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季凜滿臉不可置信,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他瞪大了眼睛,盯著律師手中的遺囑文件。
“他怎么能這樣對我,我是他的兒子!”
對著狀若癲狂的季凜,律師再度宣讀遺囑,“季凜先生,我的委托人是在半年前,便委托我敲定。”
半年前,季老爺子的意識是清醒的,因此,這份遺囑沒有任何值得置喙和懷疑的地方。
季家理應由季清宴繼承。
季凜聽完,飛撲到律師身邊,將他手中的文件搶到自己的手中,仔細閱讀了好幾遍。
一遍不敢相信,二遍不甘,三遍癲狂的大笑,笑的眼淚都冒了出來。
“老頭子,你都走了,還要這樣對我是吧,哈哈哈。”
看著季凜這副模樣,旁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有唏噓。
只有傅月歌和蘇婉寧知道,季老爺子是對季凜失望透頂,才將季氏交給了季清宴。
季凜早在繁華中迷失了雙眼,若是再讓他登高位,只怕他會更加不擇手段。
也會因為之前的恩怨,去對付傅月歌。
這么些年來,季老爺子看的明白,季凜是在遷怒,他將母親病逝怪到了傅月歌身上。
季凜理所當然的覺得,傅月歌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占了他母親的位置。
吊唁會以這場鬧劇收場,季老爺子的骨灰并未葬在京市,而是由季清宴親自送回老家,應季老爺子的遺愿,葬在了發(fā)妻的身旁。
原本想阻攔的季凜,也因為遺囑的事情,精神消沉,根本沒有力氣再去計較這件事情。
他整日整日的酗酒,喝的昏天黑地,不知今日是何時。
小情人嫌他埋汰,老遠的拿了錢出去旅游玩了,避開的遠遠的。
曹佑尋過來的時候,獨棟別墅外面積了層厚厚的雪,看著便很久沒有打理過。
頹廢又邋遢。
門都沒有被關(guān)上,曹佑一推,便晃晃悠悠的打開了。
他走進去,難聞的發(fā)酵味道撲鼻而來,季凜靠在沙發(fā)上,渾身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周圍全是散落的酒瓶,落魄成這個模樣,居然都沒有人來管過他。
也是,他唯一的兒子,現(xiàn)在似乎也與他站在了對立面,兩個人現(xiàn)在應該是和仇人一般了。
曹佑眼神不屑,季家落魄,以前仰仗季家分一杯羹的曹家,都能踩上一腳。
門被打開,便未被合上,光線透過縫隙照進昏暗的客廳。
昏昏轉(zhuǎn)醒的季凜,不適的抬手遮住眼睛,透過指縫,他看見了曹佑。
“你來做什么?滾!奔緞C語氣暴怒,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不想見到任何人。
暴虐的情緒只能用酒精麻痹,否則他想不到應該用什么方式,去紓解這種內(nèi)心的憤懣。
曹佑眼里閃過嘲諷,嘴上說出的話卻如春風般和煦。
“伯父,我是來幫你的!
“難道你不想拿回屬于你的季氏嗎?”
他蹲在季凜面前,將他面前的酒瓶擺正,誘哄著開口,“你被他們拋棄了,被季清宴拋棄了,這種時候,你還要講究親情嗎?”
“我有辦法,讓你不僅可以拿回季氏,還能讓傅月歌給你更多!
“我可以幫你,我只要看到季清宴坐不上那個位置,比不過我!
曹佑如同地獄而來的撒旦,對著季凜緩緩伸出罪惡的手,邀請他共赴一場刺激的冒險。
致命的冒險。
人在受到重大打擊的時候,腦子往往是不清醒的,往往是禁不起誘惑的。
季凜抬起頭,深紅的眼布滿血絲,干裂的唇一張一合。
他幾乎絲毫不帶猶豫的問,“你要怎么做?”
季凜知道季清宴和曹佑的芥蒂,那個死了的女人,顏桑。
因此,他并不懷疑曹佑幫他的動機。
是季清宴先不要他這個爸的,是季清宴先對不起他,父子親情此刻在季凜的眼中像個笑話。
他恨不得季清宴和老爺子一樣,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這樣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和他搶季氏。
兒子他后面可以生個更聽話的,更好操控的,跟他更親近的。
曹佑望他一眼,抬腳往外走去,“等著吧,現(xiàn)在時機未到。”
“到時候只需要你配合我。”
他走出去,凜冽的寒風刮的刺骨,但曹佑的神色更冷。
他松開緊緊握住的手,想到了自己之前收到的匿名信息。
IP地址是國外的,署名宋言,根本不需要多加調(diào)查,便能知道這個人是誰。
與季清宴、蘇婉寧又有何淵源。
令曹佑吃驚的是里面的內(nèi)容,他看完了才知道,這些年來,顏桑在國外過得是什么苦日子。
曹佑緊緊咬著牙,心里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季清宴該死,蘇婉寧也不是無辜的,憑什么顏桑和她的孩子都沒了,他們卻生活的幸福。
曹佑不服也不甘。
在這個時候,曹佑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出來一看,是他媽打給他的。
曹佑接通電話,面上的兇狠未收起,卻在聽見那邊傳來的軟萌聲音時,語氣先柔軟了下來。
“姑父,你去哪兒了?怎么還不回來呀?”
是他妻子的侄女,一個特別可愛的小姑娘,巧合的是,她長得很像高中時期的顏桑。
又乖又可愛。
曹佑每次看見她,猶如看見了故人,也越來越忘不記。
尤其是在知道顏桑過去遭受的那些苦難之后,他更是如同入魔一般,整夜整夜的失眠。
無論他如何逃避,如何自欺欺人,他都忘記不了年少心動的感覺。
顏桑是他的心魔,是他的魔障,只有徹底消了這個念頭,曹佑覺得他自己才能好好生活。
而季凜,就是既能讓他替顏桑報仇,又能讓他全身而退的那把刀。
借刀殺人,片葉不沾血。
曹佑想著想著又失了神,那邊傳來小姑娘的催促聲。
“姑父呀,你聽見我和你說的話了嗎?”小姑娘的語氣聽著有點生氣了,“我在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曹佑極快的應著:“馬上回來了,我會給你帶你最喜歡的小蛋糕!
電話那邊傳來歡快的喜悅聲,“歐耶,好呀好呀!
“姑姑說她還想喝奶茶,你也會給我們帶嗎?”
手機里立馬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附帶著溫柔的女聲,“你這個小饞貓,自己想喝,怎么還拿姑姑做借口!
“我要生氣了!
曹佑聽完,輕笑一聲,“買,都給你們買。”
“我馬上回來!
他收起手機,往后看了一眼,又突然滋生出一股子后悔,真的要這樣做嗎?
但轉(zhuǎn)瞬想到什么,曹佑的心里只剩下一股子堅定,他套路季凜去做那把刀。
事情是季凜做的,關(guān)他什么事?
要說也只能說是季凜蠢,與他毫不相關(guān)。
只要解決完這件事情,曹佑覺得他就能安生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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