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花
第三十三章 天花
寺廟內(nèi)空置的廂房,幾乎人滿為患。
若是一件件尋去,恐怕耗費不少時間精力。
南卿芙看向風觀瀾,后者則倚在輪椅內(nèi),不為所動。
察覺到南卿芙的目光,他才不緊不慢喚道:“青云。”
青云從暗處現(xiàn)身,一路領他們來到偏僻的院落門口,門外重兵把守。
目睹此狀,風觀瀾只瞥了一眼,便讓青云帶著走向了另外一條密道。
一路暢通無阻,并無人發(fā)覺。
到了里面,布局就顯得簡單。
一句棺材放在前廳中央,透著沉沉死氣。
風觀瀾停在原地,淡淡道:“你要驗尸,本世子就帶你來了,可不要讓本世子失望。”
撂下這句話,讓南卿芙獨自上前。
她頓了一瞬,風觀瀾眼底淡淡的嫌惡不似作偽。
之前驗尸時,他也并未擺出這臉色。
那是因為……太子。
古代皇室多數(shù)就親緣淡泊,難道風觀瀾與此事相關。
她壓下心頭的疑慮,徑直上前走去。
無論如何,在順利離開之前她需要保全自身,不能讓風觀瀾起疑。
她跟隨侍從來到尸體旁,總算清晰看到了太子的慘狀。
就算不知對方真正的死因,但畢竟到底是被雪砸了,導致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
雖然被檀木的棺材所包圍,也仍是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南卿芙走上前,面色如常。
“我要驗尸了,門外就交給世子應付了。”
風觀瀾頷首,“旁的無需你擔憂。”
他說的風輕云淡,極其篤定。
南卿芙收回視線,也不再去作他想。
她挽起袖子,從藥箱內(nèi)拿出手術刀,細細擦拭。
饒是已經(jīng)見過她驗尸場景,風觀瀾也目光仍是一瞬不瞬。
她破開尸體的喉管,發(fā)現(xiàn)死者口腔喉嚨都潰爛不已,再來到腹腔,發(fā)現(xiàn)死者生前被人剖腹挖腸。
青云面色微變。
而隨行的其余護衛(wèi)眉頭一皺,哪怕手上都染過血,見到這種慘狀仍然覺得反胃。
這般血腥可怖場景,南卿芙距離如此之近,竟還能保持面不改色。
風觀瀾眸光落至她手里游刃有余的刀,瞳孔都晦暗不明了幾分。
南卿芙解剖完了之后,為了不讓人看出異常,選擇將尸身復原。
她的手法干凈之利落,復原之后哪怕是內(nèi)行人也看不太出什么異常。
南卿芙收拾好一切之后,撩起眼皮看向了風觀瀾,“驗尸的事已經(jīng)完了,我也得出了一些結(jié)論,但我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聊?”
風觀瀾不置可否,別有深意瞥她一眼。
“世子妃考慮周到。”
莫名蹦出來的一句話,倒有幾分譏諷的意味。
南卿芙回笑道:“彼此彼此。”
收起手術刀,擦拭干凈,塞回了箱內(nèi)。
風觀瀾示意護衛(wèi)消除幾人留下的痕跡,隨即帶著人折返回了房間。
……
梳洗過后,南卿芙也沒賣關子,直接說出心中定論。
“太子看似是因為雪崩,被砸的血肉模糊才喪了命,但真正的死因,卻是被人活生生折磨痛死的。”
“這話怎么說?”風觀瀾淡聲詢問道。
活生生折磨致死,但折磨的手段有很多。
風觀瀾示意對方繼續(xù)往下說。
事關重大,南卿芙接著道:“剛才我驗尸之時,世子應該也看到了,太子不但被人剖腹挖腸、口腔和喉嚨也都潰爛不已。”
場面太過沖擊性,這一幕讓隨行侍衛(wèi)都被惡心吐了。
風觀瀾自是對此有印象。
“這是因為有人給他喂了具有腐蝕性的藥物,才會導致這種慘狀,喉腔被燒毀,太子死前無法呼救出聲,也就沒有人會知道他遭受了什么。”
南卿芙一字一頓道。
“除此之外,兇手應該是想讓大家以為太子是死于意外,才會策劃這場雪崩毀掉尸身,以此掩人耳目。”
說完這番話后,風觀瀾叩動的指節(jié),也恰時停頓下來。
他面色冷淡,令人猜不透心緒。
片刻過后,他薄唇輕掀,“天色晚了,該歇息了。”
南卿芙望向他,折騰了大半夜,就換來一句天色晚了?
不過她也只負責驗尸,并不負責調(diào)查事情真相。
后續(xù)如何,風觀瀾應是心中有數(shù)。
想到這,她也抬手打了個呵欠,“確實乏了,那我睡了。”
說著,她走向廂房內(nèi)唯一的塌上。
但就在她險些觸及床榻時,身后又傳來冷冷的阻攔聲。
“你渾身都是尸臭味,睡地鋪。”
南卿芙:“?”
“讓嬌弱妻子打地鋪,世子爺可真會說笑。”
風觀瀾相譏:“世子妃怕不是說反了,你力大無窮,和嬌弱一詞沾不上邊。”
南卿芙嘆道:“可就算如此,夫妻同睡一塌本就天經(jīng)地義,世子爺沒法反駁吧?”
也不待他反駁,南卿芙一屁股坐上了床榻。
風觀瀾臉色不虞。
她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不過就是一些血腥味而已,世子又不是沒有聞過,矯情什么?況且也已經(jīng)梳洗過了,莫非世子是狗鼻子,洗過的味道也能聞得出來?”
風觀瀾拂袖轉(zhuǎn)身,挪動輪椅遠離。
床上已經(jīng)染上了味道,風觀瀾是萬不會再次躺床上睡覺的,最后只得冷漠地躺在了自己的美人榻上。
他倚在塌上,卻是毫無睡意。
抬眼一看,對面床榻上未解衣袍的女子,已經(jīng)沉沉進入夢鄉(xiāng)。
此情此情,令他眉目突突地跳。
在這種情況下,也就只有南卿芙能睡如此香甜了。
一夜過去,眾人仍是惶惶。
祈福之事變成的喪事,死的人還是未來儲君,這下誰還敢祈福?
但太子之死一日找不出兇手,圣上心情便會一日不得明朗,這就導致不僅無人敢提祈福之事,就連詢問回程之事都成了一道難題。
南卿芙從床榻上起身,伸了個懶腰。
面前的美人榻上已經(jīng)空落,她便知道風觀瀾應是忙于處理要事了。
侍女從外進來,端著水盆替她洗漱。
“今日可有什么事發(fā)生?”
洗漱過后,南卿芙坐在桌前吃著早點,看著伺候的侍女,漫不經(jīng)心詢問道。
但侍女遲疑了一下,開口道:“聽聞別院傳來消息,圣上帶來的寵妃患了天花。”
南卿芙停下了筷子,“得了天花?”
面對南卿芙沉沉的注視,侍女忙不迭應答。
“是。”
聽聞肯定回答,南卿芙無了用糕點的興致,陷入沉思。
天花流傳于民間,深處宮中的嬌貴妃子,是怎么患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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