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一路向西
“輪椅上的男人是死人?”
“二哥早就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二哥早死了,大哥還推著他滿世界跑,找人治療?
茅草屋周圍漏風,而現(xiàn)在已入了深夜。
風吹進來,桌子上的蠟燭火苗跳動,跳動的火苗倒影在大壇子上,看起來多了幾分詭異。
來這里就是為了這件事,我自然要問清楚。
我看著大壇子問:“能不能說清楚一些?死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會動的植物人?”
“在有,你能不能從壇子里出來說話,讓我看一看你!
接下來,壇子里傳來回話說: “你....你想看看我?”
我點頭說想,因為好奇啊。
“嘿....嘿....嘿嘿.....”
大壇子里突然傳出來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隨后,一條黃蛇嘶嘶吐著信子,從壇子口爬出來了。
兩條,三條,五條...
伴隨嘿嘿嘿的笑聲,很多蛇從壇子里爬出來,一條條掉到地上,滑滑的。
我嚇得后退兩步,結巴的說道:“你...你不用出來了!就在壇子里吧!
就這時,老太太突然拽住我,笑道:“我女兒很少讓人看,你不是說想看看嗎?那就看看,我女兒很喜歡你啊。”
我眼神驚恐的看著,越來越多的蛇從壇子里掉出來。
下一秒。
一個盤著頭發(fā)的女孩兒,一點點伸出來了腦袋。
她蜷縮著慢慢站起來,然后手扶著壇子邊緣,走出來,站到了我面前。
“你不是想看看我?”
我胃里一陣翻涌。
是被味道熏的,太臭了,她身上有一股很濃的味道,似乎是一股尿腥味。
這女的矮我一頭半,非常瘦,那種不健康的瘦,像得了厭食癥的人。
她穿著一身藍布衣,皮膚蒼白,眼球突出,臉上都是黑點麻子,密密麻麻的滿臉都是。
我見過麻子臉,但從未見過這么嚴重的,下巴和耳朵周圍也都是,就像是有人抓了一大把黑芝麻,撒到她臉上了。
她隨手拿起一條蛇,繞了幾圈,盤在自己手腕上開口說:“果然,男的看到我都是這種眼神!
我現(xiàn)在理解了老趙那句話,當時我問他真蛇女長什么樣,他說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原來是長這個樣子。
的確非常難看,有密集恐懼癥的人不能看這張臉,要不然會做夢。
“這藥丸是你配的?”她問。
我不敢看她臉,忙搖頭說:“不是我配的,我剛才說過了,是我撿的,這是什么藥?”
她靠近了些,頓時,尿騷味熏的我頭暈。
她說:“別的不確定,但這藥丸里有煉雄黃和曬干磨成粉的蛇退草,是專門用來對付蛇的。”
雄黃我知道,但煉雄黃和蛇退草不知道是什么,沒聽說過。
我深呼吸一口氣問她:“姑娘,這個我是真不清楚,如果你要是不喜歡,你直接扔了就行啦!
“剛才你說輪椅上的男人是個死人,能不能說清楚?我來這里就是為了這件事兒,這對我很重要。”
“死人就是死人,推著個死人,就算找遍天下也治不活,我說的很明白了!
說完,她還伸出舌頭舔了自己嘴唇一圈,沒有外界瞎傳的長舌頭,更沒有分叉舌。
地上有不少活蛇在來回蠕動,我不想在這里待了,便跟她說那就不打擾了。
“等等!
她突然叫住我問:“你近段時間,有沒有看到過某種蛇,可能是很特殊的蛇!
“近段時間....”
“我見過勾盲蛇,算不算?”我回憶說。
“勾盲蛇....”
“不是,不是勾盲蛇,”蛇女抽了抽鼻子,瞇著眼睛道:“是別的東西,可能是死蛇,不是活蛇。”
“你說的是...能巴巴蛇?”
“能巴巴蛇?是什么東西?在哪里?”她皺著眉頭問。
“現(xiàn)在沒了,讓我們養(yǎng)的鴨子一口吃了!
“姑娘,差點忘了,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今天是七月初一,你過兩天,不是會去蛇王廟?”
她點點頭。
我說:“到了蛇王廟,如果有個姓趙的問起你,有沒有見過我,你就說我在樹林里被毒蛇咬死了,尸體在某個草叢里!
她抬頭道:“我認識你?為什么要幫你這么說?”
“這個....”
“因為姑娘你是個美女啊,美女都心地善良,想來應該會幫我的!
“我是美女....你說說,我哪里美!
她盯著我看,地上好幾條蛇也高高立了起來,嘶嘶吐信子。
我有種感覺,要是說錯了話,蛇會直接咬我,
我想了想,有些緊張的說:“首先,你很瘦,然后就是你五官其實很好看,如果能去大醫(yī)院點了臉上的麻子,絕對會變成一個美女,不信你去試試,我看人一向很準!
聽到我這么說,她笑了,是真笑了。
另外,從進茅草屋開始,我沒有當面兒喊過她一句“蛇女”,我都是叫的姑娘你怎么怎么。
因為我猜測,她肯定不愿意聽人這么叫她,就像一個人養(yǎng)豬,如果有人喊人“豬女”,人肯定不高興,想請人幫忙要先尊重別人,這種小細節(jié)都是人情世故。
聽我說建議她去醫(yī)院點麻子,她突然捂著嘴笑了一兩分鐘,擺手說:“看來你是碰到了麻煩,我可以答應幫你這個忙,你走吧!
“請問姑娘怎么稱呼,我姓項,項云峰!
“我的名字....”
“我叫....我叫...我沒有名字,你走吧!彼是沒說出來。
拿上我的包,我慢慢后退,出來了茅草屋。
等走到樹林里,我心里就合計了。
這個所謂的蛇女,應該是有寄生蟲病,這種病在樟湖地區(qū)非常多,因為這里地熱潮濕,常年和活蛇生活在一起,加上她每天要喝三杯蛇血,所以大概率是得了寄生蟲病,要不然,怎么會眼球凸出,瘦成那個樣子。
這是種陋習,如果不住在壇子里去大醫(yī)院治一下,絕對能活過四十歲。
我們國內(nèi)地大物博,每個地區(qū)都有對應的地區(qū)文化民俗,樟湖蛇女已經(jīng)傳了好多代,就算勸,我估計她們也很難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
深夜走在樹林里,我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從包里拿出當?shù)氐牡貓D看了半天。
南厝林東邊和西邊都是山,東邊兒通著武夷山,西邊兒連著的山叫奶芋山,據(jù)說山上產(chǎn)一種吃起來帶牛奶味的芋頭,從奶芋山下去,有個不知名小鎮(zhèn),鎮(zhèn)上肯定有汽車路過。
放下手電,我把手機卡拔了,手機直接扔了。
原地換了衣服和鞋,帶上帽子,將脫下來的舊衣服鞋子扔到草里,然后我把手電綁頭上,拿上了打蛇竹竿。
對外,就是項云峰失蹤了,被毒蛇咬死了,有蛇女答應幫我作證。
此事兒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把頭,另一個知道的人,是我可以托付給她性命的女孩兒。
天上沒有月亮,被一層烏云擋住了,估計可能又要下雨。
我背著包,手拿竹竿,不斷拍打腳下茂盛的草叢,摸索著路。
一路向西,向奶芋山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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