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阿姨并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又怎么帶著個孩子上門,指名道姓的說要找傅詢。
這個家的男主人。
她沒有表明任何的情緒,只是極有禮貌的將人請進來,走在前面引路。
滿月院的院子很大,裝修風格也偏向古典的四合院風格,長廊外是假山曲水環(huán)繞的院子,里面飄蕩著幾尾小錦鯉。
被女人牽住的小男孩好奇的去看,被拉著走出好遠,靈動的雙眸依然眨呀眨,天真又純潔。
他乖乖的牽著媽媽,即使再好奇,也沒有拉著母親停下來玩耍,右手提著一個被包裝的極好的禮品紙袋。
白露帶著鄧一小朋友進來時,蘇婉寧正抱著突然哭鬧的安安在哄。
小團子似乎刷存在感似的,隔一會兒就要鬧一鬧,蘇婉寧和她說話,軟軟的哄一哄,她又很奇異的乖順下來,哼哼唧唧的冒小奶音。
看起來,比蘇婉寧脾氣還要嬌蠻。
抬頭間,兩個女人對視,蘇婉寧率先友好的朝白露笑了笑。
“你好,我是蘇婉寧。”
她說完,看見白露身邊怯怯望著她的小男孩,也笑了笑。
“你好呀,小朋友。”
白露摸了摸孩子的頭,鼓勵道:“一一,姨姨在和你打招呼呢。”
鄧一小朋友并沒有接收到媽媽的鼓勵,而是躲到了白露的身后,但又忍不住好奇,偷偷探頭去看蘇婉寧,和她懷里的安安。
蘇婉寧也發(fā)現(xiàn)了這是個有點害羞的小孩,抱著安安朝阿姨說:“給小朋友洗點水果吧。”
蘇婉寧請白露坐下,才問:“請問你找傅詢有什么事情嗎?他不在家。”
白露看著眼前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視線落在她懷中的安安身上,眼里有著笑意,“這是傅詢的女兒?”
小團子穿著粉粉嫩嫩的玲娜貝兒連體服,一看就是可愛軟糯的女寶寶。
不等蘇婉寧詢問,她又極快的出聲,“沒想到當初老鄧那隊兄弟中,年紀最小的傅詢,如今也當爸爸了。”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
蘇婉寧想說傅詢都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不算年輕,圈子里和他同齡的,有人三胎都抱上,孩子都快上初中了。
但當她看見女人眼里似有似無的悲傷,和她身邊安靜握著母親手的小男孩時,蘇婉寧將出口的揶揄沉默的咽了下去。
她斟酌著問:“還不知道,你們和傅詢是怎么認識的。”
蘇婉寧沒有問突然出現(xiàn)的母子,和傅詢有什么關系。
白露看著眼前的蘇婉寧,能感受到她的體貼和涵養(yǎng),她拉著一一站起來,面朝蘇婉寧鞠了鞠躬。
“我們是來感謝你們的,謝謝傅詢救了一一,讓他還能繼續(xù)畫畫。”
“真的謝謝。”
看著有些怔愣的蘇婉寧,白露主動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釋了一番。
聽完白露的話,抱著安安的蘇婉寧久久回不過神來。
時間太過湊巧,蘇婉寧自然也想到了那段時間,傅詢開始不對勁的時間。
她的視線落在乖巧安靜的小男孩身上,原因難道就在這里嗎?
一一見蘇婉寧看著他,猶豫了一瞬,低頭將袖子挽了上去,露出兩只肉乎乎的小手。
白嫩的手腕上,赫然出現(xiàn)兩道手術后的刀口疤痕,顏色很淺,但能看的出來,很長。
小孩軟糯的聲音輕輕響起,“不痛啦,羅康爸爸和傅詢爸爸,說我是小小男子漢。”
一一說話慢吞吞的,說完又不好意思的躲到了媽媽身后,悄咪咪的看著蘇婉寧。
白露摸了摸他的頭,細心的幫他將袖子挽下來,“一一是老鄧走的那年懷上的,他沒有見過一一。”
“一一也沒有見過爸爸,并不知道他長什么樣。”
“但這些年來,老鄧的戰(zhàn)友們常常來見他,若是沒有傅老弟,一一的手怕是廢了。”
白露說著,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張欠條,“弟妹,這是我打的欠條,我現(xiàn)在能力有限,但我一定會還的。”
孩子治手的費用很高,但只要能治好,再多錢,白露也愿意用。
丈夫去世了,兒子就是她唯一的念想,是她的命。
但這筆高昂的費用,不能讓傅詢來承擔,這么些年來,他們這些兄弟對家里的照顧已經(jīng)夠多了。
人家有錢是人家的,更何況,傅詢還是有家庭的人。
白露看著眼前的蘇婉寧,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是她能看出來,是個好相處的人。
不過這筆錢的數(shù)量太多,人家妻子介意……也是應該的,畢竟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嫂子,你不用這樣的。”蘇婉寧伸手退回了欠條。
在知道他們的身份之后,蘇婉寧對他們只有敬重,更多的是對白露的心疼和欽佩。
她低頭看了看懷里安然酣睡的女兒,更加清楚作為母親的不容易,更不說眼前的白露,還是個獨自帶著孩子生活的單親媽媽。
“我支持傅徐詢的決定,他做的對也做的好。”
欠條上的數(shù)額對于蘇婉寧來說,并不算什么,能幫到傅詢戰(zhàn)友的孩子,能做有意義的事情,那這串數(shù)字才有它存在的意義。
蘇婉寧將阿姨端過來的水果和點心,往小男孩的方向推了推,“你的名字叫一一嗎?”
“一一,你好勇敢,你是個當之無愧的男子漢。”
白露最后還是將欠條收了回去,因為傅月歌回來了,她說,她知道這件事情。
錢,是她出的,是不想看見一個對畫畫有愛好和夢想的小男孩失望,因此并不需要白露償還。
若是有朝一日,一一能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便是最好的報答。
白露帶著一一離開時,一一將畫送給了傅月歌和蘇婉寧,那是一幅絢爛多彩的《朝陽圖》。
日出東方紅。
蘇婉寧在他們離開后,看向了要往房間走的傅月歌,她的步伐看著有些匆忙,更像躲避。
“媽媽。”蘇婉寧在傅月歌的身后叫住了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到現(xiàn)在,你們還要瞞著我?”
“不愿意告訴我嗎?”
蘇婉寧抱著孩子,抿了抿唇,“當初,傅詢一直在演戲,你們也陪著他,將我一個人瞞在鼓里。”
“我并不覺得這是保護,反而是隔離在外的傷害。”
蘇婉寧想說,她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脆弱,只是他們都不信。
小時候受的苦,讓她身邊的這些人,都覺得她太需要呵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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