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他每到過年過節，就總想著給工人發放多點福利。”
  “這次的聯歡晚會用品，他還立下軍令狀的。”
  “要是沒辦法讓工人滿意，他全部自掏腰包出。”
  林筱若哈哈笑著說：“怪不得，我們老大怎么刁難，高經理都不介意。”
  “原來是為了工友謀福利。”
  “要我說，發錢也沒什么好，誰不知道，今年物價不穩定，一樣的錢買不到這么多東西。”
  司機笑呵呵著問：“你們這一筆賺翻了吧。”
  “賺個人情！”林筱若給司機看一眼他們的出貨單。
  “看看，我們老大覺得高經理會做人，全部按照市場價賣給高經理，當交個朋友。”
  “要我說，我們老大也是傻的，做完這一筆都不知道有沒有下一筆。”
  “這些給我們去賣，能賺不少。”
  “不過我們說了不算，大家都是替人干活的，上面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唄。”
  司機分身瞄了一眼，確實跟林筱若說的差不多。
  “呵呵，你們老大夠仗義。”
  高經理這價格能談到跟外面賣的一樣也是他的本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就來到工廠廚房后門。
  廚師跟高經理帶人在等著他們了。
  一群人幫忙將豬卸下來，稱重，兩只豬合計658斤。
  看著兩只肥美的大活豬，廚師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他廚房只有這個，其他的是給工會那邊驗收的。
  廚師拍拍豬身，這豬喘著大氣掙扎，也沒見其他病豬的特征。
  “行啊，老高，有這兩只豬，保證讓員工吃頓好的。”
  其他的東西也上稱，重量只多不少。
  “高經理，您看，要是沒問題，就幫忙簽收下，我回去好交差。”
  林筱若諂媚地將收貨單給高經理簽字。
  高經理瞥了林筱若一眼，對她前后不一的態度表示高度贊賞。
  看著驗收單上面的價格，他利索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招手讓助理帶林筱若去財務那邊結賬。
  他們一走，看熱鬧的人就圍上來。
  成經理冷笑一聲，這高啟明真是會做戲。
  早上任由別人取笑他，結果這大中午大家剛準備上班就來這一出。
  這先抑后揚的招數算是讓他玩明白了。
  今晚過后，誰還記得自己？
  等林筱若結完款出來，連門房的人臉上都掛著笑，在說今晚的聯歡晚會肯定很熱鬧。
  強子見到林筱若，連忙迎了上去。
  “姐，拿到錢沒有？”
  林筱若拍了拍口袋，示意強子先走。
  “回去再說。”
  強子將車子留給林筱若，自己跑著回去。
  他心情太過激動了，根本沒辦法騎車。
  林筱若扣除要給高啟明的回扣390元，再給強子分492塊錢，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強子手里拿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分紅，眼眶瞬間紅了。
  有了這筆錢，加上自己之前存的，可以給姐姐買份工作，讓她回城了。
  之前高啟明答應過強子，年前要是能湊夠錢，就能將他姐姐塞進來。
  “姐，我，我真的，多謝你！”強子擦干眼淚說。
  “有了這筆錢，我姐姐就能回城了。”
  “她就不用再去當知青，在鄉下受苦了。”
  強子的姐姐已經下鄉4年多，總算熬到強子成年能賺錢。
  林筱若拍拍強子的肩膀安慰道：“你好好維系高經理這條線，以后他要什么你優先處理。”
  “我還有別的事情，你記得跟柱子說，這批貨賣完，過年我們不賣。”
  “城里的情況你也知道，每逢過年，舉報的情況就特別多。”
  “要是遇到緊急情況，你就到郵局門口來回走幾圈，我們的人就會通知我的。”
  強子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第二天晚上，林筱若等著高啟明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等他。
  兩人走到暗處，林筱若將信封拿出來說：“高經理，以后常合作。”
  高啟明收下信封塞進兜里，滿意地看著林筱若說：“好說。”
  笑死，前幾天才從高啟明手里拿錢，今天又給他送回去。
  林筱若只希望自己不是白忙活就好。
  幸好，高啟明還算講信用，過了兩天，就給強子介紹生意。
  強子手里拿著幾個工廠的批條，著急忙慌地跑到郵局。
  他錯愕地拍著腦袋，自己來郵局，然后呢？
  要是肖來福不出現該怎么辦啊？？
  晚上，林筱若提前下班去找強子。
  “姐，你總算來了，我都著急死了。”
  “什么事怎么著急？”林筱若沒好氣地問。
  “豬，高經理幫我們拿到批條，要6只活豬！！！”
  “就這？？行，我明天一早給你送到上次的地方。”林筱若淡定地說。
  “強子，你要機靈點，送貨的時候，不經意跟那些人說，我們蔬菜水果什么都有。”
  “物美價廉，這要是拿下一兩個工廠的食堂供應，你還怕沒錢買工作嗎？”
  柱子一臉羨慕地看著強子，他怎么就沒那么好運氣呢。
  “柱子，這幾天你也別跑了，我們一起干，到時候錢一起分。”強子摟住柱子的肩膀說。
  這么多豬，靠他一個人送不完的。
  “姐說了，她只負責送貨過來，后面的全由我們自己處理。”
  “哥，我聽你的！”柱子點頭，這比他自己去跑來錢快多了。
  林筱若回到家里，心想這高啟明倒是不錯的合作對象。
  拿自己的貨當人情，雖然貨物來源不合規。
  大過年的，靠自己本事買到肉給員工當福利，誰也沒法說什么。
  林筱若突然覺得，自己要想辦法搞個正規單位名頭出來才行。
  不然這生意是盤不起來的。
  第二天，林筱若將活豬放到在地上，強子他們就開著個小貨車過來了。
  “姐，你那么早？”強子跳下車激動地說。
  林筱若好奇地看著強子問：“你會開車？”
  強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以前邵揚哥那邊總是時不時有二手貨車賣，我沒事就跟著司機學的。”
  “斷斷續續學了一年多才學會。”
  “這是我第一次自己開車。”
  “車子是跟我朋友借的，今天送完貨就得幫他洗干凈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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