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破門
“開吧!”
在外頭的小萱聽到喊聲后,擰開了氣瓶。
從橫井下把氣帶順進來,計師傅往外拽了拽,擰開了割槍閥門。
只聽“滋滋”的竄氣兒聲。
他掏出打火機一點,嘩的一聲,引著火了。
用手擰了幾圈閥門,割槍的火流由黃變藍,聚成了一條線。
嘩嘩的,聲音很大。
找準位置,老頭開始用火槍割,他手很穩(wěn),強大的熱割槍很快融化了青銅墻表面,肉眼可見的速度,火焰一點點沖下去了。
青銅墻上,用石頭畫了個小門形狀,他就照著這個圖案切。
由于太厚了,就算用割槍,也不能一次切到底,所以只能分解開。
“開大點兒。”
我聽到后大聲向外傳:“小萱!開大點兒!”
“嘩....!”
火星子不斷往下掉,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青銅墻上出現(xiàn)了個小門。
現(xiàn)代社會我們有割槍,要放在古代,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銅墻鐵壁,任憑盜墓賊有三頭六臂都進不去。
這里煙很大,火星子不斷往下掉,熗的人直咳嗽,把頭離的近,也不時擦擦臉。
計師傅帶著墨鏡,不斷有汗水順著他額頭流下來,汗水流到他下巴處,在滴到地上。
他手很穩(wěn),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不動。
沒人敢說話,都緊張,周圍一下變的靜可聞針。
過了一段時間,計師傅抽回割槍,擦了把臉上的汗轉(zhuǎn)頭道:“差不多了,試試吧。”
“喂,我數(shù)三個數(shù),一起發(fā)力。”魚哥看向紅眼睛。
或許是之前有隔閡,這是下來以后,我見他兩第一次說話。
紅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魚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一。”
“二。”
“三。”
“踹!”
二人同時發(fā)力,同時出腳,又同時落腳,
狠狠踹在了小門上!
只聽砰的一聲!
“踹!”
“踹!”
“再踹!”
砰砰的,反震力讓他們每次都向后退一步,一連踹了二十多腳,魚哥喘氣問:“他媽的,怎....怎么這么硬,你是不是還沒割到底。”
計師傅馬上搖頭說:“不會,你們要相信我的手藝,的確是到底了。”
“那怎么踹不開?”
“可能...”計師傅想了想說:“可能是哪里有沾連,畢竟這堵銅墻時間太久遠了。”
老人話音剛落,只見紅眼睛后退幾步退到了墻角。
他將衣服拉鏈拉上來,突然“啊”的叫了聲,直接跑著上前,用肩膀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
金剛墻有大量銅銹灰塵,就像下雨一樣,撲撲往下掉。
“砰!”
“砰!”
“砰!”
紅眼睛就像發(fā)了瘋,瘋狂的撞墻!
有一瞬間,我都感覺是地震了,魚哥看到他這樣眉頭直皺。
“天寶!”
“天寶!”田三久大聲叫他。
“砰!”
“砰!”
忽然,只聽“咣當一聲!”
金剛墻上的小門掉過去了,砸在了對過空間。
看那么厚的青銅,露出來了個能鉆人的窟窿,我咽了口唾沫,胳膊肘碰了碰魚哥,小聲說:“太猛了,魚哥,你上次是怎么把他干趴下的?”
魚哥小聲對我說:“看見沒?這就叫二比。”
紅眼睛似乎聽到了,他回頭看向魚哥。
魚哥吹了聲口哨,裝作什么都沒說。
他又看向我。
我也開始吹口哨。
“好了,應(yīng)該能過去了,”計師傅拿手電向?qū)^照了照說:“沒問題,我鉆了。”
幾分鐘后,對過一束手電打來,只聽計師傅喊道:“臥槽,你們快過來看,這他媽還是墻啊。”
過去一看。
說是門也行,說是墻也行,高度不到三米,拱橋形狀,周圍全都用青石條塞嚴了,連我們腳下踩的都是青石條。
這樣式,很像萬歷墓那堵金剛墻的形狀,不過那是磚頭,這個是木頭。
為什么說是木頭,因為我們用手一摸就知道了,傳來的就是實木的觸感。
拱門上厚厚一層灰,用手輕輕一滑,留下了痕跡。
木頭表面呈暗黃色,手摸著感覺有些滑,像是上了一層蠟油。
田三久絕對算見多識廣,就連他看了也忍不住驚嘆說:“這....這木墻應(yīng)該是刷了桐油,要不然,留不到現(xiàn)在。”
“噠噠。”
豆芽仔伸手敲了敲,回頭問:“這啥木頭?還刷了油,看起來挺結(jié)實啊。”
“是鐵鏵木。”田三久冷著臉說。
“鐵鏵木?什么木?”豆芽仔問。
我開始就感覺看著像,但沒敢說出來,怕說錯。
我們東北那兒有這種木頭,非常的硬,刀砍不動,斧劈不動,據(jù)說比榆木硬一百倍,比鋼鐵還要硬兩倍,不論泡在水里多少年都不會爛。
以前我有個同學(xué),他家就做這種木頭,我見過有老外去他家里收,都做成了高檔紅酒上用的木頭酒塞。
鐵鏵木是近百十年才大量引進種植,之前也有野生的,但很少,南北朝時期有用這種木頭做配劍的,叫“象劍”。能輕易砸斷同類型的生鐵劍和青銅劍。
豆芽仔說:“計師傅,咋辦,這木頭墻啊,要不你在給割開吧。”
“不行,會跑偏。”
“還有,我怕乙炔不一定夠用了。”
“要是燒了它呢?”我問。
計師傅還是搖頭說:“點不著,這木頭不燒。”
這時,一直沉默的把頭突然開口說:“雖然這東西比青銅硬,但有破綻,你們細心點就能發(fā)現(xiàn)。”
“你們看。”
把頭走上前,用手摸索著說:“就算是在古代,也沒有這么大的鐵鏵樹,這么寬,一定是由數(shù)塊木材拼接成的。”
“就這里。”
“這就是接縫。”
把頭擦了擦灰塵,手按在木門上一處地方說。
計師傅恍然大悟道:“差點忘了!天寶,你包里有把電鉆,拿給我。”
說出來笑話了,這是我第一次盜墓又帶氣割又帶電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包工隊,干室內(nèi)裝修搞水電的.....
吹了吹灰塵,計師傅用電鉆先磨掉了表面刷的一層桐油,就在把頭手指的地方,明顯的露出來一條縫隙,這里可以看出這道拱形木墻,確實是由幾塊很厚的大木板拼一起的。
木頭和木頭之間挨的很緊,接縫處,連張紙都塞不進去。
起初電鉆打滑,下不去,計師傅雙手死死按著鉆了半天,才在裂縫處鉆進去一個小眼。
不管是誰,這位墓主人為了不受打擾,真是煞費苦心。
太硬了,鐵都鉆進去了,很費力才鉆開一個小眼兒,有半個小拇指那么大。
“老計,你是打算點炮?”田三久問。
他忙著沒回話,擦了擦汗,又順著接縫處向下鉆了三個小眼兒,每個眼兒都不深,就一根小拇指的深度。
四個眼兒互相之間有一定距離,連成了一排。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nèi)魏稳硕紕e說話,我不能分心。”
說完,計師傅從自己包里掏出來一個鐵盒子,鐵盒子上著鎖。
他打開鎖,小心翼翼取出來一個褐色玻璃瓶,我看玻璃瓶上還貼著“止咳糖漿”的貼牌。
這瓶子,就是電視上常放的那句廣告,一只豹子追一個穿著裙子的美女。
“為什么要追我,我要急支糖漿,”就那個。
不過這瓶里可不是裝的急支糖漿,而是裝了滿滿一瓶烈性硝酸甘油炸藥。
就這一小瓶,要是計師傅手滑了掉在地上,那足以把在場所有的人都送走。
都不用下葬,因為這里就是現(xiàn)成的墓。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影響到他,怕他手滑了。
萬分小心的擰開瓶蓋,計師傅單手拿穩(wěn)急支糖漿瓶子,另一只手伸向懷里,又摸出來一小袋東西。
他用牙咬住一撕,原來是一個套。
“呸。”
吐掉包裝袋,計師傅咬住一頭,呼呼吹了兩口氣。
把套吹起來一點,計師傅甩了兩圈,把這東西甩成了長條形。
隨后,他大拇指和食指撐開口,拿起糖漿瓶子,一點點向里頭倒。
液體緩緩流入,這就導(dǎo)致氣球那頭,慢慢的鼓成了一個小包。
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看著鼓起來的小包,心里總想拿根牙簽,給它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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