。”

        “我老婆呢?”李子成問。

        姜科長眉頭緊鎖:“你沒有提前安排?”

        “.你難道要我帶著她動手!?”李子成說著。

        “先說說具體情況!”姜科長命令著:“林巍確認已經死了嗎?”

        “.”李子成沉默著,點了一根煙,沒有做正面回答,而是就這樣抽著煙。

        過了一會,就在姜科長表情陰沉的想要發問時,李子成開口:“你從最開始就沒考慮過要讓我離開,是不是?”

        姜科長一愣,不回答,而是質問道:“你難道沒動手?”

        “.”

        依舊是沉默。

        李子成與姜科長對視著,姜科長依舊一臉大義凌然,直至此刻,他竟還敢大聲怒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李子成!石武呢?”

        他的手摸向左輪,然而還不等他拔槍,一把消音手槍就指向了他的腦袋,姜科長的動作僵在了半空,李子成的目光幽冷。

        “你瘋了?”

        姜科長不敢置信的看著李子成:“是不是林巍呀!你瘋了!?你真覺得林巍會放過你!?

        他只是在騙你!等你把我處理掉,你以為他會留著你嗎?像他這種人,為了權利地位,什么都能放下!

        你以為他會留下你這樣的知情人存在?他既然要除掉我,就一定也會除掉你!

        就算殺了我有什么用?還有高局長,崔檢查!你難道還要殺了檢查部長不行?”

        “部長?”

        李子成突然一頓,而后直勾勾的看著姜科長:“崔檢查是誰。”

        姜科長一愣,隨后咬緊了牙,干脆將事情全盤托出。

        不僅僅說了林巍是怎么偷走了檔案的,連當天上午,首爾中檢強力部的崔忠式帶隊將資料全部拿走的事,也全盤托出。

        “現在懂了嗎?他只是在利用你啊!子成!”

        姜科長大聲道:“你還不明白嗎?現在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你解決掉我之后,你的檔案還在他的手上,還在崔忠式的手上,到時候不過是換了個檢察官繼續用你的檔案威脅你,你真以為林巍能做得了主?”

        李子成突然笑了。

        “那如果,我和他的檔案都不在崔忠式的手上呢?”

        “什么?”姜科長一愣。

        李子成目光冰冷的看著他:“所以啊”

        姜科長猛地抬起手,但就在抬手的一瞬,李子成就已經扣動了扳機。

        在如此近距離的射擊,李子成怎么射的歪呢?

        第一發子彈擊穿手掌,連帶著左輪飛上半空,第二槍擊中姜科長的左腿。

        李子成露出了姜科長從沒見過的冰冷笑容,帶著一絲猙獰,也有一絲仿若大仇得報的痛快:“姜科長所以啊你不是說過,會把檔案保存好嗎?

        不是說過了,要讓我離開嗎?

        我還不夠聽話嗎?我還不夠聽話嗎!

        為什么寧愿讓我去送死,也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姜科長意識到情況最終還是走向了自己所能料想到的最差的局面。

        林巍真的找千信雨偷走了檔案,而且不僅是他的,還有李子成的,林巍和李子成的關系,也絕非他所想的那樣——他連電子檔恐怕都提前刪除了!

        而且,恐怕崔忠式對他和李子成臥底的身份,至今都一無所知!

        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事情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呢?

        “西八.”

        姜科長發出一聲低罵,下一刻,李子成猛地揮拳向前。

        他勉強伸手阻擋,但如今正值壯年,又在幫派摸爬滾打多年的李子成,又怎么能是他能輕易擋住的?

        李子成忘記了格斗的技術,忘記了平日里積累的經驗,只是包含憤怒的揮動著拳頭。

        姜科長腳下不穩,被一拳打倒在地,李子成翻身而上,姜科長隨手亂摸,摸到一塊石頭,胡亂揮舞,竟好巧不巧砸在李子成腦袋上。

        他腦袋一暈,鮮血橫流,可下一刻,卻發出了更加嚇人的凄慘笑聲,猛地向下用頭一砸,竟直接用自己的腦袋重重砸在了姜科長的臉上。

        姜科長只覺得眼前一黑,鼻梁骨傳來劇痛,下一刻涕淚橫流,鼻血四溢。

        天空中,又是一聲雷鳴,隨后,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下。

        雨水起初還淅淅瀝瀝,卻在又一聲雷鳴后驟然變大,嘩啦啦的雨水落在地面,很快便讓李子成和姜科長陷入一片泥濘之中。

        兩人在泥潭里打著滾,鮮血橫流著,時不時響起一聲嘶聲力竭的怒吼與怒罵。

        直到電光雨幕之中,李子成雙手舉起一塊石頭。

        躺在地上的姜科長大口喘著粗氣,雨水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呼吸一再變得困難。

        “你!”

        姜科長雙眼死死盯著李子成。

        “會后悔的!”

        他大聲嘶吼著。

        李子成雙手中的石頭與此同時重重落下。

        他的臉在一瞬間被雷光照的慘白,猙獰的表情如索命的厲鬼。

        遲來的雷聲轟隆隆的,遮蓋了那一瞬石頭落下的聲響。

        大口的喘著粗氣,雨水、泥水、血水混雜在他的臉上。

        身前的姜科長已經不再動彈,而李子成卻恍惚著,再次高高舉起石頭。

        你逼我的!

        都是你逼我的!

        許久后,脫力的坐在泥濘的地面上,李子成呆呆地望著夜空。

        結束了.

        終于結束了.

        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在了心頭。

        最初臥底成功時的興奮。

        第一次被姜科長委以重任時那舍我其誰的沖勁、責任感。

        隨著時間,漸漸模糊的黑白交界線。

        與丁青相處的一幕又一幕,那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的街頭生涯.

        度過了興奮期后,只剩下擔驚受怕,日夜難眠的恐慌。

        不斷累積的壓力,渴望回到平靜生活的深夜祈禱.未婚妻的笑臉

        姜科長冷漠的,一再要求他再堅持一下的畫面不斷閃回著,最終定格在了那張在火焰中熊熊燃燒著的臥底檔案上。

        李子成躺在了地上。

        雨水嘩啦啦的落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哭泣,只知道,他頭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放松。

        就仿佛渾身的重坦都隨著雨水被沖刷而去,被這深沉的黑夜擁抱著,被身下大地吞噬了所有。

        直到身體被徹底被雨水打濕

        李子成這才恍惚的起身。

        望著一動不動的姜科長,他有些費力的爬起身來。

        “結束了”

        李子成輕聲的說著。

        “終于.”

        他回到車邊,拿起車上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不多時,幾個穿著雨衣的男人開著車從遠處駛來。

        李子成坐在車上,撩起濕漉漉的頭發,凝視著遠處魚塘被雨滴打亂的水面,久久,露出微笑。

        他知道。

        待到明天太陽升起

        他便再也不用怕光。

        林巍打著哈欠,坐在了沙發上。

        崔敏舒擦著手,從廚房拿來早餐,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關切的說著:“歐巴,再睡一會吧?昨天回來那么晚。”

        “一會再說.下午釜山的趙議員要來,約了和他吃飯,昨天NW網絡公司開慶功會我也沒顧上去,今天上午怎么也得去露個面。”

        林巍一邊說著,拿過早餐,一邊打開了電視。

        新聞欄目上,主持人的表情嚴肅。

        “.對于高局長與姜科長的死因,警方正在密切的調查當中”

        林巍慢條斯理的吃著她做好的三明治,而崔敏舒卻憂心仲仲的看著電視,輕聲說著:“真嚇人啊,哪有這么巧,一起開車掉下懸崖的事啊還推斷為自殺或意外,怎么可能嘛,兩個男人加一個司機大晚上的一起出去.”

        崔敏舒說著,卻發現林巍沒有反饋,她扭頭看去,林巍望著電視機的表情有些莫名,見崔敏舒看他,他這才眉頭一挑:“別誤會,我可沒有這膽子。”

        “.哦。”崔敏舒眉頭微皺,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低聲道:“要多小心。”

        林巍笑笑,而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拿起看過一眼,是牟賢敏。

        他放下早餐,拉開陽臺的玻璃門,走到長長的陽臺上,用玻璃門隔斷了聲音。

        “喂。”

        “不是你做的吧!?”

        牟賢敏聲音略帶急促。

        林巍平靜道:“當然不是,怎么可能呢。”

        “.那就好。”

        牟賢敏輕舒一口氣,卻聽起來不像是完全放下了心來,她沉默片刻,低聲道:“今天,有不少議員都專門打電話來確認這件事,你也懂得,連情報科的科長、警局的局長都能遭遇這樣的意外,他們當然也能——這回,怕是真的有些戳到他們害怕了,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我知道,但這件事的確和我沒關系。”林巍輕聲說著:“只能說,他們得罪的人太多了。”

        “嗯你那邊兒情況怎么樣?我聽說昨天你大哥生日上,鬧了不愉快?”

        牟賢敏見他這么說,也只能轉移話題。

        林巍笑了兩聲:“沒什么不愉快的,一點小插曲,現在誤會已經消除了,說不準,反而因禍得福,短期內,金門金融也由我打理的。

        下次董事會,說不準我的位置就能再往前坐坐。”

        林巍透露的消息讓牟賢敏意識到了什么。

        如果這件事和林巍沒有關系那他怎么會這么巧合的,在兩人死亡的前后更進一步?

        可他看起來的的確確和兩人不像是能扯上什么關系的。

        她思索片刻,卻還是難免關切道:“恭喜,你距離目標又近了一步,但還是要事事小心。”

        “我知道。”

        林巍說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還是牟賢敏先開口:“我會幫你留意這些消息的。”

        “不用擔心,就算真的是金門的人做的,該發愁的應該是石會長,我現在依舊只是一個小小的常務理事,再大的風浪打過來,也得是船長先發愁。”

        林巍輕松的語氣讓牟賢敏定下了心來,無論這件事是否和林巍有關,他能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來,就說明他的確有把握不會因為這件事扯上麻煩。

        在韓半島,突然有一位局長帶著一個科長自殺是大問題嗎?放在平日是大問題,可在眼下即將選舉的時刻,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因為系數南韓半島歷史往事,每十年的選舉期前后,平均總要有那么幾個自殺或‘意外死亡’的,大家對此都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一般來說普遍都會定性為自殺或意外死亡。

        唯獨讓人在意的,恐怕就是這兩人比起過往意外死亡的人物來說,死的原因有些蹊蹺,讓人想破腦袋,也不知是誰會對兩人下手。

        派系?兩人都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人物,真要說什么派系,那還不夠格。

        思來想去,最后大家普遍得到的共識竟然是——在前幾個月劇烈的掃除黑幫的行動中,高局長和姜科長樹敵太多,最終引來了瘋狂的黑幫的報復。

        這種猜測可著實有些嚇人。

        對于絕大多數還在使用黑幫的人來說,他們需要的只有一條聽話的狗,可現在這狗竟然狗急跳墻,不要命的開始亂咬人了.那該怎么辦才好?

        答案是淺而易顯的。

        “盧議員呼吁著,一定不能向黑暗勢力屈服,他明確表示,若有機會,一定要再次不惜代價的開啟與犯罪的戰爭,徹底杜絕韓半島的黑幫問題,讓南韓重回正軌!”

        “法務部部長”

        “警務部部長”

        “檢察長嚴肅表示,必要將整件事查到水落石出.”

        林巍直到去公司的路上,都在看著今天的報紙新聞,他在NW公司忙完了業務,一直到下午三點,趙海雄上到首爾前一個小時,才終于算是忙完,松了口氣,馬不停蹄的奔赴約好的茶餐廳。

        提前喝點茶,吃點東西的同時,也是為了理清思路。

        這件事的影響力遠比他想得還要大——這有些出乎林巍的意料。

        盡管在原著中,高局長和姜科長同樣死在了李子成手下,為他們灰色的一生畫上了句號,可就從劇情來看,李子成可比現在還夸張。

        直接找了延邊F4用槍給對方突突了。

        在南韓這個禁槍的國家,被槍殺可是另一個程度的嚴重性。

        然而在原著里,李子成卻依舊穩穩的坐上了金門老大的寶座。

        可是到如今,為何這件事突然變得如此嚴重了呢?

        林巍思索片刻,最后很輕松的便得到了答案——選舉。

        此時此刻,高局長的死已然不再是簡單的死亡那么簡單,而是被盧議員和李議員不約而同的扣在了黑幫的腦袋上,再度宣揚起了黑幫的危害性,并且以此重申自己對掃黑除惡的決心。

        某種意義上.他們還真沒扣錯,歪打正著了屬于是。

        不過,林巍說不用擔心自己,事實卻也的確如此。

        姜科長和局長的事兒,的確不是他做的。

        他除了告訴李子成事情的真相以外,其余的,他便再也沒和李子成多說過一句。

        李子成是為了他自己才這么做的,當然,你也可以說林巍是在刻意誘導他,可無論如何,李子成都是為了他自己才做出了選擇。

        于是,林巍心情放松了些許。

        但,還有一件事,讓他多少有些掛念。

        那便是千信雨。

        她是這場風波中,少數掌握著一定真相的‘局外人’。

        他斟酌片刻,最后,還是撥去了千信雨的電話。

        沒接。

        他若有所思,而后,又撥通了崔忠式的電話號碼,這次,電話響了幾聲后,被接通。

        “喂?”

        “崔檢查nim,早上好昨天發生的事兒,你知道了嗎?”

        林巍開門見山。

        崔忠式的聲音有些玩味:“嗯,鬧那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什么相關的線索?要知道,這件事關注度可不低,要是順利解決這件事對你我都有好處。”

        林巍故作深沉道:“可能是石武做的。”

        “誰?”崔忠式一愣。

        林巍隨后便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石武,你要是看過那份檔案的話,應該就會知道他在金門的身份,李子成的副手。

        昨天晚上,他在我參加丁大哥的生日宴上時,曾試圖故意挑撥我和李子成的關系,之后,便一夜不知去向。

        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姜科長和高局長秘密指使他挑起金門內斗,提前收網,避免崔檢查撿了桃子。

        但卻沒想到物極必反,在我和李子成這邊失敗之后,石武自知情況不妙,便想要撤退,但卻遭到了高局長和姜科長的拒絕

        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借口將兩人誆出,最后完成謀殺,銷聲匿跡。”

        林巍的‘推測’漏洞不小,比如,石武即便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一個小小臥底又是怎么能讓高局長和姜科長都出來見他的?

        又比如,若真到了需要跑路的時候,干嘛又要對姜科長和高局長展開報復,這不是平白增加自己逃跑的難度嘛?

        但崔忠式卻只是電話中語氣輕松地說著:“好像確實有點可能——你是怎么知道他可能和我們掌握的檔案有關系的?”

        林巍瞇起了眼,在這一刻,他腦中的警鈴突然叮鈴作響,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腦袋里過了幾種可能和猜測,而后才謹慎作答道:“昨日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石武要突然試圖挑撥我和李子成發生內訌,直到今早,看了新聞,又聯想到他的異常舉動和突然失蹤.

        金門這段時間一直著重排查的就是警方的臥底,我想,定然是崔檢查拿到的文件和他有關,這才逼得他失去了理智。”

        聽到林巍突然有些疏遠、客觀的描述,崔忠式也沒有語氣變化,只是呵呵笑了笑:“你說的挺有道理的.不用擔心,我就是隨便問問。

        對了,你這么早給我打電話,不是光為了問問我,看沒看過新聞的吧?”

        “我是想知道原本情報科的員工情況如何?崔檢查可能有所不知,我服役的時候就在警局當義務警,和不少人都還算有些交情,出了這么大的事,我還真擔心老朋友們的狀態呢。”

        林巍拐彎問著。

        崔忠式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斟酌權衡什么,但沒過多久,他便笑了起來:“倒沒什么大事,就是有個警員被姜科長指控可能涉嫌違規泄露情報,今早還在配合調查呢叫做千信雨,和林社長可是朋友?”

        林巍心頭一跳。

        果然!

        但他依舊面不改色,只是笑道:“倒有過一段不錯的交情,只是后來有些誤會,現在關系有些緊張不知她收到的指控可有實證?”

        “實證倒是沒有,本來姜科長會在今早配合調查,作為人證參與此案.嘖,可惜,現在他是沒機會了。

        也罷,既然千信雨和林社長是朋友,那我也不多刁難她,只要走完流程,確認沒有實證,她就可以正常回去上班了。”

        崔忠式頓了頓,而后輕松道:“不過,要是她有什么問題,還可千萬得提前告訴我,我也好運作運作畢竟是林社長的朋友嘛。”

        林巍臉色微冷。

        狗崽子。

        他手指摩挲著,掏出煙盒,單手拿出一根煙來,嘴上卻只是輕松道:“我相信她肯定沒問題,若是可以的話,崔檢查還是早點讓她出去吧,一個女人,關在里頭也怪難受的。”

        “好,我知道林社長憐香惜玉,不會讓你難做的。”

        崔忠式笑著說。

        林巍卻臉色略顯陰沉的點了根煙。

        他一時沒有說話,點了一根之后,卻突然問道:“上面給的壓力很大嘛?”

        崔忠式停頓片刻,才回答道:“不算小吧,畢竟出了這樣的事兒,今天的輿論都很激烈,不出意外,這種熱點新聞的輿論會持續擴散很久,自然受到的壓力就大。”

        林巍突然笑了:“這樣啊那我倒是能幫崔檢查個忙。”

        “什么?”崔忠式一愣。

        “請允許我賣個賣個關子?關子?,明天一早,就請崔檢查nim再看看電視吧。”

        林巍語氣輕松道:“熱點也好,輿論也罷,這些不過都是些可以被引導的東西罷了。

        昨天他們在乎大選是誰,前天他們在乎房價是否會跌,明天,他們自然會在意別的事情,沒有什么熱點是不能改變的。”

        只說完這句,林巍便顧左右而言他的和崔忠式胡扯聊幾句,意識到兩人聊天結束,林巍已經不可能再透露更多,崔忠式便主動找了個借口掛斷了電話。

        而林巍思索片刻,再次撥通了牟賢敏的電話。

        “有什么事?”

        牟賢敏一接起電話,就直接問著,顯然是算準了林巍可不會在早上通過電話的情況下,還會突然閑著沒事給自己打電話。

        “我有個大新聞,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林巍說著。

        “什么?”牟賢敏來了興致。

        “中檢院戰略部部長韓強植與如今首爾黑幫,黑狗幫的秘密小故事,包括他們在木浦秘密黑金往來、殺人越貨的事故處理現場。”

        林巍的聲音很是輕松,可說出的話卻讓牟賢敏在電話里的聲音都有些興奮:“你確定?真的?”

        “據我所知,韓強植是李議員的鐵桿派吧?這段時間,新黨不少人都因為他吃了官司.我可以提供調查的方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黑狗幫目前的情況

        黑狗幫最近可是囂張得很,隨便找幾個案子報道出去,就足夠它們完蛋了。

        韓強植現在還能頂得住,但日報可以從現在開始鋪墊造勢,只要足夠吸引眼球,等到大選結束,就可以以此為基礎,重新打響漢城的招牌。

        想想看吧,漢城日報已經多久沒有親手締造一個系列性的大新聞了?或許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漢城日報曾經的力量.”

        林巍頓了頓,而后道:“我知道在檢察院里,有個女檢察一直都在盯著韓強植.只要拋下魚餌,對方想必是不會介意在明早配合你來一場大新聞的。”

        牟賢敏度過了興奮,反倒謹慎了起來,她沉吟片刻,輕聲道:“我得去問問,如果可以的話.明早?”

        “對,高局長和姜科長的事兒還是不要鬧得太久比較好.”

        林巍隱晦的提醒著。

        牟賢敏意識到了林巍的目的,她思索著,最后咬咬牙,給出了堅定的答案:“我知道了。”

        “.謝謝。”林巍真誠的致謝著。

        “我不確定明早能不能出韓強植的新聞,但如果是高局長和姜科長的事兒我能幫你。

        我盡力而為,如果可以,我會盡量按你的想法來。”

        牟賢敏聲音沉穩,說完后,才放松下來,用帶著笑的語氣說著:“怎么樣,姐姐對你好不好?”

        “好。”林巍輕笑兩聲:“那我對姐姐好不好?”

        “嘿~好~”牟賢敏笑吟吟的說著:“這么一個大新聞,要是真能靠這一系列新聞按倒韓強植誰還敢說漢城日報已經日薄西山?

        不過,這么大的事兒,必須得從長計議.你也懂,中檢院的戰略部部長,可不是什么無名小卒。

        就算新聞屬實,扳倒了黑狗幫,狠狠地打擊了他,恐怕也很難將他一擼到底——頂多也就是暫時壓壓他的風頭,讓他斷臂求生,能不能徹底擊垮他,還得看上面的意思。

        他.和你有矛盾啊?”

        林巍輕笑兩聲:“矛盾算不上雖然在首爾的黑狗幫惡心過我,但我的確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我和韓強植素未謀面,他或許都沒聽過我的名字,只是恰巧,我知曉他一些小秘密而已。”

        牟賢敏聞言便放下心來,她有些擔心林巍是和韓強植正面有了過節——那在眼下,可還真挺麻煩的。

        她不怕,漢城日報不怕,可林巍卻必須要謹慎。

        知曉了林巍和韓強植沒有私人過節,那牟賢敏完全可以把這件事作為漢城日報的私事運作起來。

        就如林巍所說的那樣。

        若韓強植所犯的罪行屬實,那漢城日報的的確確是要出個大風頭的——這完全可以做一個占據整版的獨家大新聞,對于紙媒來說,每一個這種等級的獨家新聞,都是地位的象征與銷量的保證。

        若真能扳倒韓強植,哪怕只是給對方狠狠收拾一頓,也足以證明漢城日報如今依舊具有上個世紀同等的力量與影響力,這種展示肌肉的過程,在眼下對于漢城日報的發展也十分有利。

        林巍輕聲和牟賢敏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后,他才終于放下手機,長嘆一聲。

        崔忠式表現出的危險性讓他不得不開始重新評估二人的合作關系,某種意義上,林巍理解他為什么會這么做。

        換做是他,若是有這個機會,當然也不會放過敲打他,或是想辦法拿到證據拿捏他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么林巍一定要在崔忠式拿到他的文件之前,先讓千信雨將文件偷走,而不是等他拿到手后,讓他替自己銷毀這份文件的原因。

        但這并不代表林巍能輕而易舉的將這件事略過去。

        在這步步驚心、一步之差便萬劫不復的地方,當別人試圖對你露出獠牙的時候,你最好也把磨得光亮的爪子展示給他看。

        林巍如今最值得依仗的,自然就是漢城日報。

        等到明天早上的新聞出來,想必崔忠式就會再次認清現實,愿意和自己這個小小的常務,重新保持平等的‘友好交流’了。

        林巍不由得想到了千信雨——此時此刻,對方恐怕還在檢察院或者警察局的看守所里呆著。

        不可否認,她是受到了林巍的牽連。

        林巍的動作太快,太急,幾乎不給她從長計議,掩蓋行蹤,做多種計劃的準備。

        她的暴露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林巍沒想到,姜科長會如此快的意識到這一點,也怪不得對方會火急火燎的,連石武這張牌都不惜曝光的用了出來。

        他想,或許也可能不是姜科長太敏銳,和千信雨有些自暴自棄的心態也有關聯。

        想到這兒,他不由有些擔心,可隨后,卻又放下心來。

        若千信雨想賣他,不可能堅持到現在,既然到現在崔忠式還用這種含糊不清的話語來試圖給他施壓,那就說明千信雨一直保持著沉默。

        沉著思索著,林巍還是放棄了與她再見面的決定,除非他現在放棄一切,甘愿拿著檔案回去和她重歸于好,否則以千信雨的性格,是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的。

        眼下,千信雨那邊難出意外,林巍最應該關注的,還是由他親手引起的,局部震蕩。

        這場風波由他親手掀開,可是會波及多少人,震蕩到什么程度,還尤未可知——但無論如何,一如原著,姜科長與高局長的死,只不過是裝滿了災厄的潘多拉魔盒開啟的祭品罷了。

        就在林巍思索時,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穿著大號西服外套,面容成熟,氣質不俗的男人從樓梯上緩緩走來,見到林巍,他露出微笑。

        “林社長nim!”

        “趙議員nim!”

        林巍起身,哈哈大笑著,方才思索時偶然露出的些許惆悵與思索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開朗的笑容。

        他熱情的和趙海雄重重握手,而趙海雄那略帶釜山口音的話語,也說出了許多客套的問好話語。

        等到坐下,兩人便看見了彼此打量的眼神,隨后,相視一笑。

        而后,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著:

        “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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