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初中畢業的，未婚的，堅定的工農階級的擁護者，以自愿形式上來演講。”
  “好了，先從大前進村開始。村里有沒有人想上來競選？”
  大隊長的話音剛落，村里人議論紛紛，就沒有人愿意第一個站出來。
  突然，沈葉婉在人群中舉手，“我，大隊長，我想競選。”
  沈大隊長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女兒，沒說話。
  沈葉婉走上臺，接過他手里的喇叭，自我介紹幾句。
  “各位大前進村的父老鄉親們，大家好，我是沈葉婉。。。。”
  沈葉婉介紹完，會計的小兒子，還有族長的孫子也上去，等了好一會兒沒人再上。
  村里讀完初中的沒幾個，能讀完的不少都到鎮上當工人。
  “好了，村里還有人要上來競選嗎？”沈大隊長問，“沒有的話，接下來輪到知青院的人。”
  知青院徐建國，成志祥，陶向東，陶向西，陳曉敏跟于美麗，上去了6個。
  林筱若心中吃驚，這陶向西怎么也上去了？
  突然，林筱若靈光一閃，這難道就是沈葉婉那個讓陶家父母無法拒絕的條件！
  如果陶向東選上，陶向西沒選上，那沈葉婉就把自己的名額給陶向西。
  如果陶向東沒選上，那她的名額就給陶向東！
  這生意，對陶家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林筱若甚至在懷疑，陶向東之前說的話就是為了哄騙沈葉婉這樣做。
  對或不對，過幾天就知道了。
  村里的人不識字的多，他們一個一個進去告訴統計員自己選誰。
  夜晚，沈家人在吃飯的時候，看著沈大隊長的表情，就連沈葉嶸都不敢說話。
  吃完飯，沈大隊長看向沈葉婉：“你確定不后悔？”
  “爸，我不會后悔的，只有這樣做，向東哥家里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沈葉婉倔強地說。
  “以后我嫁到城里，你們面子上也有光，不是嗎？”
  “爸，你幫幫我吧，從小到大你最疼我了，就再幫我這一次吧！”
  沈大隊長嘆了一口氣，“從小到大，你要什么我就給你什么，現在你為了個男人，在家里鬧死鬧活好幾天，該說我都跟你說一一掰開解釋清楚，你還是這么執迷不悟，以后是好是壞都是你自己的命。”
  “陶家兄弟只能走一個。”沈大隊長沉默許久后說了一句。
  沈葉婉高興地站起來，“爸，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我現在就去告訴向東哥這個好消息！”
  說著，沈葉婉滿臉興奮地要沖出去，她仿佛看到他們兩個甜蜜的未來。
  “站住，你最近不許跟陶向東接觸，省得讓村里人覺得選票有問題！”沈大隊長警告道。
  沈葉婉腳步一頓，冷靜下來，是了，自己不能因為沖動破壞整個計劃。
  “那我先回房睡覺。”沈葉婉有些失落地說。
  等沈葉婉回房后，江桂擔憂地看著丈夫，“你真的要答應葉婉？”
  “好了，這事我自有打算，你別管。”沈大隊長起身出門。
  今天晚上，有人歡喜有人愁，知青院里面好幾個人翻來覆去沒睡著。
  林筱若倒是睡得很安穩，她甚至做夢夢到肖楚北過來接她一起回部隊。
  次日一早，沈大隊長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將手里的名單送到鎮上去審批。
  陶向東一直在等沈葉婉過來找自己，等到下午下工都沒等來。
  等待結果的日子是難熬的，知青院里面的氣氛越來越沉默，暗潮洶涌的感覺。
  這跟林筱若都沒什么關系，她只關心自己采的蘑菇跟木耳曬得夠不夠干，空閑了還時不時聽江大嬸分享東家長西家短。
  這天，陶向東先忍不住約沈葉婉到河邊見面。
  沈葉婉趁家里人沒注意偷偷跑出去赴約，她要告訴向東哥自己為他做的一切，相信向東哥一定會很感動的。
  事實也如沈葉婉料想的一樣，陶向東激動到抱住沈葉婉。
  “婉婉，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機會跟你在一起了。”
  “向東哥，我說過我會幫你的，等你去讀大學，我就讓我爸幫我開證明，我陪你一起去讀書。”沈葉婉滿懷憧憬地說。
  “婉婉，謝謝你。”陶向東捧著沈葉婉的臉親了下去。
  初夏的夜晚，本就躁動的身體在這一刻更加沖動。
  沈葉婉滿臉嬌羞地回到家的時候，一進門就站在院子的沈大隊長狠狠地扯進屋子。
  沈葉婉還沒反應過來，沈大隊長已經狠狠一巴掌打了過去，直接將沈葉婉打趴在地上。
  林筱若跟前院的人一起出門的時候就發現，陶向東臉上的霧霾消失，又恢復成平時的樣子。
  看來，自己猜得沒錯，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沈葉婉。
  去領工具的時候，今天居然是會計的小兒子江福貴在當記分員。
  “江同志，我來拿工具。”林筱若開口。
  江福貴點頭，“以后我是大隊的記分員，你要提前交豬草來直接找我。”
  林筱若心中詫異，卻也沒多問什么。
  江福貴心里松了一口氣，不問就好，他一個早上被人問怕了。
  江福貴第一天記工分，對比往日沈葉婉做的，他很快發現問題。
  陶家兄弟的工分最多拿7個工分，沈葉婉天天給他們兩兄弟記8個工分。
  他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江會計，會計吸了一口水煙，讓他別管，以后該怎么記就怎么記。
  林筱若背著筐子，邊打豬草邊笑，有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狗娃問：“林姐姐，你在笑什么啊？”
  林筱若沒有回答，而是從兜里拿出用油紙包好的野果送給狗娃，“給，這是上次答應給你嘗嘗的。”
  狗娃打開一開，里面全是黑黑的桑葚，他抓一個嘗了一下，甜酸甜酸，比上次去摘好吃好多。
  “林姐姐，我能拿回家跟狗蛋一起吃嗎？”
  “可以啊，給你的就是你的了，你想跟誰吃都可以。”
  晚上，林筱若吃完飯就在知青院外面轉悠，她倒要看看，接下來的事情要怎么發展。
  陶向東沒讓她等太久，就出門往沈大隊長家里去。
  林筱若仗著自己身手好，直接翻墻跳了進去，她踮手踮腳地來到沈大隊長的房間，溜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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